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尾虎猫
“这是碰都碰不得的。”在手册里列了一栏红区，如此注释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算是一份……另类的外语学习资料。
没像看其他日常用于例句那样容易乏味，但也富有过于强大的冲击力，让爱音看一会儿都得歇一下，又有点忍不住想摁着头看下去，宛若在打魂系的毒池关卡。
“我幼小的心灵真的能接受这些内容吗？”
看着信息茧房外的事物，爱音不禁如此感想。
“对青少年的影响，不可估量……”
…………
前往副都心线的路上，祥子也在查看千奈编纂的房管操作手册。
“我本以为你给爱音上房管，只是满足下她的心理……”
“怎么说呢……”千奈也有些纠结，自己让爱音认真对待房管这一职，而需要让她了解平常不接触的内容的事。
可自打获得了原主的部分记忆后，她的一些行为也不由地受原主的思想所影响了。
抓娃娃那次也是，用了些激进的手段，让爱音没有继续往娃娃机下面的无底洞投币。
“感觉会让小爱音压力挺大的，说守护者什么的……”
“没事，既然你已经让她当房管了，让她尽职尽责也是理所应当。”祥子平淡道。
今天要去无人机出租表演的公司，路程有些远，在横滨。
祥子照例在千奈叫出租车前，提了一嘴坐铁路来省钱。
本没抱着多大期望，但这次千奈意外同意了，说是重新体验一下以前的生活，看向沿线的风景。
“说起来，姐姐也总对省钱抱有一种执念呢。”
“我……”祥子若有所思。
在经济贫困的日子里，她精打细算着一块一分，时常惶恐钱不够用的时候，而尽量能省一些，就多存一些。
现在，也依旧保持勤俭的习惯，尽管坐动车省出的钱，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
但因为“没有必要”，所以省便是优选。
这没什么不好，这种思想也可以贯彻到事业方面如何去节省成本。
而自己也是妹妹的约束，人一有钱，欲望也会不断放大，何况千奈躁期时狂热的消费欲。
再有钱，也会不小心被欲望掏空，祥子不想再见到中落的悲剧了。
“是的，我有省钱的执念，才能扶持住你。”作为经纪人的祥子恬然道。
??尽管有时候，省上那么点钱，是仅为了让心里舒服些。
??似乎，有些像是洗手强迫症，从理性上是知道没必要洗那么久的，但还是控制不住这么去做。
也貌似，有别的原因。
其实自家族破产前，她也都是坐电车上学。
私家司机最多是把她送到电车站，不过她那时候很有活力，更愿意起早点然后多走几步。
月之森本身也提倡学生自己出行，似乎是为了培养一种独立意识，以及响应绿色出行。
??千金们会坐电车，就是独立的一部分了吗？
再深入一点，貌似是为了避免攀比现象，在校园里议论起谁家车档次怎样。
“我以前也习惯这样了。”
“嗯，看来名门贵族都习惯让孩子低调些啊”
千奈一侧嘴角微微扬起，
“这样倒也更好和别人相处。”
“只是……太麻烦了。反正羽丘校风良好，同学们总不会因为我出行奢侈而排挤我吧？”
太在乎别人看法是焦虑的根源，而现在全世界每分钟都有议论的帖子，高强度自搜只会把自己逼疯。
所以千奈遵循原主的观点，或者说，接受她记忆里的思想，别找那些黑泥看了。
??活得洒脱些吧……
祥子也觉得千奈放下心理负担总归是好的，便补充道：
“没事，你喜欢怎么出行都可以。”
“那姐姐什么时候学摩托车载我？”千奈突然想到。
“……上午忙好后，下午先去买辆摩托吧，就到海铃家开的店。”
“好耶！”
…………
“哇……”
到达地点时，千奈一下就被展柜上琳琅满目的无人机所吸引了。
这是一家无人机专卖店，出售大疆、零度、派诺等知名无人机，同时提供出租和表演服务，曾受雇在横滨港出演过宝可梦灯光秀。
位于柜台中央的，是一台农用四翼无人机，长宽达一米五，可载重100千克。
“感觉能乘着这个上学?。”千奈附身端详着无人机道。
“那就不是无人机了……”祥子吐槽道，她感觉得收回“你喜欢怎么出行都可以”这句话了。
“(o)这台好可爱呀。”
千奈又看上旁边的一台大疆mini无人机。
它小巧到折叠起来只有一个巴掌的大小，可以随身携带，随时航拍。
“好想买一台啊。”
在祥子说出要省钱的话前，千奈马上补充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做vlog的虚拟主播也很多，我们偶尔也可以整点风景航拍视频，所以买台无人机也是有必要的嘛。”
话是这么说的，但千奈已经想到中午在学校点外卖，然后开无人机到校门口取的事了。
祥子轻叹道：“我们来这主要是商讨无人机表演的。”
“您好。”
这时，柜台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请问，是你们需要在池袋用无人机表演做宣传吗？”
祥子点头：“是的，给乐队还有虚拟主播做宣传，我们期望是像贵社上次的宝可梦灯光秀那样，用无人机组出成员的剪影。”
“好的，我们借一步来商讨方案。”
二人随着工作人员走进店面后楼。
与四周楼栋包围的中心，是一处空旷的草坪，上面无人机均匀的排成行列。
随着调试人员运行指令，无人机一齐嗖嗖起飞，在半空中组成了“Welcome”的字样。
“太酷了8……”千奈昂首道。
第201章现实的引力……
如果是晚上，那些无人机上的灯烛亮起，每一台无人机都作为一个像素，组成的流光字母效果显然会更好的。
而即使现在，千奈看到浮在上空旋转着的立体“Welcome”字样，也已是颇为震撼。
“组成一个旋转着的立体炸鸡块也是可以的吧？”
她想到了一张意识流的meme图，而对其进行一场声势甚大的二创便成了艺术。
“哈哈……您需要宣传的乐队LOGO应该不是鸡块吧。”
“对，不是鸡块”，千奈想到祥子设计的乐队LOGO忽然绷不住道，“是贝塞斯达的齿轮。”
见祥子拧眉，千奈马上收回了笑容：“对不起……”
详细来说，的LOGO是一轮弯月，左侧的缺口呈现出齿轮状。
这个设计极为契合的世界观，无论是人偶会在月圆之夜苏醒，还是齿轮象征着人偶。
将这样的LOGO以无人机的形式呈现在夜空上，也想必是震撼且符合主题的。
就是旋转展示时，齿轮缺口会转到朝右侧的位置，让人很难不联想到贝塞斯达公司的LOGO，以为他们在给星空做宣传。
不过无妨，这串字样还是得打上去的。
最重要的还是用无人机模拟出人偶剪影做动作的部分，祥子在看着巨大的“Welcome”转动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无人机的飞行速度是有限的，也限制了人偶动作的速度……”
她想起之前宝可梦无人机灯光秀里，那些上百米的宝可梦在挥手、步行或是别的动作时，动作也是缓慢的。
因为光是挥个手，无人机就要在来回数十米的轨迹上飞。
千奈也点了下头：“要是像喵梦……啊不Amoris轻快地跳出来打招呼，貌似就难实现了。”
“人偶的剪影结构也比较复杂，要不还是只投放LOGO作宣传吧……”
正当祥子出于成本这么考虑时，千奈突然有了灵感。
“那可不行啊，选无人机灯光秀可不就是图一个浪漫吗？我现在有个设想……”
她转而对着无人机的调试人员道：
“如果让无人机在预设的动画轨迹上均匀分布，然后固定在那个位置，作为发光或不发光的像素点，就像OLED屏幕那样，不过是真3D的。”
“原本的动画轨迹是无人机从一个点飞到另一个点。现在变成左边的无人机熄灯，右边的无人机亮起，以此循环下去，营造出一道光流向某一处的效果。”
“这样，存在可行性吗？”
调试人员摸了下下巴，然后点头道：
“我们之前为了做宝可梦灯光秀时，一些像是火焰和闪电的特效，需要体现出它们的快，用到了这种技巧。”
“但只是在需要展示特效的部分设置了阵列，要是呈现的人偶需要上百米的规模，而又要用这种技巧来实现轻快的动画……”
“所需的无人机数量会增加十多倍，而原本呈现出一个规模同大厦高的立体图像需要上千架，这个方案需要上万架。”
调试人员的意思显然是成本会增加十几倍。
“大概……费用要多少？”千奈有点不安地问道。
“表演十五分钟的话，大致需要一亿六千万?。”
“嘶??”
千奈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让更多的无人机起飞，要克服的不只是地球的引力。
世界级的歌手，也因为钱的事感到棘手了，她现在手里也就八千六百万?。
“还是不采取这个方案，把无人机数量缩减成一千架，然后招赞助平摊下费用好了。”祥子说。
“要不，跟赞助提一下这个方案，说不准会有人支持呢……”
千奈没太有信心道，她对无人机演出的构想是异想天开的，但估计赞助商不会在投入回报上异想天开。
“通常提升无人机的数量，是为了追求组成更大的图像，以在夜空中更显眼。”调试人员补充道。
“啊……看来这个设想还是有局限性啊……”千奈感慨道。
又想图像大来保证宣发都看得到，又想要有更流畅的动画效果，那只有无谓商业效益，纯粹有钱而任性的人能做到了……
祥子没维持原先的观点，而是在沉思片刻后道：
“先把方案都提给赞助商，让他们来决定吧。”
“嗯……”千奈垂眸，有些无奈地抿了下嘴。
??真的会有阔绰之人来圆一下她的遐想吗？
…………
下午，位于郊区的某处摩托车店，主要卖本田摩托，以及提供改装修理服务。
这里看起来开了好些年头了，未经装修的水泥地已是灰白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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