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尾虎猫
红着脸，不敢直视千奈的素世低下头，无意间注意到了地上的说明书。
忌项：酒。
“这……”
素世潸然泪下。
第98章对素世小姐的惩罚
素世之前想过，多看一些与双相情感障碍相关的资料，从而进一步的了解千奈，懂得如何去关照她。
她也抽空去这么做了。
但这短暂的时间里，她看的内容，还是太少了。
而关于药物的忌项，她未曾看到过。
就算如此……也应该主动去注意这点的。
明明见过这么多药物的说明书上都有“忌酒”的标识，为什么没记起千奈也在服药啊！
却只一心想着让千奈加入乐队，不顾酒对服药期间的千奈的影响。
这会让她怎么样，会让她重病一场吗？她还能活多久？
??不要！我不要她就这样离开我！
越想，她便越难过、越心痛，越后悔，越自责。
她双手捂着哭泣的面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当千奈走向她时，她又几个跪步朝千奈靠近，紧紧地抱住了千奈，头埋在千奈地腹旁，泪珠一大把一大把地落下。
“都是我的错！我真是个笨蛋……呜呜呜…”
俯视着那头刚从床上起来而显得凌乱又有些湿漉的棕发，千奈将手指从发间穿过，从头顶缓缓地抚至后脑。
而又忽然抓紧。
“是的，全是你的错。”
千奈咧起嘴角笑道，眼神似是癫狂，而又居高临下，作为理所应当的“受害者”，享受着“加害者”的忏悔与这副卑微的样子。
这本不应该是千奈的样子，至少她在常态时不会这样。
可这又偏偏正是她，只不过是酒精与药物的反应下，超脱一般躁狂发作时的自己。
残存的些许理智也彻底地蒸发，无法遏制的兴奋与轻狂高歌猛进，完全占据了她的心境。
此刻，她就是世界的中心，恒星为她所照亮，星辰围绕她而旋转，浩瀚无边的宇宙为她所延伸，一切事物都片刻不停地为她所运行！
而冒犯了她，试图以酒精此等卑劣手段控制自己的素世，理应臣服于自己的足下，以此作为对罪行的救赎！
“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我做什么来都可以！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都没法来弥补我的错误，但是……还请接纳……”
素世边说着，边止不住地抽噎。
而千奈食指撩起素世的下巴，以清楚地欣赏着她这张被泪水浸润的脸庞。
忽然，千奈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深深地拷问人的心灵。
“你是说，任何事情都可以做？”
“是的！”素世发自内心、嘶声竭力地肯定道。
她心想，被语言羞辱，被抽打，被安全绳绑起来当狗溜，或是任何过分的事情都无所谓了。
自己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还有什么惩罚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呢？
反倒是说，要是千奈不给予沉重的责罚的话，素世的心是怎么也过意不去。
她对千奈强烈至极的愧疚与懊悔，将如同滚烫的烙铁一样，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会一次次地拷打与折磨自己，让自己无法入眠。
千奈也自然想的到这一点。
所以她将给予的惩罚是……
“来，跟我走。”
千奈用力地拽起素世，将她拖拽到了浴室里。
随后，千奈将水温调到了最低档，拿起了花洒。
当素世看到千奈的这番举动后，竟心中还有些兴奋。
因为她即将面临惩罚，以洗涤自己的罪恶，好让心中好受些。
而且，还看着千奈这副熟悉的面孔，产生了一种联想。
要是祥子也像她的妹妹那样，不是一直不肯见自己，而是对自己“网开一面”，通过让自己做一些事来作为她加入乐队的条件的话该有多好。
这份联想，结合刚才窃听到这对姐妹在玩语音play，而逐渐地化作一种错觉。
祥子私下，有着奇妙的喜好，如果能在这点上满足到她的话……
回过神来，素世发现，千奈已将花洒递到了自己的手里。
??是让我来亲手惩罚自己吗？
比起被千奈直接惩罚，自己将冷水洒到自己身上的方式，惩罚力度仿佛更加大了??自己握着花洒，有着随时可以把花洒移开的条件，却在千奈的注视下，仍不停地责罚自己。
但素世觉得，光这样惩罚程度还是不够，还是让自己不太过意的去。
把花洒交托给自己后，腾出双手的千奈应该会趁机再做些附带的惩罚。
??对，肯定会是这样做！狠狠的发泄怒火吧，也让我的罪孽，以更加剧烈的形式的赎清吧！
尚留着泪痕的脸庞，难掩地露出了期盼的微笑。
“对，就保持这个表情。”
千奈空出的双手，比出两个手指按在素世的嘴角，以维持素世的微笑。
??是的，我会以保持这样的神情，尽情让冷水刺透自己肌肤的！
素世内心回应道。
正当千奈准备发令时，她又稍稍皱了下眉，似乎还是不太满意。
忽然，她双手合十，想到了美妙至极的点子。
“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
“嗯嗯！”素世把手置于腹前，乖乖地点头道。
然后，千奈走出了房间。
在等待着千奈回来的时间里，素世又是焦急又是激动，不知道千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会是怎样奇妙的惩罚。
稍过片刻，千奈弯着腰，提着沉甸甸的桶子，返回了浴室。
那是她从冰箱冷藏仓里取来的大半桶冰块。
接着，千奈用冷水将冰桶几乎注满。
“！”
素世原本怀着的欣喜之情，转而多了些恐慌。
但再度回想自己对千奈造成的莫大伤害，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
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整顿状态后，素世再度露出了微笑，以接受千奈的洗礼。
“提得动吗？”千奈在注完冷水后问道。
素世握住了冰桶的握把，卯足了力地将其向上提。
??只要能让千奈原谅我，不可能完成的事我也要拼命地去完成！
在这股信念的加持下，素世提起了桶子，乃至能握住桶的底端，将其捧住。
“不错哦。”千奈鼓了鼓掌。
“感谢您的称赞！”在绷紧全身后，素世仍努力地挤出了微笑。
??好了，发号施令吧！或者就一直看着我这样笨拙的样子，直至我精疲力竭也是可以的！
在素世如此畅想着的时候，千奈忽然跪了下来，然后平淡地命令道。
“微笑着，泼到我身上。”
??什么？
素世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让你泼到我身上，听见没！”
千奈加重了语气逼迫道。
“三、二、……”
在紧促地倒计时与重力对双臂的挤压下，素世惊慌而颤抖地将冰水倾倒在千奈的身上。
伴随着唰啦唰啦的碰撞，波涛而下的冰块与水将千奈衣服浸透，刺骨的寒意让其不禁环抱双臂，哆嗦不止。
“小千奈！小千奈！！！”
这副样子，也令素世心疼不已地嘶声呐喊，泪水再度如暴雨般浸湿了衣角。
本就对千奈感到无比亏欠的素世，又对千奈施加了如此之行为，见到对方此般模样，这对素世而言，莫过于最大的惩罚。
酒精与药物反应下引发的特殊兴奋情绪，也在一声哑笑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小素世，浴巾、温水……”
千奈的语气骤然变化，从戏谑而不失严厉的命令，变成了请求。
为了保护千奈的身体，素世奋力地将绝望的魔障撕裂开，从中攀出，抹掉了泪水，立马开始救助。
“好，好……我马上弄！我先帮你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然后要等体温恢复上来后才能洗热水澡，我帮你活动下身体热一热身！”
……
一个小时后，于千奈房间的床上。
双方相对情绪都平稳了些。
“小素世，你救了我一命呢，谢谢你。”
千奈侧过身，看着蹲坐在一旁的素世道。
而素世半睁着眼摇了摇头。
“我真傻，竟没想到你刚才是躁期，不然我绝不会把冰水泼过来的。今晚一下子对你做了那么对不起的事……”
“我不说过了吗”
千奈试着安慰着，并把问题都归到自己身上。
“我服这些药的期间喝酒不至于出人命，明天去医院检查下就好了。而且喝酒是因为我想喝，小素世准备的菜是很好吃，但我如果真不想喝酒的话，也不会出于你的款待而不好意思拒绝和你干杯，我还是很有主见的哦。”
“可是……”，素世咬了咬牙，“无论如何，我会继续按之前的允诺，会无条件的关照你，答应你做任何事，除了刚才那件会伤害到你的，不然我心中真的过意不过去……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吧？”
“这样不会耽搁你的课程吗？”
“这哪有小千奈的身体重要？”
“嗨呀……”千奈想了想，然后轻咳了一下，故作正经道。
“咳咳……你答应过会为我做任何事，那我命令你，明天好好去上学，认真读书。”
第99章夜间活动
既然已经答应了千奈做任何事，那么千奈说去好好上学，素世也没法拒绝。
这也不像刚才千奈在躁期时说用冰水泼她时那样，是会伤害到千奈的举动，虽然也照顾不到千奈……
但素世若硬陪着千奈去医院，那就违背了自己的承诺，还会让千奈因为耽搁到了素世的课程而感到为难。
只是……素世一开始说的答应千奈做任何事，其实还是想帮助、或是关照千奈，从而好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
与其说是弥补过错，倒更不如说是想通过弥补过错来减轻罪恶感。
为赎清犯下的错，一味地去体贴千奈，而不考虑千奈被过度关照下的感受，这样还是只想着自己……
就像千奈还没对自己改变态度前，那句锐利的话语。
“只自己想着乐队是完整的，却没考虑过乐队成员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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