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番茄炖派蒙
“但现在不同了,”瑟希斯的声音压低了,带着洞悉的智慧,“我们已拥有了威胁他的可能。面对能咬伤自己的蚂蚁,再高明的棋手也无法安坐。”
白厄瞳孔微缩缓缓点头。师祖的话直指核心。
“所以,由我融入丰饶之墙,”瑟希斯语气坚定,“在抵御黑潮的同时,我会利用丰饶之力与掌握的炼金术,缓慢侵蚀这个世界的根基。”
“或许,不必等到吾之弟子最终到来,我们就能解决这个麻烦。”
她话锋一转笃定道:“我笃定他必会出手还有一个原因。在我探寻世界奥妙时,我看到一团被严密保护的数据核心……它已被两种怪异的力量污染,核心外层布满裂痕。”
白厄立刻追问:“那是什么?”
“若我所料不差,那正是神明倾力培养的令使——铁墓的雏形。”瑟希斯语气凝重,“它已被侵蚀得极其严重。”
“试问,若你精心培育的杰作濒临毁灭,你会袖手旁观吗?答案是不会。”
“他必会以比上次更极端的手段报复。因此,而只有你的力量才能压制他的锋芒。至于丰饶之墙的守卫之责,我们两人之中,我去更为合适。”
“有可能在这之后或许黑潮将不再作为他的主要攻击手段,你要多提防这个家伙其他的手段。这家伙绝对没有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就是了。”
白厄望着这位智慧深沉的师祖,万千话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师祖的分析丝丝入扣,他无从反驳。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世界重启的余波平息,两人分道扬镳。
瑟希斯的身影消失在翁法罗斯的边界,向着那座宏伟的丰饶之墙进发,准备将自己融入其中,成为抵御未来黑潮的第一道血肉堤坝。
白厄则紧握着索忒里亚的信物,转身踏入满目疮痍的翁法罗斯腹地,他要重新集结救世军,联合一切力量,对抗那高高在上的棋手。
……………
然而,重启后的世界道德与秩序彻底崩塌。
如今的翁法罗斯,仿佛人人都是多洛斯人的翻版。背叛如同呼吸般自然,欺诈是生存的通行证。
整个世界宛如一个巨大的熔炉,熔炼着所有你能想象到的疯狂与堕落。
此刻在一座中型城邦当中上演着一场闹剧,人们什么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脑海里所杜撰出来的事物。
而正是这样奇怪的思想,让更多魔怔的家伙走上了台
一个狂热的声音在高台上嘶喊:“翁法罗斯已经腐烂!唯有降临派才是救赎!”
自称统御者达米诺斯的男人挥舞着手臂,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光芒,“联系天外的高级文明!让他们降临,清除所有的泰坦!清除泰坦庇护下的人类!”
“唯有彻底的净化,才能带来新世界的曙光!让宇宙的秩序涤荡这由人性滋生的污秽!”他的信徒在台下发出狂热的应和。
不远处,另一群人正在焚烧书籍和机械残骸。“回归!必须回归!”一个披着兽皮的领袖唾沫横飞。
“看看现在!连原始社会都不如!史书上记载的原始时代,人人谦让礼让,那才是真正的道德盛世!科技是毒药,知识是枷锁!毁掉它们!让我们回到树洞与篝火的怀抱,道德自然回归!”他身后的人群眼神空洞,机械地将一件件文明的产物投入火堆。
“假的!都是假的!”一个衣衫褴褛、眼神涣散的男人神经质地抓着行人的手臂,声音尖利。
“泰坦?棋子!神明?阴谋家!所有的战争,所有的死亡,都是为了取悦那个高高在上的观众!”
“史书?哈哈,他写的!历史?他编的!我们都是他剧本里的可怜虫!”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却引得周围几个同样疯癫的人发出刺耳的哄笑。
他们是翁法罗斯人口中的“无知先知”——过程全错,结论却歪打正着地触碰到部分真相的可怜虫。
翁法罗斯的混乱,恐怕连以诡计著称的泰坦都要摇头叹息。与这里相比,塔拉克联邦堪称秩序典范。
这些混乱,在白厄看来虽增加了联合的难度,却非致命威胁。真正让他心头沉重的是泰坦的剧变。
昔日被描绘为守护者、爱人的泰坦,如今成了暴虐的战争领主。他们驱使着各自的信徒,为了虚幻的领土和荣耀,疯狂地互相攻伐、围猎。人类不再是受庇护的子民,而是棋盘上随时可以舍弃的卒子。
“为了纷争的荣光!夺取那片矿脉!”一名身披重甲的悬锋将领咆哮着,指挥着狂热的信徒冲向另一支打着不同图腾旗帜的军队。
战场上,简陋的武器碰撞,血肉横飞。一个年轻信徒被长矛刺穿胸膛,眼神中还残留着对泰坦恩赐的狂热信仰,生命却已迅速流逝。
这样的场景在翁法罗斯各处上演,如同永不停歇的绞肉机。
自黄金世开幕以来,已有数千万翁法罗斯人葬身于泰坦们膨胀的野心之下,而伤亡数字仍在飙升。
白厄站在一处刚经历血战的焦土上,脚下是凝固的血泥。
他无法理解这种毫无意义的厮杀。“领土?”他低声自语带着冰冷的嘲讽,“难道你们争来的土地,能解决翁法罗斯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在这个被来古士彻底改写规则的世界里,无人知晓真正的道德为何物。
唯一被憧憬的,是史书语焉不详的原始社会——一个被幻想粉饰过的乌托邦。
人们生于此世,耳濡目染的只有欺诈、暴力和背叛。父亲巧取豪夺,儿子有样学样。
卑劣不再是恶行,而是生存的智慧,甚至是被扭曲世界所认可的“道德”。
因为在这里,遵循这些规则能带来实利,堕落成为生存的必然。
只有索忒里亚城邦,在那片被存护之力包裹的土地上出生的翁法罗斯人,在白厄眼中尚存一丝清明。
那是索忒里亚的意志,连来古士也无法彻底抹去的坚守。
面对外部世界的烽火连天,白厄并非没有想过以雷霆手段强行统一翁法罗斯。
但老师罗素最后的嘱托犹在耳边:“尽力……挣扎一下吧。”
白厄尝试了。他高举索忒里亚的旗帜,试图唤醒人心,重建秩序。
然而,索忒里亚的救世军,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冷水。
他们带来的秩序理念和救世宣言,瞬间引爆了翁法罗斯这口沸腾的大锅。
迎接他们的不是欢迎,而是根深蒂固的怀疑、疯狂的抵抗以及趁火打劫的背叛。
那些在泰坦战争中杀红了眼的军阀、被末世教义洗脑的狂信徒、以及只为私利而战的投机者,将白厄的“联合”视为威胁或猎物。
在一次试图调停冲突的集会上,白厄被伪装成平民的刺客刺杀。当然,不可能刺杀成功
刺客被制服后,眼神里只有对破坏“规矩”的仇视,毫无悔意。
白厄看着混乱的会场,看着那些麻木或狂热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现在他就如同他的老师一般,对和平解决彻底不抱任何希望,武力征服成为了最后所选的道路。
他站在高台之上,声音不再试图感化,而是带着冰冷的决断,压过场下的喧嚣:“翁法罗斯人!听着!”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狰狞、或迷茫、或贪婪的脸,“索忒里亚的救世军在此!你们的道路只有两条:臣服,或被迫臣服!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统一战争开始了。白厄的力量如同锋利的犁铧,强行翻耕着翁法罗斯这片被污染的土地。
他的军团所向披靡,一个个城邦、一个个军阀、一个个疯狂的教派据点,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相继陷落。反抗者被无情碾碎。
然而,统一只是表象。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叛乱的火苗便又在被征服的土地上燃起。
曾经作为翁法罗斯道德压舱石的、对神明史诗的崇敬,早已被来古士撕得粉碎,丢进了垃圾桶。
没有了精神上的约束,只有武力威慑的统治脆弱不堪。
白厄巡视着一座刚刚“平定”不久的城镇。街道上死寂一片,门窗紧闭,偶尔从缝隙中透出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憎恨。
几个孩童躲在断墙后,模仿着大人的动作,用木棍互相“厮杀”,口中喊着泰坦的名字和粗鄙的脏话。他眼神疲惫而锐利。
“来古士……”他低声念出那个名字,一切都清晰了。
这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精心设计的“变量”。他利用创世的权柄,将整个世界扭曲成这幅模样,一个巨大的泥潭。
白厄不愿、也不能屠杀所有翁法罗斯人——那与拯救背道而驰。
于是,他只能陷入无休止的奔忙:前方是与泰坦对弈的棋局,后方是此起彼伏的叛乱火头。
除非动用最酷烈的手段,否则他将永远被拖在这片泥沼之中,疲于奔命,被这脆弱的“统一”拖住迈向最终目标的脚步。
而这一点,正是来古士所乐见的——用无尽的混乱,消耗他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翁法罗斯的道途,荆棘遍布,险阻重重。但白厄的目光越过混乱的城镇,望向索忒里亚的方向,也望向那遥远的丰饶之墙。
他知道,通向光明的路,注定艰难。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疲惫却未曾熄灭的火焰在眼中燃烧。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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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垂世卷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怀朽的感召
星穹列车一行人踏入司辰宫,见到了停云口中的“驭空大人”。瓦尔特·杨作为代表上前交涉。
至于为何不是罗素?尽管他已是罗浮盟友,但“丰饶令使”的身份在仙舟仍带着浓重的负面烙印,短时间内难以扭转。
为避免节外生枝,瓦尔特出面更为稳妥。
“驭空大人,”瓦尔特开门见山,“星穹列车此行并无恶意,只为协助罗浮解决星核之患。”
驭空端坐于案后,神情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她微微摇头:“星穹列车的诸位,感谢你们知晓星核的存在,也感谢瓦尔特先生的援手之意。”
“星核的危害,我们同样清楚。但请允许我亲口说一声:拒绝。”
星脸上瞬间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三月七更是直接叫出声:“啊?为什么啊?”
两人完全无法理解,消除星核明明是好事,仙舟为何要拒绝?
罗素站在一旁,神色淡然。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仙舟联盟屹立宇宙数千年,底蕴深厚,自家地界上的星核,他不信他们没能力处理。
星穹列车主动请缨,反而显得多余,甚至可能触及对方敏感的自主权。毕竟,谁家的事乐意让外人插手?驭空接下来的话,似乎印证了他的想法。
“区区星核,仙舟自有解决之道。”驭空语气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自信。
“仙舟历经八千年风雨,此次灾祸虽急,尚在掌控。星核问题,不劳各位费心。”
她稍缓语气补充道:“诸位是罗浮的贵宾,哪有让客人为主人家奔忙的道理?这样解释,想必更清楚些。”
瓦尔特眉头微蹙,试图强调:“驭空大人,星核绝非等闲,宇宙癌症的恶名……”
“瓦尔特先生,”驭空打断了他,语气中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仙舟自有分寸。星核猎手的手段,我们更清楚。”
她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起来:“星核显现不过数日,消息已被罗浮严密封锁。那么,诸位又是从何得知的?这一点,虽贵为宾客,也需给罗浮一个交代。”
她站起身,踱步至众人面前:“再者,诸位本该在特定时间抵达,接受正式迎接。”
“然而,有人黑入仙舟网络,冒用我的调令让停云提前等候你们。以莫测手段,强行在严密封锁的罗浮仙舟开启了玉界门,引导列车进入。”
她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这幕后之人毫不掩饰身份,在入侵痕迹中留下了专属标记——星核猎手,银狼。”
驭空的目光扫过列车组众人:“这一切,难道不诡异吗?你们是受罗浮邀请的贵客,本应安心等待。为何星核猎手却仿佛未卜先知,为你们打通所有关节,提前将你们送进来?”
“在这一点上,我,以及整个罗浮仙舟,都需要星穹列车给出一个详尽的解释。”
“什么呀!”三月七气得跳脚,声音尖锐,“合着我们好心帮忙还帮出错了?哼!我们怎么可能跟星核猎手是一伙的!”
星也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满:“我们进来时根本不知情!你这种怀疑,是不是有点被害妄想症了?”
司辰宫内的空气瞬间紧绷,仿佛一根拉满的弓弦。驭空眼神凌厉,列车组也毫不退让。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一道温和的男声伴随着柔和的光影在众人中间响起:“哎呀,诸位,何事如此动气?有什么不能坐下来慢慢谈的呢?”
光影凝聚,化作罗浮将军景元的全息投影。他带着惯有的从容笑意,看向驭空:“驭空,别太严肃嘛。这般景象若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话我罗浮待客不周了。”
他转向列车组,微微欠身:“诸位,驭空也是职责所在,为罗浮安危计,对疑点必须深究,绝非针对各位。近日罗浮多事,还望海涵。”
景元的出现和话语,如同春风拂过冰面,瞬间化解了僵持的气氛。驭空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将军言重了。”瓦尔特代表列车组回应。
景元笑着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既然误会已解,不如请诸位帮罗浮一个小忙?那位提前将诸位送来的星核猎手卡芙卡,此刻正在罗浮境内活动。”
“若能请诸位协助将其‘请’回来问话,了解星核猎手真实意图,罗浮将感激不尽。同时也能打消这位驭又空大人的疑惑,不是吗?”
他看向瓦尔特和星,眼神中带着请求意味。
星和三月七对视一眼,有些意外,但也觉得这似乎是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将军放心,”瓦尔特沉稳应下,“我们会尽力。”
“如此甚好。”景元笑容加深。他的投影在消散前,自然地转向一直静立一旁的罗素:“怀朽先生,此刻正是时机。不知之前提及的医者交流……”
罗素心领神会。景元这是在为后续行动铺路,一旦收网,负责仙舟医疗的丹鼎司必然面临清洗,急需可靠力量填补空白。
他微微颔首:“景元将军放心,承诺之事,我自当履行。”
罗素伸出右手,一枚古朴的木质印记在他掌心浮现,散发出温和的翠绿色微光。
他双手合拢将印记包裹其中,闭目凝神。一股难以言喻的、充满生机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吾名怀朽,药师之拥趸。现召请所有慈怀医师,凡有余力者,可赴仙舟罗浮,助其消弭苦痛,践行仁心。]
清晰而平静的话语仿佛穿透了空间。随着他话音落下,印记光芒大盛随即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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