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经蜜
听声音像是赤君临向这边来了。
羊语柔便不免露出紧张神色。
她对赤君临并不算十分了解,此前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只是在姜皓回宫之后,偶尔听闻这位镇北王嫡女,虽然身为女子,却能率领大军,与北蛮血战的故事。
她也知道镇北王除了赤君临这个孙女,另外还有一嫡孙。
只不过那位世孙脑袋似乎有些问题,为人十分痴傻。但天生勇武,力能举鼎。
在军中素有“呆霸王”之称。
姜皓对此子素来不屑,反而对赤君临更为忌惮。
羊语柔以往对此十分不解。
赤君临就是再能率兵打仗,也终究是个女子。终究是要嫁为人妻。
又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而到今时今日,羊语柔才明白姜皓当初忌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赤君临身为女子,但偏偏就能在镇北王死后,以自身威信压服军中将领。
并带着他们一路杀至皇城。
以至今日之祸。
那日赤君临身骑白马出现在宫门之外,羊语柔与她见过。
到确实算得上一表人才,英武非凡。
若为男子,为君所用,说不定便能匡扶天下,成就不世之功。
但奈何她不仅心思险恶,还是个以下犯上,倒行逆施的狂悖之徒。
现在听闻赤君临又要来自己居所,羊语柔也不免慌乱起来。
她搞不清赤君临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而陛下被赤君临彻底掌控以后,自己身为皇后,又该何去何从……
正想着这些,便见到殿门缓缓开启。
一身银甲的赤君临,便迈过台阶,腰挎长剑,漫步走了进来。
宫女皆在惊恐之中向着赤君临下跪。
羊语柔则瞪大眼睛看向赤君临,眼中浮现紧张神色。
赤君临进殿以后,甚至没向羊语柔行礼,只是随口说道,“皇后娘娘贵安。”
接着眼神向着一旁亲兵示意。
那亲兵极有眼力见,立刻给赤君临端来金盆,赤君临便用盆中温水洗手。
洗过以后,赤君临又抬头看了一眼殿中环境。
这椒房原本就是作为皇后居所,赤君临控制内苑之后,也未让羊语柔从殿内搬出。
日常配给饮食不断,又有宫女照拂,赤君临甚至允许她在亲兵护卫的情况下外出散心。
相比起来便比遭到拘谨的姜皓要好过许多。
这时赤君临便看向这位素有贤后之名的大政皇后,温言笑道。“皇后娘娘这几日可过得舒心?可短缺了什么,需要我派人送来?”
相对姜倩鞠与姜皓两人,羊语柔的脑子要清醒许多。
她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此时便向赤君临欠身道,“倒不劳赤……将军费心。只不过相比自己,妾身更想知道……将军……将陛下如何了?”
赤君临自然知道羊语柔对姜皓一往情深。若非如此,赤君临杀进内苑那天,她也不会毅然决然地穿上黄袍,假扮姜皓掩护他逃跑。
只不过姜皓对她的感情似乎远没有想象当中那么高洁。
不然也不会选择带着贵妃逃跑,而让身为皇后的羊语柔去送死了。
看着眼前这位身着凤冠霞披,仪态端庄,宛如画中谪仙般美丽的温婉女子,赤君临脸上笑容更盛。
她语气更加温和地向羊语柔说道,“娘娘误会了。我乃大政忠臣,世代忠于天家,又怎么可能对陛下不利呢?”
见赤君临空口白话,大言不惭,羊语柔有些气闷。便正色道,“若是如此,为何将军要派人屠杀内苑宦官?又为何将陛下与我都囚禁起来,不见外臣呢?”
赤君临便带着无所谓的表情在殿内踱步,拿起桌上一颗龙眼缓缓剥开,接着说道,“娘娘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我杀那些太监,是因为他们祸乱朝纲,把持大权。
宫廷之中的那些卫士,也只是为了保护陛下与娘娘的安全,才在暗中守卫。
现在世道不太平,怕是皇宫都有可能出现刺客。那掌印太监姜万千,就是潜伏在宫廷许久的前朝叛贼。将士们费劲九牛二五之力,才将其袭杀。
为了保护陛下与娘娘,我等如此尽心尽力,娘娘又为何要凭空污人清白?”
见赤君临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羊语柔几乎要被气笑了。
但她看赤君临仍旧愿意与自己说话。
便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苦口婆心地对赤君临道,“赤君临,你不若听我一句劝。
赤氏三代忠臣,为江山社稷尽心尽力。镇北王殿下更是在大战之后心力交瘁而死。
这等忠信而死节之事,不能在你手上断绝。
你若做了祸乱朝纲之事,致使天下大乱,百年大计毁于一旦。又有何颜面去见赤家列祖列宗?
君临郡主,你要三思啊!”
见羊语柔仿佛字字句句都在为自己考虑的焦急模样,赤君临忍不住笑出声来。
接着反问道,“姜皓一纸诏书让我交出兵权的时候,他考虑过江山社稷吗?
公然毁约吞掉我赤氏灭国大功的时候,他考虑过天下大乱吗?
败坏朝纲,军备松弛,沉湎酒色,宠幸佞臣。
这一桩桩一条条。
他姜皓又有何颜面,去见姜家列祖列宗呢?”
第十二、娘娘也不想陛下皇位被废吧?
听到赤君临连番反问,羊语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默然。
她虽贵为皇后,却自幼在深宫闺阁中长大。
当初选为太子妃嫁给姜皓时的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左右。
又哪里懂得这许多朝堂政事呢?
见羊语柔呆立当场,赤君临又露出温和笑意。
她忽然向着羊语柔靠近两步,将刚刚剥好的龙眼喂入羊语柔红唇之中。
羊语柔被赤君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捂住自己檀口。
幸好此时大殿内其他宫女都跪在地上,没有发现赤君临的动作。
而羊语柔此时却心乱如麻。
她为什么要突然喂自己吃龙眼?
她们不是在说政事吗?
赤君临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向自己示好……
还是……轻薄?
但……同为女子……
这轻薄……
又有什么意义?
赤君临便在此时轻笑道,“娘娘心系天下,本帅十分佩服。
但许多话,外人听了恐有损皇室威严,不如与本帅……单独细谈。”
说罢,她又挥挥手,示意大殿之内其他人离开。
于是大殿内的亲兵侍卫,便带着其他宫女尽数从椒房殿内走出。
偌大的宫殿之内,很快便只剩下了赤君临和羊语柔单独相处。
羊语柔心中忽然产生些许危机感。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两人皆是女子,羊语柔又觉得赤君临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样想着,羊语柔强行让自己镇静了下来。
赤君临便在此时说道,“其实姜皓死活我并不在意。如果他能老老实实在内苑深宫呆着,不给我捣乱。我到不介意留他一条性命。
只不过……我看姜皓还有那些朝廷重臣……似乎并不老实啊。
若真惹怒了我,无非赐他毒酒一杯罢了。”
羊语柔闻言,忍不住瞪大双眼,向赤君临惊道,“你要杀陛下?”
“娘娘如何看?”赤君临上前一步,带着极大的压迫感站在羊语柔身前,“我该如何做,娘娘可能教我?”
羊语柔有些畏惧地后退一步,但很快,脸上又显露坚强神色。
她毫无畏惧地抬头与赤君临对视,随即坚定无比地说道,“不,你绝不能杀陛下。无论是为了大政朝廷,还是为你自己。陛下的性命都重要无比!”
赤君临略有些欣赏地看着她,没想到羊语柔身为皇后,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忠贞不二。
但很快便接着道,“我不杀他,无非是因为他现在是皇帝罢了。但皇帝无非是个名号,除了他以外,还有许多人有资格接替这个名号。
你说,如果姜皓的帝位被废……他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吗?”
羊语柔闻言立刻吃了一惊,没想到赤君临竟狂悖骄纵到这种地步。
于是下意识惊呼道,“你竟想废立皇帝?!”
赤君临笑脸盈盈,没有答话。
羊语柔则露出慌乱表情,向着赤君临哀求道,“君临郡主,请一定要三思啊!
若擅行废立之事,致使朝局不稳,政事崩坏……对这天下社稷,黎明苍生,绝非善事啊!”
赤君临知道羊语柔识大体、懂进退,便笑着说道,“我如何做,那就得看娘娘的表现了。”
羊语柔一时不知赤君临话语中的深意,立即回道,“但请郡主高抬贵手!
只要能饶过陛下性命,让妾身做什么都可以!”
赤君临似乎终于得到自己想听的回答,脸上笑容展现,略显枭雄之资。
便伸手挑起羊语柔一缕发梢,柔声道,“你刚刚说,什么都可以?”
“是……怎么了?”
“那不知娘娘,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你……你说什么?”
羊语柔大吃一惊,全然没想到赤君临竟然会说出这样狂悖无礼之言。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倒桌边茶杯。
赤君临则极具侵略性地上前一步,将羊语柔逼迫在桌角。
羊语柔瞪大双眼看向赤君临,满眼不可置信。
她心下觉得眼前一幕兼职荒唐无比。
赤君临明明也是女人,却觊觎起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情形。
她强笑着说道,“郡主莫不是在说笑……你我都是女人,如何要同席共……呜——”
话未说完,便被赤君临一把将腰搂住。
红唇已被侵袭。
“呜……嗯……呜——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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