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尚行之
待了片刻,不见圣父圣母来救驾,却听的满耳都是钞票响。
这妇人是个爱财的,那里经得住这诱惑,将眼一睁,看着哈利便呆了。
只见他堆了一桌钞山,张张崭新,刀切般整齐,尽是大面额。凑近一闻,油墨香气还带着热温,薰得人眼饧骨软。
哈利道:“这些钞子,可还得了洒家的这些年的吃穿用度?”
佩妮姨妈想教不够,却见哈利抽出刀,插在桌上,道:“你等须知,洒家是活在碗橱里!”
这醉汉怒喝,话语中透着威严;西瓜刀虽短,却也可割肉切头。佩妮被刀光晃得撇开眼,身子颤,再不敢多言。
弗农盯着哈利,又忍不住去看那钱,“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哈利道:“自是光明正大。”
他将桌上钞子一齐推过去,又自兜里摸出新的来,看的这夫妻两个眼发直。
“洒家开学还有一月,还望姨父姨母帮衬着拾捣行李,整理房间。”说罢,便去了楼上达力放玩具的屋。
待他走了,一家三口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动弹。
过了好片刻,达力囫囵吞了肉,叫道:“爸!妈!那是我放玩具的屋子!”
这话如开闸放水,涌得夫妻两个动起来。
一个去拾钱,一个去拖行李,达力无人理会,一时心中发凉。
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话休繁絮。且说疤面郎扯开了钱口袋,德思礼夫妻也都把头往里钻,一月过尽,平安无事。
待临行时,哈利换了衣裳,整理容貌。本欲仿宋时束个发髻,怎奈头发尚短,因此只将额前乱丝尽数拢到脑后。
乍一瞧,果真是个俊俏利落的小郎君。
带挈着行李打了车,奔至国王十字车站,哈利却又犯了难。
只因车站唯有九,十站台,那里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哈利心中叫苦,那日只顾与海格哥哥贪杯,却忘了问他这一处,如今如何去得了霍格沃茨?
正是无奈时,身后有个妇人叫道:“你是哈利·波特吗?”
有分教,懵懂孤雏陷尘嚣,欲行无路枉心焦。忽闻一声惊雷唤,蓦然回首,噫!原是团赤霞照天烧。毕竟这个妇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6章 穿墙破方见真去处
话说哈利急扭回头,但见一个面容慈祥的矮胖妇人伫立在身后,身边拥簇着五个年轻子女,皆是一头赤发,好似团火烧云。
哈利拱手道:“兀那大嫂,洒家可曾识得你么?”
看他这举止怪说词,又见他额头生电疤,几个红毛小鬼叫起来,“妈妈,你看他的脑门!他是哈利·波特!”
“罗恩!金妮!你们两个太没有礼貌了!”那妇人训斥几句,又笑道:“噢,亲爱的,叫我韦斯莱夫人就好,你是哈利·波特吗?”
哈利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洒家。”
韦斯莱夫人眨眨眼,虽不解这话,可念及哈利孤儿出身,便不多想,只道是缺了正统的魔法家庭教导。
想到此处,她又心生怜悯,这个可怜的孩子。
“哈利,你是在找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吗?”
哈利忙拱手,“正是这般,还望大嫂指点。”
韦斯莱妇人点头道:“噢……珀西,来给你的学弟展示一下,车站要怎么进去。”
说罢,一个瘦高的赤发男子上前,朝哈利点点头,便推着行李箱子朝九,十站台间的检票口墙上冲。
哈利暗道:这小哥莫不是失心疯了?直恁地寻死去?
念头未绝,却见珀西身影如水滴入海,倏忽不见。
哈利心下惊奇,竟是这般去法,倒似那野茅山的穿墙术。
紧着,韦斯莱夫人手一挥,两个孪生兄弟也先后过了去。
这两个是双生子,长得却一个样,便是亲娘也分教不出。一个唤做弗雷德,一个名叫乔治。
等他两个过去,韦斯莱夫人道:“该你了,哈利。别担心,你只需要朝那儿走就是了。要是你觉得紧张,小跑过去也可以。”
哈利点头,“洒家晓得了。”
说罢,把行囊一推,也学着那三个韦斯莱兄弟往墙壁上冲。
这一撞,非是凡夫寻死,实乃雏鹰展翅。撞开的是尘世樊笼,踏入的是魔法乾坤。莫笑哈利不识路,自有贵人指迷津。
待哈利睁开眼,便瞧见一辆蒸汽机车。回首望去,那里还有检票口?唯一条镔铁拱道罢了。
正此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来人一团赤红秀发,脸上布着三五雀斑,正是韦斯莱夫人的小儿子罗恩。
见了哈利,罗恩咽一口唾沫,揉了揉鼻尖,伸出手道:“噢,你好,我叫罗恩。”
哈利受了韦斯莱夫人的情份,也愿卖得个好,笑道:“洒家哈利·波特是也,罗恩兄弟,既然同路,不妨一起?”
他说话的方式还真够怪……
罗恩心中诽议片刻,点头道:“嗯!”
二人结伴而行,放好行李,上了车厢去。
这一路不过数米,却是人声鼎沸。往来的孩童巫师,见了哈利额头,那个不驻足而视,低声密语?
这个瞧,那个看,过道里堵的水泄不通,千百双眸子看的哈利无明业火突增。
他暗道,俺是个好汉,江湖中谁人不服帖,如何做奇珍异兽似的供人赏乐?
念此,他怒骂道:“你这厮们瞧个鸟甚!一个个堵在这里,想教洒家用拳头开路么?!”
虽说这些个都是有命得术的巫师,可也不过是群黄口之年的小儿。都是家里娇养惯的,那个见过这等生杀气也?
又碍他大难不死的名号,一个个匆忙左右散开。
哈利大步向前,却惊得罗恩踌躇不定。
哈,哈利也太凶了吧?
刚才车厢里少说也有几十个人,哈利不怕激怒他们吗?
正想着,哈利招呼道:“罗恩兄弟,速来!”
“噢,来了!”
他同哈利占一处空包厢,罗恩瘫在椅子上,道:“哈利,你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
“我敢说,弗雷德和乔治,也不敢一次性得罪几十个人。噢,他们两个是我哥哥,你刚见过的,长得一模一样。”
哈利哼一声,“怕他个鸟甚,若有不服,打便是了。洒家叫一声,躲一拳,都不算好汉!”
罗恩一脸钦佩,不愧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啊。
想到这儿,罗恩又蹦起来,叫道:“哈利!你还记得吗?”
“甚么?”
罗恩急道:“神秘人呀。”
“这如何记得,须知洒家彼时不过是个婴儿。”见罗恩叹气,哈利笑道:“你若心痒,洒家有机会见了,定砍下那厮的脑袋,送与兄弟把玩。”
哈利说的云淡风轻,罗恩却骇得肉跳心惊。
他们说的可是控制了整个魔法界的黑魔王,而哈利的表现,就好像在说他们今晚要吃炖豌豆还是煮玉米!
有诗为证:
罗恩兄弟问端详,可记魔头真面庞。
哈利谈笑说斩首,掷与贤弟掌中赏。
正惊疑不定时,推拉门倏地打开来,险将罗恩吓出病。
定睛一瞧,原是推销员来了。
那女子推着餐车,微笑道:“亲爱的,要不要买点什么食品?”
哈利肚里没食,正是饥辘辘的时刻,道:“且把好吃好喝的一同拿了,俺不须差你的钱。”
见哈利亮出几枚金加隆,推销员心中一喜,匆忙把推车上的吃喝都抱与哈利。
罗恩见了,兀自将头撇一旁,推销员问时,只道自带了干粮。
若是要寻根问底,原来是韦斯莱家贫。弟兄姊妹共七个,旧衣物代代传。家父虽吃官家饭,只是清明廉洁,难拿金银把家还。
那推销员走了去,留的桌上,椅上,地上尽是蛋糕,馅饼,零食一类。
一道道香气往鼻孔钻,熏的罗恩五脏六腑痒。
正要拿咸牛肉三明治解馋,却见哈利推一块热腾腾的南瓜馅饼来。
哈利道:“罗恩兄弟恁地见外,怎得不与洒家共食。”
罗恩喉头涌动,“噢,不,哈利,这不合适……”
“怎得不合适?洒家觑得你是个好男子,虽一时潦倒,却能成大器。”
哈利复请,罗恩便不再说,只把这好记心底。
常言道:半大小子,吃垮老子。这两个少年人,一个是常年不饱受虐待,一个是家境贫困吃不好。
今番都敞开了肚皮,有都是珍馐美食,便是堆得小山也大都吃尽了。
正待消一消食,推拉门又开了,将哈利,罗恩两个的目光都引过去。
有分教,两只饕餮崽子囫囵吞,满车厢的吃食顷刻分。这一个啃咬巧克力蛙首,那一个辨食比比多味豆。忽闻门枢声响,定睛而望,立一个蓬发小娘在门旁。毕竟这小娘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7章 灭满门只因凤凰社
且说这个蓬发小娘,生得一头棕赭发色,看年岁不过十一二,穿一件巫师袍子,拿一根指头粗的魔杖。
瞧了车厢这一地狼藉,稍皱眉头,倨傲道:“喂,你们有人看到蟾蜍了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
见这小娘目中无人影,言语又傲慢,哈利心中不喜,指着地上那残肢断臂的巧克力蛙道:“喏,地上尽是,你且抓去罢。”
罗恩鼓了鼓腮,险将笑出来。
那蓬发小娘听了哈利这番话,把眉来皱,瞥见他额头疤痕,又惊呼起来,“你是哈利·波特?”
不等哈利回话,便自顾自道:“我叫赫敏·格兰杰,刚刚我听别人说哈利·波特在这间车厢里,没想到是真的。”
“你的事我全了解过,像是《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些书里都提到过你,你可是近几十年来对魔法界影响最大的人。”
见她似是个钻研自己身世的,哈利心中十分火热,将桌椅上的吃食渣滓,塑料袋子一齐抹了去,道:“古人云,不打不相识,不骂不相交,今番也教我两个识得。”
说罢,又出了包厢叫道:“小二姐可在!且把好吃食好汁水再与洒家上一番!”
叫了推销员,哈利拱手行礼,“赫敏妹子,还请上座。”
赫敏被这古怪言语弄得呆住,罗恩见怪不怪,道:“别介意,哈利一直这样说话。噢,对了,我叫罗恩·韦斯莱。”
那这可真够奇怪的,就像是《哈姆雷特》原稿里那种说话方式一样,他活在五百年前吗?
赫敏心中念叨两句,又仰头傲道:“不,你说错了,你不应该叫我妹子。你是一九八零年七月底的生日,我要比你大上十个月呢。”
“果真是钻研的好学究,竟连洒家生辰也晓得!”哈利喜道:“大姐请坐,且让小弟一尽地主之谊。”
不消片刻,那推销员过来,安排上好菜蔬,调和了好汁水,便去门外候着。
哈利敬赫敏一杯南瓜汁,道:“我原是漂泊薄命人,空自蹉跎岁月,却不曾通晓身世,只得片解。”
“天可怜见,教洒家遇得大姐这般好学究,可否将俺身世细讲来?”
赫敏本是个爱卖弄学问的,又见哈利这般可怜,那里还能说出半个不字?
当即将杯里的南瓜汁饮尽,秀口一吐,便把暑假所看搜肠刮肚的讲出来。
哈利与罗恩两个皆竖起耳朵听,原来竟是这般:
父母死忠凤凰社,魔头嗜杀性毒恶。
夜奔山谷破门扉,死咒来把性命夺。
众巫斗胆前探时,只剩哈利这一个。
魔头消失无影踪,莫非是幼儿绞杀,身负大能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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