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芙莉雅
“既然知道，就快点滚。”W毫不客气地说道，将榴弹发射器扛在了肩上。
丽塔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顾夜，最后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可恶！就让她这么跑了！”姬子愤怒地一拳砸在地上，她用自己的外套盖在琪亚娜身上，刚才的战斗她根本插不上手。
瓦尔特从始至终都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
他走到顾夜面前，目光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他怀里那个因为恐惧和自责而瑟瑟发抖的紫发少女。
“小姑娘。”瓦尔特的声音低沉而平稳，“记住，力量本身没有善恶，它就像一把刀，可以用来切菜，也可以用来伤人。重要的是，握着刀柄的那颗心。”
芽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似乎没能完全理解他的话。
“姬子老师，我们该走了。”瓦尔特转身对还在为琪亚娜检查伤势的姬子说道，“这里的事情，我会向德丽莎汇报。”
“这孩子……”姬子看着墙角那个蜷缩的身影，眼瞳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想把这个和自己有着某种微妙联系的白发女孩带回学园，至少在那里，她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我们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瓦尔特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冷静。
他的视线从那个赤着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的黑发少年身上扫过，那看似随意的姿态下，隐藏着让他都感到心悸的威胁。
这个看起来和她们的学生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好吧。”姬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脱下自己那件火红色的风衣，轻轻地盖在琪亚娜的身上，然后才站起身，转身跟在瓦尔特的身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去。
第22章 为了毁灭世界而觉醒的替身
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别墅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空气中还未散尽的焦糊味和臭氧气息。
卡斯兰娜家族血脉中蕴含的强大自愈能力开始发挥作用。
没过多久，琪亚娜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眼皮颤动了几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顾不上自己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扑到床边。
“芽衣！”她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嘶哑，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惊恐和担忧，“芽衣！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琪亚娜酱，你先别急！”喜多川海梦从地上捡起那条掉落的项链，正是那个古朴的甲虫箭头，“我看到了！刚才就是这个东西！芽衣酱不小心被这个箭头的尖尖划破了手指，然后就、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小心一点。”顾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已经将昏迷的芽衣安顿在床上，盖好了被子，“海梦，你千万不要被那个箭头刺破皮肤。”
“这是什么东西？”远坂凛走了过来，她能感觉到那个小小的箭头上，萦绕着一股奇特而古老的力量，那并非魔力，却同样危险。
“替身之箭。”顾夜平静地解释道，“一个能够强行使人觉醒成为‘替身使者’的道具。”
“替身使者？！”喜多川海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找到了新的COSPLAY主题，“是不是就像你一样，可以召唤出一个很帅的守护灵跟在身后？”
她的手指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似乎想在自己身上也试一下。
“没错。”顾夜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但是，能被替身之箭选中、并成功觉醒的人，不足百分之一。剩下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全部都死了，无一例外。”
“咦——！”
喜多川海梦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一哆嗦，那条项链就像烫手的山芋一样被她扔了出去。
顾夜伸手，稳稳地将其接住，重新挂回自己的脖子上。
“虽然觉醒替身什么的听起来超帅气，但是……还是小命更重要啦！”海梦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难道说，替身使者都是通过这种九死一生的方式觉醒的吗？”她又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顾夜招呼着众人离开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他回到狼藉的客厅，随手拉过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坐下：“在我的世界，当一个人将某种技艺或者某种精神锻炼到极致，同样可以觉醒替身。就比如我的一个朋友，他对厨艺的追求和热爱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于是，他的替身就觉醒了。”
“通过磨炼技艺来觉醒？”远坂凛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听起来和魔术师的修行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你的替身呢？你是怎么觉醒的？也是通过某种技艺吗？”
“我？”顾夜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不是被替身箭刺中的幸运儿，也没有哪种技艺锻炼到了巅峰。”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
“我是因为怀揣着想要毁灭‘世界’的决心，才觉醒了替身。所以，我的替身才会是‘天气预报’。”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毁灭……世界？”喜多川海梦的嘴巴慢慢张成了“O”型，她的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时间有些无法处理这句信息量过大的话。
远坂凛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她死死地盯着顾夜，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等级。
“哈！”W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她舔了舔嘴唇，鲜红的眼瞳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没想到啊，你这小子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心眼儿还挺黑的嘛！我开始有点欣赏你了。”
“嗯，我的确是将‘世界’毁灭了。”顾夜坦然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喜多川海梦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身体撞到了身后沉默不语的布洛妮娅。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聊天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拉！
是个男的就算了，看在长得还挺帅的份上，勉强原谅了。
可他居然是个毁灭了世界的超级大魔头啊！
“毁灭世界……这种事也太骇人听闻了吧？”远坂凛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以你的能力，做到这一点或许不是不可能。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世界对你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吗？”
“那当然。”顾夜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那个家伙不但想杀我的父母，还妄图统治整个世界。这种混蛋，我为什么不把他毁灭掉？”
他看着众人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啊，抱歉，是我的表达有问题。”
“我没说明白。”他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世界’，是一个替身的名字，不是指我们脚下这颗星球。它的拥有者，是一个拥有纯粹之恶的绝世坏蛋，所以我才说，我要毁灭‘世界’。”
“哈？！”喜多川海梦和远坂凛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呼，两人脸上的表情从惊恐瞬间转为了错愕，最后变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尴尬。
“搞、搞了半天，‘世界’只是个代号啊！”海梦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群里混进来了最终BOSS呢！”
“原来如此。”凛也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感觉自己刚才的紧张有点多余。
“切，真没劲。”W撇了撇嘴，一脸的失望，“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大场面可看呢。”
她随即又提起了兴趣，追问道：“喂，小子，那个叫‘世界’的替身，有什么能力？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时间暂停。”
顾夜的声音很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但这四个字落下，客厅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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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另一个雷电芽衣
“时间……暂停？！”远坂凛和喜多川海梦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错愕。
对凛来说，这是触及了魔术根源、无限接触“魔法”的领域，是无数魔术师穷尽一生都无法窥探的奇迹。
而对海梦来说，这简直就是二次元里最犯规、最无解的能力，通常只有最终BOSS或者某些特殊题材的男主角才配拥有。
“真的假的？！时间暂停耶！那不是无敌了吗？”海梦的眼睛里闪烁着混杂着崇拜与恐惧的光芒，“这怎么打得过啊？”
“那你到底是怎么干掉他的？”W对能力本身有多离谱不感兴趣，她舔了舔自己尖利的虎牙，眼瞳里满是好奇，“能暂停时间，就算他站在你面前让你打，你也碰不到他吧？”
“很简单。”顾夜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得仿佛在分享一道菜谱，“‘世界’的主人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只要让他碰到一丁点太阳光，就会立刻变成灰。针对这个弱点，想要毁灭他，不是轻轻松松吗？”
他说得风轻云淡，但W和凛的表情却更加凝重了。
她们很清楚，“知道弱点”和“利用弱点攻击到能暂停时间的敌人”，这中间隔着一道天堑。
就在凛还想追问更多关于战斗的细节时，卧室里突然传来了琪亚娜惊喜交加的叫声。
“芽衣！芽衣你醒啦！太好了！”
众人立刻涌进卧室，只见芽衣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竟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琪亚娜？”芽衣看着扑到床边、一脸担忧的白发少女，又看了看房间里关切的众人，紫色的眼眸里满是迷茫，“我……刚才怎么了？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何止是可怕！你刚才超——厉害的！就像雷电女王一样，噼里啪啦的！”琪亚娜比划着，但很快又紧张地问道，“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哪里痛？”
芽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活动了一下手脚，摇了摇头：“没有……感觉……好像比之前更有力气了。”
“这是觉醒替身后的典型状态。”顾夜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倚在门框上，沉吟道，“我曾经见过一个家伙，被替身之箭直接刺穿了心脏，但在成功觉醒替身之后，所有的伤势都在瞬间被修复了。你现在的情况，和那个时候很像。”
“也就是说！芽衣酱现在也是替身使者了？！”喜多川海梦立刻兴奋地凑了过来，大眼睛闪闪发光。
“替身使者？那是什么？”芽衣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就是啊，芽衣酱，你听我说！”海梦立刻抓着芽衣的手，用一种极度亢奋的语气，手舞足蹈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什么是替身、替身使者是如何诞生的等等，用她那套二次元理论飞快地解释了一遍。
“听起来……好神奇。”芽衣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难以置信，“所以，我也拥有了那种叫‘替身’的东西吗？”
“你可以试着感受一下你身体的内部，集中精神，看看能不能把它呼唤出来。”顾夜提议道。
“嗯，我试试。”芽衣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她努力地按照海梦那种模糊的描述去感受，但几分钟过去了，除了能感觉到身体里似乎多了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外，并没有任何像是“守护灵”一样的东西冒出来。
“好像……不行。”她有些失望地睁开了眼睛。
“不，它已经出来了。”顾夜的目光却越过了芽衣，看向她身后的空气，他身旁，白色的“天气预报”悄然浮现。
“出来吧，另一个雷电芽衣。”顾夜平静地说道。
“另一个我？”芽衣瞬间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地抱紧了琪亚娜的手臂，声音都在发颤，“谁？是……是刚才那个可怕的律者吗？它还在我的身体里？”
“你发现我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那声音是从芽衣的口中发出的，但声线却截然不同。
冰冷、清脆，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如同寒冬的冰凌互相敲击，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威严。
“呀！”琪亚娜和海梦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芽衣彻底慌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在不受控制地说话，“我的身体！”
“不用担心，她不是敌人。”顾夜的声音依旧平稳，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你可以理解为，她是你的另一个人格，是你内心深处力量的具现化。她不会伤害你。”
“另一个人格？”远坂凛皱起了眉头，她上前一步，手心中已经扣住了一枚宝石，眼神锐利地盯着芽衣，“你确定她真的不是那个雷之律者吗？刚才那种压倒性的力量，可不是普通的人格分裂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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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种低级的存在。”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从芽衣口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屑，“区区崩坏的意志，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我说了，她不是。”顾夜肯定地说道，“虽然她能够驾驭律者的权能，但我可以很确定，她与律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她与雷电芽衣，是一体两面。”
“一体两面……”凛还在消化这个概念。
顾夜一针见血地说道：“我曾说过，在成为律者之前，芽衣先成为了某种残缺不全、甚至自我伤害的圣痕觉醒者，而你，恰恰就是那种病症无害化之后的产物。”
“所以，她是另一个我？”芽衣不确定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你们两个都是雷电芽衣，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顾夜点点头。
“我才不是她！”
“我才不是她！”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从同一个方向，用同一种坚决的语气同时响起。
“你们看，这不就像是精神分裂吗？”顾夜微微叹了口气，摊开手，“如果说还有什么经历能够让芽衣的精神世界产生如此巨大的割裂，恐怕也只有觉醒圣痕的那一刻了吧？我知道你们未来的很多事，但光靠我说，很难让你们体会到那种感觉。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雷电芽衣，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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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男人，叫我女王大人！
“呵，你懂什么！”
那个冰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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