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腐脑要吃辣
她走上前,仔细打量着我爱罗那安详的睡颜,浓重的黑眼圈与稚嫩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微微蹙眉:“这就是一尾的人柱力?竟然……也只是个小孩子。”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她想起了鸣人,那个同样被封印了尾兽,在村人的歧视与孤立中成长的孩子。
虽然她在九尾之乱前就离开村子多年,但鸣人的情况,她也知道一些……
面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一旁的静音示意道:“麻烦拿张毯子过来。”
“啊?哦!好的!”静音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将豚豚放在地上,快速从随身的行囊里取出一张干净的羊毛毯铺在角落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上。
面麻轻轻地将我爱罗放在毯子上,为他盖好。
小男孩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抱紧了怀里那个破旧的小熊玩偶。
“静音小姐,麻烦再烧点热水。”面麻继续吩咐道,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寻常小事。
“是,我这就去。”静音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从储物卷轴中拿出一些柴火和罐子,准备生火。
豚豚则乖巧地蹲在一旁,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沉睡的我爱罗。
安排好这些,面麻才转向纲手,解答了她之前的疑问:“估计是这边十尾和小九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想不引起砂隐村的注意都难。尾兽级别的查克拉波动,对于任何忍村都是最高等级的警报。所以罗砂不仅亲自带队,连作为最终兵器的人柱力也带上了,并不奇怪。”
纲手站在一旁,双手环抱,看着面麻这副从容安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忽然嗤笑了一声,笑容中带着几分冷意。
“呵……说得轻巧。”她眼神锐利地看向面麻,语气变得咄咄逼人:“你现在可是把砂隐村的精锐部队几乎打残,连四代风影都狼狈逃窜,还顺手掳走了一尾人柱力。砂隐村这次算是伤了元气,但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质问的意味:“是准备借此机会,正式挑起对风之国的战争吗?就像你当初吞并熊之国、幽之国那些小国一样,把风之国的贵族和大名,也一并屠戮干净?”
面对纲手凌厉的视线和尖锐的问题,面麻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他甚至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怅然:
“身为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孙女,游历忍界这么多年,也见识过无数生死与黑暗……竟然会问出如此天真而浅薄的问题。真是令人失望。”
“你说什么?!”纲手眉头瞬间拧紧,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评价她!
面麻没有理会她的怒意,继续用那平淡却字字诛心的语气说道:“所谓贵族,所谓大名,不过是一群寄生在普通人之上,敲骨吸髓的蛀虫罢了。”
“纲手大人,你也不是那个活在木叶温室里的小女孩了。告诉我,你这些年在忍界游历,所见过的贵族与大名之中,有几人双手是干净的?有几人没有肆意压榨、欺凌过底层的平民?他们那堆积如山的财富,哪一分、哪一厘,不是从无数普通人的血汗与苦难中剥夺而来?”
他目光冰冷的直视着纲手的眼睛:“他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除了维护他们那高高在上的特权,延续他们那腐朽堕落的血脉,对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贡献?”
纲手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
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那些她刻意用酒精和赌博麻痹自己、试图遗忘的画面。
贵族子弟当街纵马踏伤平民后扬长而去的嚣张;大名为了修建奢华行宫而强行加征赋税,导致无数家庭破产的告示;被贵族玩弄后如同垃圾般丢弃的少女绝望的眼神……因不堪赋税而暴起的平民被贵族雇佣的武士和忍者残酷镇压……
她确实见过太多,只是她一直选择转过身,不去看,不去想,仿佛只要闭上眼睛,那些苦难就不存在。
这时,静音提着一壶烧开的热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豚豚跟在她脚边。
她们感受到纲手和面麻之间那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动作都不由得放轻了许多,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面麻看了一眼胆怯的静音和那只通人性的小猪,又将目光转回脸色变幻不定的纲手身上,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丝讥诮:“你说,没有贵族和大名的统治和管理,世界会变得混乱?”
他不等纲手回答,便自问自答:“那么,请你告诉我,星之国境内,早已没有了贵族和大名,你可曾听说那里变得混乱不堪,民不聊生?反倒是你所见过的,在贵族和大名‘英明’统治下的雨之国,那又是怎样的一番人间地狱景象?那些在战火与苛政中挣扎求生的民众,他们的苦难,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
纲手下意识地想要反驳,那是制度,是千年以来形成的秩序!
她脱口而出:“可……可这样的统治结构,已经存在了上千年!它……”
“上千年?”面麻打断了她:“那么,千年以前呢?在国家这个概念尚未诞生,在‘贵族’、‘大名’这些词汇还未出现的上古时期,人类又是如何生活,如何组织社会的?难道因为没有他们,世界就陷入永久的混乱与杀戮了吗?”
“……”纲手彻底怔住了。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自幼接受的是忍者教育,学习的是忍术、体术、幻术,是任务至上,是火之意志。
根本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历史,更没有思考过社会结构的起源与演变。
面麻的问题,如同在她坚固的认知壁垒上,凿开了一道她从未设想过的缝隙。
面麻看着语塞的纲手,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他不再紧逼,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房间内那残破的、由沙石垒砌的楼梯,语气放缓,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
“像贵族、大名这样,依靠血缘、权力和财富,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高高在上的存在,我称之为——‘阶级’。”
“阶级?”纲手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目光也不由得顺着面麻的视线,落在了那残破的楼梯上。
“没错,阶级。”面麻形象地比喻道:“你看,就像这楼梯。最底层,数量最为庞大的,是普通人,他们是社会的基石,承担着最繁重的劳动,却享受着最少的资源和尊严。”
他的目光缓缓向上移动:“往上,是忍者阶级。拥有力量,为雇主服务,以任务和战斗为生,而雇佣他们的,也通常是贵族、大名或其他势力,普通人根本没有那个财富来雇佣忍者。”
“再往上,是商人阶级,通过贸易和压榨积累财富。”
“然后,是贵族阶级,依靠血缘和世袭的地位,掌握着土地、权力和部分军事力量。”
“而站在最顶端,人数最为稀少的,则是大名阶级,名义上的一国之主,拥有最高的权力和最多的财富。”
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楼梯那并不存在的顶端,声音冰冷:“每一个阶级,越往上,人数越少,所占有的资源和财富却越是集中。最终,形成了一个稳固的……金字塔结构。”
纲手的目光看着那象征着等级阶序的楼梯,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她喃喃自语:“你的意思是……那些数量最多的普通人……其实就是支撑起整个金字塔的……基石?”
猛然间,她想起了祖父千手柱间当年的一些看似不合常理的举动,让当时忍界强大的千手一族族人隐去姓氏,分散融入木叶村,淡化家族界限……她以前只是模糊地认为这是为了村子团结,此刻却仿佛触摸到了更深层的原因。
面麻似乎看穿了她的思绪,适时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千手柱间……他当年确实凭借其超凡的器量与直觉,隐约看到了这个世界部分残酷的真相。所谓的忍族,在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站在普通人头顶上的另一个‘阶级’呢?忍者凭借武力,同样占据着更多的资源和社会地位。”
“忍者不会与普通人去争抢什么!”纲手几乎是本能地反驳,维护着忍者的尊严:“忍者有忍者的生存方式和规则!我们是以任务和雇佣的形式……”
“那么,忍者之间的战斗,又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呢?”面麻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锥般刺入纲手的心底:“你在雨之国,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第二次忍界大战,雨之国沦为大国博弈的战场,火、风、土三大国,乃至其他忍村也卷入其中,那里变成了怎样的人间地狱?无数平民因战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饿殍遍野……这些,难道不是忍者的战斗造成的?”
纲手浑身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汹涌而出。
破碎的村庄,哭泣的孩童,弥漫的硝烟与血腥味,还有……断和绳树死去时,那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她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纲手强撑着,用尽力气说道:“所以……所以祖父才终结了战国时代,建立了忍村制度!他为忍界带来了和平!是,我承认大国之间的战争规模更大,但至少……至少在各大国内部,除了三次忍界大战期间,也享受了加起来近五十年的和平时光!这难道不是进步吗?”
她试图抓住这最后的信念,为祖父的伟业,也为她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辩护。
面麻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挣扎的痛苦与一丝希冀,沉默了片刻,最终,却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这……也正是我所惋惜的。”
“惋惜?”纲手愣住了,不解其意:“你惋惜什么?”
面麻抬起头,带着一种洞穿历史的沉重:“我惋惜的是,当年的千手柱间,明明拥有着足以横扫整个忍界、碾压其他所有国家和忍村的绝对力量,他却没能……或者说,不愿意走出那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为什么要灭掉其他国家和忍村?!”纲手激动地大喊起来:“那不一样是战争吗?与五大国开战?那和祖父追求的和平背道而驰!”
面麻没有因她的激动而动摇,他缓缓转过头,那双异色的瞳孔凝视着纲手,问出了一个她从未思考过,或者说不敢去深思的问题:
“那么,纲手大人,请你冷静地想一想。”
“就像千手柱间结束了火之国内部的忍族纷争,给火之国带来了几十年的和平。”
“如果,当年千手柱间凭借其无人能敌的力量,真的统一了整个忍界,将所有国家、所有忍村整合为一,让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国家,一个忍村,一个统一的意志……”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纲手的脑海中震荡回响:
“再然后,通过两代、三代人的努力,用时间去抚平、消融各个忍族与国家之间积累的仇恨与隔阂,那么,请你告诉我。”
“后续的那三次席卷整个忍界,造成无数死伤,让包括你在内无数人承受了刻骨铭心痛苦的忍界大战……还会发生吗?”
“一个国家,一个……忍村?”纲手彻底怔在了原地,瞳孔剧烈颤抖起来。
这个简单却从未有人想到过的概念,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思维,将她数十年的认知,冲击得支离破碎。
她呆呆地看着面麻,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振聋发聩的问题,在不断地回响。
战争,还会发生吗?
第286章 战争动员令
面麻那番关于“统一忍界”的惊世言论,在纲手的内心,激起滔天巨浪。
她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一片混乱。
那个简单却无比沉重的概念,“一个国家”,反复冲击着她数十年来固有的认知。
“不……不对!”纲手猛地摇头,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甩动,试图将那些扰乱心神的思想甩出去。
她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要反驳面麻:“用战争去毁灭其他国家,强行统一,那只会带来更多的伤痛!无数的家庭会破碎,孩子会失去父母,忍者会白白牺牲……那根本不是和平,那是用尸骨堆砌起来的霸权!”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找到了信念的支点,声音也提高了不少:“我的祖父,千手柱间,他结束战国时代,靠的从来不是毁灭和征服!他是用自己的胸怀和力量,折服了当时最强的对手宇智波斑!是千手和宇智波两族放下了延续千年的血海深仇,共同创立了木叶隐村!其他忍族看到希望,才纷纷加入!这是一种……一种基于理解与和解的和平!”
说到自己的祖父如何折服宇智波斑,纲手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这似乎成了她反驳面麻最有力的论据。
她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面麻:
“你知道吗?在千手和宇智波世代为敌的那些年里,我的祖父,他有多少兄弟死在宇智波一族手中?宇智波斑,他又有多少兄弟和族人死在千手一族的手里?光是他们各自成年的兄弟,就死伤殆尽!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比你想象的要深重得多!”
“可是他们最终还是放下了!他们选择了共同建立木叶,给后代一个不再需要让孩子幼年就上战场的未来!这种放下仇恨、携手共创的和平,难道不比你单纯依靠武力发动战争,强行碾碎一切来得更可贵,更持久吗?!”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对祖父伟业的自豪与坚信。
然而,面对她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面麻非但没有动容,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
“放下仇恨?”面麻摇了摇头:“纲手,你有没有想过,宇智波斑为什么最终‘愿意’和千手柱间放下仇恨?”
“那是因为……”纲手本能地想要回答,却被面麻打断。
“因为斑打不过啊。”面麻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纲手愣住了,这个直白到近乎残酷的答案,让她一时语塞。
面麻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用他那仿佛知晓一切的口吻说道:“据我所知,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各自成为族长之后,两族之间依然进行了长年累月、无比惨烈的战争。千手柱间兄弟四人,最终活到建村之后的,只有他的二弟千手扉间。”
“他的三弟千手瓦间,年仅七岁,在执行任务时死于宇智波一族和羽衣一族的联合围剿。他的四弟千手板间,同样年纪轻轻,便被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围攻致死。”
纲手震惊地看着面麻,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些关于祖父兄弟的详细往事,有些甚至连她自己都只是隐约听过,知晓得并不真切!
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怎么会对几十年前千手一族的秘辛了解得如此深入?!
面麻无视了她的震惊,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地继续说道:“而宇智波斑那边,情况也差不多。他的亲兄弟们大部分都死在了千手一族忍者手中,甚至连最疼爱,也是他最后的亲人,宇智波泉奈,也在他面前,被千手扉间用飞雷神斩重创,最终不治身亡。纲手,你真的认为,宇智波斑是不想报仇吗?不想手刃千手扉间,为泉奈雪恨吗?”
他微微前倾身体:“不,他不是不想,是他没有能力。他没有能力战胜千手柱间,更没有把握杀掉被千手柱间保护的千手扉间。宇智波斑,从来就不是被千手柱间的理想和嘴遁说服的。他是被千手柱间那绝对凌驾于他之上的实力,硬生生……打服的。”
“打服的……”纲手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这个解读角度太过现实,她试图找出话来反驳,却发现自己的思绪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面麻忽然抬起头,目光扫向沙城废墟的外围。
他感知到了几股熟悉的查克拉正在快速接近。
“争论到此为止吧,纲手。”面麻站起身,拍了拍御神袍上并不存在的沙尘。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神情恍惚的纲手,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与威严。
“我的实力,足以横推当下的整个忍界。我现在要走的,也不过是千手柱间当年没有走的另一条路罢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傲视天下的压迫感。
“我会用绝对的力量,让所谓的五大国和五大忍村成为历史。这就是我的‘忍道’,我的‘霸道’!”
他顿了顿,看着纲手,语气带着一丝近乎怜悯的劝诫:“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试图说服我,你不如好好想想,然后回去说服木叶。让木叶像当年的宇智波斑一样,认清现实,选择臣服。或许,还能为木叶换取一个相对体面的未来,避免不必要的流血与牺牲。”
“不可能!”纲手几乎是立刻摇头否定,脸上带着属于木叶三忍的骄傲:“木叶绝不会不战而降!投降换来的和平,是对历代火影和所有牺牲忍者最大的侮辱!”
她死死盯着面麻,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还有,你……你为什么会对几十年前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麻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忍界对我而言,没有秘密。”
他看着纲手,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也就是你,体内流淌着少量漩涡一族的血脉,我才有兴趣跟你聊聊这些理想与道路。如果是自来也那个被妙木山的老蛤蟆所谓的预言蛊惑得晕头转向的家伙,我可没那份闲心跟他‘嘴遁’什么。”
“你认识自来也?”纲手再次惊讶。
“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面麻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语气略带调侃:“他用木叶产的速食泡面冒充手工拉面卖,手艺实在不敢恭维,泡得水平差劲得很。”
想到自来也那副邋遢模样和可能出现的窘境,纲手紧绷的脸上不由得松动了一下,甚至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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