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锻造的兵器绝无问题 第219章

作者:包砸

  蒂丽莎告知了真相,打破了巴尔的幻想。

  “...毕竟是菲利克斯啊。”

  巴尔脸色微变,却也感慨着接受了现实。

  一年级中,只有两个人是巴尔看不透的。

  一个是维纳。

  他的锻造技艺,明显已经超出了学生的范畴。

  恐怕将炼金院的所有老师算上,也没人能在锻造一途上对他进行指点。

  另一个就是菲利克斯。

  像里弗这种,巴尔早就知道他在藏拙,经历了这次较量,反倒看清了二者之间的差距,还能提得起追赶心气。

  可换菲利克斯就是,巴尔完全的看不懂存在。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但无论如何都能稳操胜券,仿佛包赢一般。

  每次与他交手,巴尔感觉就像是在接受一场无形的指导,总能从中领悟到一些新的东西。

  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这种怪胎。

  巴尔不知道的是,能教出菲利克斯这种怪胎的师傅,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那个叫西格特的学生呢?”

  蒂丽莎向着将自己找来的艾达询问道。

  “他在重症病房,我带你去。”

  说完,又重新转向巴尔,“等这瓶吊完,你自己把管子拔了就可以走了。”

  巴尔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这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哦,打架的时候手都不打算要了,躺病床上就晓得怕死了?”

  艾达劈头盖脸的将巴尔凶了一顿,又重新叮嘱道

  “左手上的伤势,记得每两天来换一次药,一周内不准用左手参加剧烈运动,有不适情况及时来复查。”

  巴尔的治疗难点,集中在左掌上的禁疗诅咒。

  艾达有想办法削弱诅咒的效果,却没办法根除,只能这样想办法吊着,等待擂台那边分出胜负。

  诅咒这种东西,严格来讲,并不在医术的范畴之内。

  若换来一般庸医,大概会直接选择截肢,起码能保住一条小命。

  艾达却想挽留住巴尔作为纹章使的生命。

  “你是来的最慢的了。”

  艾达领着蒂丽莎,一路朝医务室最深处走去,来到了她的独立办公间。

  “哦?都有谁到了?”蒂丽莎好奇道。

  “汉尼曼、维尔福...还有维纳。”

  “维纳?谁叫他过来的?”蒂丽莎听到一个意外的名字。

  “他自己非要来,说什么西格特是他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要为他寻个公道。”

  “你信他的鬼话?”

  “我是想把他打发走啊,但汉尼曼说他可能能帮上些什么,就让他跟着一起过去了。”

  艾达径直走向书架,将其中一本书抽出一半,地板上便多出了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看来进展的不是很顺利啊。”

  蒂丽莎捕捉到了艾达话中深意。

  “所以这不是找你过来么。”

  

  

第316章 维纳探病

  “喂喂,还活着没?”

  “活着就吱个声呗。”

  维纳就像烦人的苍蝇一般,在西格特耳边嗡嗡不停。

  “够了,我承认是你赢了。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西格特终于忍不住道。

  “强者就要狠狠羞辱弱者,这不是你一直做的事情么?”维纳反问道,“到自己就双标只会让人看不起罢了。”

  西格特气的说不出话。

  若不是四肢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他一定会跳起来和维纳理论一番。

  他也清楚自己行为处事过于霸道,经常得势不饶人,却也从未干出这种追到病房来落井下石的事情。

  自己果然还是讨厌这个叫维纳的家伙。

  等到西格特毫无生气的空洞眼神,因愤怒而恢复色彩,维纳才继续开口。

  “那件灾祸之铠,到底是谁交给你的,我建议你老实交代。”

  “灾祸之铠?”

  “就是将你变成这幅德行的诅咒铠甲。”维纳直言道,“你不会被害成这幅德行还想着包庇人家吧?”

  “我——”

  “哦,我懂了。你们应该本就一伙,眼看事情败露,便一人做事一人当,将事情扛下。如此说来倒是值得尊敬。”

  “你——”

  “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只是来配合调查的。像这种货色的装备,打出来简直是脏了我的手。”

  “说了让你准备五千学分就给你锻造装备,你不乐意,这下便宜没好货吧?”

  论斗嘴,西格特又怎么可能维纳的对手。

  在清楚无论将西格特气得多狠,他都没法跳起来给自己一巴掌之后,维纳更是放飞了起来。

  “我让你来是让你开导病人的,不是让你来刺激病人的!”

  刚抵达特护病房的艾达,一把扣住维纳的肩膀,手指发力,将他捏至生疼。

  “我这不是...正在开导么...”维纳吃疼道。

  “医师,我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西格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道。

  除了能感受到被维纳气的血压飙升,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剩余四肢的存在。

  艾达松开了维纳,一只手将其推到身后,随后与西格特对视道:“你有做好心理准备么?”

  “也就是说,非常糟糕了对吧?”

  “没错,”虽残忍,但艾达还是履行了告知患者病情的义务,“那件诅咒装备带来的强烈反噬,令你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器官、四肢、包括纹章在内,都遭受了严重的萎缩。”

  “若只是身体方面的衰竭,还能靠着时间调养回来。但纹章的破损...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是不可逆的。”

  纹章其对纹章使的重要性,无异于的第二颗心脏。

  它赋予了纹章使超乎常人的恢复力。

  但反过来说,若是纹章受损,将再无法恢复可能。

  失去纹章,身体便无法再承受过量魔素。

  而西格特此时的伤势,又远非低级的治愈法术能够治愈。

  想要毫无风险将其治愈,便只有那堪称奇迹的祈愿术才能够实现。

  只是祈愿术本就是氪命的手段,让一位人类顶端的纹章使,耗费自己的生命力去施展,只为换回一个废人的身体健康。

  别说拉夫纳家,便是帝国皇室也不可能舍得这种代价。

  “...想恢复到能够自由行动,需要多久?”

  “二十年。”

  艾达并未将话说尽。

  二十年,只是让西格特重新站起来的时间,却并不代表能将灾祸之铠吞噬的生命力给恢复过来。

  西格特体内器官根本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便是真有站起来的那一天,恐怕也是死期将至。

  “换我肯定不活了。”

  身后听着的维纳突然插嘴。

  艾达医师猛一回头,狠狠的瞪了维纳一眼,给他比了一个“滚”的口型。

  “我还不能死。”西格特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动作。

  “比起畏罪自杀的家族罪人,我得活着成为家族的反面教材。”

  他本有着大好前程,到第二学年接替修斯特,成为皇女殿下的副手,帮助拉夫纳家绑定在艾黛尔的战车之上。

  若是就这样像路边野狗一死了之,将不会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就连拉夫纳家与皇女一系的关系,也会受到极大影响。

  所以他得活着,至少让皇女殿下看到拉夫纳家的时候,能记起有这样一个失败者。

  “你的伤情还需要几天时间观察稳定。等狮鹫战结束,我会帮你办好休学手续,再通知拉夫纳家过来接人。”

  “直接办理退学就好,我现在也不像有机会能够重归学院的样子。”

  “...好。”

  作为医师,艾达还是尊重了西格特的选择。

  她决定给西格特一些时间一个人静静,遂转身而去,顺带拎走了看戏的维纳,免得某人继续刺激病人。

  “维纳。”

  却是西格特主动开口。

  “干嘛?”

  维纳从艾达手中挣脱了出来。

  “你说的对,强者就是要狠狠羞辱弱者。”

  “这是你自己说啊,可跟我没关系。我从来都是尊重对手的,除非对手先不尊重我。”

  “随便你怎么说吧,谁让你胜过了我。”

  他是天生的强者,家族内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即便是在整个帝国,也很难找出几个能与他比肩的同龄人。

  家族对他寄予厚望,自幼便向他灌输着一种信念——他西格特注定是将引领家族重返辉煌的那个人。

  直到进入圣芙蕾雅学院,他都未曾品尝过失败的滋味,自然也不会站在弱者的立场上去审视。

  在他眼中,世间万物皆由强者主宰,弱者唯有学会接受强者的支配,方能在这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只可惜这次轮到他成为弱者了。

  “你认识那副铠甲?”

  “算是吧。”

  “那好,我就告诉你我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你居然会这么好心?”

  见西格特如此爽快,维纳反倒有些怀疑。

  “毕竟你就算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只会拍手称快罢了。”

  西格特毫不掩饰自己对维纳的反感。

  回想起那件诅咒铠甲出现的种种巧合,每一处都透露着蹊跷,绝对无法用一句机缘巧合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