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柚汁
白瑾萱感觉有些好笑,上一个说她是好人的,现在还在百宝箱里躺着呢。
女生感觉得出来自己没有认真,于是失落落的说道:“我就是知道,姐姐的气质,给人感觉很安心,所以......”
“好了好了,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凭感觉来看待一个人,往后你会吃大亏的。”
没有继续和这个呆头呆脑的女孩废话,白瑾萱丢下这句后,大步朝花前月下的大门走去。
能够把那个女生保护得这么好,这个店铺的老鸨,人品应该还不赖。
第一卷 : 第100章:同为孤儿的女孩
推开花前月下的大门,这里陈设已经和上次到来时略有不同,房间更多,空间也更大。
想来,是老板拿到了更多的地皮,因此扩建了吧。
白瑾萱一边往里走,一边扫视周围。
粉色灯光将墙壁渲染成紫黑色,传递出一种黯淡,蜗居的气氛。
穿着兔女郎紧身衣的小姑娘,脚穿高跟鞋,端着糟糕道具,轻轻叩响深色的大门。
奢华、沉醉、腐烂......
对有钱人来说,这里简直是最佳的娱乐地点,他们不用再去想复杂的人际、身份、家室......那些烦恼在进入花前月下的那一刻,统统抛弃。
现在的他们,只是来享受的客人,可以畅所欲言,暴饮暴食,无人看管,无人约束,想如何,就如何。
因此,在逐渐解放内心防线的状态下,他们的理智往往越向疯狂靠拢。
少女的哭喊声,也是供他们取乐的一环。
这让白瑾萱眉头直蹙,但也只是蹙蹙眉头罢了。
她是个商人,会不舒服,那是在个人因素上,对于无缘无故听见这种并不好听的声音而产生反感。
要是有人给她一个亿,让她在这里听个十分钟,那么她会非常乐意接受,并且还会很开心。
可惜,没有这种好事。
她没有什么收益,还得遭折磨,自然而然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白瑾萱想着回头和老板吐槽一下,然后顺便借着精神损失的名义把药剂价钱压一压的时候,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去,试图制止那几个客人的过激行为。
“您好,请不要对她们太粗暴,她们都是本店的所有物,您并没有破坏的权利。”
那个男人显然喝多了酒,张口就是:“关你屁事!?不就是钱吗?报个价!”
“很抱歉,本店的女孩并非商品,我无法报价。”
话音刚落,几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躲到他身后,瑟瑟发抖的缩在一起,朝那个男人投去恐惧的视线。
被这样对待,那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拿起桌上的酒瓶,猛得摔在地上。
“啪!”
玻璃碴子飞了一地,其中一块碎片还朝白瑾萱的脸溅了过来。
侧身躲过去后,白瑾萱一脸阴沉。
吃个瓜还被偷袭?你完了。
她心照不宣的在对方身上放置了个标记,然后往后退了两步,继续吃瓜。
那中年男子也是个性情中人,看到客人开始摔东西了,直接上去暴打一顿,拖着腿就丢出门外,最后还让前台给他标上了个黑名单。
举手投足之间,大概能够看出实力在3阶中上,放在地界都市,算是不错的水平了。
毕竟,普通人一辈子的极限,大概也就是这种程度,像白瑾萱这种有资格进入一中的,在星之城是少数中的少数。
一个月前,她也觉得自己可能到死就是个1阶,2阶的魔法师,每天就是在地界都市和黑市之间到处倒货,当食尸鬼,卖史莱姆黏液,变成黑哥赚那一点点小钱。
而现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早已经突破过去自己所无法想象的屏障。
来到了上城区,成为一中学生,挑战3阶探险证考试,短短一天能赚一千万,周开献祭同学才打败的邪天树,她一个小时,杀了十棵,还是空手杀的。
自己,已经是整个城市中的中上层了。
老实说,白瑾萱有点恍惚,
要做的事情太多,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好好的回顾一下过去,直到看见这些3阶为王的底层,她方才想起,过去她所生存的下城区,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倘若自己现在要是因为资金不足,买不起魔晶石,学分扣光踢出一中,到那时要面临的,大概也是这种场景吧。
安全一点,就是像之前售楼部的小王一样打工,危险一点,就是去黑市、地界都市、或者像父母一样,深入地下城挖矿,而最危险的,就是当探险者继续和魔物搏杀了。
单人探险,九死一生,毫不过分。
白瑾萱深呼一口气,转头朝二楼走去,与此同时,那一群受到惊吓的女孩和负责安保的男子也跟了过来。
“小竹,你没受伤吧?先去二楼休息一下,我去和老板说帮你请个假。”
“等...等一下,爸爸,我可以的,不,不用请假。”
“可是......”
男人声音生涩,眼眶微红,到最后咬牙从喉咙里挤出词来:“是爸爸太没用了,让小竹你......”
“不是讲好了不说那么多吗?这几周我们好好努力,这样姐姐的学费和妈妈的医疗费就有着落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声后,白瑾萱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他们,竟然是父女,一个接近4阶的武者,混得这么惨么?
不,不对,还真不好说,自己爸爸妈妈也是3阶,在地下挖了那么久的矿,才攒下100万的房子,两人一个月工资加起来可能就5万左右。
而且还不是每天都能下矿,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定时检查身体,支付自己的学费,吃饭,借其他矿工的钱......盘算下来,一个月剩不了多少钱。
怪不得还得找瑶爸瑶妈借钱。
白瑾萱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找到爸爸妈妈后,他们知道这些工友一毛钱没还,全跑了,自己手上拿着账单都找不到人,会是什么表情。
唯一没有跑的慕容家,反而是白家欠他们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愿意免费供自己上学......
“唉——”
“诶?您是......之前来过店里的那个姐姐?”
见白瑾萱停在楼梯口,几个女孩认出她来。
紧接着,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而至,短暂的沉默过后,有人问:“姐姐您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额......我在思考。”
实际上,白瑾萱的年纪比这些人大不了多少,只是清洁工的脸看上去沧桑一些,一直被喊姐姐姐姐什么的,她都反应不过来。
“刚才母亲大人有说过,如果您来了,记得让我们给您带一下路,店里整体装修过,和一个月前相差很大,来,这边请。”
有个看上去略显成熟的少女走出来,把带路的任务揽下,指引白瑾萱前往二楼。
见状,她点点头,跟了上去。
很快,走廊末尾,白瑾萱来到了办公室,这里还是那样简朴。
老鸨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自己。
“请坐。”
她看到自己到来,一边示意领路的少女离开,一边展露微笑,指了指桌子对边的椅子。
白瑾萱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听闻小姐有新货?”
似乎是打过交道的缘故,老鸨深知自己性格,开门见山,没有说废话。
不愧是能在地界都市混的,情商相当高。
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之后,从挎包中取出一瓶变性药剂,轻轻放在桌面上。
“变性药剂,新鲜的,10万一瓶,品质保证,我这里有100多瓶。”
听到这话,老鸨伸手取过药剂,拔开塞子就想闻。
眼疾手快的白瑾萱立刻伸手制止。
“变性药剂不能闻,需要检测药性的话我这里有设备,你可以随意取几滴测试。”
然而,老鸨笑了笑,把药剂放下,平静的说道:“小姐你多虑了,不过是一点小小影响,对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剂量超出一定范围,你会锁定2阶,再也无法提升。”
“小姐,你果然是某个家族的大小姐吧?”
白瑾萱将手收回,神情疑惑:“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检测药性的设备,动辄百万,再者能够拿出一百瓶变性药剂的人,少之又少,或许小姐你自己没有知觉,但是你的气质,谈吐,举止,以及那双锐利的双眼,都证明小姐你并非常人。”
老鸨微笑着,继续道:“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自信的,以我看来,小姐你来自上城区,是某个没落家族的大小姐,家里经营药剂行业,并且手下还有一组实力保底3阶的探险队。”
“......”
尽管对方说的并不准确,但某种程度上,自己的经济实力确实和她讲得差不多。
手上的资源和钱,完全撑得起一个没落家族。
看到白瑾萱沉默,老鸨松懈下来,给她递了一杯茶。
“我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小姐你有一个误区。”
“什么误区?”
“像我这种嘴巴里没有金汤匙的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那种设备的,用鼻子测药,是我从业二十年来积累起来的宝贵技能,至于副作用和锁阶......”
她苦苦笑着,指尖轻轻敲打了一下桌面。
“小姐你认为,我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呢?”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白瑾萱抿了一下嘴巴,她面前的女人,说是花前月下的老板,但在那之前,也只不过是个在黑暗中摸爬滚打的普通人。
就和一个月之前,在黑市里苦苦摆摊的自己一样。
没有资源,没有背景,没有钱。
拥有的,就是那不断挣扎的决心,好在白瑾萱还有神器,还有手上的刀刃,还有那浴血奋战的决心。
因此,她能当食尸鬼,当死团外埋的杀手,当一个通缉犯,亡命之徒,刀尖舔血的刽子手。
但花前月下的老板,手下的艺女,还有放弃学业的喵羽不同,她们没有自己那样的勇气,同样是摸爬滚打,她们选择了更安稳,也更委屈的生存方式。
那就是臣服。
抛弃了等阶上的未来,一头扎进深渊,再无回头之路。
“你那么关照那些女孩,就是因为曾经你也是其中之一么?”
许久,白瑾萱不知为何,咬着牙齿说出了非常绝情的话:“你不把她们当成消耗品,是很难赚到钱的,你从业这么久,应该明白有些人你惹不起,你也不敢反抗,即便你搭上我,用处也不大。”
“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但......你或许不会懂吧,对我来说,我想要的不是赚多少钱
,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而已,能从贫民窟到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
“贫民窟......”
白瑾萱一时语塞。
她很少接触到这个词,因为哪怕是在五中,大部分人也都是和贫民窟脱节的。
就像是一中的贵族小鸟们,不知道下城区的生活情况一样,下城区的人大部分也不知道贫民窟是什么样。
星之城无论在哪里,都有高低贵贱之分,比如上下城区,上城区有一中二中,下城区有五中六中,七中八中。
别看五中和一中比是一坨屎,但它好歹也是下城区的第一中学,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当时自己能进五中,那妥妥的沾了慕容瑶的光。
倘若慕容家不帮助她,反而来讨债,倘若爸爸妈妈没有留下房子和神器,而是留下一条条欠款账单,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才是下城区底层人们的常态。
无父无母,没有依靠,一无所有的孤儿,最后的归宿,便是贫民窟。
说是贫民窟,实际上那里就是一片废墟,是很久以前星之城还未建立起来时遗留下来的上古荒地,那里最苦的流民甚至手机都没有,还在点火烧水,每日拾荒为生。
以前,白瑾萱曾经去过一趟贫民窟,那时她10岁,正值冬天,贫民窟的帐篷前到处是冻死,病死的人,其中有些衣服都被抢走,毕竟死人用不着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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