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从水浒归来的哈利 第89章

作者:尚行之

  待这家养小精灵退出屋内,哈利自掇一条椅子坐下,“教授这般斯条慢理的啜蜜水,却不似那火烧眉毛的光景,真个是有甚紧要事么?”

  “噢,哈利,这话可真让人伤心,难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哈利自知错过休息室里好场面,心下不喜,叫道:“教授日理万机,洒家却也非是甚么鸟闲汉,如何教家养小精灵扮作十万火急来糊弄!”

  这邓布利多见他面上火起,好似要使起性来,唯恐又嚷的自家头风发作,急掇转话头。

  “当然,你说的没错,我这次找你来的确是有很重要的。”

  “你的唯心论坚持的怎么样了?能够完全掌握你那把刀了吗?”

  哈利听此言语,眼中狐疑道:“洒家开学半月不见教授来个音信,怎得偏生今儿个来问?莫不是临时扯幌子么?”

  “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种喜欢骗孩子的人。只是校长这个职位并不清闲,我很难抽得出时间来。”

  哈利听他说的诚恳,便再不计较,只摇头道:“洒家这心念一道的进程,却与暑假时分别无二样。”

  这邓布利多本是随口找一个由头来说,然而听得哈利言语,却又皱一皱眉。

  “这可真够奇怪的,你明明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心外无物,心外无理’这句话足以写进教科书里。”

  哈利摆手道:“洒家这番言语,乃是个论心悟道的勾当,所说那精神天理,本就捉摸不着。”

  “叵耐这刀却是实打实的割人指头,锋芒毕露,教俺如何把它当做虚无?”

  邓布利多面色发怔,所以他那天的话,是在哲学方面的思考?这可不像是一个孩子会考虑的东西。

  他思量半晌,复道:“知识越丰富,越擅长思考,就越容易把魔法复杂化。很显然,你就是这种情况……”

  “哈利,你信仰神吗?”

  哈利听闻此话,忙拱手正色道:“自是信得。”

  “既然这样,那就好说多了。”

  邓布利多松一口气,笑道:“请原谅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比较冒昧,你要拿出对神的信念来对待你的刀刃,信念它不存在——顺便一提,你信仰什么神?”

  “啊呀,教授若这般说,洒家却须得细数一番。”

  不待邓布利多开口细问,便如报菜名也似道出一连串名号。甚么西天佛祖,东海龙王,三清道祖诸如此类,噼里啪啦抖落出来。

  说得唇焦舌燥尚未完,自家抄起茶壶筛了一杯,把颈子一仰吃的罄尽,抹嘴又道:

  “洒家去岁又听得那耶稣与梅林二位老爷,端的俱是非凡人物,洒家心下也自敬他三分。”

  语毕时,邓布利多早听得呆了,瞠目结舌吐不出话。

  “你…这个…哈利,你的信仰这么杂吗?”

  “欸,洒家这香火供奉虽散漫了些,却端的是一片赤诚。每逢岁时节令,必遣人备下三牲酒礼,香案前不曾短了半分香火。”

  说罢,哈利又与邓布利多拱手笑道:“教授莫道俺心不专,须知这魔法界本就神秘叵测,逢庙便拜,见佛烧香,方是江湖上讨生活的道理哩。”

  邓布利多怔愣了好片刻,方才摘了眼镜揉一揉眉心。

  这到底算不算有信仰?

  一般来说有两个不同的信仰就算是异端了——可哪有异端会每到节假日都向神祭礼?

  这老校长左思右想,念着哈利方才的言语,又古怪道:“所以说,每年圣诞节的时候,你都要给十几位神明祭礼?”

  哈利哼一声,“如今却不似以往那般多了,有几个鸟神道收了洒家香火供奉,却不济事,半件灵验也无,早撤了那几个厮的香案。”

  言犹在耳,这邓布利多却又听的头疾复发也。

  正是:

  逢年仙佛拜许多,灵验才将香火搁。

  若有那个不显圣,霎时便将笑脸怫。

  邓布利多眉头紧锁,从抽屉里拿了治头疾的魔药吃尽,好半晌方才缓过劲儿来。

  “……哈利,我要纠正一下,其实你是一个无神论者。”

  “其次,我想你或许可以把重心放在学习新魔咒上,而不是怎么开发那把刀……”

  “你似乎并不是很擅长骗过自己的内心。”

  哈利见他嘴上说的真恳,心下却不信邪,冷哼一声道:“教授忒也看人眼底!洒家若不学的通透了,那隐形衣岂不白割!”

  说罢,将手一拱,挈刀带杖踏步离去了。

  直至脚步声渐行渐微,消散不见,这邓不利多又叹一口气,拿了蟑螂糖来吃。

  每一次和他深入交流,就总是会发现一些小秘密,然后让自己头疼的毛病更加严重。

  这老校长嘴里嚼着蟑螂糖,肚里发着闷牢骚,正排解郁结时,身后有一道校长画像按捺不住,开口道:

  “邓布利多,你到底想要问小波特什么?”

  此话一出,墙上历任校长纷纷开口应和。

  “没错,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我在这里待了整整十五分钟,就是为了听你要问哈利什么问题,你居然忘了!”

  “拜托,邓布利多,你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众校长七嘴八舌的说道,邓布利多亦呆愣半晌,口中那蟑螂糖亦忘了嚼咽。三五息后,又拿一颗塞进嘴。

  “啊,说的没错,看来我只能等下次再问哈利了。”

  墙上前任校长破口叫骂,“梅林的胡子!至少告诉我你要问什么吧!”

第142章 鼠斑斑成名冲天炮

  且说这疤面郎出了校长办公室,行不过三五步,便打一个响指,唤了家养小精灵来。

  借它那幻影移形也似的魔法一转,便现身格兰芬多休息室。定睛看觑四周,直教哈利眉头紧皱,心下打起十二分警惕来。

  须知离去时,这休息室里人头攒动,聚了一二十条好汉。吃酒的吃酒,嬉耍的嬉耍,端的是好不热闹。

  如今不过半炷香的时辰,却已是人去楼空。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壁炉火炭溅射四方,阴沉沉,乱糟糟,好似甚么剪径强人洗劫了一般。

  哈利缓缓挈刀而出,拿了魔杖打一个火咒重点壁炉,霎时教休息室里亮堂起来。

  这火光一照,方才见着罗恩正蜷缩于墙角,眼中呆滞无光,仿佛被摄魂怪舌吻了。

  哈利大吃一惊,忙奔上前叫道:“啊呀!兄弟可是教人伤着了!”

  “噢…哈利,我没事。”这罗恩面上惨白,却仍自强笑,“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哈利不睬这话,只将罗恩拽起身,疑道:“兄弟可知这休息室里出了甚么事?旁的姊妹弟兄们皆往何处去了?”

  这罗恩听此,脸上皮肉发颤,挤出个诡笑。

  “哈利,你见过飞鼠吗?”

  看官且听:原来哈利离去了,乔治与弗雷德这两个促狭鬼便拿一瓶拇指大小的迷情剂。推说是兽用的勾当,遮掩过众人耳目。

  那乔治虽再三嘱咐此剂霸道,便是人用也只消一两滴,怎奈罗恩心念斑斑老迈孱弱,只道药力不猛难见功效,竟将整瓶药剂尽灌鼠口。

  初时那鼠还自瑟缩,不料三五息后,这斑斑“吱”一声叫,直扑盒中母鼠。其势如猛虎下山,更似饿狼扑食!

  但见它龇牙咧嘴,声如裂帛,盒中霎时翻江倒海,毛屑如雪纷飞,纸盒“砰砰”乱响似要迸裂了!

  旁观的男巫个个瞪圆双眼,看觑的女巫早羞得满面红飞,真个是:盒中翻腾有妙事,桌外窥探少年心。毕竟畜生不知礼,枉教红晕上娇颜。

  这罗恩口中虽磕巴,叙述却细致,直教哈利听得津津有味,连拍大腿,悔叫不已。

  “真个是晦气!洒家去那校长办公室走一趟,却不见邓布利多教授有甚打紧事,平白教俺错过天大好戏!”

  说罢,又与罗恩急问道:“后事如何?兄弟怎得却不说了?”

  “不,哈利,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啊呀!兄弟好不敞亮!洒家正听的兴起却卖这鸟关子,只管说罢了!”

  “……好吧,这是你自己要求的。”罗恩吸一口气,指了那天花板正当中,“你看。”

  哈利抬头看觑,但见好一滩水挂上头,两尺宽,三尺长,污浊不堪,正当中粘着只母鼠。

  只看这一眼,惊的哈利寒毛乍起,头皮发麻,便是与那武行者身披枷锁,行至飞云浦时也无这般惊骇。

  他猛跳开身,自施了三五道清洁咒,骂道:“直娘贼!真个是吓煞人也!”

  罗恩面色恍惚,口中幽幽,“现在你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跑了吧?”

  “如果有人拿着水管乱呲水,无论是谁都要跑,更何况这还不是水……”

  哈利心下惊疑不定,兀自打量片刻,狐疑道:“兄弟真个不是特来捉弄洒家么?”

  “且不说这质,单说那量,却也不似巴掌大小的鼠儿可造出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罗恩颓然坐下,“或许是那瓶迷情剂导致的?”

  哈利蹙眉道:“果真如此么?洒家却不曾听闻甚么媚药还有这等功效。”

  他心下念了半晌,只觉着此事诡异,复道:“那斑斑如今何在?莫非是精尽鼠亡了么?”

  罗恩只呆坐着,看觑天花板,头也不回道:“当时休息室里比蛇怪闯进来了还乱,我也没注意到它去哪儿了。”

  “不过没关系,它总会回来的,斑斑知道家在哪。”

  这罗恩嘴上说的确信,怎奈捱至晚间,仍不见斑斑所归。

  他心下焦急,请了格兰芬多众学生与他寻觅,然而无人敢应。

  这两三个时辰的功夫,斑斑那冲天炮的名号早传遍四分院,那里有人敢探手去抓?

  短短数日,谣言四起,这个说休息室里幼鼠成灾,那个说鸮舍里亦有许多个鸮萎靡不振。更有甚者,竟说自家毛孔粗大了些,也教这斑斑得了手,端的是三人成虎,人心惶惶。

  罗恩虽知晓这斑斑早已声名狼藉,心下却仍惦记。又寻了四五日光景不得见,也只得败兴而弃。

  经此一遭,格兰芬多休息室大刀阔斧修建了一番,拆了天花板,换了新桌椅,只填墙壁新砖时,又拿纸拓印了哈利一年级时所留“義”字。

  待换过新砖,又使魔杖重刻其字,也教其永驻格兰芬多休息室里。

  如此捱至万圣节前,这三年级学生亦可前往霍格莫德村,众人纷纷念叨此事,方才将那“冲天炮”抛掷脑后。

  “我哥哥说了,去霍格莫德村不喝黄油啤酒,就等于白来一趟。”

  “是吗?我听学长说蜜蜂公爵才是一定要去……”

  “不对不对,分明是佐料笑话商店!”

  晚膳时分,礼堂众学生各自念叨明日云游事,罗恩也扭过头,与哈利关切道:

  “哈利,你姨父姨母同意你去霍格莫德村了吗?如果他们没在同意表上签字,别忘了用隐形衣。”

  哈利笑道:“兄弟毋须忧虑,洒家与那两个千百英镑,如何不肯签?”

  “噢,哈利,说实话,我不建议你去。”赫敏眉头微皱,拿了死亡日记书写一番,“你看,明后两天很有可能是满月。”

  “你嘴里还含着曼德拉草叶片,可别出了什么意外。”

  哈利笑道:“大姐且放心,便真个是满月,也须得是夜里时分再做计较。我等宵禁前便要回校,有甚打紧?”

  说罢,便张口将舌上那曼德拉草叶片展与二人观摩,但见那叶片黯淡无光,口含将近一月,竟不曾沾上半点儿唾沫。

  赫敏见此,便不多说。直把口中那舌也翻转好片刻,默练那詹姆所留心得。

  次日一早,众学生纷纷拾捣行囊,穿了厚衣,裹了围巾,踏上霍格沃茨特快车,径向霍格莫德村去了。

  待下车时,这霍格莫德早已小雪漫天,众人只一踏上地,便各自散去。

  哈利三人虽早在弗雷德与乔治两个那尝过黄油啤酒,终究是储藏许久的。

  今儿个来了霍格莫德村,理应吃一杯新鲜的品上一品,是以三人直奔三把扫把酒吧去了。

  待行至时,哈利只把门一推,大声喝道:“酒保何在!且与洒家上一桶黄油啤酒来!”

  此时这酒吧里坐的尽是村落巫师,听了这一声喝,纷纷回首看觑。

  见着哈利额上疤痕,个个惊呼万分。

  “天哪……是哈利·波特!”

  “欢迎您来霍格莫德,波特先生!”

  “梅林的胡子啊!是活的哈利·波特!”

  众巫师纷纷与哈利问好,那酒保亦眼中含泪,忙不迭的托盘送上三杯。

  “您好,波特先生,我终于见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