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的英灵成真了？ 第69章

自从昨夜柳洞寺那场变故之后，她就一直感觉身体和精神都处于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仿佛身体里最重要的某种东西，被硬生生剥离了一般。

“还说没有？”迦摩轻笑一声，“小丫头，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之前能轻易操控‘此世全部之恶’，甚至凝聚出那样的‘分身’，是你自己的力量吧？”

远坂樱闻言，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几分，她紧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迦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得意，“若不是姐姐我灵基破碎，魔力枯竭，在即将彻底消散之际，恰好遇到了你这么一个拥有纯粹‘虚数’属性，而且灵魂深处还充满了那么多……美味‘负面情绪’的完美‘容器’，姐姐我……恐怕早就真的回归虚无了呢。”

“是你……是你一直在利用我？！”远坂樱的声音因为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一直以为，自己体内那股突然涌现的强大力量，是某种“觉醒”，却没想到……

“利用？小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哦。”迦摩的语气依旧慵懒，“我们这叫‘互惠互利’。我借助你的身体暂时栖身，恢复力量；而你……也因为我的存在，提前‘品尝’到了那份足以让你藐视一切的力量，不是吗？那种随心所欲操控‘恶意’，玩弄人心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妙？”

远坂樱沉默了，她无法否认，在那短暂的时间里，她确实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全能”的错觉。

但那种感觉，也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与……陌生。

“不过呢，”迦摩的语气突然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与……深深的忌惮，“小丫头，你现在可得把姐姐我藏好了。在恢复到足以自保的程度之前，绝对不能暴露我的存在，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现在……‘寄宿’在你的身上。”

她顿了顿，声音中多了几分凝重：“尤其是……绝对不能让远坂悠察觉到我的存在。”

即使是现在回想起当时在柳洞寺面对提亚马特的那种感觉，她都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种感觉……她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那……我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远坂樱在心中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与不安。

她能感觉到，迦摩虽然暂时“寄宿”在了她的身体里，但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似乎并没有完全掌控她的意志，反而更像是一种……危险的共生？

“怎么做？”

迦摩听到远坂樱的问话，突然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带着几分戏谑的轻笑声，“很简单……将这一次圣杯战争中所有碍眼的Servant都‘处理’掉，然后把他们的灵核与灵魂尽数吞噬……这样一来，我们或许能重新‘孕育’出一个全新的、只属于我们的‘大圣杯’呢。”

她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深的忌惮：“到那时……我就能去找那个该死的女人复仇了！”

虽然当时在柳洞寺，caster召唤出来的那个神秘使魔所展现出的力量确实……强大到令人绝望。但迦摩觉得，如果她能成为真正意义上完整的Beast，能将‘此世全部之恶’与所有Servant的力量都彻底据为己有……未尝不能……解决掉她！

到那时……呵呵呵呵……

想到这里，迦摩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与……扭曲的愉悦。

……

“咳……咳咳……”

弥漫的硝烟与尘埃呛得远坂悠一阵剧烈咳嗽，他从扭曲变形的钢筋水泥与燃烧的杂物堆中爬了出来。

怀中，沙条爱歌似乎因为他及时的魔力护盾而并未受到太大的实质性伤害，只是那身纯白的连衣裙沾染了不少灰尘，碧绿色的眼眸中也带着一丝罕见的愠怒。

不远处，溜〃亦器寺〃〆舞。jiu司韭坝阿尔托莉雅正手持圣枪，神色凝重地护在同样灰头土脸的肯尼斯身前。

这位时钟塔的君主，此刻那张总是带着优雅与从容的英俊脸庞，已经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肯尼斯的声音因为怒火而微微颤抖，他看着周围这片被彻底摧毁的总统套房，以及窗外那依旧在燃烧、浓烟滚滚的酒店其他楼层，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就在不久前，他还在自己的弟子面前夸耀着这里固若金汤的魔术结界，吹嘘着埃尔梅罗派的防御术式无人能破。

结果……下一秒，他引以为傲的临时工房，连同他精心布置的一切，就这么被人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给炸上了天！

这简直就是一种不加掩饰的挑衅！是对他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对整个埃尔梅罗家族最恶毒的羞辱！

“Lancer！”肯尼斯怒吼道，“给我找出那个该死的袭击者！无论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阿尔托莉雅碧绿色的眼眸扫过周围的废墟，点了点头，正准备动身探查。

然而，远坂悠却先一步站起了身。

在刚才那场剧烈的爆炸与冲击之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的魔力残秽——那并非Servant的强大魔力，更像是一种……经过精密计算与特殊改造的、属于现代科技与魔术结合的爆炸物。

这种手法……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人。

“老师，Lancer，帮我看着爱歌。”远坂悠说罢，没等肯尼斯和阿尔托莉雅反应过来，便是如同离弦之箭般，循着那丝微弱的魔力痕迹追了出去。

他必须尽快确认袭击者的身份，以及……对方的目的。

穿过硝烟弥漫的走廊，避开慌乱逃窜的酒店幸存者与救援人员，远坂悠很快便追踪到了一栋与新都酒店相邻的、相对矮一些的废弃商业大楼天台。

他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魔力残秽，最终就消失在了这里。

远坂悠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通往天台的铁门。

凛冽的夜风夹杂着不远处酒店燃烧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天台之上空空如也，只有几台废弃的空调外机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袭击者已经逃走了吗？

就在远坂悠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准备仔细探查四周是否留下什么线索之际，他的目光……却猛地凝固在了天台边缘的某个角落。

那里，背对着他，静静地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落在她的身上。那是一个穿着素雅和服，留着柔顺黑色短发的少女，她的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身形纤细，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远坂悠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一种难以置信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带着一丝颤抖与不确定的声音，轻轻唤道：

“小樱……？”

听到他的声音，那个娇小的身影微微一颤，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当看清少女那张精致而苍白的小脸，以及那双空洞的、不带丝毫情感的黑色眼眸时，远坂悠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

还真是小樱……她怎么会在这儿？

他整个人都蒙了一下，还没等理解眼下的状况，远坂樱突然动了。

她迈开脚步，赤着雪白的小脚丫，朝着远坂悠，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下一秒，她一头扑进了少年的怀里，小小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将脸颊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仿佛要将自己整个融入他的身体一般。

紧接着，一道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与……无助的、微微颤抖的哽咽声线，从他的怀中，细若蚊蚋般响起：

“哥哥……终于见到你了……”

第一卷 : 第七十章 家人团聚

怀中的娇小身躯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远坂悠下意识地收紧手臂，紧紧地抱着女孩娇小的身躯。

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废墟中那些冰冷的夜风与弥漫的硝烟。

“没事了……没事了……”远坂悠的声音柔和下来，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试图安抚她那因为惊吓而剧烈起伏的情绪。

“哥哥……我……我看到好大的火……还有爆炸……我好怕……”

远坂樱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体依旧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那份恐惧显得如此真实。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也迅速从废墟的另一侧靠近。

“Caster！”阿尔托莉雅手持圣枪，神色凝重地来到他身边，当看到他怀中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时，碧绿色的眼眸中也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惊讶。

肯尼斯也脸色铁青地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远坂悠怀中的远坂樱，又看了一眼周围这片狼藉的废墟，以及远处那依旧在冒着浓烟的酒店主体，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悠，找到袭击者了么？还有……这女孩是谁？”

“这是我的妹妹。”远坂悠将小樱更紧地护在怀里，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至于袭击者……我只捕捉到一丝熟悉的魔力残秽，对方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但行动非常谨慎，一击之后便立刻远遁了。”

二人在说话时，沙条爱歌与摩根的身影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不远处。

沙条爱歌依旧是那副纯真无邪的模样，只是在看到远坂悠怀中那个紧紧依偎着他的黑发小女孩时，那双碧绿色的眼眸深处，不着痕迹地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不悦”的情绪。

而摩根，这位妖精女王兼Ruler，在目光触及到远坂樱的瞬间，那双总是带着冰冷与高傲的冰蓝色眼眸，却几不可查地微微收缩了一下。

她能模糊地感觉到，从这个小女孩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与昨夜柳洞寺核心区域那股“此世全部之恶”有那么一丝微妙相似，却又被某种更深沉的力量完美掩盖住的诡异气息。

但那气息转瞬即逝，快到让她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哥哥……他们是……？”

远坂樱似乎也察觉到了周围多出来的陌生气息，有些害怕地从远坂悠怀中抬起小脑袋，怯生生地望向肯尼斯等人。

她那双乌黑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属于孩童的纯粹恐惧与不安，完全看不出丝毫异样。

“别怕，他们不是坏人。”远坂悠连忙安抚道，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小樱似乎因为这些陌生而强大的气息而更加紧张了。

“总之——”

远坂悠看向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坚决：“这里不安全，有什么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因为这起突发的爆炸，众人也都没有闲情雅致坐下来分析情况，在确认了小樱的安全后，远坂悠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也总算落地。

“小樱，2 零 （二）侕|I衫另%尔$我先送你回去。”

远坂悠的声音尽可能地温柔，牵起妹妹那冰凉的小手，带着她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夜风吹拂着两人，冬木市的街道在经历了第一夜的混战与刚才的剧烈爆炸后，显得异常冷清。

“哥哥……”

走在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远坂樱，突然怯生生地开口，她的小手紧了紧远坂悠的手掌，“刚才……那些人……还有那场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种地方？”

她的声音中带着茫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仿佛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

远坂悠闻言，脚步微微一顿。

他看着妹妹那张苍白的小脸，以及那双因为紧张而微微睁大的黑色眼眸，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惜。他知道，以小樱的性格，绝不可能主动跑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远坂悠试探性地问道。

远坂樱用力地摇了摇头，小脸上充满了困惑与后怕：“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的房间里好像有一道很黑很黑的影子突然出现，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了……”

黑影？远坂悠眉头微蹙。难道是某个Servant或者Master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利用小樱来威胁时臣，还是……

他看着妹妹那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没事，都过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嗯……”远坂樱将小脑袋轻轻靠在远坂悠的胳膊上，声音细若蚊蚋。

但在远坂悠看不见的角度，她那双低垂的黑色眼眸深处，却不着痕迹地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愧疚与不安。

脑海中，迦摩那带着几分戏谑的慵懒声音再次响起：“呵呵……小丫头，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呢。连姐姐我都差点要相信你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被坏人掳走的可怜小女孩了呢。”

远坂樱没有回应，只是将脸颊埋得更深了一些。

……

很快，两人便抵达了那栋暂时安置着远坂凛与远坂葵的偏僻别墅。

然而，就在远坂悠准备推开院门之际，他的动作却猛地一顿。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别墅之内，除了凛和远坂葵的气息外，还多了一股……他无比熟悉的、属于上位魔术师的强大魔力波动。

……远坂时臣？！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远坂悠心中惊疑不定之际，别墅的门，却从内向外缓缓打开了。

身着一尘不染的暗红色西装，气质优雅而从容的远坂时臣，出现在了门口。

他那双总是带着深思熟虑的眼眸，在看到门外的远坂悠，以及他身边那个怯生生拉着他衣角的小樱时，先是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日的沉静。

“悠？还有……小樱？”远坂时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你们怎么会……一起回来？”

这位远坂家的家主并未察觉到远坂悠此刻已经是Caster的Servant形态，因为他刻意收敛了身上所有的从者气息，再加上周围也没有人向他提及此事，此刻的远坂悠在远坂时臣眼中，依旧是那个三年前远赴时钟塔求学的养子。

只是，他的突然出现，以及……他和小樱在一起的画面，还是让远坂时臣心中充满了疑惑。

“父亲。”远坂悠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然后侧过身，将身后有些紧张的小樱拉到了身前，“我刚刚在外面碰巧遇到了小樱，看她一个人似乎有些害怕，就先带她回来了。”

远坂时臣的目光在小樱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也是不久前在听闻新都酒店那边传来的剧烈爆炸声，以及感知到数股强大Servant的魔力波动后，心中担忧家人的安危，这才改变了原定前往酒店探查的计划，先一步赶回了这处临时安置家人的别墅。

结果刚一回来，就发现小樱竟然不在房间里，这让他心中那份不安愈发强烈。却没想到，竟然会是悠将她送了回来。

“小樱，”远坂时臣的目光转向怯生生躲在远坂悠身后的女儿，语气虽然尽量放缓，却依旧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严厉，“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远坂樱闻言，小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向远坂悠身后缩了缩，她低垂着头，乌黑的短发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只是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与怯懦，小声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听起来就像一个被噩梦惊醒，尚且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小女孩。

远坂时臣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当然不相信“做噩梦”这种说辞。但他也能看出，小樱此刻的状态确实有些不对劲，那份发自内心的恐惧与不安，似乎并非伪装。

就在远坂时臣准备进一步追问之际，远坂悠却适时地开口，将小樱更紧地护在了身后：“父亲，小樱今晚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想……她可能真的记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道：“有什么事，不如等她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先好好休息。”

远坂时臣看着远坂悠那副维护的姿态，又看了一眼小樱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以及她那紧紧抓着远坂悠衣角、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的疑虑虽然未消，但那份属于父亲的担忧，却也悄然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