作者：午 夜 人 屠
氛围的瞬间改变，甚至让少女那娇弱的心脏都仿佛在瞬间停顿了片刻——停跳了。
像是突然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随时随地会被弹伤害，随时随地可能被找出来，被霸凌，哪怕是待在看似最安全的地方也找寻不到安全感，任何的安全感，只能在风中瑟瑟发抖着祈求不会被伤害的过去。
恐惧、害怕……
连眼睛都仿佛盈满了氤氲水汽。
在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连呼吸在一瞬间都变成了过分沉重的事情，被完全操控着情绪的少女的瞳孔颤抖的注视着少年——伴随着目光的声音却分外严肃，刚才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姿态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千万不能说这样的话。”
“我和你受到的痛苦没有关系。”
是的——下意识就想要给予肯定，想要疯狂的点头，像捣蒜一样。
只要能终结这份令人恐惧的不安，就算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接受。
但江城完全没有给予机会，即便明知道这种突然严肃化的像是训狗一样的行为无比的恶劣也依旧在说着，严格来说是堪称告诫一般的极为郑重的宣告——
“苦难就是苦难，痛苦就是痛苦，该受到的伤害就是货真价实的伤害，被打一拳你也真的会受到一拳的损伤，所以绝对不要认为苦难是值得的，就算你走出来了，那能代表的也仅仅只有你能活下来而已。”
“苦难不该歌颂，不应赞扬。苦难就像是一把横在咽喉的钝刀，磨钝你的神经，汲取你的养分，最后杀死你。”
“你如果不和它抢夺养分，你就会死，如果你活了，它就死，没什么相辅相成的关系，没有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客套话。”
——只是仇敌。
呼……
一次短暂的深呼吸。
江城的眼眸闪了闪，几乎要回到那仿佛落下的樱花般温和的色彩中，却在最后依旧坚定着那副严肃，无论如何也硬着心肠。
“其次，我向你道歉。”
“并且我绝不希望你原谅我。”
……
……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什么让我连原谅都不可以？
明明对你对我的任何对待我都有所觉悟了，就算你抛弃了我，我也只会说绝对不能失去你。
在雷电芽衣那连水汽都被晕染上了疑惑的瞳孔的倒映中，属于江城的像是清澈的湖水上缓缓的落下了一半樱花般的瞳孔中泛起了涟漪——那朵樱花导致的涟漪，严酷、坚毅……像是骑士诉说着誓言般。
“情绪的急剧转变对于别人而言是最不能带来安全感的事情，我也很能体会这份感觉。曾经在餐桌前明明是平静的吃饭时间。长辈却突然摔筷子。脸色变得难看……仅仅是想起那个片段都能感觉胃里在泛着酸。”
“这真的超级超级超级糟糕，甚至会让我不想去吃饭，不想待在桌子上，不想迎接他人的训斥……哪怕是继续饿着肚子也好，因为对当时的我而言，吃饭这一行为已经无法给我带来任何的安全感，已经变成了只要去做就一定会得到责骂的糟糕的事情。”
“我知道你可能心里想着这种事情有必要这么严肃吗？”
故能玄虚的提问——所迎接的自然是芽衣第一时间的点头。
依旧是毫不犹豫的肯定。
没有任何迟疑的捧场。
即便刚才情绪被轻易的波动，被轻易的玩弄与手心，那双眸子中也从始至终都绝非是因为恐惧或者任何非自愿的行为，是完全出自于主动的只让自己的视线里出现一人，只保留，唯独保留下一个人的姿态。
属于江城的身影，色彩从始至终都清晰的铭刻在双眼之中，在那短暂的不安全感，那足以令心脏停跳的恐惧中——雷电芽衣自始至终的连眼都没眨的注视着江城，用那双无论是悲伤还是恐惧都无法遮掩的底色，无法掩盖表面之下所蕴含着的依恋的眸子。
被这样的伤害。
被这样的拒绝——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说过了，只要是江城的，无论什么都会容忍下去，那么少女就会如自己宣誓的那样。
这绝对不是感情上头的时候说出的空荡荡的诺言，而是在认真思考过之后所定下的约定。
在被抛弃，一个人独自跪坐在游乐场外面的时候，别用那么残酷的话语指出了自己可能没那么爱着，或者说压根没搞清楚为什么爱着一个实际上根本不熟悉的人的时候，少女就已经好好的想清楚一切了。
正是因为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和意志。
才有资格，引" 磷亿漆是 捌qun有胆子追上江城。
撕开飞机也要将自己8零疚铃酒扒的话说出。
那句你对于我而言，就是哪怕抛弃我，我也会说绝对不能失去你的存在啊！
仅仅只是注视着少女，那甚至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连自己很听话，就算被打了也会再一次赶着上来，所以可以随意伤害这一点都不愿意掩饰的姿态，都丝毫不怀疑江城可能只用分手这一要挟，就足以让少女为了不会被抛弃而做出各种无视底线的事情。
但不会。
绝不会。
正如此时此刻江城的言语——那随着每一句的吐出都愈发软化的情绪。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说的前者有必要，后者也有必要，将苦难混淆，这是最大的蠢事。如果真的这么坚信的话，那么苦难只会无休止的流入你的身边。”
“分辨你的能力和别人给你带来的伤害，然后进行最惨无人道，最彻底的报复，只有这样的行为才让你脱胎换骨，而不是真的以为别人打你对你好。”
“至于后者……”江城深吸一口气，“既然我将你视为我的恋人，至迩磷紦午;g（-九）彡翏韭囷^少我不知廉耻的将你视为与我同等层次的存在，那我就必须要给你足够的尊重，现在我情绪的突然转变对你而言就是最大的不尊重。”
“但很可惜我真的，真的不会和别人交流，也对感情之类的事情完全一窍不通，所以我也只能做出像你这样糟糕的事情医龄医弃俬(五久（四）揪来伤害你的安全感，并在后面亡羊补牢了，虽然亡羊补牢补的再快也会有羊丢失掉。”
说这些话的时候一鼓作气，即便莫名其妙的有种仿佛被人盯着的错觉，将之忽视的江城也毫不犹豫的继续。
身为被给予了所有主导权，被毫无保留的爱着，恐怕就算做出粗暴的事情也会被少女全盘接受的主导者却毫不犹豫的道歉——
“对不起。”
“请向我提出要求吧。”
毕竟啊——
这可是连我都会讨厌的事情。
连情绪都难以测量，随时随地会爆发，随时随地会起几百块，随时随地会拿起碗筷砸下去，会因为各种微不足道的甚至找不到规律的小事而脾气大发，像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再怎么软弱的人都会生气，愤怒。
像这种事情多一点，那么最后导致的结果只会是要么是随时随地恐慌恐惧，要么就无法容忍的愤怒，哪怕是目标是父母这样的存在也会愤怒到极致，就像是想睡觉却一直被打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导致精神衰弱的人一样。
更不要说是实际上很无能也很普通的我了，以区区的恋人的身份，熘弍咝拔捌事玲.梦鬼知道到底有多少重量的恋人的身份这么说，想必一定会……
……
……
“——请和我一起去约会吧！”
啊？
什么？
……
……
……
群撩坝厁就澪霓揪邬捌“——请和我一起去约会吧！！”
大概是担忧着可能没有听清楚，又或者是目睹到了那双瞳孔中的闪烁——雷电芽衣再一次的重复说。
为什么？
即便是迎接着这样的疑惑，
即便是目睹着属于江城的这样的困扰，
少女只是一如既往的迎了上去，在那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一分一毫的，属于江城唯一幸存的臂膀更紧的在怀中，确保着自身的软糯将之完全吞没。
一字一顿的对抗着那份不解，甚至丝毫不给予自己可以改变自己说的话的契机，特意的大声的说。
“这就是我的要求，可以吗？”
“我要和城君你约会——不是现在这种有人别人干涉的。”
……
……
某位意外被牵扯入其中。被少女那毫不掩饰的指责的灰蛇已经恨不得钻进影子里了。
真肉麻啊！
机械的身体都感觉要被腻死了。
明明理论上根本体会不到普世意义上对于人类的爱，那种多巴胺的分泌，却仅仅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有种仿佛自己突然被一脚踢进了糖水里，浑身下都粘的动弹不得，嘴巴一张都甜的牙要掉了的甜蜜。
逆天啊！
这俩颠公颠婆。
一个情商为零，一个舔狗上脑，恋爱脑到了极致……不，无论是舔狗还是恋爱脑都已经无法称呼了。
灰蛇在创立了世界蛇之后，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自己的阅历还太年轻，自己懂得还太少。
如果每个律者都是这样的恋爱脑舔狗，人类现在大概已经和平……
不。
大概已经打起来了。
……
……
第84章再一次延续的真·约会
世界上有什么比看着别人秀恩爱更惨的吗？
有。
那就是自己还得给人家帮忙。
也幸亏灰蛇是毫无感情的机器，否则刚刚被人指责说是电灯泡，反手就要继续给人家帮忙准备约会相关的事情，是个稍微有点尊严的人都会无法忍受的，忍不住把筷子摔掉，掀桌子说你是不是不尊重我？
哦，我是机器人啊。
那没事了。
灰蛇毫不犹豫的开始准备写了约会需要的一切相关事物，包括基地附近的最近的一栋别墅，以及普世价值上的约会中途需要的工作人员和环节之类的。
这一次在路上，再一次回头，看着那依旧被牢牢的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却像是脑袋缺了根筋似的三番四次的想要让芽衣更改要求，每一次想要道歉都被直接堵回去，有几次甚至直接被芽衣强吻的江城——
哪怕是灰蛇都能意识到女方的舔力了。
那可不是区区三段的级别。
能逼的理应是委婉，是被动接受，是无声承担的那一位——身为极东的大和抚子的雷电芽衣如此主动，江城也是极为逆天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就像是整天躲在房间里死活不出门的死宅一样。
明明都被女方如此顺利的倒追了，还是显得那么保守那么弱受……不，这已经不是保守的级别了，简直就像是自卑加恐女一样，所以您这个预言家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这么害怕？
说实话，雷之律者能提出那样的要求，不就是想要一起约会吗？不就是想要大事化了，甚至化成好事吗？您就不能好好同意和人家一起创造美好回忆？
而且你真没感觉到你每一次的抗拒，包括半顺从下被强行捏着手，把指头放在芽衣小姐的身上的时候力度太大，完全不是正常的恋人应该有的力气，已经到达了疼痛的界限，完全是芽衣单方面忍着而已。
问题是芽衣……就算皮肤已经被捏的明显的红肿了，也依旧乐此不疲的继续与江城进行各种各样的互动。
简直就像是没有感受到痛，或者说是把江城给予的痛苦都一并收下了一样。
它什么没见"爾鏾邻师揪弃彡肆过啊？
这它还真没见过。
总感觉应该给江城培养一下情商了，换成任何一个人遭遇这种大起大落的对待，想必都会直接恼羞成怒吧。
但是也挺担心私自插手这件事情会不会导致自己被拆掉，说不定这个时代的雷之律者就喜欢那个样子的呢。
据说舔狗就是喜欢舔有难度的，这个世界似乎还有某些特殊的人类，喜欢受伤害，别人越讨厌什么她们就越喜欢什么，别人越喜欢什么，她们反而感觉无趣，被温柔对待反而不开心，就爱鞭子和待。
雷之律者是这种人吗？
要不待会儿给他俩的房间塞点试试？
顺便要不要再找点关于手法上的教学视频，免得这么青涩？
话说羽兔现在有在好好工作吗？怎么某一个我察觉到她好像在往……往这边看？
应该是碰巧吧。
毕竟她一向懒得见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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