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格里拉尔
南宫婉只觉得肺都要被气炸了：“居然如同割草一样被那群魂师迅速清理，一点不留……圣教要你们何用？”
作为安插在明都的势力触手，夕水盟除了要跟那些贵族宗室之类的勾心斗角，还要承担所有分坛与总坛之间的联络任务。
也正因有着夕水盟的存在，明都此处并不需要设立圣坛，只需一处七环镇守的分坛，主要负责搜罗日月学院内的可塑之才就行。
然后——
分坛被填平了，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查出来是什么时候被填平的，和现在这些饱受摧残的各地分部一样消失得不明不白。
“连同那些长老手中的圣仆名单…”
南宫婉无力地拄着脑袋，声音哀怨：“所有的圣仆名单呐…全都没了！”
那些分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培养好苗子，为圣灵教培养潜在的弟子。而为了让他们野蛮生长遍地开花，总坛也下放了太多的权力，给了极高的自主性。
以至于现在每灭掉一处分坛，那地方培养多年的弟子和圣仆就全都变成了野生状态。
“二长老不必担心，我曾探察过天海城的状况，城中有不少青年才俊都在当天直接消失。”
身缠阴影的魂斗罗神色认真，在同事们见鬼一样的眼神中朗声开口：“想必，那些圣仆应该和驻守长老一样全部被清理干净了，名单丢失并不影响什么。”
第238章 悲欢并不相通
“…”
南宫婉深吸一口气，震动魂力将手中的情报碾成飞灰。
都死了？那确实不用头疼了。
“这么算来，圣教在外界扶持的势力范围被扫清了一半啊……”
仅仅半年时间，霍雨浩带着瑞兽从北部冰海区域一路杀到西部边陲，再沿着海岸线向着日月帝国的南部猛冲。
如此明显的行动趋势，圣灵教自然也能发现，也会有所应对，但……不管他们对于两人的行动轨迹如何预测，放出去的供奉们永远都抓不住目标。
可如果不动用这种高端战力，普通的分坛圣坛又根本挡不住那些有备而来的袭击。
增派人手的事南宫婉没少安排，但实验证明，派出四五个魂斗罗扎堆看守完全就是送菜，除了让对方杀了个爽之外没别的作用了。
“封号战力根本不够用，何况还有大长老那次带来的损耗…圣教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南宫婉忍不住敲着额头。
明明知道有人专门在日月境内四处乱窜专门找茬，可偏偏你又没什么办法对付他，只能被动挨打，老老实实地承受这些折损。
最重要的是，八环境界已经是寻常邪魂师所能到达的极限，并不是什么可以短时间内批量复现的耗材，经不起这么往外扔。
“传令下去，所有圣坛魂斗罗统一回归总坛听候调遣，分坛长老与圣灵弟子散入村镇，暂停一切活动。”
南宫婉铺开日月地图，点着上面几个额外标注出来的城市：“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获悉分部位置的，但…中到大型城市就不要待了。所有涉及这类位置的任务暂且中断！”
既然惹不起，那他们还躲不起吗？
邪魂师都在阴沟里当了多少年老鼠了，隐藏身份暗中潜伏这种事几乎已经刻进了本能。眼下之计，也只能试着先躲过这次风头再说后话。
……
夕水盟那边显得的热闹非凡，叶夕水本人这边却正好相反，陪在他身边的只有静静盘坐在对面的龙逍遥。
“逍遥…你还是不肯说？”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叶夕水的血瞳精准锁定了对方低垂下去的双眼：“你应该明白那些人到底有多重要！”
大长老带着一众封号一去不复返，甚至还赔进去了蝎虎斗罗张鹏，紧接着就是东阳城圣坛出事，龙逍遥亲自出手。
这世上，真的存在能够躲过极限斗罗的家伙吗？
“东阳城里对圣坛动手的人究竟是谁…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叶夕水神色渐冷，只在眼底隐约闪着复杂之色：“——是史莱克学院的人？”
“如果你非要答案的话，我不是不能说。”
龙逍遥稍稍抬起视线，几乎淹没空间的黑暗力量汹涌而来，哪怕是同为极限境界的叶夕水也在静默之中失去视野，只能看见那双闪烁幽芒的眼睛：
“但是在那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
面对龙逍遥的询问，叶夕水却像是突然被抽掉了骨头，凌厉气息折损大半，带着服软一样的怨气起身离开：“又是这样…你还是这样！”
‘你不也和当初一样？什么都不肯说。’
龙逍遥默默收回领域，体表生出的漆黑龙鳞逐渐消退，近乎不可一世的极限力量重新隐于平凡。
类似的交流已经在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次，可在这百年间也没纠缠出什么结果，只能将这股恩怨纠葛不断延续下去。
“也许等到我们之中有一人寿命将尽的时候，你才会敞开心扉坦白一切……”
明明尚且气血旺盛，龙逍遥却感受到了藏在心中的深沉暮气。恐怕，也正是有着这股苍老心气，才会让他始终表露着难言的老态。
“穆恩，你应该要比我累得多吧？”
在静室中坐了许久，龙逍遥还是在一阵叹息中挥开空间裂缝踏入其中。
……
“又是一座空坛。”
日月南部海滨，霍雨浩拄着法杖开着精神探测来回扫视脚下的土地，在确认过内部毫无生命气息后才收回了精神力。
从一周前开始，他们的突袭行动就在接连落空，到现在为止，已经是第三次见到早就被清理干净的分坛。
连圣坛深处的魂兽怨灵都被挖空了…
“看来是打算废弃喽？”
霍雨浩沉吟片刻，顿着枪杖开出一扇洁白门户，又取出一份先前净化得来的纯粹能量，包裹着净化之力结成团状：“以防万一还是留点东西为妙。”
圣灵教的圣坛阵法颇为奇妙，能够同时封禁魂力精神力以及血气，有着这种包揽一切的封禁特性，祭坛自然也不会拒绝掩藏着净化之力的无属性能量。
“就看将来…会是谁来引爆这个炸弹了。”
霍雨浩嘴角微微上扬，但随即又有一股空虚感攀上心头，双手拄着法杖站在这片破旧民居间踟蹰不定。
“突然间觉得没事可干了？”
紧随身侧的瑞兽探了探脑袋，眼带笑意地戳着他的脸。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霍雨浩顿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事都猜的出来。”
两人间不仅有着两次记忆交流，还有着大半年的同行时刻，现在这种关系已经不能说熟了，只能说不用撅屁股都能明白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哼~这就叫做，羁绊！”
瑞兽重重拍着霍雨浩的肩膀，突然拉着他直冲城市中心：“走走…反正你闲着没事干，陪我逛街！”
从星斗大森林出来之后，她的生活就是成天赶路、成天打架，比起森林里的日子还要枯燥无味。明明她跑出家门的缘由，就是为了见识人类世界的风采来着……
“行吧。”
霍雨浩摘下兜帽撤去模拟，露出了隐现疲惫的眼睛：“打打杀杀这么久了，正好歇一下换换脑子。”
说起来，他好像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出门逛街…自然也是第一次陪着女孩一起…
“喂！在想什么呢？”
拽着他一路奔跑的瑞兽突然回头，微斜的暖阳透过额角发丝透射光辉。
霍雨浩眼神波动几分：“我…”
“嘿嘿~第一次逛街很兴奋对吧？我也是！”
“……你说得对。”
第239章 世界运行的本质
购物、消费，挥金如土。
明明只是一座滨海的中型城市，但这夸张的消费效率着实让霍雨浩大开眼界，捏在手里的金魂币宛如流水，甚至隐约让他失去了对金钱的实感。
这和修炼资源的耗费还不一样，毕竟后者再怎么花费也是实质物资之间的对换，更是涉及超凡力量的东西，价格高点很正常。
可现在他们丢出去的金币，换来的却只是空虚无用的东西。
“好贵。”
瑞兽转着手里味道不明的糖果，有些心疼起自己的钱包。
星斗大森林里折没了不少魂师，他们遗留在其中的储物魂导器自然被瑞兽正义收缴，纳入了自己的小金库。
可这堪堪百万的金魂币，还真不一定经得起如此狂猛的消费……
“…居然还这么难吃？”
瑞兽才刚刚啃下一口，就瞬间脸色一变，果断将其塞进霍雨浩嘴里：“交给你处理了！”
“有那么夸张吗？”
叼着糖果的霍雨浩微微皱眉。
“比起窝窝头当然有味…”
瑞兽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但你总得提高一点要求吧？好歹是花了那么多钱买来的，不求享受，反过来受苦吗？”
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霍雨浩从生下来到现在就跟个苦行僧一样，除了修炼相关事宜之外，那是半点钱都不愿意多花，也就是在魂导器上稍微破费过…
“穷怕了。”
面对她的疑问，霍雨浩只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视线一路扫过整条街道。
能在此处来来往往的人物要么是衣装华贵，要么就是毫不掩饰的展露着自身魂力波动，享受着众人艳羡而畏惧的目光。
贵族，魂师。
除了这两类人，就连普通的商人都没有在这里肆意挥霍的资格。
或者说…魂师其实就是某种特殊形式的贵族。
在日月帝国还好，起码帝国方面会主动为平民觉醒武魂，不少大城市都能保证全民觉醒，等级在一到二环的底层魂师更是随处可见。
要是放在斗罗三国，一名魂师基本就等同于上界天使了，对那些普通平民肆意收割也不用付出太多代价，只要不伤害太多人的性命就没人找你麻烦。
“先等等…！”
瑞兽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转身并出几步跑回了那家店铺，兜出几根糖果分给了那些趴在店外直掉口水的小孩。
然后…
“没关系，只要跪下磕头就行！”
在霍雨浩满带黑线的目光中，瑞兽昂首而立，准备收下自己的第一批人类子民：“记得一定要心怀真诚！唉…唉唉——你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在干什么！”
霍雨浩嘴角一扯，用力拖着她走过街道。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根线没搭对，瑞兽总是会在极为微妙的时刻犯病，狠狠踹烂他刚刚浮现出来的感动。
“因为我不想作弊啊…”
瑞兽带着几分幽怨地低喃着，转着套在中指上的储物魂导器。借助对方记忆中的软肋猛攻确实很容易见效，但这种卑鄙的胜利连她自己都看不起。
“什么？”
“没什么。”
瑞兽蹬地拧身稳稳站起，入目之处却尽显昏暗，完全不复刚才那条街道的光耀夺目。
仅仅隔了数十米距离，却像是分割了两片天地，而诡异的是明明魂导路灯到处都有，却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处于激活状态，就连远处民居也是如此，有些地方甚至都从窗内映出烛火。
“奇怪…”
霍雨浩左右打量一眼，却发现几乎整座城市都是如此，魂导灯泡就像是供能不足一样，只能挑着一些必要的点亮。
刚才赶来的时候尚且是日落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一看，整个城市都显得无比诡异。
“如果没记错的话，城中的魂导器是要靠魂师定时充能吧？”瑞兽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这座城市缺魂师？”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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