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尾虎猫
??应该还会有，症状发作的时候吧？
思维悄然要发散开时，不知不觉间，睦已回到了家门口。
她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将在父母前做的事，令她的心不禁紧紧提了下。
然而打开了门，只有家政阿姨烹饪晚饭的声音。
“爸妈在吗？”
“小姐，他们不在。”
“……”
睦垂眸，心中顿生很多复杂的情绪。
有着念头不能马上实行的遗憾与迫切，但这情绪如泡沫般脆薄，如浮云般缥缈，稍纵即逝。
“以伤害自己来威胁父母”这样的念头，自从千奈提到了这种方法，便于睦的脑海萌生了一次又一次，可没有蓄积下来、生长下去。
也许是自己恬静了太久，情绪总是于木讷中消散了。
有时是父母少有的一次关切，让自己觉得“没必要这么极端”
反正，睦已经被培养成不容易生气，大脑能擅长快速调节情绪的人了。
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各式各样的布偶整齐地摆放在书桌，床上、角落。
“受气包”
当睦的视线在布偶上游移时，联想到了这个词。
“作为艺人，重要的是受得住气。”
她又回忆起母亲饭后的一句念叨，而嘴角稍稍垂下，关上了门与窗帘，屋内因此变得昏暗。
“我……为了祥，促使了Crychic解散。”
睦隔着透白的床纱帘，与床上的一只蓝色水母布偶说话，那只布偶脸上有着水汪汪而有些委屈的眼睛。
“即使是协犯，祥在之后也没对我摆过好脸……”
睦掀开了床纱，双手将水母捧在了怀里，轻轻地坐在床上
“我从来没想过，让祥心态好转的，是我从小长大没见过的她妹妹，是一个曾经脾气不好，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人。”
“我觉得，如果是我在财力和资源上帮助祥，她也会因为尊严而不满。”
“嗯……我说话很笨，不能像千奈那样。”
睦把水母捧得更紧了，低下头贴着水母的脸。
“是的，千奈也会让我成为一个健康的人，不会让我堕落，不会让我变成她以前的样子。”
“一起堕落下去这种事，果然不可能呢。”
睦高高地举起了水母。
“你可以跳支舞吗？”
过了一会儿后，她看向其他人偶。
“对……你们是没生命的布偶。”
“只有线的操控下，才能动起来。”
“我可以动，但线不想让我乱动。”
“总之，请跳舞吧。”睦松开了水母布偶。
仿佛在海洋中一般窜着身体在半空中游动，布偶在空中悠然舞动，身体柔软而轻盈。
它抬起两只触臂，牵起床边的一只蓝色鲸鱼，一同在卧室遨游。
桌上的、地上的雪人、企鹅、小熊、小狗也跟着欢跃起来，绕着篝火跳舞。
一旁抱着红吉他的人偶女孩，为它们伴奏。
一片祥和的场景，让睦的心情稍微畅快了些。
“小姐，可以吃饭了哦。”
家政阿姨敲了敲门，将门稍稍打开。
卧室里一片昏暗，只有些许夕阳勉强透过窗帘，洒下斑驳光影。
一大堆人偶凌乱的倒在地上，睦的神情却尤为平静，更仔细地来看，她的嘴角似乎微微扬起。
“小姐，您刚才生气了吗？”
家政阿姨时常有听到森美女士与睦的沟通，睦虽是乖乖地点头嗯声，可氛围中总是游荡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没有。”
睦平淡地回答，寻常地打开灯，将布偶整理到原位。
“我来帮你吧……”家政阿姨缓缓地踏进一步。
“不用了，阿姨您先吃。”
“好的……”家政阿姨轻轻地关上门。
“派对也结束得太快了，真是受不了。”
在睦提醒大家篝火晚会结束时，一只火鸡布偶在回到自己位置的路上抱怨道，其他布偶都瞅了一眼它。
……
另一边，千奈的家。
回到卧室，千奈便见到祥子在电脑桌前编曲。
“姐啊……”
千奈刚想吐槽怎么自己还没睡醒，祥子就顾自个回家里了，却听祥子重重的嘘了一声，继续沉浸于思考曲谱。
看来是突然有了个灵感，就迫不及待地回到电脑桌前，也不管自己的妹妹了。
??倒也不算真的不管啦，毕竟还留了个睦照看自己，就是之后发生的事嘛……
千奈不由比划了下手掌捏握的动作。
??不行，掐脖子这种要求还是难于去满足啊。
??如果换一种安全系数低一点的……也不对吧？怎么都是用肉体痛来缓解精神痛的方式。
这时，睦给千奈发了个手掌的emoji表情。
??这又是什么意思？
千奈刚比出手掌，便不由地往某方面想了，可她还是充楞地问道。
“小睦是想让我看手相吗？”
“”睦又进一步地用表情暗示。
“好吧，我虽然不清楚……有什么需要线下和我直说吧。”
千奈回复完后，轻叹了一下。
抬起头来，又是全心在耕耘曲谱的祥子。
“事业人，晚饭吃什么嘛？”千奈拖着懒音说道。
“你先吃，我迟点。”祥子简略道。
“那我找别人吃饭喽。”
千奈转过身，迈着正步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一下头，祥子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哎，音乐人……”
她摇了摇头，走出门，打开手机。
“小爱音，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啊。”爱音虽然已经吃过了，但还是很快回应道。
第195章疼?爱
和爱音约会吃饭时，千奈并不是很专一。
她时不时在桌底下，看着与睦的聊天界面。
聊天框里的“”实在太勾眼了。
即使千奈十分确切地感受到意味，但仍抱有些许回避性心理，挣扎着去推测是否有别的意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要让我对这样楚楚可怜的人施加疼痛？
她转而又提醒自己，别忘了自己的经历，别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得病，这样自然能理解睦，就像理解自己。
??那要按哪段经历呢？
回想着脑海中的多重记忆，千奈像是在给桌面上凌乱的图标做分类。
捣鼓了一阵后，可算是分成了“前世”和“原主”两份记忆。
两份都算是有“参考价值”，但算是殊途同归。
前世父母待在身边的时候并不算少，但少女所畏惧的，正是放学回到家他们都在。
然后，他们的叨唠、批评、贬低、监督便占据大部分时间，以试图将少女挤压成一个理想中的孩子。
原主则是单亲长大，母亲陪伴她的时间不多，倾听她诉说的时间也不多，她渴望着陪伴，然后在校园时期都有不太愉快的经历。
在去想下睦的情况……被父母安排了大量的培训课，以塑造成能继承艺人事业的人偶。
而她的父母作为艺人，陪伴的时间，不见得有很多。
??对……我正是因为意识到这点，所以才感同身受，所以才想给她写歌，想着是否有可能拯救她。
为什么……为什么刚才在回忆自己和原主的记忆时，像一个第三者在分析生活影像？
??我到底是谁？
“千奈，你还好吗？”
餐桌对面爱音担心的询问，将千奈的心神从迷离的海洋中拉出了水面。
“嗯，没事。”千奈将扶额的手放了下来。
也正是经过这片刻的思绪整理，她意识到回应睦的方式应该有所改变。
她有必要大胆地假定睦是“病友”，而不是在一味的自贬下觉得“她怎么会发展到我这种程度？”
或许，真的需要用一定的肉体疼痛刺激，来缓解下精神压力。
但那必须得是相对于“掐脖子”这种更温和些、更安全一些的……
打股……
正如睦所暗示的那样。
没有任何股手经验的千奈，终要挑下这份重任，去接受睦特殊的情感了。
天道好轮回啊……
“小爱音，被我这样病人缠着说离不开你了，负担很大吧。”千奈颇有意味道。
“怎么会呢？”爱音有点尴尬地笑道。
的确，每当回想起“离不开爱音”这句话，爱音总是颇感沉重，但也会因此很兴奋??一个人对她充满了依赖。
就像乐队演出那样，会令人瞩目，而排练总是伴随着压力与疲惫。
照顾别人时，很难是随便哄两句就好了，而爱音不喜欢低落的氛围。
演出时，也不是敷衍地扫扫弦就好了，可爱音又对练习的枯燥有抵触。
博得关注与依赖，总是要伴随着付出的，二者虽没到因为精力要非做出个抉择。
只是，如果要做抉择的话……
爱音温和地注视着千奈，本该在气氛沉寂之时主动活跃氛围的她，这时也沉默了一阵。
对千奈强烈的依赖感到麻烦的是她，而这次主动邀请千奈约会的也是她。
这时，千奈开口：“我最近的状态，相对好一些了，和我相处时，大概可以放松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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