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开心果人111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海军人士谈论革命军和多拉格，倒是想听听泽法的看法。
“您应该知道他的出身，他老爹是卡普，在他当海军的那些年，我们都是把他当下任大将培养。”
“但因为见到几次贵族与平民对立的案例，他开始对海军内部所主张的正义有所不满。”
“在他看来，如今被残酷秩序压制下的正义并非正义，海军也不是正义的化身，而是世界政府和加盟军的帮凶，所以他离开了海军。”
“因为卡普的缘故，海军内部没有对外声张这件事。只是默默关注他，以防出现一些不可控的情况。”
“在罗杰死后，大海贼时代开启，多拉格顺势成立了自勇军。在自勇军创立的时候，海军内部就召开了一场会议，我当时也参与了。”
泽法眼神带着一丝追忆，不急不慢道：
“自勇军顾名思义，自由勇武的军队，由多拉格带领，意在消除所有不公，给世界带去自由。”
“这个纲领不好吗？自由啊，多好的词。”罗斯嗤笑。
“小孩子的想法。”泽法摇头，“再黑暗的秩序，也好过自由带来的混乱。”
在秩序这方面，泽法从未有过动摇。
哪怕世界政府做的再差，也比所谓的全世界自由高明一万倍。
“确实如此。”
对这个观点，罗斯是很认同。
人跟人根本就不一样，不要以为全世界自由后，所有人都会安分守己。
只要全世界自由，那必然会陷入黑暗时代，到了最后还是会有野心家站出来，建立压迫的阶级和制度。
什么全人类自觉，什么天下大同，只要人类还有欲望，就不可能会发生，上一世的世界，几千年的人类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哪怕出现一个有绝对能力的圣人，等圣人死了，未来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与其说是圣人治下的平等，不如说是圣人独裁下的人道统治。
不过罗斯更想听听泽法对此的看法。
泽法的想法，也能代表海军中的一部分人，他也能以此作为参考。
“罗斯圣，您了解非加盟国的情况吗？”泽法反问。
“不太清楚，只知道非加盟国不受世界政府管辖，不用交天上金，但海军也不会对其进行保护。”罗斯摇头。
他确实对非加盟国了解不多，只知道每隔几年世界政府都会拿一个来立威。
但即便如此，非加盟国还是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有的是因为地处偏僻太乱，有的干脆就是法外之地。
“我曾经去过一些非加盟国，可以说基本没有秩序可言，在那里实力就是一切。”
泽法陷入回忆，慢慢说道：
“经过世界政府800年的发展，基本稍微有秩序的国家，都被纳入到了加盟国的行列，只剩下一些混乱的小国，亦或是混乱的岛屿，以及一些地理环境特殊的国家属于非加盟国。”
“我之前去过一个名为‘拉塔镇’的非加盟国区域，那是个坐落在南海拉塔岛的小镇。地处南海边缘，大概有1万本地人，当地基本由海贼或是军阀控制。”
“那里的本地居民，倒不能说惨。真要说起来，其实过的还不错，平均每年每个居民都能赚100万贝利。”
泽法说到这里，嘴角多了一抹讥讽。
100万贝利啊，哪怕在香波地群岛都算高收入群体了。
“做的非法买卖吧。”罗斯笃定道。
普通人能赚这么多，只可能做的是非法买卖，这在非加盟国也是常态。
别说在非加盟国了，加盟国也干这些买卖，大家都一样。
“没错。拉塔镇对外宣传是旅游圣地和自由之都，每年吸引了大批加盟国游客前往游玩，但实际内部是做奴隶生意。”泽法轻哼。
“奴隶生意？这个非法吗？”
祗园在旁边有些迷惑，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奴隶买卖非法，但不是香波地群岛就有很多奴隶店吗？
“奴隶买卖不违法，但绑架交易加盟国国民，属于违法行为。”罗斯平静道。
世界政府的法律其实挺奇葩。
抢劫、杀人、绑架都算是犯法，会有相应的处理措施，当然法不及贵族，各加盟国也有相应的自治法。
但是有一条基本相同，绑架算犯法，买卖奴隶却不算。
那么就要问了，奴隶都从哪里来？
别问，问就是来自非加盟国的奴隶，各个加盟国根本没有失踪人口。
只要咬死了这一点，奴隶就有渠道解释来历。
“还能这样啊。”
祗园不敢置信，觉得世界政府的法律有些儿戏了，这不是给了奴隶商贩钻空子的机会吗？
“所以就演变出了拉塔镇这样的区域，他们本身是法外之地，每年换着法骗人或是强抢人去拉塔镇，加上拉塔镇的身份后，再贩卖到世界各地。”
“香波地群岛的奴隶贩卖，已经是筛选过一遍的精品，拉塔镇这些非加盟国区域，以及各地泛滥的捕奴船，才是奴隶买卖的前沿。”
“只要跟他们达成交易，哪怕你曾经是个贵族，他们都能编造出一段放弃贵族身份，加入拉塔镇的经历。”
泽法冷哼一声，心里也是不喜这种行为。
第20章 他凭什么
“这跟秩序有什么关系呢？拉塔镇应该算秩序不够完善造成的产物吧。”
祗园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几天跟罗斯混熟后，也知道对方并不需要一个应声虫，有疑问可以随时提。
“这么说确实也没错，拉塔镇是秩序不完善而形成的黑暗之地，但这样的黑暗之地只能生存在非秩序的地带，这就是秩序的意义。”
“现在能被看到的情况，已经是被约束之后的情况了。如果全部放任自由，新世界那般更惨烈的混乱，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结局。”
泽法点头，耐心解释道。
祗园在他的学生中，绝对算是出色的那一批。
之前教的都是怎么提升实力，现在他们都在罗斯麾下效力，也该教一些理念向的东西了。
“因为是残缺的秩序，才会有拉塔镇的诞生。但也正因为还有秩序，所以不至于整个世界都是拉塔镇。”
祗园轻轻点头，她还是能听懂泽法的意思。
自由带来的后果，就是让整个世界都变成拉塔镇，根本不需要什么借口，纯粹就是弱肉强食。
所以哪怕秩序再怎么不好，也总比纯粹的自由要好。
“可是，为什么不让秩序完善呢...”
祗园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现在都是大海贼时代了，到处都是海贼肆虐，秩序再完善也得大家遵守才行。
哪怕禁止奴隶贩卖，但只要有需求，海贼和人贩子就依旧会存在。
“我想的太浅了，想要执行更完善的秩序，还是得先解决海贼和人贩子的问题。”祗园摇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现在的秩序不完善？”
罗斯忽然问道，似笑非笑的看向祗园。
祗园，还是那么的单纯啊。
“啊？如果大海类似这种奴隶买卖，不是应该杜绝吗？至少加盟国的平民，不该受到波及吧。”祗园迷惑道。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但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旁边的泽法则是眼神闪了闪，没有选择插话。
有些话，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以他的身份只要稍微谈一句，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祗园，你先要明白秩序的意义。”
罗斯摇了摇头，“我们谈论的秩序，多是指世界政府下的各国各国民的世界秩序，也即是世界政府稳定的基础。”
“没错。”祗园点头。
“那么既然谈到了世界政府，那就要涉及到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世界政府怎么样才能维持稳定。第二个问题，世界政府需要什么样的秩序。”
“这两个不是一个意思吗？”祗园迷茫了。
“不一样，前者是世界政府维持稳定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后者是世界政府稳定后能得到的权力。”罗斯轻笑道。
“代价和权力吗...”
泽法若有所思，明白罗斯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世界政府想要加盟国稳定，所以各加盟国买卖奴隶是违法。但无论是世界政府还是加盟国贵族，都需要有奴隶的存在，所以必然会存在非加盟国奴隶买卖这个漏洞。
也即是说，只要掌权者中有需要奴隶的人，那么这个世界就依旧会存在奴隶。
无论有没有海贼和人贩子，都丝毫不影响这一点。
哪怕是换了个统治者，最多也就是换个名字，将奴隶改为家臣，亦或者干脆改成员工，实际做着奴隶的事。
祗园有些似懂非懂，但她也大致能听懂，目前的秩序其实是完善的，也是800年世界政府统治下达成的稳态。
“如果多拉格不是想要自由抗争，而是创立新的秩序，那么会怎么样？”泽法突然问道。
此时他的见闻色放到了最大，确保周围没有人听到这些。
他这句话不仅是在问多拉格，也是在问自己，同时也是在问罗斯。
他敢肯定，自己现在的各种想法，绝对在罗斯的预料中。
罗斯的意思，应该是让他自己思考。
只可惜，他要辜负罗斯的期望了。
心里本就迷茫的他，现在只想得到答案。
“建立新的秩序？”
罗斯哑然失笑，他倒是没有像泽法那般想太多，无论是他解答还是泽法自己想明白，只要把话说开就对他有好处。
“泽法，如果有人跟你说，多拉格想要靠击败你会成为海军大将，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他凭什么？”
泽法脱口而出，多拉格是有天赋和实力不假，但现阶段还不是他的对手。
“对啊，他凭什么？”罗斯笑着反问。
“是啊，凭什么...”
泽法默然了。
就多拉格的实力，哪怕成长到巅峰，想要过他都很费劲，更别说击溃海军和世界政府了。
建立新秩序的基础，是要推翻旧秩序啊。
哪怕海军因为多拉格宣扬的新秩序而袖手旁观，光是世界政府本身的力量，也足够碾压整个世界了。
他在玛丽乔亚也待了一段时间了，因为罗斯的缘故再加上萨坦的默许，接触到了不少世界政府的隐秘。
光是玛丽乔亚的中将级别强者，都有足足过百位，这股力量已经能横扫整个世界了。
至于那些超中将的强者，世界政府虽然也不太多，但泽法认为哪怕是跟海上的强者一一对上，数量应该都还有剩余。
这就是世界政府的底蕴，也是大海贼只能在新世界苟延残喘的原因。
不过想到世界政府的实力，泽法很自然的又想到另一件事：
“罗斯圣，大海贼们之所以能在新世界存在，也是秩序的一部分吗？”
“新世界只是伟大航路的后半段，总面积还不如红土大陆的一半，再加上天气环境恶劣，整体价值很低，也是非加盟国最多的地方，没错吧？”罗斯平静道。
这点他还真做了功课，之前他就对这点很好奇。
以世界政府的实力，足够横扫整个世界了，那么为什么还会容忍大海贼的存在。
但在稍微探究一下后，罗斯也就明白了。
“没错，新世界很贫瘠。”泽法点头。
“既然新世界这块地很贫瘠，那么将一些想要割据的强者赶去那里，给世人看看他们的能力，不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吗？”罗斯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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