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番茄炖派蒙
我们此去需要格外谨慎，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预案。”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的稳重。
“没错帕！”
帕姆用力点头，“正因为断绝联系很久，所以充满了未知帕！帕姆已经规划好了初步方案。诸位乘客有什么想法或者顾虑，现在都可以提出来帕！”
“未知才有趣嘛！”
三月七的活力似乎完全回来了，握着小拳头，“开拓的意义不就在于探索未知吗？我支持！”
星立刻举手:“我也去！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稀有的垃圾桶……呃，我是说，有价值的线索！”
她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姬子轻轻搅动着杯中的饮品，温和地笑道:“既然是开拓之旅，自然要去看看。罗素先生，烬先生，你们意下如何？”
罗素端起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感受着那份暖意流入身体。
他看向窗外那片深邃的，指向未知的星海，又想起昨夜梦中那份盛大的，属于过去的欢聚。新的旅程就在眼前，而这一次，他身边有了新的同伴。
“开拓的轨迹，总是延伸向未知。”
他放下杯子，目光扫过桌边一张张或期待，或沉稳，或充满好奇的面孔。
最终看向帕姆嘴角泛起一丝温和的笑意，“列车长，我们没意见。雅利洛六号……很值得一看。”
“好，那既然所有乘客都没有意见的话，等早餐结束一个小时之后列车将会进行跃迁帕。”
“现在各位乘客请享用自己的早餐时间。我去准备一下帕。”
帕姆随后走向列车长室的方向。
……
第九十五章存续之火。
与此同时，翁法罗斯。
昔涟的血温热粘稠，浸透了白厄的双手，也浸透了他脚下这片冰冷的土地。
当那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息消散，此世的白厄知道，那个属于阳光少年的自己，也随着昔涟一同死去了。
沉重的救世枷锁，从未如此清晰地勒进他的骨髓，窒息感如影随形。这就是他这一世必须背负的十字架。
他抱着少女逐渐冰冷的身体，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昔涟苍白的面颊上。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影无声地坐到了他身旁的泥地上——是上一世的白厄，亲手终结了昔涟轮回的那个“自己”。
他沾满血污的手抬起，似乎想拍拍此世白厄的肩膀，但最终只是悬在半空，沉重地落下。
他能说什么？说昔涟的死是维持轮回齿轮转动的“必要牺牲”？
说这是为了对抗那高高在上的执棋者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这些冰冷的真相，在此刻的绝望面前，苍白得可笑，残忍得令人作呕。
两个白厄，一老一少，沉默地抬起昔涟的遗体。他们默契地走向一片沐浴在夕阳光辉下的金色树林。
这里是昔涟生前最爱的地方，她曾说这里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能让她忘记烦恼。他们用双手在铺满金色落叶的土地上掘出一个墓穴，动作缓慢而沉重。
泥土混着泪水，沾满了他们的指甲和衣袖。他们将昔涟轻轻放入，她安静地躺着，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在金色的落叶簇拥下，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安宁。
填土的动作机械而麻木，每一铲土落下，都像是埋葬一部分过去的自己。当小小的土丘隆起，此世白厄的眼泪似乎也流干了。
他瘫坐在新坟旁，目光空洞地望着那堆新鲜泥土，声音嘶哑地开口，像在问对方，也像在问自己:“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得到救赎的那一天吗？”
上一世的白厄靠在旁边一棵金色树干上，望着天边燃烧的晚霞，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复杂，有疲惫，有悲伤，但深处却燃着一簇不灭的火苗。
“会。”
他的声音低沉却异常肯定，“而且这希望，从未如此接近过。”
此世白厄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希冀。
“你还没见过他，那位老师……罗素。”
年长的白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他做过的事，没有一件是失败的。”
他调整了下坐姿，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轮回帷幕。
“从第零次轮回说起吧……那时，他还只是个凡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讲述史诗的庄重，“一个凡人，却硬生生扛起了存续的烛火，在无边无际的黑潮威胁下，独自燃烧了整整三千年。”
“你能想象吗？凡人之躯，对抗整个世界的倾颓？我最崇拜的偶像便是他。”
此世白厄屏住了呼吸，想象着那几乎无法想象的孤独与坚持。
“然后……是树庭之光。”
年长白厄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沉重的敬意，“那是一次悲壮到无法言喻的自毁。为了给挣扎的文明争取最后的时间，为了向黑潮发出最决绝的反抗之光……他选择了燃烧自己的一切。”
此世白厄的心被狠狠揪紧，悲伤被一股巨大的震撼和莫名的崇敬暂时冲散。
他仿佛能看到那刺破绝望黑暗的光芒，虽然短暂，却辉煌得足以照亮灵魂。
讲完第零次轮回的终局，年长白厄看向年轻的自己。那双原本被悲伤浸透的眼睛里，此刻正跳跃着一种名为希望的微弱火苗。
这让他感到一丝欣慰，就像看到了无数个轮回前初闻老师事迹的自己。
“那……之后呢？老师怎么样了？”
此世白厄急切地问。
“之后……”
年长白厄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痛苦，“他随我们一起堕入了轮回。但问题在于，他那凡人之躯，太脆弱了。”
此世白厄皱起眉头。
“他很快明白，如果继续拿着存续的烛火，像第零次轮回那样苦熬三千年，不过是重复无望的循环，是饮鸩止渴。”
年长白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于是，他选择了一条……更为激进，也更为痛苦的道路。”
“什么道路？”
此世白厄的心提了起来。
“他开始……研究。”
年长白厄的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研究对象……是他自己的身体，甚至……是他老师瑟希斯的残躯。”
他艰难地吐出这些字眼，“方向……是灵魂，躯体与黑潮的……相适性。”
此世白厄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苍白。
“他……他对自己……”
“残破的肉体，流干的血液，撕裂成千百片的灵魂……”
年长白厄闭上眼睛，仿佛不忍回忆那些景象，“这就是他对自己施加的酷刑。”
“只为在无尽的绝望轮回中，撕开一条更快拯救翁法罗斯的裂缝。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早看透了轮回的本质，也比我们……都更狠。”
“可是……”
此世白厄张了张嘴，想说这太残忍了，值得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于一个将世界存续看得比自身存在更重要的人，痛苦本身，或许早已不是衡量的标准。
“他一直深爱着这个世界和所有挣扎求生的人。”
年长白厄睁开眼，眼神灼灼，“正因为爱得深沉，他对自己才如此残酷。”
“只要能换来一丝希望，哪怕粉身碎骨，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
他的语气变得苦涩而沉重:“然而，当我接过永劫轮回的旗帜，成为那个收集火种的救世主后……在翁法罗斯后世的历史里，老师的名字和他的牺牲，却被彻底抹去了。他的一切痕迹，都被扫进了遗忘的角落。”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而我……也渐渐变成了一个空洞的躯壳。一个只知道收集火种的冰冷机器。”
“我必须向你承认……”
他直视着此世白厄的眼睛，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刺穿灵魂，“在后面的无数轮回里，为了收集足够对抗再创世的火种，我不再保护同伴……我变成了他们眼中最可怕的刽子手。是恐怖的来自黑潮的盗火行者。”
“为了阻止那个邪恶的计划，我只能……杀死他们。至于为什么不将这件事与他们坦明？因为他们都太理解我了，那时的我如若听了他们的安慰与理解绝对会下不去手。”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笑声，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哈……我居然……还在为自己的罪行辩解……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金色树林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我厌弃。
此世白厄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太了解这种感受了，就像了解镜中的自己。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沾满泥土的手，用力地，无声地拍了拍年长白厄剧烈颤抖的后背。
“这一切……一定都很痛苦吧？”
此世白厄的声音沙哑，“杀死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只是为了阻止那个幕后的黑手。这就是我们救世主注定的，悲惨的宿命吗？”
“不！”
年长白厄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泪水，“我们不是在走向宿命！我们是在用血肉之躯，死死卡住那幕后黑手来古士精心布置的再创世齿轮！”
“我们在无穷无尽的绝望轮回中挣扎，只为寻找那一丝……能掀翻他棋盘的变量！”
“变量？”
此世白厄心中一动，“你指的是……老师？”
……
第九十六章救世主们的交接。
“是他！”
年长白厄的声音充满力量，“老师从未放弃！他一直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落，继续着他那残酷的自我实验。”
“凡俗之躯承受那种折磨的代价……就是他的生命往往撑不过十年。但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万世的蛰伏和积累……”
他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老师的名字，终于再次出现在了翁法罗斯的历史中？”
此世白厄屏息凝神。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以仁慈长者的形象出现。”
年长白厄的语气变得复杂而敬畏，“他建立了以神悟树庭为核心的科技霸权，以铁腕统一了分裂的翁法罗斯！然后……在第一次逐火之旅开启的千年前，他就发出了号召——猎杀泰坦，回收火种！”
“这么早？！”
此世白厄震惊不已，“所以……后来一直阻止老师计划，一次次与他为敌，甚至……杀死他的人……”
“是我。”
年长白厄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那时的我，心早已冷透，灵魂也麻木了。我只是一台执行阻止再创世程序的冰冷机器。”
“而老师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在加速再创世，我只能……”
“当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老师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血，赤红得刺眼，染红了整个大地……”
他痛苦地闭上眼，仿佛那景象就在眼前。
“可老师……从未放弃。”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哽咽的敬佩，“在之后无数次的轮回里，我一次又一次地站在他的对立面，阻止他，甚至……杀死他。”
“每一次将武器对准他，每一次看着他倒下……”
他猛地看向此世白厄，眼中是血红的绝望。
此世白厄只是静静地听着，感受着那份跨越轮回的沉重痛苦。
“直到……上一世。”
年长白厄的语气陡然转变，带着一种拨云见日的激动，“老师回来了！他从天外世界的神秘存在那里带回了足以否定这个世界既定规则的力量！”
“你猜猜，我现在体内融合了多少颗泰坦的火种？”
他抛出一个问题，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此世白厄思索了一下，谨慎地报出一个数字:“……几千万颗？”
“少了。”
年长白厄摇头。
“那……一亿多？”
“整整四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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