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芙莉雅
雷电芽衣抱着琪亚娜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而被雷电女王用电磁力牢牢束缚在墙上的丽塔，那张永远保持着完美微笑的脸，第一次失去了表情。
她的瞳孔扩散，嘴唇无意识地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数千公里之外，天命总部。
巨大的落地窗前，奥托·阿波卡利斯脸上的那抹优雅微笑，如同被看不见的手抹去一般，彻底消失了。
他猛地从那张象征着天命最高权力的指挥官座椅上站了起来，动作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带倒了身旁小几上那杯刚刚沏好的、还冒着热气的红茶。
精致的骨瓷茶杯摔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滚烫的茶水浸湿了西裤裤脚，但他对此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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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边缘。
“认知……改写……”
他的嘴唇翕动着，声音沙哑得不像是自己。
“这……这不是律者的权能，也不是神之键的力量……这是什么力量！”
客厅里的死寂，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喜多川海梦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或者说，她是被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所驱动。
她双眼放光，脸上带着一种朝圣般的狂热表情，几步就冲到了顾夜面前。
“顾……顾夜君！”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兴奋，“你……你你你……刚才那个是……是什么啊？！超——厉害的！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动漫里的最终必杀技还要帅一万倍！”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那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里，几乎要冒出无数颗粉红色的爱心。
“这……这简直就是究极的强大！太帅了！真的太帅了啊啊啊啊！”
顾夜看着她这副样子，只是平静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雷电芽衣的身上。
芽衣也正看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喂……”远坂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听起来却有些干涩，“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她看着顾夜，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那里面有魔术师对于未知神秘的好奇，有同伴展现出压倒性实力后的安心，但更多的，是一种天才面对无法理解的“奇迹”时，所产生的深深的敬畏与无力感。
“这不是魔术，对吧？”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顾夜寻求一个答案。
“怪物。”W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天气预报那翻涌着光谱的云雾身躯也重新恢复了平静的蓝白色，静静地悬浮在顾夜身后。
顾夜走到幽兰黛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的“辉骑士·月魄”装甲不知何时已经解除，变回了那身在激战中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天命制服。
白皙的肩膀、紧致的腰腹、修长的大腿，大片大片健美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与她此刻略显狼狈的姿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当你醒来，小三月，你会发现，一切都变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不再美好，那些平凡的日常，也都将一去不回，但是，不要放弃，永远不要放弃，抬起头，小三月，去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你所期待的样子，活下去，小三月，这就是……最后一站了，好想再……喝一杯啊……
第32章 你败了，幽兰黛尔
“你败了，幽兰黛尔。”顾夜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幽兰黛尔的身体猛地一震，她刚刚从那种身体和灵魂都被扭曲的恐怖感觉中挣脱出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恢复原状的双手，又抬头看着顾夜，那双冰蓝色的眼瞳因惊骇而收缩到了极致，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这到底是什么手段？”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这已经超出了她对战斗、对崩坏、对权能的所有认知。
“一种气候现象而已。”顾夜的解释轻描淡写，“当阳光在大气层的折射率被精准地改变时，会产生一种天然的、针对生物的潜意识效果。光线本身会欺骗你的大脑，让你的精神和灵魂都深信，自己会变成另一种生物。”
他看着幽兰黛尔那张写满了震撼的脸，忽然笑了笑，开了个玩笑：“说实话，我刚才倒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你变成一只可爱的猫娘。不过仔细一想，那样的话，你的敏捷和战斗力搞不好不减反增，太不划算了。”
顾夜不再理会陷入沉思的幽兰黛尔，他抬起头，对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说道：“怎么样，奥托大主教，来谈一下条件吧。你最强的女武神，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
被电磁力束缚在墙上的丽塔，闻言露出了完美的职业化微笑。
她手腕上的一个装置亮起，一道清晰的全息影像被投射到半空中，正是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啪、啪、啪。”
奥托正襟危坐，微笑着，用力地拍了拍手，掌声在寂静的废墟中显得格外清晰。“精彩，真是太精彩了。顾夜先生，是我低估了你的潜力，你的能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碧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好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扭曲认知的能力，理论上……你可以让它的效果作用于全世界？”
“做到不难，但是没有那个必要。”顾夜平静地回答。
“原来如此，是吗。”奥托的笑容愈发深邃，仿佛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么好吧，既然是我方败了，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请问，你想要什么？”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好像输掉的不是自己手下最强的王牌，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棋局。
“这个嘛，我得先问问我的同伴们。”顾夜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少女们，摊了摊手，“机会难得，两位S级女武神当人质，应该能换不少好东西。大家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出来吧。”
“宝石！我要纯度最高的宝石！有多少要多少！”远坂凛第一个跳了出来，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魔力结晶在向她招手，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紧张。
“呵呵，真是务实的要求。”奥托的影像微笑着点头，“这个没问题，我会让天命在欧洲的矿产负责人联系你，保证让你满意。”
“那给我来点实在的。”W扛着她的榴弹发射器，懒洋洋地开口，“一整年份的单兵口粮、医疗物资，还有你们天命最新型号的各种高爆炸药、遥控炸弹、定向地雷，有多少给我来多少。”
“哦？你的要求也很有趣。”奥托的目光转向她，“当然，也没问题。稍后我会把天命的军火清单发给你，你可以随意挑选。”
“我！我我我！”琪亚娜一听到有奖励可以拿，感觉腹部的剧痛都减轻了不少，她挣扎着举起手，大声喊道，“我要你！立刻！马上！撤销对我老爸齐格飞·卡斯兰娜的所有通缉令！”
“齐格飞啊……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名字。”奥托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即恢复了微笑，“没问题，从这一刻起，齐格飞先生将不再是天命的通缉犯。”
“还有我！”雷电芽衣扶着琪亚娜，鼓起勇气说道，“我要你……把我父亲，雷电龙马，从你们的监狱里救出来！”
“雷电社长的事情啊。”奥托的回答依旧爽快，“当然没问题，一个小时内，他就会恢复自由。”
“布洛妮娅最新款游戏机。”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呵呵，可爱的要求。”奥托轻笑起来，“没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集中到了顾夜身上。
奥托的影像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么，顾夜先生，现在轮到你了。前面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你这位主角，又有什么样的要求呢？”
“很简单。”顾夜伸出了一根手指，“我要一把神之键。”
此言一出，连奥托那万年不变的微笑都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抱歉，顾夜先生，这个条件我恐怕无法答应。神之键并非我个人的所有物，它们是属于整个天命组织的战略资产，我无权私自赠予。”
他话锋一转，“不如换一个条件？比如数不清的财富，或者某个国家的实际控制权，这些对我来说都轻而易举。”
“那就你自己的东西。”顾夜皱起了眉头，“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
“呵呵，那同样是属于阿波卡利斯家族的财产，而非我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个人财产。”奥托滴水不漏地回答。
“只要不是你们天命或者你家族的资产就行，是这个意思吧？”顾夜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那好办，我要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
“小友真会开玩笑。”奥托摇了摇头，“众所周知，天命并没有这把神之键。”
“你们没有，不代表我找不到。”顾夜平静地抛出了最后的筹码，“我知道它的下落，但我需要人手。让你的幽兰黛尔，暂时听我调遣，帮我把它拿回来。”
奥托碧绿色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道璀璨的精光。
“哦？这可真是……一份无法拒绝的要求啊。”
“成交。”他微笑着，回答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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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琪亚娜：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姐姐！
“好了。”顾夜打了个响指。
他走上前，拍了拍幽兰黛尔的肩膀。
几乎是在他触碰到的瞬间，幽兰黛尔身上那种源自灵魂的扭曲感彻底消失，力量重新回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久违的、能够自由行动的流畅感，眼神复杂地看着顾夜。
顾夜对着她，又开了个玩笑：“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体验一下变成猫娘的感觉？”
“请……不要开那种玩笑。”幽兰黛尔的声音有些生硬，她迅速站起身，拉了拉身上破烂的制服，试图遮住暴露的肌肤，耳根处却不易察觉地泛起了一丝红晕。
“呵呵，不过，幽兰黛尔大人如果真的变成猫娘，似乎也相当不错呢。”被束缚在墙上的丽塔，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顾夜听到了，笑着看向她：“那如果，是变成萝莉体型的猫娘呢？”
丽塔那完美的微笑出现了一丝龟裂。
她承认，这个提议让她有一瞬间的心动。
但她还是立刻恢复了副官的姿态，义正言辞地说道：“请不要再继续拿幽兰黛尔大人开玩笑了，顾夜先生。”
“好吧好吧。”顾夜对着身后的同伴们挥了挥手，“放开她吧，我们的谈判结束了。”
雷电女王不屑地“哼”了一声，解除了对丽塔的束缚。
丽塔优雅地落在地上，第一时间走到幽兰黛尔身边，细心地为她整理着凌乱的金色长发和破损的衣领。
顾夜最后看向奥托的影像：“我需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在这里见到我们所有的战利品。至于千界一乘的事情，届时我会通知你们。”
“当然，没问题。”奥托微笑着，影像随之消失。
……
幽兰黛尔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顾夜的黑色连帽卫衣，宽大的衣摆下，是她那双穿着破损丝袜的修长双腿。
“你很强大。”她开口，声音清冽，“远超出了我的预估。”
“如果我不动用‘狂风暴雨’，肯定是打不过你的。”顾夜耸了耸肩，语气听上去很谦虚，“你确实无愧于最强之名。”
“那一招的名字，是叫做‘狂风暴雨’吗？”幽兰黛尔的视线落在了顾夜身后那团蓝白色的云雾上。
“嗯，算是他进化后的形态吧。”顾夜指了指自己的替身，“一个不怎么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武器。”
“好痛啊……”一个抱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琪亚娜正捂着自己的肚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她仰着脸，气鼓鼓地瞪着幽兰黛尔，“喂！你就不知道下手轻一点吗？差点把本小姐的肠子都给踹出来了！”
“琪亚娜小姐。”幽兰黛尔的表情恢复了作为女武神队长的威严与冷淡，“在刚才那种状况下，我们是敌人。我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的职责不负责任。”
“哼！反正现在臭老爸也不是通缉犯了，你也没有任何理由再来抓我了！”琪亚娜高傲地扬起她那颗白毛脑袋，但腹部传来的剧痛立刻让她破功，又疼得弯下了腰。
“姐姐抓妹妹，天经地义，哪里需要什么理由。”顾夜看着她们俩，忍不住笑着说道，“这出家庭理伦剧，还真是有意思。”
顾夜那句云淡风轻的话音落下，琪亚娜瞬间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才不是我的姐姐！”
她赌气似的喊道，脸颊涨得通红，“哪有姐姐会对自己妹妹下这么重的手？她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万一呢？”顾夜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玩味的笑容，“万一你们俩，真的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呢？”
“绝对不可能！”琪亚娜的态度异常坚决，她指了指自己的白发，又指了指幽兰黛尔的金发，“你看，我和她头发都不是一个颜色！我爸爸妈妈也没有金发，怎么可能是亲人！你别想骗我！”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顾夜见她反应如此强烈，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站在一旁为幽兰黛尔整理衣领的丽塔，手指的动作却在那一刻停顿了一瞬。
她的视线从幽兰黛尔金色的发丝上移开，转向顾夜。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男声从被破坏的大门外传来，打破了客厅里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天命的女武神？你们还是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瓦尔特平静地站在门口。
他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以及对峙的双方，最后落在了幽兰黛尔和丽塔的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你们没有打赢吗？”他看着两位S级女武神此刻的状态，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连天命最强的战力，都无法在这里取得胜利？”
他的话音未落，另一个身影从他身后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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