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爆破事件第N次 第14章

　　最后，只要尤里带着船锚从正门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把这个计划交给明美之后，明美表示，计划做的很好但还是需要一点修改。

　　首先，尤里提前到达角子机店门口，靠着自己的巨大仇恨，对猎手进行稳定嘲讽。

　　接下来，等到猎手可以往里冲的时候，尤里发信号给半个街区外的明美。

　　随后明美骑着摩托车，带着祸根尽快赶到，这个时候尤里和角子机帮派应该正在一起在店里被摁着打。

　　最后，只要明美带着船锚从正门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基本上是整个反过来了。

　　“我这个计划比你的更好，首先，我会骑摩托车，所以速度比你更快——我负责从远处跑过来支援要更方便。”明美兴致勃勃的讲解着自己计划的优势。

　　这是真的，尤里完全无法反驳。

　　“其次，你也说了，上一次对方是在角子机店见到你了，如果这次见不到你，他可能会觉得你在策划阴谋——见到你了，很可能就感觉不出来，以为你是准备靠着几个其他鬼魂背水一战，或者讲义气决定一起死之类的。”

　　“这就未必了，我觉得以它的自高自大多半是觉得我躲起来逃走了，等他杀了这几个帮派分子就去找我。”尤里提出了反对意见。

　　“那就说下一个，你对这些鬼魂帮派分子的战斗力有信心吗？”明美没有纠缠，直接进入了下一个步骤。

　　……我觉得够呛，他们的水平大概就是尤里减去花招，那被尖啸幻觉之类的干扰一下，估计就要直接完蛋了。尤里心里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看你的表情你也是认同他们的战斗力不可靠的。——所以这就需要你也待在店里，担任主力拖住猎手，而不是等你好不容易带着祸根跑到发现里面的合作者已经死光了或者失去战斗力了。”

　　“你……问题不在于我而在于你。”尤里找到了反击点，“我和猎手也交手过好几次了，对它会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有着大概的认知，所以我去对付猎手理所应当。你之前没有和猎手见过面，这段时间就算见到它你也不可能和它交手，还是把船锚交给我来运用更——”

　　“那就更要把船锚交给我来使用了不是吗？”明美疑惑不解。“确实你使用船锚可能会进行更有效的攻击，但把船锚交给我这个不熟练的也意味着战斗中我吃亏的可能性更小，你也就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全，应该算不上亏吧？”

　　“……”什么？我的计划里没有让你上的这部分啊？

　　“反正按照你的原计划，等你拿着船锚到了我也肯定会上的——”明美似乎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了。“你该不会指望我在有能力插手的时候看着朋友冒生死风险袖手旁观？别忘了，就算要逃命也是我更方便——我会开车，你会吗？”

　　现代科技真是了不起。

　　接下来是细节部分。

　　关于摩托要藏在哪里能更好的在避开猎手的同时尽快到达现场——这需要明美这两天去进行踩点。

　　关于通讯的信号。确实，明美有手机，但是尤里没有，估计店里的鬼魂也没有。如果用公用电话的话，无法确保及时拨出信号——负责跑去拨号的那个鬼可能会直接先被猎手干掉。角子机店里……尤里追忆了一会，没有想起在哪里见到有座机，倒是想起来人类店员给老板打电话的时候用的是手机了。

　　明美提议用烟花，并且保证自己能够看得到烟花。

　　至于白天放烟花会不会产生别的问题，这种时候还管什么别的问题，反正事后所有人（鬼）都直接作鸟兽散就行了。

　　问题在于，烟花这种东西，猎手也看得到。虽然尤里很愿意相信猎手无论如何都会先宰了店里的几个再走，但万一呢？如果猎手提前警觉了呢？

　　在向明美确定了烟花的工作流程之后，他想到个办法。

　　烟花爆竹，直接像是使用投掷武器一样扔向猎手就好了——这样更有可能让猎手相信，这些东西是用来对付它的武器而非信号。

　　相对的，这样就放不了很高，不过明美表示听声音也是一样的。

　　至于事后带来的混乱……还是那样，直接作鸟兽散，没有别的办法了。

　　然后，是关于武器的训练，也就是说拿着船锚空挥，以不砸中自己为合格。

　　本来是应该两人一起训练，不打中队友也是很重要的，但是……但是船锚这玩意一定要分类的话，只能算是异种临时武器——而这把船锚更是不知在哪里储存了多少年，虽然整体样式没变，而且看起来也不至于一敲就断，但重心早就变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结果就是，明美拿起来挥舞了几下感觉重心不对及时放下了，尤里实体化之后，挥舞起来一个没站稳，为了保护茶几不要被砸碎还不得不用另一只手硬停船锚，把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且到时候场上还会有五个混日子的，还指望他们吸引……

　　等等？

　　尤里意识到了自己的误区。

　　这个船锚作为一个普通的物品，虽然是猎手的祸根，但还是不能碰到其他虚体状态下的灵体。所以不需要考虑那五个——那五个和猎手一样，都是常年保持虚体状态的。此外，如果尤里自己保持虚体的话，船锚也会理所应当的从他身上穿过去。

　　而尤里自己需要保持实体才能有效使用船锚。向船锚注入灵髓这件事并不是做不到，但船锚的体积偏大，带来的消耗也更大。

　　所以确实，最适合的使用者就是明美，她无论如何都不虚体化，所以无论如何都能接触到船锚，而且，在她使用的时候，只要友军都是虚体就不用担心攻击到队友——她想到这点了吗？不像，更可能是歪打正着，想到了的话应该会在之前的辩驳里面讲出来。

　　另一方面，是否存在在交战中途突然摘掉念珠这样的道具，来让明美失去和虚体猎手的接触的可能性？这样万一被缠住的话还可以帮助明美脱身，如果在角子机店附近准备一些备用念珠的话，还可以考虑脱身之后回来再战。

　　尤里决定把第二个思考向明美确认。至于第一个，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你说的这个啊……我以前也想过。”放下船锚的明美整理了一下。“据我爷爷声称，一些在这方面修行有成的人，不需要依靠辅助器具，或者说，他们可以把自身作为道具，就可以直接接触到灵体。那个时候我也想过——这样是很方便，但是出了事不是跑不了了吗？”

　　是啊。

　　“我爷爷说——对于修行未成的人来说，必要的时候扔掉法器直接跑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但是，在完全不是对手的情况下是很难做到的——即使扔掉法器，也不会立刻让你失去和灵体的接触。因为，这方面的修行或多或少都会提升你和灵体的接触能力，法器能扩大这点——哪怕在你扔掉之后，效果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消退。”

　　也就是说，这个接触灵体的能力，不是即插即用即拔即消的？

　　“如果你本来就在被摁着打，那么你努力扔掉法器的功夫大概会让你更快的出事。当然，如果你本来和对面旗鼓相当，那么你扔掉法器主动跑路的话，对方不那么急于报仇的情况下，可能会主动让你退走，免得你捡起来继续和他打。”

　　“也就是说你即使临阵扔掉了念珠，也不会立刻脱离和灵体的接触？”尤里确认了一遍。

　　“就是这个意思。再早个几年的话会让我瞬间弱的碰不到灵体，但是现在……我总不能临阵把自己降级吧？我也做不到啊。”

　　取巧计划又双叒叕失败了。

　　按照计划，在明美在家的时候，都是她负责熟悉船锚——而明美在外面的时候，就转交给尤里。此外，晚上必须停下，因为挥动船锚引发的风声会让明美睡不着觉。

　　————

　　在不希望时间流逝的时候，时间流逝的总是很快。

　　三天时间（确切地说，两天又几个小时）已经过去。

　　明美找到了合适的地点——一个沿着角子机店所在的街道走到十字路口，然后转过一个拐角。她认为这里是合适的地点——能够听到角子机那边发出的“足够大”的声音，距离不算太远，能够遮挡视线，人不是很多——而且赶过来的时候不用担心红绿灯。

　　来源不明的烟花爆竹被明美交到了尤里手里。使用方法不需要学，只要点燃了扔过去就行了。“希望其他人以为这里是在进行某种开业庆祝。”这是明美的原话。无论如何，即使是尤里也搞得清楚打火机和鞭炮的用法。

　　仅仅三天完全不够熟练一种新的武器，何况两人看起来距离武学奇才颇有一番距离——尤里差得很远，明美差的少一点，也只有一点——不过至少仅仅空挥的时候是不会砸到自己和失去平衡了。

　　尤里的帽子再生了，代价是他在再生过程中消耗了过多的灵髓，现在能量又回到了危险线——不客气的说，如果猎手直接用尖啸逼迫尤里一直打开护壁的话，尤里可能会因此耗空灵髓——更不要说可能存在的受伤部分的治疗了。

　　偷偷从竹村复读机身上偷走了一些灵髓作为补充。尤里啊尤里，你堕落了。

　　可惜的是就算堕落了，也只能以能消化为界限，只能算是脱离了危险线，距离可以充沛的随意使用差远了。

　　把《海洋中的猎手》这本书翻了三遍，没有得到更多的有用情报。实际上，尤里现在很佩服竹村的调查能力——居然真的能凭借这本全是自相冲突的传言和满坑满谷的臆测的书找到真正的祸根，这种情报分析能力到底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最后，在计划中的时点前六个小时，凌晨五点，尤里来到了角子机店所在的街道附近。

　　感谢无处不在的凶杀案，没有让尤里两眼一抹黑，他要做的就是提前带着烟花爆竹进入角子机店。

　　然后计划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第二十章 计划变变变

　　按照计划，尤里要进入角子机店，随后整个人摆出一副嘲讽的样子吸引触手怪的注意力，而明美会在十点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到预定位置准备，等到猎**进店里，就发出信号，明美会尽快赶到。

　　只要进入了角子机店，尤里有信心只用脸就完成嘲讽的部分。

　　确实没错，尤里叹了口气，眼下就差这一步。

　　——只要在猎手眼皮子底下进入角子机店就可以了。在来到街道一头的时候，尤里就看到了虎视眈眈的盯着大门口的猎手，虽然还没到整个躯体趴在门上的程度，但也差的不远。

　　……你来的也挺早啊？我还以为我提前几个小时已经很早了呢。

　　立刻回去和明美汇合，切换成尤里版本的计划？但这样的话就要放弃更多的优势了。

　　这条街和上次的不同，不够薄，大部分商店都没有设计后门。虽然虚体化的尤里也可以钻过窗户，但那样的话是无法携带烟花爆竹的。何况角子机店连后窗都没有。

　　努力的换了几个角度观察，至少里面的鬼魂帮派已经按照约定，把锁好的大门重新打开了，只要到了大门尤里就能过去。

　　但尤里和猎手并不按照回合制行动。只要猎手不动，尤里想要跑到大门不被半路拦截就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要让猎手移动才可以。

　　先观察环境，这条街以各种娱乐活动为主，夜晚的时候可能比白天更热闹。然而眼下通宵的人刚走，白天的时候休息的人又没来，此外也不是休息日，所以人流极其稀少。在车辆方面，这条街并不是主要干道，但也算不上偏僻，眼下车辆经过很少，预期过一段时间车流量会有所提升。

　　按照此前记下来的地图，附近的几个区划都是比较标准的长方形，没有形状特别奇怪可以利用的结构。尤里考虑过走屋顶，但是最后进入角子机店仍然需要走唯一的大门，再说同为灵体，猎手自然也是可以上屋顶的。钻地则……进入地面本身很困难，而且同样会在附近被猎手伏击。

　　结论没有变，必须得让猎手移动，让开道路，而为了让猎手移动，除了尤里自己没有其他合适的诱饵了。

　　又等了一会，在这条街上的车流稍微增多，便于逃生后。尤里先尝试靠近角子机店，如果猎手真的死活不动的话就只能变计划。

　　缓步靠近。很明显，不管之前有没有察觉到，在他进一步拉近距离之后，猎手就肯定发现他了。猎手的身躯略微转向，侧对尤里。触须虽然看不出明显的变化，但尤里认为那是蓄势待发的状态，他的直觉是这么说的。

　　虽然海胆有没有侧面尤里也不知道，但眼前这个猎手—竹村结合物肯定是转动了一下，那件已经快要变成破布的衣服可以作证，上面的文字已经完全看不清了，猎手对竹村的侵占看起来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如果让它完成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多半不是好结果。

　　“这次你可真不热情啊，海胆。”没有听到熟悉的尖啸声，尤里甚至感到有点不适应。“我们也打了好几次交道了，你不该做点反应吗？”

　　“他们先死，你先死，都一样。——再靠近点，你先死，更好。”还好，猎手并不是毫无反应，虽然音量不大，话中的寒意一点没少。

　　也对，这些帮派鬼魂同样是从猎手手中逃离——甚至可算是击退了猎手，想来仇恨值也高得很。此外，尤里从猎手的话中听出了一种余裕感，不太像是错觉。

　　“你真的做得到吗？是什么让你这么有自信？我已经从你这里逃掉了三次，”尤里继续靠近，手里捏紧了刚刚拆下来的一节鞭炮。“而且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

　　“呼。”猎手简单的回应了一个拟声词，随后又发出了嘶啦的声音。“海藻的准备？海藻需要准备的只有遗言。”

　　再靠近一点，一步，两步，马上就要到过去猎手的冲锋距离了。

　　猎手弹了起来，向尤里发起了熟悉的冲锋，不过，这次距离要更长，而速度也要更快。

　　“就知道！”在知道你会恢复之后，就知道你的能力会有提升的一天，还好，这次的误差还在尤里的预期范围之内。

　　尤里朝猎手扔出注入灵髓的爆竹，没有点燃，反正点燃了也没用。于此同时尤里大喊一声“接招！”，希望猎手能够因为敌情不明而躲避。

　　然而猎手不闪不避，直线突击过来，注入了灵髓的爆竹被轻易弹开了。

　　还是没这好事——看来猎手一直都不觉得尤里是个有威胁的对手，所以尤里的虚张声势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靠吓唬猎手让其让开一个瞬间好通过的计划一失败了，来不及进行更多的感叹，尤里迅速后退躲闪猎手的触手攻击。

　　猎手同时操纵的触手数量没有明显增加。尽管其中一部分触手比过去的样式更具力量感，但敏捷程度并没有上升。力量当然也是提供攻击速度的重要部分，不过在具备更快的伸展和横扫速度的同时，其变向的能力并没有显著提升。

　　总的来说，尤里认为猎手的强化程度并没有那么明显——猎手的自信程度大概来自于其他方面。

　　既然眼下还躲得开，那么接下来就按照计划且战且退。计划二就是拉着猎手跑一圈，只要能够坚持住，那么在下一个路口左转，左转，左转，左转，然后就会变成尤里比猎手距离店门更近的局面。

　　这个路线会经过明美预定的准备地点，不过此时她不在那里，所以用起来没有问题。

　　当然，这很危险，尤里提醒自己，只是持续闪躲的话自己已经非常有经验了，但是有经验不代表都能躲开，如果真的被猎手缠住的话依然是久守必失的局面。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就是……如果猎手使用它惯常的，直接冲到尤里身后来封锁尤里后退路线的办法的话，就等于计划提前成功了。尤里只要继续前进就可以冲进店里。

　　且战且退的尤里拉着猎手退到接近路口的地方（如果只躲不还手也算是战的话）。一个早起慢跑的中年男人从他身后跑来，好在尤里视角广泛，没有撞在一起。对方的眼神非常怪异，这很正常，毕竟在他的眼睛里大概能看到的就是，一个可疑的家伙在凭空……连蹦带跳还平移，这显然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可疑就可疑吧，今天要做的可疑的事还多着呢。

　　继续努力把猎手吸引到路口，尤里转向，随后……猎手一直在发起的攻势没有到来。尤里看到章鱼怪在视野里开始变小，它正在往回飘走——它不追了！

　　嗯……现在可以肯定它的禁忌是绝不谈和而不是绝不放走了，尤里苦中作乐，过去从来没想到猎手不追自己居然会成为问题。

　　计划二，失败。

　　那就计划二点五。这个计划需要周围的车辆配合，具体来说，就是先努力吸引猎手离开原位，然后设法跳上旁边经过的车——不行。过去上车都是依靠虚体不会被车撞才能穿过车找到位置的，如果是实体突然跑到马路上，显然不会有好结果。

　　计划二点五胎死腹中。

　　“要是我能预知未来，绝对要更早来，可惜没有后悔药。”尤里反复尝试把猎手拉开，甚至一度靠的太近以至于被猎手击中了好几下。最后的结果只是让猎手根本就不追了而已，死死守住门口，根本不动。除非尤里靠的太近，近到把自己的脑袋送到猎手嘴底下，否则它就只会使用触手驱赶尤里。

　　不知道里面的鬼魂帮派作何感想，希望没被尤里毫无办法的表现吓死。

　　“我必须把猎手拉开，不然的话……嗯？”一道灵光闪过尤里的脑海。

　　不然的话……猎手死死的待在门口，我在附近随时知道它什么时候往里冲进去……这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我真蠢，我太蠢了，猛然轻松下来的尤里数落着自己。又一次只看到眼前，没有想到别的要素。好在这次误打误撞带来了好的结果，就结论来说，确实让猎手停留在原地不动了。

　　静下来的尤里摆出一副和猎手对峙的样子，在内心里做着总结。

　　在刚刚的追击行动中猎手并没有频繁突进，更不要说使用只有第一次会特别有效的幻景了，应该是决定在解决鬼魂帮派之前不要过多的消耗灵髓。

　　如果刚刚猎手提高出手的频率的话，尤里认为自己仍然能够防守住，但是肯定会险象环生。

　　对方现在的行动……如果是尤里的话，在敌手反复骚扰，又一时因为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而抓不住的时候，大概会选择干脆放着不管。同时在内心积累怒火，准备等解决了一侧就去把烦人的苍蝇宰了。

　　猎手要傲慢的多，所以尤里试了很多次之后，它才选择这条路。

　　而尤里付出的代价是，消耗了一些灵髓用以治疗伤势，以及遭到了路人围观——甚至还有拿出手机拍照的闲人，不过在尤里做出怒视他们的样子之后他们就不这么做了。好消息，记者没来，否则按照尤里的估计，一篇名为《可疑精神病人街头虚空表演武术》的文章就要在三流小报的杂谈版发表了。

　　万幸啊，风衣墨镜口罩帽子都在，不然事后明美又得念叨我，而且我还没有回嘴余地。

　　保持对猎手的观察，尤里确信这个猎手不是幻觉，在破破烂烂的衣服下面露出了甲壳状的结构，可以伸长的触须在各个角落伸出，原本看起来还能看出一点人形的脸现在已经变得扁平。

　　现在唯一能证明这曾经有个人形的，就是那身衣服强行箍出来的躯体了。仔细观察后尤里确认了自己的判断，那身衣服怎么看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次又过的太慢了。

　　尤里时不时后退几步去隔着玻璃注意别的店的时钟，他可以十分肯定自己现在看起来可疑的惊人——因为他甚至感觉到周围的人群在向自己传递灵髓。

　　错觉，一定是错觉，真正传递灵髓哪有那么容易和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