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行之
哈利这话好似线丝过针眼,刮刀剃胎毛,半点儿差错不曾有,直教邓布利多喉头堵。
“……你说的没错,哈利,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非常乖巧,在O.W.Ls考试中拿了十二个优秀,没有一个教师和学生不喜欢他。”
邓布利多掏出魔杖,自空中点几下,几道银光变幻做伏地魔这名。又一挥,那些个字母自行排列,成了句话:
我是伏地魔。
“我需要知道你是不是也像汤姆一样,展现出来的只是一场伪装,实际上内心潜藏着……更多为人不知道危险想法。”
说罢,邓布利多转身去看魔镜。那镜中映出白魔王身影,那影儿却兀自灵动,竟从怀中取了块萤石,又塞进兜。
紧接处,哈利便觑见邓布利多那兜鼓胀起来。
邓布利多自兜中取出魔法石,又摊开手伸与哈利来瞧,“哈利,为什么你想要魔法石?”
“教授这话好生怪,世人都晓神仙好,哪个不想长生不老?”
邓布利多眉眼深邃,“可这是尼可·勒梅的东西,你要夺走它吗?”
这话大有质问之意,教哈利心中不爽利,“那尼可老儿若不愿借俺一用,请教一番炼制的手段也可。”
“可如果他不愿意说呢?事实上尼可已经在准备后事了,他用了六百多年的光阴证明了一件事,长生并非什么好事。”
哈利冷笑道:“呵!兀那鸟人,把酒肉塞满肠,撑得肚圆腰硬下不得凳。如今却聒噪甚么‘汤水也不济事’,端的是假撇清!”
“洒家若见了,定教这口是心非的厮吃上两刀!”
哈利嘴上不饶,心里不依,邓布利多只觉心堵头闷。
他揉一揉眉心,“哈利,魔法石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
见邓布利多笃定自己要偷抢,哈利只觉胸膈间塞了百十桶火药。一张一翕,怒气撞进肺腑,恰似火星碰硝粉,刹那间都炸开,心肝脾肺,齐齐移位。
他提刀怒斥,“咄!俺哈利是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的男子汉!不是那等杀人越货,拦路剪径的贼子!”
“那尼可·勒梅不愿,洒家自不寻他!你若再讲些个辱人言语,任你法力无边,洒家也要刮你一层皮!”
哈利一通恶骂,教邓布利多好半晌回不过神。
待魂魄归位,这邓布利多不怒反笑,面露几分轻快,“噢,抱歉,哈利,是我误会你了。”
正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哈利性虽暴戾,又欲图长生,却端得是个真性情的君子,如何不教邓布利多宽心?
正此时,那增龄剂药效过了。哈利自去取了备换的衣裳来穿,又拿袍子裹了奇洛人头。
正要走,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只见众教授齐齐闯入。
“神秘人在哪——邓布利多教授,您怎么在这里?”
“噢,晚上好,米勒娃。”
紧着,罗恩与赫敏两个也自众教授身后跳出来叫,“哈利,你没事吧?”
见了罗恩,哈利提挈着头径向他,把那裹了人头的袍子递去,笑道:“昔日火车上,兄弟要看那伏地魔面孔,今番洒家便教你瞧个痛快。”
正是:
罗恩一句无心话,疤面郎君刻骨藏。
今斩头颅袍中赠,一诺千金震八荒。
第38章 血缘纽带维系魔咒
且说哈利把那裹了人头的袍子递去,罗恩却还懵懂,不知哈利何意。
他解了袍子,但见个血葫芦似的人头,面皮青似恶鬼,颈子碗大疤瘌,汩汩淌着黑血。
赫敏瞥见,尖叫一声,直挺挺倒在地。罗恩也呆了,三魂七魄都钻出窍,仅剩个面皮苍白的空壳子。
众教授纷纷来看,见了那双面孔的头,都把冷气来吸。
“这,这是奇洛?”
“奇洛被神秘人附身了?他一直潜伏在学校!”
“梅林的胡子啊,奇洛竟然是神秘人的仆人……”
麦格与斯普劳特皆是良家巫,那里见这般凶煞光景,一时都白了脸。
弗立维是决斗场厮杀出的凶巫,见惯了残肢断臂。邓布利多征战八方,若是心慈手软之辈,如何被唤做白魔王?
这两个面色如常,正是情理之中。但见那斯内普也似这两人般,哈利却心生疑虑。
他暗道:洒家不曾听闻这油厮见过甚么大场面,做出甚么大名堂,今番却似个杀伐惯的人,端得是古怪。
正想时,邓布利多一挥魔杖,那袍子裹了头,飞向他手,众人面上才涌出一丝血色。
“罗恩,为什么哈利说你想看伏地魔的模样。”邓布利多又朝罗恩使了个清洁咒,褪去他满手血污,方教他回过神。
“呃…噢,我只是有点好奇。”罗恩干巴巴道:“哈利说要砍了神秘人的脑袋给我看,我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
哈利叫道:“兄弟如何把俺当做轻诺寡信之人!”
“不不不,哈利,我不是这个意思……”
众教授听了这话,都看哈利,面露惊悚神色。
就因为罗恩想知道神秘人长什么模样——所以就把奇洛的脑袋砍下来了?
这是十一岁的巫师?!
麦格嘴唇发颤,“波特先生!奇洛——”
“米勒娃,奇洛已经成为了伏地魔的奴仆,这是事实。”邓布利多打断道:“我们没必要再去追究他是不是被迫的。”
哈利喝彩叫道:“洒家识得教授一载,今儿个算听了句人话!”
邓布利多叹一口气,不睬这话。
弗立维有心要护哈利,也应道:“是的,麦格教授,难道哈利的命就不是命吗?奇洛—神秘人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我倒是觉得麦格教授想的不错。”斯内普打量哈利全身,见他无碍,似笑非笑道:“波特先生或许更适合德姆斯特朗学院,也许我们可以请他去当交换生。”
“噢,别这样,西弗勒斯,你知道哈利为什么面对伏地魔忍不住脾气。”
“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斯内普面色一沉,“我就先走了,我还要给这些蠢货们布置期末考试!”
说罢,便甩袍而去。
麦格吸一口气,“好吧,邓布利多教授,波特先生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她一挥魔杖,兀自昏迷的赫敏便凭空浮起,又唤了罗恩,遂与一干教授离去。
人去楼空,仅剩哈利与邓布利多两个。这老教授念个咒语,收敛了奇洛尸首。
收敛好,邓布利多道:“啊,对了,哈利,有一件事我需要叮嘱你,今年暑假你得回女贞路和你的姨父姨母在一起。”
哈利皱眉道:“洒家予了这两个上千英磅,便是真有甚么养育之恩也还得清,怎得要再去寄人篱下,受那些个窝囊气?”
“哈利,你应该能发现,你的皮肤接触和血液可以对伏地魔造成伤害。”邓布利多点了点哈利额头那疤,“那是你母亲在你体内施下的保护咒起到了作用。”
“这道保护咒是依靠血脉来维持的,而你的姨妈是你母亲唯一的血亲。”
“你至少需要和他们待上两个礼拜,才能让这道保护咒的魔力维持下去。”
哈利早已见识了自身血肉如何蚀那伏地魔,听了邓布利多这话,更不迟疑。
“既是这般,洒家便与那两个住上半月。”
“这可真难得,哈利。”邓布利多眨一眨眼,“我还以为又要先答应你一个要求。”
话休繁絮。
次日那黑魔法防御课便由斯内普临任,众学生问奇洛去处,只说他自贱做伏地魔的走狗,被哈利重创而逃。
若在旧时,那格兰芬多众好汉少不得在休息室大排筳宴,为哈利庆贺。怎奈恰逢暑假,各般课业皆有教授点卯考校,端得是严紧。
众学生连夜复习,熬得眼红,那里还有半分心神去耍乐?
直捱过六月,一门门考校了结,这学校中方才透出些松快气来。
学年末晚,四分院学生与教授齐聚一堂,吵闹欢叫不绝于耳。
罗恩如今走出头颅惊骇,旁人若问起,便说谈笑风生间看那伏地魔身死道消。
赫敏虽尚有些许心悸,却也提了胆量,再不畏那差点没头的尼克扯头吓人。
“今年暑假要不要来我家玩?”罗恩扫着哈利与赫敏,期盼道:“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写信。”
哈利笑道:“兄弟有邀,洒家如何不去?”
赫敏也点头应道:“我有时间的话肯定会去——我的意思是如果我预习完了所有二年级课程的话。”
这几个兀自说着,那台前的邓不利多忽的使一个扩音咒,道:“又是一年过去了,我相信你们这群小巫师的小脑瓜里都丰富了不少,现在也一定很饿。”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进行一下霍格沃茨上千年都没有缺失过的环节——那就是学院杯的颁奖仪式。”
此言一出,但见斯莱特林登时喝彩如雷,声震屋瓦。那马尔福更是掷杯于案,尖笑连连,狂态尽显。
须知这分数沙漏中,唯他斯莱特林一脉独占鳌头。今番不蝉联七冠王,这学院杯又给予何人?
古人云: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这些个斯莱特林还未欢喜几息,只听邓布利多又道:
“不过在颁发学院杯之前,我们还有一些额外的分数要加。”
正是这般:
斯莱特林傲骄狂,胸有成竹笑满堂。
邓布利多拍案起,分数之外有文章。
第39章 赴晚宴狮蛇争金杯
书接上回,且说这斯莱特林众学生都对那学院杯势在必得,不曾想邓布利多又说出甚么额外分数,教礼堂一时都静了。
“首先,是罗恩·韦斯莱先生。面对比他高大无数倍的巫师棋兵,他展现出了过人的勇气。”
“因此我要奖励格兰芬多五十分。”
此话一出,格兰芬多众巫师喜不自胜,都涌上前去,与罗恩勾肩拍背,唱喏道贺。
众人只顾庆贺,赫敏却是个精细人,她把分数细细算了,眉头仍皱,“可就算加上罗恩这五十分,我们也才三百六十二分——斯莱特林有四百七十二分。”
她话音才落,邓布利多又道:“其次,是赫敏·格兰杰小姐。即便是斯内普教授冥思苦想出的推理谜题,她依旧能迎刃而解。”
“因此我要再奖励格兰芬多五十分。”
三言两语间,格兰芬多涨了百分。莫说学生,便是麦格这一院之长,心头也好似立着百十个擂鼓力士,把那牛皮战鼓凿的咚咚作响。
弗雷德与乔治听了这话,那里按捺得住?当下便抄起刀叉勺,敲得盘碗盆震天响。
一个撮着嗓扮作唱的,一个跺着脚充作舞的,言语间把那斯内普来损,好不热闹。
“噢~向格兰芬多的女王致敬~”
“纵使老蝙蝠思考一个学期~但女王只需要一个小时~”
“肉体上的打击只是暂时,智商上的打击永恒不灭~”
这兄弟两个围着赫敏打转儿,口中哼着怪腔调的小曲,直教赫敏耳根胜似滴血珊瑚珠,面庞赛过熟透红葡萄。
另三个分院的学生听了邓布利多这话,都交头接耳,暗地里斜着眼偷觑斯内普。
“他可是教授诶,居然还没一个一年级小巫师聪明。”
“我听说魔药学最不需要动脑,只要控制好变量……”
“怪不得他是魔药学的教授……”
众人虽是低语私窃,怎奈人多口杂声絮聒,零碎几句钻进斯内普耳中,教他面皮好一阵抽搐。
“冥思苦想?”斯内普望向邓布利多冷声道:“我记得某人似乎让我别把谜题出太难。”
“噢,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今天可是学年末的晚宴,就让孩子们开心一点儿吧。”
说罢,邓布利多又放声喝道:“最后,是哈利·波特先生!他补救了我一时疏忽而犯下的错误,击败了想要复活他那魔头主子的奇洛。”
“因此,我要再次奖励格兰芬多,六十分!”
邓布利多几番添分,直教狮蛇两院打了个平手。
格兰芬多百条喉咙扯的似破锣响,千颗眼珠钉在老校长指头间,只恨他不肯再松半分指缝,漏出一分来好教狮院夺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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