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经蜜
第244章我死全家了这是？
湘水郡水港附近，一处临近港口苦力街的背阴街道。
一栋数名黑衣壮汉守卫的建筑之中。
自正门入，便看到烟雾缭绕中，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声。
这里是湘水郡最大的一处赌坊。
而赌坊角落，有几个混混模样的街溜子，正满脸奉承地和一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玩着牌九。
这公子哥看似富贵，但脸色极为苍白虚弱，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惠三妹的丈夫，惠府赘婿赖元纬。
要说这赖元纬，原是前朝南国勋贵赖氏的分家庶子，年轻时也算仪表堂堂，容貌不差，是个极得女子欢心的当地公子哥。
其家室在南国为大政所灭之后，虽逐渐有些没落，也可算得上中等人家。
他身为庶子，家里难说能有继承之权，不过其父母还是给他找了一门上好亲事。
十数年前便与逐渐发家的惠氏结亲，与那才貌皆为上品的惠三妹结为夫妻。
虽赘婿名声不太好听，但惠氏毕竟尊重其人，还是陪嫁不少田产与他。
若这赖元纬能安定心思，与湘水出名的美人惠三妹夫妻恩爱，此后生活定然富庶无忧，也是个惹人羡慕的男子了。
但偏偏这赖元纬不知怎的，在惠三妹十月怀胎后便逐渐染上赌瘾，天天在外烂赌，时常夜不归宿。
把自己名下的田产产业都赌没了不说，还时不时带点烂账回来。
他自己自然是无钱财还账的，便只有惠三妹时常给她还账，把惠氏一家都气得够呛。
惠三妹对此也是无奈，虽然此时已知道了自己遇人不淑，但那毕竟也是自己挑的夫君，捏着鼻子也只能认了。
外人也都说，这惠三妹聪慧美艳，又会做生意。主掌一家，哪里都好，就是寻了个烂赌鬼丈夫。
这可算是她一生的黑点了。
此时赌坊之内，看着三个混混正陪着赖元纬赌牌，身后一名脸上留着小胡子，看着满脸奸猾的中年男子，便带着奸诈表情看了他一眼。
不过这时候，赌坊外忽然跑过来一个流子，来到小胡子身边，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小胡子脸上露出异色，又确认了好几遍，才明白自己没有听错。
接着他便带着阴郁表情，看向牌桌上的赖元纬。
此时赌桌上又发好一轮牌，赖元纬看着自己两张牌，脸上立刻露出狂喜表情。
“啪”的一声，便把牌排在了桌上。
“双天！哈哈！小爷我时来运转了！”
此时同桌的几个混混对视一眼，一人微不可察动了下袖子。
“开牌开牌！小爷我要赢钱了！”
听着赖元纬的话，几个混混也各自开牌。
“至尊宝。赖小爷，不好意思了。”
看到那混混面前的丁三配二四，赖元纬忍不住瞪大双眼。
又连连在自己嘴上拍打道，“呸！晦气！真晦气！双天也能碰至尊宝！”
几人对视一眼，一旁账房就笑眯眯地对赖元纬道，“赖小爷，您又输了。”
“没意思，不玩了！”
赖元纬说着，便从牌桌旁站起。
但脚下随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显然他已在这赌坊里赌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慢点慢点。”
后面小胡子男连忙将赖元纬扶住，接着关切道，“赖小爷您没事吧？您可是我们的大客，可不能在我们这儿出事啊！”
“没事没事。”
赖元纬摆摆手，示意不要紧，又对账房问道，“今天输多少啊？”
账房便用算盘算了一算，回道，“今天输了二十七两八钱。”
小胡子见状便问道，“那今天的帐……”
“照例，记帐上。”
赖元纬一副不差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败家子公子哥呢。
若是有熟悉的，此时看着这赘婿只会露出鄙夷表情。
当个赘婿还烂赌，天天败着妻女家的钱，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大脸。
不过这样的客人对赌坊来说却是极好无比，身后混混便即刻上来，小心翼翼地将赖元纬搀扶了出去。
接着，小胡子又对旁边账房使了个眼色，向他问道，“欠多少了？”
账房便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了个数字。
小胡子便满意地点点头。
这么算起来，应该差不多了。
下次，就给赖元纬摊牌吧。
——
此时，赌坊之外，赖元纬刚从里面走出来，就见一个被赌坊门子拦住的小厮，对着他大喊起来。
“赖小爷，赖小爷！找你一天了，可算把你给找到了！”
赖元纬看是惠府上的小厮，脸色立刻黑了起来。
接着便道，“我不是说了吗？干正事的时候别来找我，怎么？我说话不算数啊？”
“算数算数！”
小厮便立刻陪着笑道，“就是今天府上来了贵客，二姑娘也回来了。二爷都在府上作陪呢，家里就缺你了。”
“唉，贵客？那我得去呀，你怎么不早说！”
赖元纬说着，便在小厮引路上，连忙坐上轿子，向惠府回去。
这边刚到门口，赖元纬还没进门，就见大门打开，门口下人们正洗着地。
他一脸疑惑，这好端端的干嘛洗大门呢。
就见那水汪汪的地上哪里是水？分明是一滩滩的血渍！
赖元纬吓了一跳，大喊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家里死人了？怎么这么多血啊这！这死了多少人啊这！”
“别叫别叫！”
旁边站着的管家立刻皱起眉头来，对着赖元纬道，“会说话吗？这是水帮上门来找麻烦的，被府上贵客出手，全杀完了。”
“这……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惹到水帮了？还杀这么多人……太吓人了！”
赖元纬看着地上这血迹就害怕，心下渗得慌。
连忙从门口绕过去，向着宴厅快步行去。
刚来到宴厅之中，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他走进去一看，一众惠氏子弟正向着桌上两个年轻少女恭敬说话。
言辞中也满是敬佩之色。
两个少女衣着一红一白。红的面容俊朗，姿容不凡。
白的则正用一块毛巾擦着手，可见毛巾上满是鲜血，极为骇人。
赖元纬看到了便不由阵阵发怵。
心想着，这哪里来的贵客啊，这么凶神恶煞的。
杀了人就坐在宴厅里擦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进家了呢……
第245章赤君临的保证
惠氏赘婿赖元纬回来的时候，赤君临和闻人天下刚好解决完水帮一众匪徒，重新回到宴席桌上。
这行匪徒看着嚣张，其武功实力相对此前在城外匪徒已经强了很多。
特别是被称为水上泥鳅的那个什么龙，能在人数众多的水帮当中排在前列，任舵主职务，便说明他的实力在洞庭水域已算尚可。
但仅是如此的话，也就能作为一方恶霸存在。
但赤君临和闻人天下都是什么身份？
轮武功实力，九州之内比她二人加起来还强的，不敢说没有，至少绝对不可能在小小洞庭湖畔找到。
闻人天下杀这行人，也就用了一把短剑而已。
动手快且狠，为首的匪贼舵主只挡住一剑，第二剑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就被闻人天下割喉。
在场一众匪贼基本都是被闻人天下杀的，剩下两个想逃，则被守在门口的赤君临随手扭断了脖子。
等于来惠府找事的一众水帮匪徒一个活着走出来的都没有。
再加上此前在城外绞杀的一众匪徒，水帮这次算是损失惨重。
不出意外，近几天都不太可能有人上门找惠氏的麻烦了。
等两人回到坐上重新落座，惠三妹立刻对众人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一行人听得又惊喜又担忧。
惊喜的是横行无度的洞庭匪徒竟然能被闻人天下二人轻松解决。
担忧的自然是此举虽然令人振奋，但水帮帮众甚多，即便能够短暂杀退他们一阵，可等闻人天下等人离开，水帮卷土重来，却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就在众人商讨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便见到赖元纬从外面慌里慌张地走来。
然后看向赤君临与闻人天下二人，露出一阵惊讶之色。
惠三妹看到丈夫这幅模样，又闻到他身上烟草味，便知道他又去赌了，难免有些烦躁。
但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给丈夫留了几分薄面。
便冷着脸道，“又去哪里了？还不坐下吃饭！”
赖元纬看到家里女眷的异样眼神，且惠三妹也不向客人介绍自己，心里难免有些不高兴。
此时便坐在惠三妹给他留的位置上，自顾自倒酒喝。
也不理睬他人。
惠三妹见惠芝兰带着疑惑表情看来，便露出尴尬表情，连忙道，“这便是我的夫君，赖元纬。让姐姐见笑了。”
惠芝兰见惠三妹不欲多谈，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只是想起刚刚所聊的话题，便对赤君临道，“林珺小姐，若按你方才所说，水帮帮众只是被短暂吓退，那等我们走后，他们又卷土重来，如何是好？”
惠芝兰所问的也是惠氏其余人想知道的。
赤君临闻言便笑道，“这世上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既然已经与水帮帮众撕破脸来，倒不如趁此时机，聚集力量，将其一网打尽为好！”
惠氏族人闻言，便开始议论纷纷。
惠二爷更是向赤君临道，“倒也不是老朽不信任林珺阁下，只不过那匪帮人数众多，核心帮众更是超过千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
即便是我族倾尽全力，也绝无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到时候就算与他们鱼死网破，恐怕也难以伤其根骨啊……”
此时惠氏族人也纷纷点头，各自称是。
赤君临便笑了笑，对他们道，“既然涉及剿匪之事，那这件事自然就不是惠氏一家的事情。
我相信这些年来，除惠氏以外，湘水郡其余百姓渔民，也都受其侵扰，早已不堪重负。
是以这件事只要有一家牵头，郡县里各大宗族愿意联手起来，组建起一支能够与水帮匪徒抗衡的民壮队伍，也未尝没有可能将水匪清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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