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包砸
他是听到杰西卡的大喊后，迅速赶过来的。
“我——”杰西卡突然哑住。
维纳所做之事，实在太过羞人，杰西卡又怎么好意思告诉别人，只得改口道：“我在替维纳高兴。”
“真的...吗？”
菲利克斯不是看不懂脸色，杰西卡此刻的神情，与其说在为维纳高兴，倒不如说在压抑着什么。
“真的，”杰西卡几乎要咬碎牙齿，“他已经得到了圣剑的许可，只要结束试炼便可带着圣剑离开。”
“不愧是维纳！”菲利克斯的注意力瞬间被这个消息吸引过去，再顾不上杰西卡的异样，“我现在就去告诉莉丝缇！”
话音刚落，他便像一阵风似的跑远。
看着菲利克斯离去的背影，杰西卡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怒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低头没看到自己的双足，但脑海中再次浮现光斑中的记忆片段。
那个无赖，甚至有些恶劣的维纳，竟然敢对她做出那样禽兽般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又是一阵发热。
“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杰西卡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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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大口咳着鲜血，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埃斯库多则再次打出响指，已经刺穿维纳胸膛的长枪缓缓倒退，连同周围被破坏的地形也逐渐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场生死搏杀从未发生过。
“应该到这就是极限了。”埃斯库多出声道。
“我还想再试试。”
维纳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执着。
他虽经历过不少战斗，却多是靠着兵器和镜花水月所制造的信息差。
回归到最根本的剑术，又怎会是这些靠着千锤百炼磨炼出技艺的纹章使对手。
“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埃斯库多劝告道，“就算伤势和魔素能够通过我的力量恢复，精神上的疲劳却一直在积累。你这样会坚持不住的。”
“那就稍微休息一会再继续。”
维纳松开了手中的七星剑，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开始闭目养神。
能够跨越杰西卡所守的关卡，已经是靠着作弊和几分侥幸。
放弃掉那些帮助后，维纳又怎会是对面那个枪圣的对手。
这六次挑战，不过是让他输的比先前好看一些罢了。
维纳闭着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战斗中的细节。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战胜他，我倒有个办法。”埃斯库多缓缓走到维纳身边。
“如果还是先前那种作弊手段就算了。”维纳婉拒道。
他将那种手段用在杰西卡身上，是因为涉及到了男人的某种尊严。
如今作为剑士，再靠这般下作方式取胜，还不如节约些时间，直接放弃好了。
“我可没你那么卑鄙，”埃斯库多略有些不满，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办法，“我可以将其他试炼者战胜他的战斗记录放给你看。”
“还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维纳睁开双眼，埃斯库多的裙下春光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当然了，试炼者的闯关过程，同样也是他们记忆的一部分。”埃斯库多答道。
“那些先放一边，小埃，你这样全部都走光了。”维纳偏头提醒道。
“哦，你有想看的颜色吗？”埃斯库多却依旧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
圣剑和普通人之间的常识，有着不小差距。
不过这种随意的态度也只对维纳展现。
若换个人对她表现出半分不敬，她定会毫不犹豫地让对方明白圣剑的厉害。
“随便哪样都好了，”维纳坐起身子，“你刚才不是说能放战斗记录吗？放给我看吧。”
埃斯库多点了点头，随后扶住维纳肩膀，二人的身形便一起隐去。
“我从最近的开始。”
埃斯库多随手挥出一道剑气，这凝而不散的剑气，最终化作了菲利克斯的模样。
紧接着，画面展开。
然后维纳久久无法战胜的对手，便被菲利克斯随意一剑砍了。
“你这是让我看什么？”
维纳有些无语。
他的眼睛告诉脑子看清楚了，但手却坚决表示学不来。
“可他确实一招就解决了对手啊。”埃斯库多歪头看向维纳。
呐，我觉得吧，还是放点具有参考价值的战斗记录——你干脆放对面那家伙挑战试炼时的战斗记录。”维纳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
“倒也行。”埃斯库多点头答应，随即挥手再次调整画面。
这一次，场景切换，二人面前开始呈现了这名枪圣挑战试炼时的片段。
埃斯库多省去了中间冗长的准备和休息环节，接连放了五场战斗。
这次倒是让维纳看了个过瘾。
每一招每一式都被清晰呈现，将当时的战况完全还原。
在最后三百回合激战中，这名枪圣最终还是折戟在了一名剑圣的剑下。
“到这就——”
“继续！我要看这名剑圣的试炼记录！”
维纳双眼放光，显然意犹未尽。
埃斯库多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得再次挥手，新的影像再次浮现而出。
在战斗正式开始前，埃斯库多幽幽问了一句：“你不会要这样一直看下去吧？”
“不可以吗？”维纳反问道。
试炼空间内的修行，本质上是一种冥想训练。
那他近距离观摩这些强者们的交手画面，何尝不是一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对于明显眼力高于剑术的维纳而言，这种方式反倒更适合他汲取经验。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那样时间会挺久就是了。”埃斯库多环顾一圈，似乎懒得再维持站立姿态，最后索性坐在了维纳的腿上，“不介意我节约点力气吧？”
“你喜欢就好。”
维纳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眼前的影像。
图片.jpg
第568章 剑圣维纳
帕雷比亚港的酒馆内，挂钟的指针正在缓缓移动。
杰西卡盯着墙上的时间，眉头微蹙，莫名升起一丝烦躁。
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萨米芙却迟迟未现身，让她感到几分不安。
“一杯莫斯卡托。”她向酒保着开口。
“请稍等片刻。”酒保微微一笑，转身开始准备酒水。
也就是这个间歇，一个穿着夸张服饰、头顶帷帽的身影坐在了杰西卡身旁。
“这里已经有人了。”杰西卡冷冷说道，目光如刀般扫向对方。
“是我。”
那人低低回应，随即掀开掩面的黑纱，露出熟悉的面容。
杰西卡立刻抓住了她的肩膀。
等酒保回过头来，却发现吧台前空无一人，只有两枚银币静静地躺在那里，代替了刚才还坐在这里的客人。
他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将银币收起，继续招待其他客人。
.........
“这可是我认识你来的第一次迟到，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已经传送至郊外的杰西卡仍未松开萨米芙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我不想找借口，但事实是我并不只是为你们服务。”萨米芙将杰西卡的手挪开，“王国内部的反魔族清扫行动已经接近白热化，你没觉得港里的人少了许多吗？”
杰西卡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如萨米芙所言，“但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家伙大部分都是贵族们养的私兵，虽然大趋势是举国抗魔，但总有几名贵族的部队调动不太对劲。”
萨米芙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蒂丽莎这几天会来王国。”
“你说老师要来？”杰西卡有些惊讶。
“没错，”萨米芙确认道，“王国这边向学院发去求援，说是发现了不死魔人的踪迹，点名请勇者前去支援。但阿里欧斯下落不明，便只能让蒂丽莎亲自出马。”
“但这样学院那边怎么办？院长大人还——”
杰西卡话未说完便被萨米芙打断。
“你是不是待岛上待蠢了？”萨米芙白了杰西卡一眼，“距离你们离开学院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蕾雅大人早就从祈愿术中恢复过来了。”
“倒是圣剑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三个月了，也该有个说法了。”
二人上次见面还是菲利克斯接受试炼的时候。
“我正要汇报这件事。”杰西卡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的吧。”萨米芙毫不拖泥带水。
像她这样的人，从来是先听坏消息做最坏打算。
“圣剑已经失去了消灭魔神的能力。”
“原因呢？”萨米芙眉头微皱，她清楚杰西卡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圣剑存在的意义是庇护人类存续，它的威力也和大陆上的人类繁衍情况息息相关。如今人类的数量，早是希特莉大人时期数十倍之多。圣剑自然也失去了杀死魔神的能力。”杰西卡答道。
萨米芙稍作思考，便已抓住关键：“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人类数量消减的够多，便能一劳永逸的杀死魔神？”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杰西卡瞪向萨米芙，这种冷酷的推论，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友人。
“这么重要的情报，我当然是要问清楚，才能向蕾雅大人汇报。”萨米芙没有退让，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陈述事实，“到底需要多少人死去，才能让圣剑杀死魔神？”
杰西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吐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答案：“至少九成。”
这个数字，哪怕萨米芙听了都感到一股寒意，“这代价太大了，蕾雅大人不可能同意。”
“你居然还真考虑了？”杰西卡皱眉看向萨米芙。
“若真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牺牲少部分人换取更多人生存也是必须的。”萨米芙冷静地说道，“我可以做牺牲的那一个。”
见萨米芙讲话说到这个份上，杰西卡反倒说不出什么了。
“所以希望又落到维纳身上了吗？”萨米芙继续问道。
“嗯，”杰西卡点了点头，“他现在正在接受圣剑试炼，刚才的这些情报，也都是他努力得来的。”
“哦？”
萨米芙明显露出惊讶之色，似乎没想到那个曾经被她怀疑的年轻人竟然承担了如此重要的责任。
“蒂丽莎和蕾雅大人果然没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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