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芙莉雅
“你？”Archer上下打量着顾夜，“小鬼，你知道站在这里的是什么吗？这是英灵，是超越人类想象的幻想。而你，一个身上连魔力波动都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普通人，拿什么来做我的对手？”
顾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毫无波澜的语调开口了。
“我很清楚。卫宫，来自未来的守护者。”
顾夜那平静的话语落下的瞬间，Archer脸上惯有的讥诮弧度彻底凝固了。
“一个......为了虚无缥缈的理想，出卖了自己灵魂，最终被理想背叛的可怜人罢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
“哈，哈哈......”Archer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干涩而沙哑，他抬起头，“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知道得太多，有时候会死得很快。”
“哦，是吗？”顾夜的眼底依旧是一片深潭，毫无涟漪。
在他的身后，一团蓝白色的云雾状人形缓缓浮现，强大的气压以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吹动了所有人的发梢和衣角。
“那就来做过一场吧。”
天气预报没有给Archer任何反应的时间。
它出现的瞬间，便已经行动。
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最简单、最蛮不讲理的突进。
蓝白色的身影撕裂了两者间的距离，带着沉闷的、如同音爆般的轰鸣，一记重拳笔直地砸向Archer的面门。
夷陵伊尔而把伞龄就把
太快了！
Archer的瞳孔骤然收缩，直觉在疯狂预警。
他来不及思考那团云雾究竟是什么，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双臂交叉，黑白双剑在胸前构筑成最坚固的防线。
“铛——！”
拳与剑的碰撞，发出的却不是金属交击的脆响，而是一声沉重到令人牙酸的闷雷。
以碰撞点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色白气浪轰然炸开！
庭院里精心修剪的草皮被整齐地掀飞了一层，碎石与泥土向四周溅射。
Archer脚下的地面蛛网般龟裂开来，他整个人向后滑行了数米，双脚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才勉强停下。
而他手中的干将与莫邪，那对身经百战的投影宝具，剑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如同即将破碎的玻璃。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两柄名剑化作了漫天飞舞的魔力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Archer的脸色变了又变，从震惊到凝重，最后化为一丝苦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虎口已经裂开，渗出了血丝。
这根本不是魔术。
那团云雾所蕴含的，是纯粹到极致的、不讲任何道理的物理性破坏力。
“停，停！”Archer果断地向后退了一大步，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我认输，不打了。”
他看着顾夜，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讽刺笑容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带上了几分无奈和自嘲。
“好吧，我承认，是我小看你了。你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怪物。”
就在这时，远坂凛终于从屋顶上利落地跳了下来，她双手叉腰，走到Archer面前，仰着头，用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得意语气数落道：“哼，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笨蛋Archer！”
她踮起脚尖，伸手戳了戳Archer的胸膛，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我都说了他们是同伴，你非不信。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这家伙刚才就已经被送回英灵座喝西北风去了！”
“是，是，我的御主大人说得都对。”Archer难得没有反驳，只是耸了耸肩。
“好了，别在外面站着了，都给我进屋来！”远坂凛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锁定在顾夜身上，“我们要讨论下接下来的计划。”
远坂家的客厅里，空气中弥漫着红茶的醇香和高级木料的沉静气息。
这栋西洋风格的宅邸，处处都彰显着魔道名门的底蕴与优雅。
远坂凛端坐在天鹅绒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她用平稳但不容置喙的语调，将那个匪夷所思的“未来”娓娓道来。
她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典雅的客厅里，每一个字都像一枚精准的钉子，敲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她提到了间桐脏砚那不死的阴谋，提到了言峰绮礼的真实目的，提到了每一个御主和从者的悲惨结局，以及圣杯被污染的真相。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远坂凛做完总结陈词，端起面前的骨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用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哈！”Archer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靠在墙边，抱着双臂，发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嗤笑。
“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种故事，连三流的剧作家都编不出来。”他摇着头，“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就是从那个小鬼嘴里？”
远坂凛重重地将茶杯顿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Archer！我是在很认真地跟你说明情况！这些情报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生死！”
“生死？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天真的御主，被来路不明的人用荒唐的故事给欺骗了。”Archer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相信我，凛，我比你更清楚圣杯战争的残酷。所谓的预知未来，不过是引诱猎物上钩的陷阱罢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一个清冷而优雅的女声插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美狄亚。
这位神代的魔女安静地坐在单人沙发里，即便摘下了兜帽，她那非人的美丽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这位Archer先生，你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现在的状况。”美狄亚的蓝色竖瞳平静地注视着红衣的英灵，“我的新御主，顾夜阁下，他所展现的力量，本身就是超越这个时代常理的证明。你刚才不是已经亲身体会过了吗？”
Archer的表情一僵，握着双刀时虎口传来的麻痹感仿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
“那又怎么样？力量强大，不代表他说的就是真理。”他嘴硬地反驳。
“超厉害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剧透’！”喜多川海梦完全没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反而兴奋地拍着手，“就像我们看漫画提前知道了后面的剧情一样！这样打boss不就简单多了吗？”
远坂凛也跟着开口，语气恢复了冷静和条理：“Archer，你仔细想想。他提供的情报，精确到了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甚至包括Caster你上一任御主的姓名和工房的位置。这种程度的情报网，不是临时编造就能完成的。承认吧，这远比你所谓的‘陷阱’更有说服力。”
Archer陷入了沉默。
他无法反驳。
凛的逻辑无懈可击，而顾夜存在本身，就是对常规圣杯战争的颠覆。
就在这片刻的僵持中，美狄亚再次开口，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了问题的核心。
“既然我们已经掌握了‘未来’，那么讨论真伪就毫无意义。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利用这些情报，获得最大的优势。”
她的目光在凛和顾夜之间流转，最终落在了Archer身上，似乎这句话也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根据顾夜阁下提供的情报，穗群原学园里有一个叫卫宫士郎的少年，对吧？”美狄亚问道。
“没错，那家伙......怎么了？”远坂凛皱起了眉。
“他的体内，被植入了Saber的宝具，传说中的剑鞘‘Avalon’。那是最高等级的圣遗物。”美狄亚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我们不需要再去费心寻找圣遗物了。只要以他为媒介，利用远坂小姐你家地下的魔法阵，现在，立刻，就能将最强的从者——Saber，召唤到我们这边来。”
这个提议让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起来。
“没错！Saber！”远坂凛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能得到Saber的助力，我们的赢面就太大了！”
“我没问题。”顾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Archer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
红衣的英灵低着头，银白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是一种混杂着自嘲、无奈与厌恶的复杂神情。
“呵，真是......何等的讽刺。”他低声说道，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
“我没意见。”Archer的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就按你们说的办吧。去把那个最强的‘剑’给交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了墙壁，仿佛看到了某个正在道场里挥洒汗水的红发少年。
“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意味。
“告诉那个笨蛋，我要亲自告诉‘卫宫士郎’——如果他还想活下去，就趁早把他那套‘正义的伙伴’的愚蠢理想丢进垃圾桶里。否则，不需要敌人动手，我就会亲手了结他。”
第42章 圣杯战争就该充满愉悦啊！
冬木市，言峰教会。
地下室的空气冰冷而潮湿，石壁上终年不见阳光，只在角落里燃着几支白烛，昏黄的烛光将墙壁上巨大的十字架投影拉扯得扭曲而诡异。
言峰绮礼背对着入口，站在空旷的地下礼拜堂中央。
他穿着那一身严丝合缝的黑色法衣，身形高大挺拔，如同一座沉默的石碑。
他并没有回头，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感知到了来者的气息。
“你回来了，Lancer。”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在这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激起阵阵回响，“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顺利。”
库·丘林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他那身标志性的蓝色战斗服在昏暗中显得有些黯淡。
他将那杆赤红色的魔枪靠在墙边，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他没有回答，只是烦躁地抓了抓自己蓝色的头发，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千/寻⑨６澪?弍⒍２７0
“何止是不顺利。”Lancer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的火气，他很少有如此沮丧的时候，“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哦？”言峰绮礼缓缓转过身，棕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能让你‘光之子’库·丘林都感到棘手的敌人，这可不多见。说来听听，你遇到了谁？Saber？还是Berserker？”
“都不是。”Lancer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如果只是那些家伙，我还不至于这么狼狈。我遇到的……是一群怪物。”
他抬起头，双瞳紧紧盯着言峰绮礼，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根本不是魔术师，也不是从者。他们的力量体系，我闻所未闻。一个能操控天气的云雾人，一个能凭空放出炸弹的疯女人，还有一个能浑身爆发出雷电的小姑娘。我连他们的底细都没摸清，就被打回来了。”
“听起来，确实很有趣。”言峰绮礼的嘴角，在库·丘林没有注意到的角度，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弧度。
“有趣？我可不觉得！”Lancer抱怨道，“跟那群家伙打，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我的加护在那女人扔出的追踪炸弹面前就像个笑话，那个雷电丫头的速度和力量也强的离谱。最麻烦的是那个云雾人，我感觉我的枪根本伤不到它！”
“所以，你认为自己毫无胜算？”言峰绮礼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没错，毫无胜算。”Lancer坦率地承认了，这对他这样高傲的战士来说，是一种耻辱，但也是事实。
“除非动用‘死翔之枪’，否则我连伤到他们都难。但那样做魔力消耗太大，而且也未必能一击全灭他们。”
“是吗。”言峰绮礼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地下室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烛火在毕剥作响。
“真是……太好了。”他轻声说道。
“哈？你说什么？”Lancer怀疑自己听错了。
言峰绮礼抬起头，脸上挂着他惯常那种礼节性的、毫无温度的微笑，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灼热的光在闪动。
“我说，这真是太好了，Lancer。”他重复道，“一场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的战争，未免太过无趣。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些能带来‘未知’的变数。这不正是圣杯战争应有的样子吗？”
“圣杯战争的本质，本就该是充满愉悦的啊。”
与此同时，冬木大桥的最高处。
吉尔伽美什身着一件黑色的、剪裁合体的机车夹克，金色的短发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他环抱双臂，如红宝石般的眼眸俯瞰着下方灯火辉煌的城市，脸上却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与烦躁。
“绮礼那个家伙，真是越来越没用了。”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自言自语，语气里充满了轻蔑，“连一个区区杂种的信息都查不出来，本王留着他还有什么用处？”
他，吉尔伽美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英雄王，竟然无法在自己的庭院里，找到一只胆敢挑衅他的老鼠。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既然绮礼指望不上，那本王就只好亲自出手了。”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躲在暗处的老鼠，总是需要一些‘动静’，才会乖乖从洞里钻出来。”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空间开始泛起金色的涟漪，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一件又一件闪烁着魔力光辉的武器，从那金色的漩涡中探出尖端——有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长枪，有造型狰狞的战斧，还有通体散发着寒气的刀剑。
这些在神话传说中都足以引发战争的宝具，在此刻的吉尔伽美什眼中，却和路边的石子没什么区别。
“就用这些破铜烂铁，给你们这些杂种放一场盛大的烟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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