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番茄炖派蒙
今日更新完毕,两K5。一共写了6k5。晚安各位,求月票刀片订阅。
Q群:617289881
金枝垂世卷 : 第一百六十三章 鹿角少年
列车组的行程并未因太卜司事件的落幕而获得喘息。
相反,他们立刻接到了来自罗浮将军景元的紧急委托——深入工造司,查明内部发生的异变根源。
不过这一次好在不需要审批流程了,他们没必要再在太卜司等上很久很久才能去工造司调查真相。
熟悉的向导再次出现,天舶司的停云小姐巧笑倩兮引领着他们穿行于罗浮的街道。
一路上,她妙语连珠,言语间不着痕迹地探听着列车组的见闻与实力,那双灵动的狐耳似乎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信息。
不过她的行为倒也没有引起列车组的注意,只当是熟人间的谈话罢了。
抵达工造司大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一怔。
匠人与学徒们并非在热火朝天地工作,而是焦虑地聚集在门外,目光复杂地投向那紧闭的、被异常藤蔓缠绕的厚重门户,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恐惧。
“哇哦,”停云环顾四周,语气带着一丝冷峻的调侃,“人山人海。看来今日罗浮黄历上写着:宜歇业,忌开工。”
停云轻摇团扇,细长的眼眸扫过人群,声音轻柔却带着洞察:“这工造司的洞天自星核侵蚀后就陷入停滞,危机四伏。他们竟还滞留于此不肯离去,实在令小女子费解。”
“或许……这就是工匠的执着?”三月七歪着头,试图理解,“想想太卜司那位叫青雀的卜者,对比之下,这里的师傅们简直太敬业了!”
她想起那位在牌馆被找到、引领他们进入太卜司的慵懒卜者。
若非不是他们亲自找到青雀,恐怕连太卜司他们现在都没进去呢
瓦尔特·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语气带着历经沧桑的沉重:“生存的压力罢了。工作维系着生活,成年人的世界……唉,哪有什么真正的轻松可言。”
“杨叔!”三月七夸张地拍了拍瓦尔特的肩膀,打趣道,“你这语气,活像已经在岗位上熬了几千年似的!”
瓦尔特无奈地笑了笑:“有感而发,触景生情罢了。”
停云适时地用团扇轻掩唇角,化解了这短暂的沉重,随即话锋一转,流畅地介绍起工造司的职能与重要性——这里是罗浮科技与机巧造物的心脏。
瓦尔特决定先向门外焦虑的工匠们打听情况。经过一番询问,他们也得知这里发生了什么:工造司内部建木根须竟疯狂滋生,丰饶之力如失控的洪水般四处溢散。
为了避免被异变的植物吞噬,匠人们不得不紧急撤离,除了那位固执的公输师傅,至今仍留在里面。
“里面还有人?!”三月七惊呼,“那公输师傅岂不是危险了?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变成植物人了?”
“事不宜迟,”瓦尔特果断地说,“我们得进去。”
停云也收起团扇,正色道:“恩公们侠义心肠,小女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工造司内的玄机,或许我也能帮上一二。”
她心中另有计较,那从门缝中隐约透出的、属于建木分支的磅礴能量波动,让她暗自心惊。
仅是一缕分叉便如此骇人,其本体蕴含的力量简直难以估量。用来塑造她的肉身足够了
刚踏入工造司大门,眼前的景象便印证了危机的严重性。
粗壮的、泛着诡异荧光的根须如同活物般从地砖缝隙、墙壁裂隙中钻出,扭曲缠绕,野蛮生长。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木腥气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生命力。
“哎呀呀,”停云看着这近乎原始森林般的景象,团扇轻点朱唇,“这建木生长的势头,看来是要我们客串一回免费的园丁了,恩公们?”
话音未落,一阵低沉的机括运转声响起。道路前方,数个造型奇特的金属机关造物挡住了去路,闪烁着警戒的红光。
一个精神矍铄、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站在一台稍大的机关上,捋着胡须其声如洪钟:“工造司重地,闲人止步!建木灾变,凶险万分!尔等速速退去,莫要在此丢了性命!”他目光锐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不是……”瓦尔特试图解释。
“莫要多言!”公输师傅大手一挥,他座下的机关发出嗡鸣,“再靠近一步,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他身前的机巧造物纷纷摆出攻击姿态,冰冷的金属关节咔咔作响,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喂!等等!我们不是坏人!”三月七急得跳脚。
然而,警告无效。一场遭遇战在所难免。列车组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将拦路的机巧造物拆解成一地冒着电火花的零件。
“哎呦喂——呀!!!”公输师傅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宝贝们瞬间报销,心疼得捶胸顿足,胡子都翘了起来。
“我的机巧!我的金人!你们这帮……这帮贼人!赔我!必须赔我!”他指着地上的残骸,声音带着哭腔。
“喂!大叔!”三月七双手叉腰,像只被惹毛的小猫,气鼓鼓地反驳,“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明明说了多少遍是来帮忙救人的!是你自己不听解释,非要放这些铁疙瘩打架的!这怎么还赖上我们了?”
“如果我们真是你口中所谓的贼人的话,现在您还能在这里和我们如此说话吗?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吧。”
“哼!强词夺理!”公输师傅吹胡子瞪眼,“你们跟刚才那个硬闯的银发小子一样无礼!还说自己是什么丰饶令使,老夫还没有老年痴呆呢,就在这里说这些糊弄人的话语。”
“要不是老夫我拦不住他,我早就拦了。”
“老夫又不会未卜先知,怎知你们是人是鬼?真有那本事,老夫早去太卜司当太卜了!”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明明是你太武断了吧!”三月七毫不示弱。
“三月,”星沉稳地打断争论,目光落在老者身上,“我想,这位就是我们要找的公输先生了。”
“哟!”公输师傅闻言,火气稍降,捋了捋胡须,语气带着点得意,“小娃子眼光不错嘛。老夫正是工造司首席工匠,公输!”
“您刚才提到……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去了?”瓦尔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一位银发小哥?”
“没错!”公输师傅点头,“一头银发,还掺着几缕金丝,看着就挺贵气。他说他叫罗素,是云骑军那边请来帮忙处理工造司这摊子麻烦事的。”
“那小伙子,可比你们懂礼数多了,虽然也是硬闯,但至少说话客气!”他想起罗素温和但不容置疑的态度。
“罗素先生果然比我们先到了。”瓦尔特了然,对同伴们解释,“他身负丰饶之力,对建木的异动必然比我们更早察觉。罗浮有难,他出手相助在情理之中。”
“那我们赶紧去找他汇合吧!”三月七急切地说,“公输师傅,这工造司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建木怎么会突然活过来?”
“你们……和他是一伙的?”公输师傅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哎呀!早说嘛!闹了这么大个误会!走走走!跟老夫来,去造化洪炉那边!路上边走边给你们细说!”
他转身,招呼着列车组和停云,步履匆匆地朝着工造司深处、能量波动最剧烈的核心区域走去。
与此同时,罗素并未选择走正门。他轻盈地翻越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入工造司内部。
眼前景象让他眉头紧锁:盘根错节的建木根须如同贪婪的巨蟒,缠绕着古老的建筑与精密的仪器。
它在疯狂汲取着能量,散发着浓郁到令人窒息的丰饶气息。
更诡异的是,当他现身,周围的建木根须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竟齐刷刷地向他延伸而来,速度惊人。
罗素并未从这些根须中感到些许恶意,于是自然没有躲闪,他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眼神深邃。
那些狂舞的根须在他面前骤然停住,尖端小心翼翼地卷曲,最终,一根最为粗壮的根须顶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膨大。
其瞬间结出了一枚通体金黄、半透明的奇异果实。果实轻轻脱落,精准地滚落到罗素摊开的掌心。
他凝视着手中这枚由纯粹丰饶之力凝聚的果实,感受着它内部澎湃的生命能量,没有犹豫,几口便将其吞下。
果肉入口即化,酸甜的汁液带着草木的清冽,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如果按照罗素的理解,这应当是所谓的见面礼。
奇妙的是,周围的根须并未因他吞食果实而退去,反而如同引路的仆人,主动为他分开一条道路,蜿蜒指向工造司的最深处——造化洪炉的方向。
“有趣……”罗素低语,上一次被植物如此礼遇,还是在面对垂世枝的时候。
他顺着根须的指引前行,不出意外地遇到了那位倔强如磐石的公输师傅。一番简短却颇费口舌的交涉后,对方才勉强放行。
虽然他到最后也没听清楚那个倔强老头说了什么,因为他直接飞起来越过了这个倔强老头。
越是深入,脑海中那呼唤便越是清晰、急迫,如同初生婴孩的啼哭,带着纯粹而强烈的渴望。
[请您……帮帮我……父亲……我需要……帮帮我……]
那是一个略显低沉、偏向中性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感,直接回响在他的意识深处。
“父亲?”罗素脚步微顿,心中疑窦丛生,“我该如何帮你?”他低声回应,同时凝神感知着那呼唤的源头。
它并非天然恶意的扭曲造物,更像是一个懵懂初生、被庞大力量裹挟的原始意志。
终于,他抵达了风暴的中心——造化洪炉所在的开阔洞天。
眼前的景象堪称震撼:一株体型远超外围同类、根系如虬龙般深深扎入地底与巨大洪炉基座的建木主体,巍然耸立。
它粗壮的枝干上,盛开着无数闪烁着琉璃般光泽的丰饶之花,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而整株建木最核心的能量,正源源不断地灌注向树冠中心。
那里,一枚由最坚韧的根须和最纯净的丰饶之力层层包裹、形如巨茧的硕大花苞,正如同心脏般强有力地搏动着。
随着罗素的到来,那花苞的搏动骤然加剧,频率快得惊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一股难以言喻的亲近与渴望的情绪从中汹涌而出,牢牢锁定了罗素。
[力量……丰饶……更多……塑造……求您…] 呼唤声变得具体而迫切。
罗素闭上眼睛,强大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手,再次仔细探查那花苞中孕育的生命本质。
确认了那份懵懂与依赖并非伪装后,他做出了决定。他缓步上前,无视了周围因他靠近而兴奋得微微颤抖的枝叶藤蔓,径直走到那巨大的、脉动着的花苞前。
“为什么叫我父亲?”他心中依然充满疑惑。自降临罗浮以来,他从未接触过建木本体,更遑论留下什么子嗣。
这突如其来的父子关系,荒谬得让他想笑。他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生命气息涌入肺腑。
不过等他彻底诞生之后,自己也就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伸出右手,掌心轻轻贴在花苞温润而坚韧的外壳上。
无需刻意引导体内精纯的丰饶之力如同开闸的洪流,自然而然地奔涌而出,透过掌心,温柔而坚定地注入那渴望的花苞之中。
这力量不仅仅是能量的补充,更蕴含着罗素对生命形态的理解与塑造的意志,引导着花苞内那混沌初开的意识凝聚、成形、觉醒。
既然这花苞里的生命都管自己叫父亲了,那么就要给他灌输怀朽的慈爱世界观,至少等他真正凝聚形体出来的时候,至少也是慈怀医师中的一员。
花瓣般的外壳在磅礴能量的灌注下,内部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有生命在其中舒展、挣扎。
细微的、如同蛋壳破裂的咔嚓声开始响起,裂缝蔓延。
罗素凝视着那即将破茧而出的生命,眼神复杂。无论如何,等这小家伙出来自己一定要问个清楚,就比如她现在最好奇的为什么叫他父亲这个问题。
花朵这就如同那昙花一样缓缓盛开,一时间金光大盛,丰饶之力四处溢散。
花朵正在一点点盛开,直到罗素能看清里面的事物才停止了它的绽放:一位蜷缩着双手双脚的鹿角少年正在用极其单纯的琥珀目光打量自己。
然后他开口即是惊为天人:“感谢父亲助我塑形。”
“阿素,你听见了吗?你有孩子了。”一直保持静默的垂世枝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由得跳出来记录一下,顺便和罗素搭两句话。
“啊,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罗素下蹲将自己的视角拉到和鹿角少年齐平的位置开口问询。
……………
图片:"长夜月",位置:"Images/1758135086-100445955-113863225.jpg"
今天先这样吧,欠一张。共欠25张。然后各位晚安了,今天有点儿懒了。
金枝垂世卷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拥抱的传承
罗素凝视着眼前这个由自己亲手塑造的生命体——一个头顶着稚嫩鹿角的少年。
少年清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初生的懵懂和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父亲,”少年开口,声音清亮,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您看,我成功了,借助您的力量,我拥有了和您一样的形体。”
他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轻轻触碰罗素的脸颊,仿佛在确认某种不可思议的真实。
“是真的…和您一样。”他低声呢喃,随即又主动拉起罗素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那双继承了罗素青玉色泽的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您看,我的脸,触感和您的一样。还有眼睛,父亲,我们的眼睛是一样的。”
罗素任由少年牵着自己的手,掌心传来对方脸颊温润的触感。
他仔细端详着那双与自己同源的眼眸——青玉色的瞳孔深处,映照出的是未经世事的纯粹安宁,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因过往经历而生的自卑。
他探寻着,审视着,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可能的杂质。
然而,没有。
少年眼中只有毫无保留的信任、对认可的极度渴望,那份赤诚的孺慕之情做不得半分虚假。
罗素的心弦被轻轻拨动,他放柔了声音,如同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孩子,我看到的,我感受到的。”
“但我真正想问的,并非你此刻的形态。而是…为什么?”他微微俯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少年平齐,“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认定我是你的‘父亲’?我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鹿角少年的耳朵敏感地抖动了一下,似乎在整理纷乱的思绪。
“我…我知道的,”他坦诚地说,带着一点羞赧,“在您为我塑造这具躯体之前,您并非我的父亲。可是…”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勇气:“您身上有‘母亲’的气息,非常浓郁,就像…就像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泥土上的那种温暖和生机。”
“那时的我,意识混沌,像沉在幽暗的水底,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渴望被看见,被接纳,被…被爱。所以我迫切地想要为自己找到一个亲人,一个可以依靠的存在。”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在我意识浑浑噩噩,如同种子刚刚萌发的时候,是‘母亲’将我栽种在了罗浮。”
“祂言要我为这片土地的生灵带去长生的赐福。”少年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日升月落,沧海桑田…渐渐地,这里的人们变了。”
上一篇:女孩子就不能当曹贼吗?
下一篇:霍格沃茨:从水浒归来的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