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芙莉雅
她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愉悦，“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叫什么名字？”
“顾夜。”
“顾夜……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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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德斯脸上的笑容愈发嗜血，“那么，热身结束了！”
她双手猛地按向地面，无穷无尽的寒气以她为中心疯狂扩散，整个演武场的温度骤然下降，地面上凝结出了一层白霜。
而在演武场的边缘，另外四道身影也已褪下斗篷。
丰川祥子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的人生在三天前被彻底颠覆。
而现在，她正亲眼目睹一场神话般的战斗。
那震耳欲聋的碰撞声，那扑面而来的猛烈气浪，那让空气都为之冻结的恐怖寒意……所有的一切都在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才没有让自己失声尖叫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以这种方式战斗，为什么会有人享受这种……纯粹的暴力。
好可怕……我想回家……
她的视野开始模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喂，大小姐。”
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祥子僵硬地转过头，看到维什戴尔正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以后可能要适应的日常哦。”
维什戴尔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虎牙，“怎么，怕了？现在哭出来还来得及，姐姐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不过是收费的。”
“我……”
祥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
“别吓唬她了，维什戴尔。”
另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雷电芽衣走到祥子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试图传递一些安抚的力量。
她看向场中的战斗，眼中满是凝重。
“没事的，祥子小姐。顾夜他很强，不会有事的。”
祥子看着芽衣温柔的侧脸，又看了看远处那个如同神明般操纵冰雪的女人，和那个与她对峙的，被她们称作“同伴”的少年。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只能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寻求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另一边，身着圣洁白祂的剑之圣女则显得平静许多。
她手持天秤之剑，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宛如一尊伫立在战场边缘的女神像。
“看来，我们这次的对手，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她轻声说道，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棘手？哈，这样才好玩啊！”
维什戴尔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已经开始期待，我的‘烟花’在这片场地上绽放时的样子了。”
就在她们交谈亻之时，场中的局势再度变化。
艾斯德斯双手高举，天空中凭空凝聚出数十枚房屋大小的巨型冰雹，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顾夜的位置轰然砸下。
“秘技！”
面对那如同陨石群般从天而降的巨型冰雹，顾夜只是平静地抬起了头。
他身后的天气预报做出了同样的动作，那云雾构成的双臂向上伸展，虬结的肌肉瞬间绷紧。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能量的光晕，只是纯粹，原始，凝聚到极点的力量。
“轰！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响在半空中炸开！
在演武场数万观众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天气预报挥舞着双拳，以一种野蛮的方式，将那些足以砸塌城墙的冰雹一一凌空打爆！
每一拳都带起撕裂大气的尖啸，冰屑与水汽形成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扩散，化作一阵夹杂着冰晶的狂风，吹得看台上的人们东倒西歪，几乎睁不开眼。
“我的天……他，他把将军的‘天降巨雹’全都打碎了？用拳头？”
“那是什么怪物？那个人形的云雾到底是什么？”
“骗人的吧！艾斯德斯将军的攻击，竟然被这么轻易地……”
看台上的喧嚣瞬间变成了混杂着惊骇与不解的嗡鸣。
他们信仰的“帝国最强”，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了“被挑战”的姿态。
艾斯德斯站在原地，眼眸死死盯着那个在冰屑风暴中毫发无损的身影。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纯粹的力量，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
“还没完呢！”
她娇喝一声，双手再次按向地面。
这一次，寒气不再是无差别扩散，而是凝聚成了实体。
大地剧烈震动，无数由坚冰构成的，手持长枪与盾牌的骑士从地面破土而出，它们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在艾斯德斯的意志下，组成一支沉默而致命的军团，朝着顾夜发起了冲锋。
“上！我的冰骑兵！”
这是艾斯德斯赖以成名的绝技之一，足以碾碎一支正规军队的冰之军势。
然而，顾夜依旧没有动。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向上一勾。
刹那间，风停了。
整个演武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在冰骑兵军团的中央汇聚。空气开始扭曲，旋转，卷起地上的黄沙，形成一个微小的气旋。
气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壮大，在短短数秒内，就化作一道接天连地的恐怖龙卷！
狂暴的气流发出魔鬼般的嚎叫，将那些坚不可摧的冰骑兵一个个卷入其中，然后像是投入绞肉机一般，被撕扯，碾压，化作漫天晶莹的粉末。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冰之军团，便被这道凭空出现的龙卷风彻底摧毁，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第137章芽衣:雷电？我也会！
“……”
这一次，看台上连惊呼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呆滞地看着那道缓缓消散的龙卷风，以及龙卷风后方那个依旧平静如初的黑发青年。
如果说第一次是震惊，那么这一次，就是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恐惧。
操控天气？这是神才拥有的力量！
“你……”
艾斯德斯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艰涩。她引以为傲的招式，在对方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被轻描淡写地化解。
“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顾夜的身影再次消失，天气预报的拳头裹挟着雷霆，瞬间出现在艾斯德斯的侧面。
艾斯德斯反应极快，腰身一拧，堪堪避开要害，同时一柄冰制的长剑出现在手中，反手刺向顾夜的心脏。
两人展开了疯狂的贴身搏杀。
拳与剑的交击声密集如雨点，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刺眼的火花与四溢的寒气。
顾夜的每一次攻击都简单直接，却又快得突破了人类的反应极限。
天气预报的拳头仿佛能预判艾斯德斯的所有动作，总是在她最难受，最无法借力的时机出现。
而艾斯德斯，这位身经百战的帝国最强，第一次在贴身战中感受到了“吃力”。
对方的拳头太重，每一次格挡都让她的手臂发麻。
对方的速度太快，她引以为傲的战斗直觉几乎跟不上。
最让她感到憋屈的是，对方的攻击总是点到为止。
好几次，那足以轰碎她头颅的拳头都停在了她的脸颊旁，带起的拳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但就是没有落下。
她明白了。
对方根本没用全力。
他只是在陪自己“玩”。
这种认知，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刺入了艾斯德斯高傲的内心。
羞辱。
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宁愿被对方一拳打死，也不愿意接受这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耍。
这比任何伤痛都让她难以忍受。
“砰！”
又一次交锋，艾斯德斯被一股巨力震得连连后退，握剑的手虎口开裂，渗出鲜血。
她停下脚步，剧烈地喘息着，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
看向顾夜的眼神，不再有兴奋，不再有欣赏，只剩下冰冷的愤怒与决绝。
“够了。”
她扔掉了手中的冰剑。
“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
这句话从帝国最强的口中说出，让整个演武场再次陷入死寂。
三兽士和狩人们个个面如死灰，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
艾斯德斯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失败！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在留手！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响彻云霄的怒吼。
“别再隐藏了！顾夜！拿出你真正的实力！用你的全力——来杀了我！！”
这是她作为最强者的最后尊严。
演武场的边缘。
丰川祥子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恢复过来，或者说，是麻木了。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场中那两个非人的存在，大脑一片空白。
听到艾斯德斯那请求的怒吼，顾夜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那个宁死也不愿接受施舍的女人，沉默了片刻。
“如你所愿。”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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