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行之
众学生饿了大半日,俱各举刀握叉,大块撕扯,满口流油。一面咀嚼,一面仍议论那三强争霸赛的章程。
那格兰芬多一席尤是喧腾,众人皆涌到哈利周遭,七嘴八舌,聒噪不已,都要哈利来纳去投名状。
弗雷德高举酒杯,一个箭步跃到哈利左侧,高声叫道:“向布斯巴顿,开战!”
余下众人听得血脉偾张,皆高举手中杯盏,齐声呐喊,声震屋瓦,真个好不热闹。
正喧嚷间,忽闻得一道清亮声音,不紧不慢,恰似碳盆儿里泼冷水一般。
“哈利,我不建议你报名参加。”
众人愕然回首,但见说话之人眉眼沉静,正是那哑算子赫敏。
赫敏敛容正色道:“哈利,现在的局势太复杂了,而且三强争霸赛又特别危险——没人敢说食死徒们不会做手脚。”
“噢,赫敏,我想你未免太多虑了些。”
弗雷德凑将过来,晃着脑袋笑道:“自己的同伙被人砍了脑袋做成金字塔,那些食死徒真的还敢再来吗?”
赫敏将脸一板,“这可说不准,我建议你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食死徒。”
几人正争执间,哈利却将手一摆,道:
“大姐且放宽心,洒家看这甚么三强争霸赛却提不起兴致。那邓布利多既担保性命无虞,还有甚凶险?”
“这般温吞水似的较量,洒家便是去了,也嫌憋闷得慌。”
此言一出,赫敏满腹劝词尽数化了云烟。余众也都瞪圆了眼,面面相觑,半晌作声不得。
过得良久,众人方如梦初醒,忙不迭围拢劝说。
这个道:“哥哥若不出马,霍格沃茨颜面何存?”那个嚷:“除却哥哥,谁人担得此任!”纷纷扰扰,竟似要强逼哈利应承一般。
这番喧嚷的厉害,早惊了正与格林先生叙话的邓布利多。但见这老校长缓缓起身,又开口分说道:
“啊,还有一件事,参赛学校和魔法部一致认为要对今年的报名勇士进行年龄限制。”
“也就是说,只有十七岁以上的学生才允许报名。”
邓布利多话音方落,台下登时怨声四起,那弗雷德与乔治两个忙跳脚嚷将起来抗议,倒也不再纠缠哈利。
及至宴席散罢,众学生各自施然而去。
邓布利多携了格林先生手臂,正要引他去往厢房安歇。方行不过数步,忽闻得一声洪钟大喝。
“教授留步!洒家有话要说!”
邓布利多闻声一怔,旋即长叹一声,面上皱纹霎时深了数分,竟似苍老了十余载。
格林德沃在旁看得分明,挑眉笑道:“这位波特先生这么让你头疼吗?”
“是啊,托他的福,我或许会死在你的前面。”邓布利多以指揉额,打一个响指道:“送格林先生去他的房间吧。”
说罢,扭过头来,见了大步流星赶来的哈利,邓布利多面上重堆笑意。
“那么,哈利,去我的办公室谈一谈吧,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二人方离去,原地“噗嗤嗤”腾起团团白雾,雾中现出八个家养小精灵来。
个个顶盔贯甲,手持刀叉,环列在格林德沃左右,齐齐瞪起铜铃大眼。
为首的家养小精灵颤声叫道:
“尊敬的格林先生,请跟我们走——噢!不,让我们送您回您的房间!”
“别那么紧张,小奴隶们。”格林德沃呵笑道:“我连魔杖都没有。”
众家养小精灵却如临大敌,也不答话,只团团围定他前行。
一行出了礼堂,径往地窖深处去。但见甬道幽暗,石壁生寒,这住处果然远离学生寝室。
正行间,忽见阴影里闪出个女子。生得眉目含笑,背剪双手,掌中紧攥一卷羊皮纸。
但听她清凌凌道:“晚上好,格林德沃先生。”
那些个家养小精灵认得此人,慌得齐齐拜倒,好似风吹麦浪一般。
“晚上好,格兰杰小姐。”
那格林德沃将赫敏上下一打量,忽然咧嘴笑开。
“啊,赫敏,我亲爱的小姑娘,你想要老魔杖?”
话音落定,周遭家养小精灵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但见这黑魔王倒负双手,绕着赫敏踱起四方步来,一对儿异色瞳孔灼灼生光。
“急切的渴望力量…没错,你太弱小了……”
“可并不是为了自己?”
“啊~是为了哈利·波特先生。”
“哎呀,我亲爱的,我太能理解你了。波特先生的确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差的太多会让你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我猜的对吗?”
赫敏静立半晌,蓦地启唇道:“我知道您是一位先知。”
“哎呀,那事情就更好说了。”格林德沃眉眼笑开,“我想咱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第190章 (4k大章)哈利欲探阿兹卡班
却说那哈利随邓布利多径往校长办公室来,甫一进门,不待哈利发作,邓布利多早将银髯一捋,开口道:
“你看过我的记忆,哈利,你知道格林德沃是一个先知。”
“他能帮我们免去很多未知的危险和麻烦。”
哈利只将黑袍下摆一撩,撺掇一张交椅,大马金刀坐下。一对儿碧眼半开半阖道:
“教授好大口气!纵使当年你二人义结金兰,抵足而眠,如今却早过了几十载春秋。”
“正似似那隔夜凉茶——滋味全非,你又如何敢保他肯出手相助?”
邓布利多听闻此言,轻笑道:“啊,我们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更亲近一些。”
“更何况,我还有别的办法判断他究竟有没有说实话。”
哈利仍放心不下,“纵使那格林德沃手无魔杖,若暗地里使个无杖施法,蛊惑生徒作乱,岂非引狼入室?”
“别担心,哈利,奥地利魔法部比你更早想到了这一点。”
“他的舌头被施了咒,如果他想要无杖施法,那么舌头上就会打一个死结。”
哈利见邓布利多从善如流,方才抱拳应道:
“既恁地,洒家便再信教授这一回。”
邓布利多见他这般爽利,倒似三伏天饮了冰镇黄油啤酒,心头霎时暖烘烘。
上一次和哈利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话是什么时候?似乎还是一年级。
啊…不用吃魔药的日子……
这老校长正待温言抚慰几句,忽见哈利虎目圆睁,蒲扇大手往那木案上重重一拍,直震得墨水瓶儿乱跳。
“此事虽了,却不尽然!洒家仍有一桩公案,须教授分说个明白!”
说时迟,那时快!邓布利多急将魔杖向那药柜一指,但见一只魔药瓶飞入掌中。
他拔塞仰颈,“咕咚咚”吃尽了,这才缓过气来。
哈利却不睬他,只自顾自道:“那家养小精灵闪闪私通食死徒,克劳奇推说不知,便罢了。”
“可贝拉特里克斯这妖妇,洒家亲眼见得,连头脑记忆也呈送魔法部了,怎地平白就传她狱中自焚,也囫囵作罢!”
“洒家彼时特托教授看顾魔法部,如今却看到那里去了!”
邓布利多听得这番喝问,只将手中魔杖再展神通。那药柜里便又飞出一只魔药瓶来,教他擎在掌中。
仰颈吃得两三口,方苦笑道:“魔法部进行过尸检,他们说那具尸体就是贝拉特里克斯。”
“而且自从海格的冤案被平反之后,魔法部就对法律体系进行了完善修改。”
“现在的核心观念是疑罪从无。”
“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贝拉特里克斯真的越狱了,那魔法部只能认定阿兹卡班中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就是她。”
“所以,无论那尸体是不是贝拉,我都没办法再干涉了。”
哈利听此勃然大怒,猛立起身来,右脚蹬椅,喝道:
“洒家这脑中记忆,莫非当不得铁证么!”
邓布利多摇了一摇头,“那也有可能是别人故意用了易容魔法,把自己的脸变成贝拉特里克斯的模样。”
“无论是阿兹卡班的摄魂怪,还是狱警,甚至是被关押在她隔壁的丈夫——罗道夫斯先生,都否认了看到贝拉特里克斯越狱这件事。”
哈利猛吃一惊,“那阿兹卡班竟不分男女牢狱?”
“只有一小部分是这样,福吉将其称为婚姻牢房。”邓布利多摘了眼镜,揉一揉眉心,“他想彰显出自己是一个仁慈的领导者。”
哈利当下默然不语,肚里却暗自计较道:直娘贼!这魔法部端的无用,恁般假仁假义,想来定不曾与那罗道夫斯动过刑。
终须洒家亲往阿兹卡班走一遭,方见分晓。
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只与邓布利多唱个喏,转身大踏步出了校长办公室,径投格兰芬多塔楼而去。
此时尚未至就寝时分,休息室内烛影摇红,众学生三五一堆说笑喧嚷。
哈利四下里环视一遭,不见赫敏踪影,便朝那壁厢正与人闲话的罗恩叉手问道:
“兄弟可曾见过大姐?”
罗恩闻言一怔,也将这休息室细细打量,挠头道:
“对啊,赫敏去哪儿了?”
二人正待出门寻访,忽听得门轴吱呀作响,但见赫敏推门而入。
哈利忙迎上前唱个大喏,“大姐何处去来?教俺们好生挂心!”
“啊,我去了一趟密室。”赫敏笑吟吟道:“家养小精灵们把密室整理的还不错。”
罗恩满面狐疑,“你去密室干——”
“哈~太晚了,我要去睡觉了。”
“晚安,哈利,罗恩。”
赫敏再也不多说,早似穿花蝴蝶般径自转回女舍去了。
哈利眺她窈窕背影,皱一皱眉,只将疑虑暂压心头。
次日拂晓,但听钟鸣鼎食,众学生齐往温房去上草药课。
斯普劳特捧出个瓦盆,内中栽着个疙瘩叠疙瘩的物事,脓包累累,腥气扑鼻。
“巴波块茎。”斯普劳特呵笑道:“戴上龙皮手套,把它们身上那些鼓包里的脓水挤出来,然后收集到这些瓶子里。”
“可别嫌弃它,这是治疗青春痘最好用的药材。”
斯普劳特说得真切,众学生看那脓包里汁液外渗,端的腌臜不堪。虽闻其药用,却浑不在乎,个个掩鼻蹙眉。
须知这起学生平日惯习拳脚,个个筋骨结实,更兼昼夜长随哈利操练,浑身寻不出半两赘肉。
莫说青春痘,便是油星也难积存。当下只得捏着鼻子,慢吞吞挤那脓水,恰似壮汉拈绣针,好不狼狈。
待听得下课钟响时,众人如蒙大赦,忙不迭挥了魔杖,彼此乱打清洁咒去。
换了衣袍,便径向城堡外那海格小屋上神奇生物保护课去了。一路上纷纷议论,俱不知那海格又要弄甚么稀奇活物来。
“看仔细了!孩子们!这可是我忙活了一个暑假的研究成果,由我个人配出来的全新生物——炸尾螺!”
众学生定睛看时,好生吃惊!但见那物:
形似脱壳龙虾,通体灰白粘滑,浑不见头首所在,惟见十数只脚爪七横八竖。
长约六寸,腥气冲鼻,恰似三伏天烂鱼堆里混着腐虾。
公的尾带尖刺,母的腹生吸盘,专会吸食人血。
拉文德站得最近,急以袖掩面,连退数步,直往哈利怀中撞将过去,惊惶惶叫道:
“这是你配出来的?!你对蛆虫也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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