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斩光
他们一个多月前被派到这里专门盯梢。
坐在车内，开着空调，担心二氧化碳中毒，他们给车窗特地留了缝隙。
今日不知为何，他们困得厉害，眼睛都睁不开。
但一个多月都没有出现意外，他们的精神也懈怠了不少，想着打个盹的事，然后就这么睡得不省人事。
车窗下的缝隙处，一根燃烧的烟蒂徐徐冒着轻烟，一丝丝顺着露出一条缝的车窗钻了进去。
……
第94章 你们是在找我吗？
汽车在马路上穿梭。
渡边一条耐心地与身旁的苏兆洋搭着话。
苏兆洋的戒心很重，但他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小孩，面对渡边一条这只老狐狸，很快就被套出了话。
“我爸爸很厉害，一只手就能把我举到头顶呢！”
“爸爸欺负妈妈，昨天晚上我都听见妈妈哭了……”
“我家的房子可大了，上次还有个叔叔问想不想住别墅。”
“爸爸说我老爷爷见过龙……”
听到这句话时，渡边一条面色巨震。
他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事情原委。
鸭头山很可能真的有龙！
苏楠的祖辈一定跟那条龙接触过，或许还帮过对方，因此才得到了那条龙的照拂。
眼看苏兆洋越说越精神，渡边一条略感着急。
他正想着要不要上点手段时，忽然发现对方突然打起了哈欠，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渡边一条松了口气。
他将车子拐到一个巷子中，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副车牌。
一路辗转，换了三个车牌后，车子抵达了紧邻燕城的津门，到了一个港口处。
他将苏兆洋抱在怀中，顺着记号上了一艘货轮。
他很快就见到了这艘货轮的船长，一个面容黝黑，仿佛老渔民的男子。
“渡边君，幸会！”男子冲他伸出了粗糙的大手。
“福田君。”渡边一条伸手。
两人相视一笑。
这是他们两个情报头子的初次见面。
他们都负责大夏这边的事务，但以往只知道彼此的名字。
要不是这次的玉碎计划，他们恐怕还不会见面。
“离开故国三十年，我终于可以回去了！”福田感慨道。
渡边一条语气带着敬意：“辛苦了！”
他知道眼前这是个老资格了，很多年前就潜伏在大夏，陆陆续续传回去很多机密消息。
岛国如今在大夏的情报系统，有近半都应该归属于他的功劳。
包括鸭头山的很多情报，都是对方提供的。
两人客套了几句，就一起进了船长室。
货轮缓缓出港。
看到视野中的城市渐渐化作一个黑点，渡边一条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但他觉得更稳妥的是自己不在这个船上。
奈何植田野对他产生了怀疑，因此才让福田跟他一起，事实上也是在变相地监视他。
当然，按植田野的说法，福田该退休了，工作会全权移交给他。
福田仍在唠唠叨叨地说着这些年在大夏“忍辱负重”的经历。
他是个狂热的菌菇主义分子，一直对岛国的现状耿耿于怀。
看到大夏这三十年来日新月异的变化，他心中更是对岛国现状不满。
“大夏真的有龙？”福田忽然问。
他同样从植田野那里听说了，但是一直对此将信将疑。
“很大概率，”渡边一条说，“各种情报都指向了这一点。”
原本他只有五分信，苏兆洋的话让他的信服多了三成。
小孩子总不可能说谎吧？
“希望是真的，否则植田野该跪在神社前切腹！”福田沉声说。
为了这次的行动，他损失惨重。
无论事情成功与否，他在大夏三十年的心血都已经到了尽头。
即便植田野告诉他回去迎接他的是鲜花与掌声，他心中还是很不甘心。
渡边一条沉默着。
“井上一直在国内，他那边这次也调动了所有人，”福田说，“这件事后，我们在大夏的情报网络要重建了！”
“对啊。”渡边一条幽幽道。
他自然明白此次事情的影响。
为了靠近苏兆洋，前前后后就调动了很多人。
否则他可没机会制造出那场恰好将于欢堵在路上的车祸，屏蔽对方手机信号，借助“路人”顺利获取其面部近照，采集到对方的声音并以AI制作了那场通讯的假象。
包括苏楠那里他们也做了一些工作，以避免对方抵达幼儿园。
关弥的父亲差点被花盆砸到的事情同样不是意外。
这一天内，在大夏其他地方也发生了很多类似的事情。
那些所有涉及鸭头山基地的工作人员，或者亲人们，全部都受到了他们的“关照”。
这一日他们倾巢而动，给大夏制造了很多混乱。
他相信大夏的安全部门会忙上很长一段日子。
“你带来的这个小家伙真的有用吗？”福田忽然问。
“当然。”渡边一条说得很笃定。
其他人都被重重保护着，就连苏楠都很难靠近，唯有这里存在着一丝漏洞。
说起来这个小家伙身边也不是没有保护人员。
那两个坐在车上的家伙便是。
要不是他借助内线提供的资料，查看过附近的摄像头，都不知道还有两个人专门暗中保护着这个孩子。
他相信可以通过这个小家伙从苏楠那里得到想要的信息。
除非他不顾儿子的死活。
但反过来想，如果那条龙与苏楠的祖辈有交情，又怎会对其儿子不闻不问呢？
说不定还能借此布置出一个陷阱。
用大夏的话来说，这叫引蛇出洞！
上一次山姆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那条龙袭击，如果这次他们做好万全的准备呢？
屠龙啊，想想就让人兴奋呢！
即便失败了，也能拉那些高高在上的山姆人陪葬啊！
还有自己那位敬爱的上司！
福田眼看着渡边一条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心中莫名发毛。
他将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抬头看向屏幕上的坐标。
距离公海还有段距离，现在的他们算不得安全。
要不是担心引来关注，他都想加快速度。
看着窗外蔚蓝无垠的海面，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目光下意识回头看去，忽然发现身后的沙发上空空如也。
福田愣了下：“那个孩子呢？”
渡边一条没太理解：“什么孩子？”
他说着转过头去，意外发现原本放在沙发上的苏兆洋不见了！
难道他醒了，自己偷偷溜走了？
渡边一条立即起身：“赶紧找！”
那个孩子至关重要，容不得有闪失。
然而没等福田出声，就冷不丁听到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船长室内。
“你们是在找我吗？”
第95章 龙傀
刹那间，福田感到一股冷气直窜脑门，自己的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他艰难地转过头，就看清了视野中那个狰狞的头颅。
龙！
竟然真的是龙！
恐惧如潮水般袭来，一时间他的喉咙如同被一个巨物堵住了一样，都发不出声。
渡边一条的反应更快。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道：“尊敬的白龙大人，我所做都是受到上司的胁迫，我愿意做您最忠诚的仆人，将我的灵魂都奉献给您，求您给我弥补过错的机会！”
这一连串的声音让白林都有些意外。
福田愕然地转过头去。
发觉白龙看向自己，渡边一条的语气更真挚了：“请您给我机会，让我成为您最忠诚的走狗，替您扫清那些障碍，我的上司、首相还有山姆人觉得您的存在对他们产生了威胁，我愿意替您解决他们……”
福田终于恢复了理智，大怒道：“你这个叛徒！”
渡边一条看都没看他，冲着眼前的白龙道：“岛国还有千千万万像他这样冥顽不灵的家伙，他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请允许您的仆人替您扫清这种障碍！”
“八嘎！”福田勃然大怒。
他正要动手去取暗匣中取手枪，处置这个叛徒，忽然感觉伸出去的手变得空空的。
疼痛接踵而至。
他眼睁睁看着一团白色火焰笼罩着他的手掌。
在火焰之下，他的手掌如冰雪般融化着，而那火焰还在蔓延，很快就顺着他的胳膊爬满了他的全身。
他的惨叫声随着火焰被灌到了喉咙里。
渡边一条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白龙出现惊到了他，但尚在他的意料中。
白龙口吐人言，更是让他意识到不一般。
他想到了神药，想到了雷耀的不凡，还有山姆国倾覆的航母。
这让他恐慌之余，也意识到这是天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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