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尾虎猫
“从您的个人信息看，您应该还是高中生吧，仅发布第一首歌便播放过亿，真是一位音乐天才。”
“但请恕我直言，如果您有通过做音乐收集的人气来看展副业的打算，企业为您运营效果绝对会更好！”
“即使抽取您两成收益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笃定您的总收益会比起个人运营要高，也能让您省心省力，不用苦想运营方案。”
“我们公司在2018年虚拟主播大火的时期便奠定下良好的ip，有丰富优秀的运营经验……”
还没等对方把话发完，千奈便退出了私信。
“就算收益真比自己搞运营要高，连搞个副业都要听公司的，没什么意思啊……”
不过明星找乐子又图省事加入企业势虚拟主播的确屡见不鲜……
算了，还是自己搞运营有意思。
……
凌晨，名为的独立音乐人账号，在各大平台换了新的头像与首页背景。
不在是简单的加了点特效的“A”字，而是某个虚拟形象面部的黑白剪影。
同时，个人动态也发布了虚拟形象的全身剪影图片，剪影中间标了白色字体的“unlock未解锁”，图片右下角则是一串斜体字“coming soon即将到来”，似乎预示着这个账号的虚拟形象正锐意制作中，并即将呈现在众人面前。
在账号歌曲Wayhome席卷各大音乐榜单的热潮中，该账号竟以虚拟主播的形式出道，如此新颖的事一出，立马引起了各大论坛的广泛讨论。
著名乐队主唱户山香澄对此评价道：“简直是，闪闪发光、星动不已！”
第41章实际可怕
“唔……”
昨晚于兴奋中睡睡醒醒地看着账户下各种期待和夸耀评论，然后到了七点护士来查房的时间，千奈一蹶不振。
“昨晚玩手机刷到几点了？”护士看着千奈的黑眼圈道。
“刷了一晚上。”
千奈迷迷糊糊道，坐起身想伸个懒腰，却因昨晚翻来覆去，后腰酸胀的不行。
“啊~”
打了个哈气后，千奈依旧没有脱离睡衣，不知不觉地闭上眼，坐化了几秒。
直至测血压机像一个有力的鼓手紧握住她的上臂时，她才稍微清醒了些。
而抽血的针扎入静脉时，则彻底让她朦胧的视线清楚了。
昨晚半睡半醒中诞生的模糊而抽象的想法，也在清晰的意识下确定成了……废案。
还是得从清醒的现在开始思考运营企划吧。
想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千奈刚好从躁狂期转抑郁期，没有去思考的动力了。
她打开了手机，翻找到昨天找自己的那家虚拟主播企划。
??要不还是抽点分成给别人，让别人想运营好了？这样也省心省事点。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千奈就意识到躁狂时和抑郁时的自己想法又冲突了，躁狂时可是觉得自己想运营方案才有意思。
不过离虚拟形象的立绘以及live2d平面动画还有一段工期，自己可以在首播前慢慢想。
至于播的内容……
不管播什么，一个首支歌曲一周内过亿的乐坛新星做油管虚拟主播，已经是一种节目效果了吧。
如果是躁狂期的千奈，估计会信誓旦旦地说出，“这是对虚拟主播圈的降维打击！”
但到直播时，真的就打算搞什么杂谈，不整点别的活吗？
“哎，不管了，补觉！”吃完药和早餐后千奈一把睡回了被窝里。
虽然病房的枕头和床睡的并不舒服，但二度袭来的困意加上现处于消乏状态的身体，千奈不到十秒又睡着了。
……
“嘶，中午了？”
千奈醒来时，发现天花板上的挂钩已经多了两瓶空吊瓶。
愣了两三秒后，才隐隐约约记起自己是好像有半睁着眼，伸出手让护士打针来着。
正打算出门去楼下吃点时，千奈遇到了护士，后者拿着一张报告道：
“血检结果出来了，血锂浓度基本恢复到正常水平，意味着你可以出院了，恭喜。”
“主治医生建议接下来三天里每日碳酸锂要减一片，然后要联合阿立哌唑进行治疗。”
“嗯，好的，承蒙你们的照顾了。”
千奈希望更新疗法后对病情的抑制好些，而不是硬造碳酸锂结果效果不明显，还搞的要住院了。
出院走到门口后，放眼望向宽敞的马路时，除了被马路对面大城市酒店那只有一列窗户朝街的奇特构筑给整迷惑了，千奈还陷入了一阵选择的迷茫。
躁狂时是啥都想干而犹豫于选什么，现在则是想着要避免什么。
去学校的话，感觉和人说话好累，在家里又好孤单无聊。
好希望这个时候前座是个幽默风趣，讲笑话时又不需要我来捧哏的人，让我啥都不干，单听她讲脱口秀就好了。
可惜现实不乐观啊，且不提祥子那股高冷的样子，前天怼了她还不够，昨天又拽住她投喂吃的，今天她要是遇到我了，别说她主动开口，能理我一句话都算奇迹了。
还是找小爱音玩吧，顺带了解下她和crychic的原成员聊得怎么样。
……
千奈打车到学校时，也正是午休将结束之时，她随着一些在校外吃喝完或活动完的学生走进校门、回到教室。
“你刚看到热搜了吗？那个Wayhome的作者把头像和背景都换了?。”
“看起来是要整一个虚拟形象，她一个做原创曲爆火的音乐人做虚拟主播，让那些基本靠翻唱维生的虚拟主播唱见咋办？”
“不知道中之人虚拟形象的现实扮演者会不会是超美丽3d现实扮演者颜值高，皮美人也美可是超级加分项啊。”
“她的虚拟人设肯定是和名字有关吧！这名字有双相、矛盾的意思，会不会是人设有两个形态可以切换，然后是两个形态一攻一受的水仙情结啊！”
“哇！真是这样的话我只会求姐姐踩我谢谢。一想到强势的形态昂着首一脸看人下贱的样子，正当要抬腿要狠狠踢我一脚的时候，突然变成不知所措、羞愧内敛的形态，然后在我的一再央求下于犹豫中轻轻踩下，我就兴奋得要……”
“停，不要破坏羽丘的校风了！”
“可我们校风主打的不就是自由吗？”
听到旁人所言，千奈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鞋底。
泥好多……得先脱掉鞋的吧？
等等，干嘛想这些有的没的。
千奈回到了教室，而后遇到点意外的情况。
走回座位时，祥子没有不理不睬，而是马上回过了头，神情严肃。
是因为之前对于我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总是选择了沉默或不计较，气打不出一处来，终于要向我抱怨我这些行为了吗？
千奈竟还有点期待，毕竟现在是抑郁期，正后悔着躁狂期时做的事，祥子骂她一通这样会让她好受些。
“你把我的事告诉给长崎素世了吗？”祥子诘责道。
“哈？”千奈面露疑惑，似乎是祥子说的话有些出乎预期发展。
祥子进一步追问道：“你之前在月之森读书，是不是认识了素世？”
“嗯……”千奈点了下头。
“你答应过我的吧？不要把我的事说出去！”祥子忽然起身凑近了千奈。
“那……你有让灯答应不说出去吗？毕竟，老同学碰面也很常见的嘛……”
千奈还没说完，祥子便已明白，而后闭口结舌地坐回了椅子上。
也是啊，自己所读哪所学校，本就是纸不包住火的事。
但是关于现在的住处，还有家境的事，绝对不能暴露！
“我误解你了，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
祥子说罢，便转回身。
“额……”千奈所等待的责备，还是没有到来。
看来除了暴露祥子家庭现状的事以外，祥子都不打算去计较呢。
于此同时，长崎素世已在下午请了假，在羽丘学校对面的一家茶饮店入座，静候某人、或者某二人步入自己的视线。
第42章陪我玩
确认完是否是千奈把自己的情况告知给素世后，祥子便没继续和千奈搭话。
按照昨日提醒自己的那般，祥子认为不能因为千奈时而强势狂躁，时而楚楚可怜的极端情绪所吸引注意力，陷入在意她的思潮中。
不然，就会像被缓缓长出的藤蔓一样，被缠的越来越紧。
可是，祥子一想到自己所在学校的位置暴露了，第一时间就怀疑是千奈，她也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悔意。
她的怀疑，算的上正确吗……
千奈对自己的情况了解的很深，也认识素世，然后加上躁郁症的情况，可能会有不安分的时刻。
而灯也知道自己在读哪所学校的事，不过，灯没被自己要求要保守自己信息的事。
所以灯在某天遇到素世，然后把自己的事告知给素世，是迟早且合理的事……
可自己优先怀疑千奈，是因为见识过她躁狂时会做的事有多离奇，所以也是合理的吧……
可是，这份悔意即使在向千奈道歉后，却抛却不掉。
有些情绪，无论怎样尝试客观地说服自己，都难以消除。
还是难以不在乎她吗？
祥子心中这样想着，头也不知不觉间的向后转。
而在转到一半，自己视野的边缘即将能看到千奈的身影时，又停了下来，原本朝旁侧的目光，也望向了窗外。
“朝后看”的动作在做到一半时，化解成了看下远处以缓解视疲劳。
可当云层笼罩阳光，天色稍微暗淡下来时，正如列车窗外被密集的建筑挡住阳光时那般，玻窗成了面镜子，映射出了自己，与千奈的身影。
自己的后座，只有靠墙一边的耳朵带着耳机，以避免老师和走廊路过的教导员发现，然后百无聊赖地刷着桌下的手机。
偶尔稍有趣味的内容让她会心一笑，但她的笑肌对她大脑发出的笑意很敷衍，像困倦的人被别人戳了戳后，却只是稍微动弹了下。
你关注的太久了祥子的自律心向自己提醒道，于是，她又将视线移回到黑板上。
也是于此时，千奈的神情忽变得严肃专注了起来。
她正在看着虚拟主播企划的管理层对她企划的讨论。
他们也是在用自己虚拟形象开直播然后连麦聊天，不过这些管理层的虚拟形象基本是小动物或者是公司吉祥物。
看似可爱天真的形象背后，也许是心思缜密，兼顾各方利益的；
也可能是铁石心肠，随时可能为企业整体利益而牺牲艺人权益的；
还有为了高层权斗甚至个人矛盾，把艺人和公司都搅成团乱麻的。
后二者是千奈不太想加入企业势原因之一，即使自己量级再高，也可能被卷入那帮人争斗的风波当中，何况自己在这方面的情报和人脉都还不足。
无论如何，现在虽处于郁期，但千奈还是尽量地用理性来说服自己没动力的身体，好好调查下自己未曾涉身的领域，从这些业界人士的评价里提取些思路。
“一夜因一首歌爆火的人很多，但一辈子只火了一首歌的人也很多，趁着这首歌热度高峰宣布自己做虚拟主播，也算即时给自己开拓下事业路线吧。”
“不赞同，我更倾向于她是下场来玩玩的，能作出一首现象级的歌曲，就意味着她能保证接下来出的歌都有受众，即使不温不火，也有稳定的流量。”
“但是，你得承认她下场后会对唱见型虚拟主播造成相当大的打击。她的编曲不但出色，唱功也明显是科班出身的，即使只做歌回直播也有相当大的受众。”
出于情面，这位管理层并没指出对家的最火的唱见虚拟主播歌力其实挺一般的。
对家的管理层也猜得到对方的意思，而辩论道：
“其实我们这行还是更注重主播的人设塑造，来培养黏性高的真爱粉们……”
说到这，管理层也不禁笑场，而聊天区的大部分观众并没有对这一“业界真实”发言进行谩骂吐槽，而是也发出各种笑声的拟声词。
管理层继续道：
“如果这位歌手只是下场玩玩，而不注意凹人设，直播内容也只是些清汤寡水的杂谈的话，其实对人设塑造好的主播，甚至对人设好的唱见主播影响都不大。”
“双方的受众并不一样，前者是因为歌曲好而来凑下热闹的歌迷；后者是被主播人设吸引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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