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孝出强大 第3章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双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眼睛，尾巴？不对，你这狗东西竟敢魅惑我，该死的黄皮子，我轰散你啊！”

　　瞬间清醒过后，莫德雷德抄起餐桌就砸了过去，在禁军破门而入之前更是直接扑到了帝皇身上，也不管什么试探猜忌了，薅着帝皇头发就对那张大脸开始疯狂殴打。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莫德雷德就挥出百拳，而且还十分不讲武德的专往眼睛上招呼。

　　宛如实质的怒火烘烤着甲板，让四周都被染上一片猩红，依稀还能看见几条滑腻藤蔓在暴怒的金发巨人身旁蠕动。

　　然而身为人类之主的帝皇岂是泛泛之辈，自己都开始阐述宏伟理想了，你这逆子竟然不扭头就拜，还敢打我，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叛逆了，必须出重拳。

　　金色灵能闪耀世间，一巴掌就把莫德雷德扇翻在地，可紧接着一发肘击就砸在了帝皇鼻梁上，硬生生肘出了两条鼻血。

　　望着像条八爪鱼一样锁在自己身上，如野狗一般想要撕扯自己头发的逆子，帝皇终于绷不住了，大叫道：

　　“我可是你爹啊！”

　　“呸，你放屁，我爹早死了，你只是把我当成工具，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有种别用灵能。”

　　帝皇沉默了，即便他制造原体确实是为了大远征而服务，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爱子嗣，可金色大只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开口解释，而是像之前寻回费鲁斯那样用拳头说话。

　　纯粹的暴力开始肆虐，在短暂互殴过后，两个大只佬都打出了火气，帝皇既狂暴又迅猛，莫德雷德既迅猛又狂暴，两人如地痞无赖一样在地上撕扯扭打，让本应温馨的餐厅瞬间变成一片废墟。

　　这一幕让前来护驾的禁军愣了刹那，可紧接着几声犬吠就从身后响起，见事态开始向着不可扭转的方向前进，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

　　“退下！你们想要做什么？吾以帝国掌印者的名义命令你们，赶紧给我回去。”

　　“撤退，老大我安然无恙！”

　　同时收到命令的玉米与狗子退去了，一个枯瘦老人来到门口，与帝皇对视一眼后便直接关上了大门。

　　看着身旁鼻青脸肿，被自己肘出熊猫眼的帝皇，莫德雷德用仅剩的半边牙齿含糊道：

　　“放开我，我脊柱都被你掰断了，我可是你儿子！”

　　“你不是不认我这个父亲吗。”帝皇松开了锢住逆子的胳膊，当即反问道。

　　“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快过来扶我一把。”

　　“你的道德水平实在是过于灵活了。”

　　“这不随你吗，黄老汉！”

　　随着一阵令人生理不适的咔吧声响起，帝皇用灵能接上了莫德雷德的脊椎，顺便用一招分子重组，让自己身上看起来凄惨的伤势瞬间恢复如初。

　　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过，对面还能打能奶，莫德雷德这下是真没办法了，只能像坨烂泥一样瘫在座位上开始摆烂，然后，他就看见了帝皇那副欲言又止的扭捏姿态。

　　讲真，一个臂上能跑马，身高五米的巨型灵能充气大只佬露出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无法直视。

　　“不是，大哥你究竟要干什么啊！我都已经承认你是我父亲了，还要我怎样？”

　　“不，你并未认可我的存在，反而认为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在你眼中我可能与那四个废物一样，你脸上的鄙夷从未消失过。

　　对于你来说，这周围的一切好像与你都不相干，甚至你平等的蔑视所有人，唯一能称得上在意的，可能只有那些巨型狗子，你……”

　　帝皇停顿片刻，并没有继续指责，反而一转之前嚣张姿态，坐在了莫德雷德身旁。

　　一杯饮料被放在了桌上，莫德雷德也不拒绝，拿起来就喝，当气泡在口腔炸裂的触感传来后，莫德雷德沉默了。

　　“可乐？”

　　“没错，还是3k时期的口味，你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其实我并未过多读取你的记忆。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的记忆是有毒的，光是那一点污染就让我花了很大精力净化，连带着焚毁了半个阿尔卑斯山脉，可我认为这值得，因为这是必要的牺……”

　　帝皇再一次停顿了。

　　又一杯饮料被放在桌子，莫德雷德一饮而尽，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果粒橙，那橙汁的鲜美口感，让离开它12年的大只佬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

　　“所以，你当初为何不抹除我，说不定我死后就能回家了。”

　　“有可能，但据我所知，你只是一份高维残蜕，从高到低很简单，想要回去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帝皇继续讲述道：“当你的残骸划过星空，穿过亚空间坠入泰拉时，你已经快要死了，为了不让污染发生，我准备亲手了结你。

　　可你知道在我接触你的那一刻，我发现了什么吗？”

　　“是一个能够理解我的同类，是一个能够帮助我让人类再次伟大的伙伴。”

　　自从见面以来，莫德雷德从未在帝皇面前看到如此真挚的笑容，而自己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不是什么该死的魅惑能力。

　　“莫德雷德，我的孩子，自你诞生的那天，整个喜马拉雅都回荡着你的名字，而你终将会认同我的理念，带着人类走向辉煌。”

　　讲完之后，帝皇不再言语，就那么眼巴巴的望着莫德雷德。

　　刚开始，莫德雷德还满不在乎，但很快他就扛不住了，心想你之前干啥去了，这不会说话吗？怎么刚才和煞笔一样。

　　“那你说句好的听听，求求我。”

　　“啥？你让我求你，我……”

　　帝皇的拳头又硬了，嘴角反复蠕动，像是正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虚空对骂，但很快就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说道：

　　“帮帮我，孩子我需要你啊！”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当听到这句回应后，一直在门外充当外接大脑的马卡多果断地撤销了自己的灵能链接，心想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嘴里喃喃道：

　　“这帝国的重担，看来还是在我肩上扛着啊！”

第6章 军团，子嗣，十二岁的父亲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身为对人类特攻的金色大只佬，帝皇天生就有魅惑众人的强大能力，这让他在与人沟通的时候无往不利，就和脑残光环一样，比龙傲天还龙傲天。

　　然而这种能力却让帝皇养成了路径依赖，在他那漫长的人生中根本没有学会沟通，再加上那堪称玄幻的社恐属性，这就导致了帝皇的育儿水平还不如隔壁巨鲨老伯来的拟人。

　　但好在莫德雷德有个美好的童年，来到这边还遇见了老托马斯这个堪比尤顿的好父亲，根本不需要帝皇这个生物爹的所谓关爱。

　　他又不是什么爹宝男，自己这么大了还需要别人哄着不成？

　　反而在这几天的交往中，同样道德水平灵活的两坨玩意儿，却发展出了一种损友间的惺惺相惜。

　　毕竟帝皇虽然屑，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对于莫德雷德来说，整个银河都没有什么值得让他留恋的了，或许只有帝皇这个万年老王八能够减轻他的孤独。

　　两人从3K时期的各种文学作品聊到了人类探索星空的过往，又从那段大航海时代聊到了现今人类四散的衰弱现状。

　　转而又变成了各种揭短嘲讽，讨论帝国如果有了奥特曼能不能人类瞬间伟大，结果却是豆腐脑还是咸的好吃，最后用一句：我认为这个世界不应这样结尾。

　　“黄老汉，我认为你对待异形的手段还是太过仁慈了！”

　　“啊！我太过仁慈了？”

　　莫德雷德刚把话说出口，帝皇略显懵逼的眼神就看向了他同样五毒俱全的子嗣。

　　自打大远征开始，帝皇被异形安上了各种各样的称号，有暴君有屠夫，但唯独没有仁慈两个字。

　　“没错！你确实太过仁慈了，甚至到了浪费的地步！”

　　正在图书馆吸收知识的莫德雷德翻开卷宗，指着上面那名为科尔斯的异形说道：

　　“就比如说这种类似蜥蜴人的异形，为什么要把他们彻底灭绝呢？咱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养成肉猪，反正又吃不死人，做成罐头发给士兵吃岂不美哉！

　　凭借那群机油佬的科技水平，用克隆培养加全自动化收割的模式，即便是一颗星球，就可以供养出能让整个星系饱腹的蛋白质来源。

　　甚至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改进，把这群肉猪改造为炮灰兵团，制作活体子宫，用格式塔网络进行操纵，让他们吃自己同类和敌人的尸体以战养战，搞个血肉天灾出来。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用，真给我们3K老乡丢人。”

　　帝皇这下听明白了，仅仅几句描述他就能看出这种战争模式的高效，可问题是这和曾经陷入癫狂的黑科技颠佬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把铁人换成了生物兵器罢了。

　　“不行，这有违帝国真理，玩弄异形是帝国不可触碰的红线，你有点太极端了，我的子嗣。”

　　“那我还有其他方案。”

　　还不死心的莫德雷德又接连提出了克隆人兵团，亚空间融合，焦土推进，化学极乐等一系列战犯方案，完全是在逆练帝国真理，让那几个背后偷听的家伙兴奋到直扯旗。

　　可最终帝皇还是用他那拳拳到肉的父爱真情，让莫德雷德明白什么是人间正道，并再三告诫他不要做出这种污染帝国纯净的缺德事出来。

　　望着面前老实片刻后又开始查找憎恶智能档案的逆子，帝皇头一次感到血压升高，开始后悔当初自己没心一横把这坨贵物给人间蒸发掉。

　　但又想到自己看到莫德雷德时那被四神争抢的灵能残留，就又把他那快要爆表的血压给摁了下去。

　　“别找了，智能AI的水很深，你根本把握不住，有那时间你还不如去见见你的军团，他们已经跪半个月了。”

　　“啊？他们为何要跪！”

　　…………………………

　　宁静世界。

　　在那被光矛洞穿的泰坦残骸前，整整一万名星际战士跪倒在地，半个月以来滴水未尽，像死人一样等待着他们的最终审判。

　　原本找到基因之父的欣喜被恐慌替代，一想到父亲被他们打成半截儿，到现在还不肯看他们一眼，第二军团的战士就感觉天都塌了。

　　自大远征以来，还没有哪个军团做出过炮轰原体的行为，按照帝国律法，第二军团已经称得上是叛变了。

　　而作为当时共同按下开火按钮的十位连长，更是瑟瑟发抖，在内部频道疯狂哀嚎。

　　“戈夫，你就是个坑货，为什么不侦查一下，现在完了，我们是第二军团的叛徒，我们差点把父亲给杀了。”

　　一连长布莱恩的指控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是引起了四连长高文的嘲讽：

　　“闭嘴吧，你还好意思说戈夫，就是你提议轰炸的，还第二军团的叛徒，军团能不能存在还不一定呢。哪怕我们以死谢罪，饮魂者也要被其他军团嘲笑，已经结束啦！”

　　高文的一席话让众人沉默不语，事实确实如此，本来第二军团名声就不好，现在更是背上了个弑父的罪名，若不是想再看父亲一眼，恐怕早就以死谢罪了。

　　而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原体至今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哪怕是处决了他们也好啊！

　　“所以，你们在这里跪着就是为了忏悔，想要在被审判之前再看原体一眼，可你们为什么不去解释呢，你们在报丧吗？”

　　“解释？我怎么去解释！”跪在前列的戈夫声音仿佛快要哭出来了，激动的对着那内部通讯中的声音说道：

　　“那命令是我下的，父亲是被我打碎的，当我来到地表时父亲就剩半截了，我甚至找不到父亲的屁股。”

　　得到回复过后，那个声音再度传来。

　　“你在害怕？”

　　“是的，我确实是在害怕，我不在乎其他军团背地里的议论，但我害怕看到基因之父厌恶的眼神，我不想让我追求的美好消散，我就是个懦夫。”

　　内部通讯再度沉寂，显然第二军团的一万名星际战士都是这样认为的，这让偷听的莫德雷德不由的感到心累。

　　心想这就是我的军团吗，怎么一个个的如此婆妈，难不成我要接手的是一群心理年龄还未满八岁的幼儿园小学生？

　　此时此刻，莫德雷德终于体会到了帝皇的感受，带着一群大龄儿童征战银河，确实不容易啊。

　　但当莫德雷德透过舷窗，看到面前那一万名跪倒在地，低头瑟瑟发抖的大个子时，源于基因上的联系让他意识到，这些人都是他的子嗣。

　　“唉，你说的对，可我更不愿意看见我的子嗣向人跪拜，哪怕是我也不行。”

　　头盔中的声音开始失真，伴随着气浪吹动野草，着陆在地的风暴鸟舱门被从内推开。

　　在一圈肥胖狗子的护卫下，只穿了一件亚麻布袍的莫德雷德背对阳光，走到了自己的子嗣面前。

　　“站起来，让我看看自己的子嗣！”

　　源于基因之主的声音瞬间安抚住了第二军团的不安，随着头颅抬起，他们看见了那被阳光照耀，宛如世间最美好之物的笑容。

　　无与伦比的自豪与幸福冲击着每一个第二军团的战士，甚至无法稳定身形，只能靠着加大伺服电机的输出来稳住自身。

　　“父亲，我…我……”

　　“嘘！”

　　一只手掌按住了戈夫的头颅，在9999个恨不得要把戈夫杀死的眼神中，莫德雷德制止了他的忏悔，高声说道：

　　“孩子们，第二军团的战士们，当我来到你们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忠诚与不屈。

　　我骄傲的子嗣啊！源于血脉的羁绊连接着我们，或许你们并不完美，但在一个父亲的眼中，你们的一切都是我的骄傲。

　　即便突然多出了一万个子嗣使我感到困扰，可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进行磨合，来完成属于我们的伟大事业！

　　而这份荣光我不会独享，以第二军团之主莫德雷德·韦恩的名义在此承诺，我会带领你们走向一个又一个胜利。

　　荣耀属于第二军团！

　　Waaaagh!!!”

　　压抑许久的渴望被一瞬间满足，第二军团的战士迎来了他们的基因原体，他们欢呼雀跃，庆贺属于他们的新生，像一群五百多斤的傻孩子一样嚎叫着：

　　“荣耀属于第二军团，Waaaagh!!!”

　　而与此同时，两个一大一小的老东西，则通过全息影像注视着地表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