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砂糖橘猫
她仰头一口喝下魔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感正在缓缓消失，身体也没有出现燥热的感觉，忍不住开口问道：“主人，您是不是忘记在魔药里面掺些什么东西了？”
“嗯？掺什么东西？”
牧秋露出疑惑的眼神，心想这只大雷精灵说的莫非是把两种魔药融合在一起？
嚯嚯，不愧是月精灵啊，还有融合魔药，高级啊！
然后，他就看到这位身材丰满的银发精灵扭动了两下身子，像是在忐忑又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吞吞吐吐地开口：“就......就是那种只要喝下去了我就会变得离不开主人的母猪魔药......”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细，几乎听不见。
“你说喝下去就会变成什么？”
牧秋皱起眉头，她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
“没、没什么！”
薇拉实在没勇气把“母猪魔药”这四个字大声地念出来。
牧秋虽然有些疑惑，但他充分尊重对方的隐私，并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
他从奴隶商店里兑换了一套严实的外套扔了过去。
“契约也签完了，换上这件衣服，我们该去办正事了。”
办正事？
薇拉接过衣服，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位商人小姐卖给她的精灵图书里的画面。
高贵骄傲的精灵王女被人类腐乳后，人类为了征服桀骜不驯的精灵王女，便让她戴上狗狗的项圈，牵着狗链子，拉着她来到公共场合去，然后在人群里撕下她的外套，对精灵王女公开处刑......
“不、不要——！”
薇拉的脸色微微发白，身为精灵，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在公共场合里露出那等污秽不堪的姿态。
“怎么了？”
牧秋刚一回头，就看到银发的精灵少女忽然从身后扑了上来，紧紧地搂住他的胳膊，两块沉甸甸完全压在了他的身上，面色泛白，语气慌张：“主......主人，您不会让我在路上突然脱下衣服的吧？”
怎么感觉这只精灵脑袋里的黄色废料比他还多？
现在的异世界已经没有那种懵懂纯真的精灵少女了吗？
牧秋有些无语，他伸手提了提薇拉肩上快要滑落下去的披风，问道：“你觉得我买你是因为什么？”
薇拉挺了挺她高耸的胸脯，很有自信地开口道：“当然是因为我能干！”
“嗯，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我也希望你会是一个能干的冒险者。”
牧秋点点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刚才说的能干，和他说的能干是一个意思吗？
“冒、冒险者？”
薇拉一愣。
她一个被禁魔的精灵法师，去当冒险者，那和送人头有什么区别吗？
难道说……
“你有什么疑问吗？”
牧秋早就想好了对薇拉的培养方式，当然不是将她当做普通女仆使唤，而是要往职业者的方向去培养，职业者本来就烧钱，法师更是烧钱大户，像她这样潜力无穷的精灵法师，烧个几百万金币总归是没问题的吧？
“您……您不打算对我禁魔吗？”
薇拉难以置信地望着牧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您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一名施法者，如果让我完全恢复了魔力，这份契约对我的束缚会极大地减弱，到时候……”
这和给予她金币不同，像她这样的精灵，就算去冒险者公会里找到契约师解除了契约，恐怕还没走出人类的疆域就会被再次捕捉。
但如果让她恢复了魔力就不一样了，她完全可以趁着自家主人熟睡的时候离开这里，到时候主人购买她所花的这一百万金币都打水漂了。
甚至……像主人这样弱小的人类，只要她恢复了魔力，完全可以……
然而，牧秋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目光清澈地望着对面的银发精灵。
“像你这样优秀的精灵法师，不好好培养起来的话，很可惜吧？”
“而且。”牧秋话锋忽然一转，开口道：“你很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吧？”
“……”
银发的精灵少女抿起嘴唇，说想不回到家乡是不可能的，但作为奴隶，她也没有资格去奢求这份自由吧。
牧秋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的琥珀色酒杯轻轻摇晃着，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只有离家的人……才会明白这种感受。”
薇拉微微一怔。
难道，主人是那种离家出走的贵族少爷吗？
“所以……我不会将你一直束缚在我身边。”
牧秋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对面的精灵少女：
“只不过，要是没有力量的话，路上遇到坏人就危险了，我希望你能暂时留下来，我会帮你变得更强，我虽然不懂魔法，但我有钱，我可以为你聘请最顶尖的职业导师，给你提供最精良的装备。”
“你也不用觉得这是无偿的施舍，你可以将这当成是一场交易。”
牧秋表情真诚。
“我帮你变强，你护我周全。”
“如果我有成为法师的天赋，你也要倾囊相授，将你所掌握的法术知识都教给我。”
“当你强大到足以自保时，想必我也找到了能接替你的护卫。”
牧秋顿了顿，目光坦然。
“届时，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你的家乡。”
薇拉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少年，内心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震撼。
原来……原来真的有人愿意如此无私地帮助她。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完全错了。
他不是为了禁书，也不是为了将她一辈子束缚在他的身边，而是同情她的遭遇，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她。
他给了她工资，给了她休假的权利，给了她保留贞洁的权利，还贴心地为她抹去了那代表着耻辱的奴隶印记。
她只是一个奴隶，但他却始终将她视作一个独立的人，没有将她当成一件物品看待，而是给予着她足够的尊重。
这……真的也只是人类虚伪的一面吗？
还是说——
薇拉低下头，嘴唇紧咬着，表情有些恍惚。
“好了。”牧秋轻轻推开身侧的精灵少女，走到门口站立，“把衣服换上，我们该离开了。”
五分钟的时间悄然而逝。
就在他准备轻声催促的时候，一阵清幽淡雅的香气自身后飘来，紧接着，精灵少女柔和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主人，我换好了。”
第七章 繁星议会！月祭精灵，血脉相连！
牧秋转过身，目光落在薇拉身上时，不由得停顿了片刻。
如瀑的银白长发被一根简单的丝带束在脑后，露出薇拉纤细优美的脖颈和尖尖的耳朵，衣料挺括，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她的身形，勾勒出她胸前饱满而挺翘的弧度，以及收束处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见到主人的视线投来，精灵少女才慢吞吞地将那件带着兜帽的深褐色亚麻斗篷披在自己的身上。
宽大的斗篷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也将那诱人的身材曲线彻底掩盖，兜帽被她拉得很低，阴影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下巴和嘴唇，以及几缕银白色的发丝。
“很适合你。”
牧秋由衷地赞叹，眼中是纯粹的欣赏，并无半分亵渎。
薇拉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注视，下意识地将斗篷的前襟拢得更紧了些，尖尖的耳朵在银发下微微动了一下，她垂下眼帘，细密的银色睫毛如蝶翼般轻颤：“谢谢主人。”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牧秋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外面的世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走出包厢，薇拉亦步亦趋地跟在牧秋身后半步的位置，这是奴隶对主人应有的恭敬距离，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努力维持着精灵最后的尊严。
长廊外，拍卖行的管事已经等候多时。
“尊贵的大人！”
管事满脸堆笑地小跑上前，递上一个镶嵌着小块魔晶的精致木盒，里面放着几份魔法羊皮纸卷轴和一个刻着薇拉名字和拍卖场印记的金属小牌。
“手续已经全部办妥，这是她的身份铭牌和您的购买凭证，请您一定要收好。”
“如果您在本拍卖行购买的奴隶不小心逃跑了，凭此凭证，我们链球拍卖行的各大分行与总行，以及其他与我们拍卖行有着合作关系的组织，都会全力帮助您将奴隶重新捕回。”
管事笑呵呵地开口着。
链球拍卖行隶属于链球商会，旗下还有着十几家奴隶角斗场，在整个奥瑞安帝国里也算是数得上号的一方势力。
“当然，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您也需要向我们支付一点微不足道的报酬。”
听到这话，斗篷下，薇拉的娇躯微微一颤，小脸也白了白。
在这片大陆上，只要你成为了奴隶，那么想要摆脱奴隶身份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解除契约的办法有一百种，但只要那些证明你奴隶身份的物品还留在别人的手里，那你永远也洗不清你的奴隶身份。
牧秋微微点头。
懂了。
只要他把这两样东西一不小心放到薇拉的房间里去，她再一不小心把这两样东西给毁坏了，她就彻底脱离了奴隶身份，再也没有人能说她是奴隶了......是这么个意思吧？
牧秋随手接过，同时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魔晶卡甩了过去。
“刷卡吧。”
管事毕恭毕敬地接过魔晶卡，放到一台机器上，滴的一声，便从卡上划走了一百万金币。
“大人，请跟我来，这边是贵宾通道出口。”
管事一路殷勤地将他们送至拍卖场最隐秘的贵宾通道出口。
在拍卖场的后门，一辆由两匹神骏异常的魔驹牵引的豪华厢式马车，早已静候在此。
车厢上镌刻着链球拍卖场上的徽记和繁复的防护法阵，作为辉光城最大的拍卖行，他们本身就是这座城市里最顶级的势力之一。
车夫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他的身上穿着厚重的骑士盔甲，胸前佩戴着一枚白银徽章，显然他还是一位白银阶的职业者。
他恭敬地为牧秋拉开车门，瓮声瓮气地问道：“大人，您接下来要去哪儿？”
“去你们这里最大的魔药店。”
牧秋随口吩咐，同时示意薇拉先上。
薇拉犹豫了一下，她其实想等主人先上去以后，自己再坐到主人的大腿上去，表示一下自己的忠！诚！
但主人的命令也不能违抗，尤其是在外人面前，那样会让主人很没面子的吧。
想到这，她还是顺从地提起法袍的下摆，动作轻盈地跳进了车厢内部。
上了车厢以后，薇拉观察了一圈四周。
这辆马车车厢的空间很大，两侧的法阵看起来是隔音法阵。
难道这就是那些图书里记载的，贵族们用来享乐的车厢吗？
一边让马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前行，一边把精灵奴隶按倒在座位上，发出“哦齁哦齁哦齁齁”的声音来......
说到底，人类就是这种下流的生物啊！
因为足够下流，所以人类的子嗣才能遍布大陆，像她们这些高贵优雅的精灵，无法与下流的人类同台竞技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于学院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院长的发言，薇拉深感认同。
以前她伪装成人类冒险者，在酒馆里打探消息的时候，就曾看见一个看起来很有文化的吟游诗人。
第一天在酒馆里说着的都是什么真理、哲学、人类和生命存在的意义，谈论的都是那些不为人知的历史辛秘，第二天就端着酒瓶来到一个人类小妹妹的旁边，问要不要一起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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