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你的逆生通天了? 第124章

作者:怒喝冰可乐

  要知道,中原江湖不乏性命双修的异人,他们往往在血气旺盛的壮年时期,达到毕生的战力顶峰。

  七十岁,九十岁,百岁,只要是会死的异人,无可否认的事实,就是随着岁月的冲刷,他们的身体会不断衰弱,甚至因压不住陈年累积的伤势,就此离世。

  性命双修,‘命’的部分过早达到顶峰,晚年会无法控制的跌落。

  哪怕是‘性’的部分锤炼得再好,甚至达到完美的地步,终究也会受到影响,就像是阴阳两极,只要一方溃散,必然牵制另一方发生变化。

  当然,也会有部分惊艳强者,能放缓‘命’的衰弱,甚至通过药材、练功等养生之法,将‘命’维持到与壮年时期差不多的程度,同时将‘性’打磨圆满。

  唯有这样,他们晚年时期的修为、战力,才会比壮年时期强出一筹。

  短短几秒间,姜漠就想到种种可能,在他看来,千年的光阴,怪物一边苟延残喘,一边维持着近似壮年修为都极为困难。

  如今落梧渊那名‘先祖’与他同处一个时代,别说是恢复所有实力,就算是超越巅峰状态,在相互赌上性命的激战中,他亦有绝对信念斩杀此人。

  竹屋内沉寂一片,见姜漠不语,眸间的寒芒却愈发炽盛,大长老与之商议:

  “姜门长....当年我等想助左门长一臂之力,却被他制止了。”

  “这次,老夫愿竭力相助,与诸位共生死。”

  老人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一旁的二长老却是眉宇黯淡,叹道:

  “当年左门长的伤,还是伤得太重了,他本就早年因功法冲关,经脉和部分内脏受损....”

  “从落深渊回来后,浑身浴血,四肢百骸断裂过半,就连五脏都破碎了.....”

  “那会儿各族之间争伐不断,我等斩获的敌血与筹备的材料也足够,曾想替他借生棺之法,重构一副躯体,他却婉拒了。”

  “到最后,只能经过我族秘法修养,药浴,抚平大部分伤势,始终无法痊愈....”

  “生棺?前辈,不是死棺铸阴身么?”

  陆瑾面露疑色,他记得无根生就是借此手段,瞒天过海。

  “噢?你还知道这个啊?小伙子。”

  顾彧颇为意外,微微叹气,道:“生棺是生棺,死棺是死棺,二者类似,却有所差异。”

  “生棺是孕育出一具与本体完全一样,如初生状态的身体,只需通过秘法嫁接灵魂,即可实现。”

  “而死棺是将人之先天源炁....唔,按你们中原的说法,是先天一炁,划分两半,分别放置在本体与阴身之间,以防不测陨落。”

  “在上古之时,两棺之法同源,后来却因战乱,有所失传,割裂成两份,并且不断演变,加之后人改善,形成今日的生棺与死棺之术。”

  “最初的生死棺,应是生棺葬阴魂,死棺葬阳身,以图阴阳平衡,实现长生之法,不过都是飘渺传说,无法验证。”

  经过二长老的耐心讲述,陆瑾、澄真豁然理解,皆是叹服这种修改生死的秘法,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位于角落的维尔,早就听得如坐针毡。

  这完全颠覆他以往的学识常理,延续千年的生命,堪称奇迹,面对这种层次的敌人,真的会有胜算么?

  不仅是他,在场的每个人,除了姜漠以外,谁都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二长老顾彧请愿:“姜门长,老夫年迈不假,但尚有一战之力,还望您莫要嫌弃。”

  话是谦虚地讲,实则这位老人,战力隐隐还要胜于维尔一筹。

  千骨窟与落梧渊有着血仇,姜漠尊重他们的意愿,道:“既如此,姜某谢过两位长老相助。”

  “那头不人不鬼的怪物,交予我处理。”

  “维尔,你负责与两位长老进攻敌方的精锐,澄真、瑾儿,你们伺机而动,若有人质存活,优先解救他们,若无则协助两位长老行动。”

  对于姜漠安排的战术,众人没有异议,这是顶点对顶点,精锐对精锐的决斗,他们仅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做到最好。

  “姜门长,距离老三找出落梧渊的族址,还有一个多时辰,老夫欲联系与我族交好的寒陵谷,过来援助,不知您意下如何?”

  “可,强者越多越好。”

  姜漠深知‘狮子搏兔,亦须全力’的道理,他负责最棘手的先祖,但其他的落梧渊蛊修不容小觑。

  “那我这就联系。”

  说罢,大长老的顺风蛊自衣袖爬出,是一头通体湛蓝的蚕虫,随着老人行炁念咒,一股无形的波动蔓延整座竹屋。

  众人默默等待,顷刻,完成交涉的大长老,缓缓睁眼。

  “怎么样了?”

  二长老估摸着如果他熟悉的几个老家伙也来的话,胜算会高出不少。

  “唔.....他们顾忌这两日才与落梧渊斗了一场,怕遭正面遭到报复,不敢倾巢而出,仅有燕老弟过来支援我们。”

  “如此么?倒也好。”

  二长老明白寒陵谷的难处,能在这种危急关头,派出一位谷内第二强的顶梁柱,已是仁至义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豪赌。

  也就是历代往来的千骨窟,才有资格这般请求,换作是其他的势力,没有丝毫可能。

第165章 恐怖实力

  深山。

  落梧渊族地,篝火明亮,走动的人影繁多。

  这座隐居的村庄迎来百年最为热闹一天,那长眠地底的先祖,与这一代的容器完美契合,就此复苏,行走尘世。

  那些流淌稚童体内的诅咒,被祛除殆尽,纵使那汇聚着十六位蛊道大宗师毕生心血的杀招,可以沿着血脉传递。

  但只要这位被族人奉若‘神明’的祖先,尚在人间一日,诅咒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戌时。

  先祖替最后一位少年,瓦解侵蚀躯体的诅咒,轻抚孩子的眉心,令其陷入梦乡沉睡。

  旋即,它平静地起身,离开这间昏暗的木屋。

  刘婆与大长老早已在门外恭候多时,见到那抹清瘦的身影走出,二人当即深深鞠躬,垂首低眉道:

  “先祖,灵虫谷、白月山寨、药仙会三家首脑皆已臣服,就在祭台外静候.....”

  “人质的事情,交由药仙会代办,目前抓获百名,扣押在他们外疆的据点.....”

  “除了归顺的三家,还有一些‘硬骨头’也随我们回来了,他们都是当今南疆大族的族长或者族老,晚辈恳请您出手,敲打一二。”

  “走。”

  先祖不以为然,一双如流玉的眸子,透露着视苍生为刍狗的淡漠。

  对它这种活了漫长岁月的存在而言,收拾那些自诩强大的蛊修,易如拂尘清灰。

  族地的外沿区域,有一座高耸的祭台,在久远的年代之前,落梧渊的先祖就是一步步踏着木筑的阶梯,走上族人所仰望的高台,发起攻掠其他部族的战争。

  “嗒。”

  “嗒。”

  “嗒。”

  先祖缓慢行走,声声回荡,却引得距离祭台十丈外的一批蛊修,心神紧绷。

  他们都是一些势力的首脑、高层,在南疆至少是说得上话,有影响的存在,此刻却充满一种无法描述的心悸。

  隶属于灵虫谷、白月山寨、药仙会的三位统辖者,跪伏在地,以示忠诚。

  幽幽光火,映照着先祖清秀的面容,它走至祭台中央,坐在那张仿佛等候它无数岁月,历经寒霜酷暑的石座上,摄人心神的眸光,掠过全场,俯视一众来客。

  落梧渊的四位祭司长老,静静地矗立在先祖的身后,无不心潮澎湃,重铸部族荣光的时候到了。

  下方十余名蛊修个个如遭雷击,莫敢相信‘先祖’的容貌与躯体,竟会这般年轻。

  可那扑面袭来如天灾海啸的压迫感,却在告诉他们,眼前的怪物,无疑是千年前那位名震南疆、一度杀得各族俯首称臣的霸主。

  “拜见我,不行跪礼么?”

  先祖朝十四位来自各方势力的蛊修质问,它高坐于王座之上,好似君王俯瞰麾下的臣民。

  清冷的声音,充斥着堪比巍峨山岳的威严,有弱小者胆颤心惊,承受不住压力,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他的举动间接影响众人埋藏心底的恐惧愈发放大,接二连三有人跪伏,短短数息,仅存四位大族的族长,脸色铁青,不肯屈服。

  “?”

  这些人的反抗,无论是因尊严、信仰、又或者实力,在先祖看来都无疑是荒唐的,就像猴子不愿被人类驯服,充当取乐的工具那般无足轻重,却又让它不得不计较。

  在漫长的岁月沉淀中,除了同源血脉的族人,还被它当作‘人’对待,余者皆如猴兽。

  先祖凝望四道身影,右手缓缓抬起,有莹光浮现,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下一瞬,遮天蔽月的掌印,从虚空镇落。

  “不好!!走!!”

  察觉杀机的几位族长,头皮发麻,脸色被骇得发白,嘴唇哆嗦不停。

  他们正要离开,却毛骨悚然,身体完全动弹不了,陷入某种特殊的无形禁锢。

  任凭如何挣扎,都似蜉蝣撼树,其他的跪伏者惨遭无妄之灾,急忙闪避,却不受影响。

  霎时,全场混乱,众人无限接近死亡。

  这就是落梧渊先祖的实力,屹立在南疆万千异人的修炼顶点,举手投足间,就能给后世的宗师级强者带来毁灭性打击。

  双方的实力差距,毫不夸张地说,几乎等同蚂蚁与人类。

  “啊!!!”

  四位蛊修拼命嘶吼,燃烧血气,施展各种秘法,有的甚至苦苦哀求,愿意臣服,但一切都晚了。

  没有谈判的余地,随着先祖的眸光一厉,那些抵抗灰飞烟灭。

  “轰隆!”

  掌印击得大地剧烈颤动摇晃,惨叫声戛然而止,四滩糜烂的血肉,深陷碎裂的土壤里。

  目睹这一幕的幸存者,无不惊惧,心脏砰砰乱跳,他们与死亡擦肩而过。

  那些族内记载的古老传言,浮现在脑海深处,唤醒他们血脉中沉睡的畏惧,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念头。

  先祖对着身旁的大长老吩咐:

  “把这些尸体送去他们的部族,若不臣服,灭了就是。”

  “晚辈明白。”

  掌握族内大权的老者,在先祖面前,如同仆人,对它的所有安排,听从执行。

  “他们还有多久到?”

  听到询问,刘婆微微皱眉,回应道:

  “消息我已放出,三一门与南疆相距数千里,快的话,他们三日到达。”

  先祖若有所思,它并反感这份答案,只是沉吟:

  “三日么?我隐隐有所不安,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想起多年前伤我的那一剑.....”

  “唔,有些意思。”

  四位祭司长老面面相觑,作为亲历者,他们还记得中原的左老鬼,斩断先祖蛊身的一条触手,虽然因此重伤,但也足以自傲。

  刘婆最为谨慎,她盘踞中原多年,对各派的强者都略有知晓,故而推测:

  “先祖......或许三一门联系了帮手,我们需尽早做准备。”

  “帮手?你是指中原的其他门派?”

  先祖眼眸微眯,从容笑道:

  “如果那些门派的首脑,也如白发强者那般强大,倒值得我一杀。”

  “只可惜,都是替代品....未必能入我的法眼,希望他所谓的‘师弟’,至少能给我些惊喜。”

  “会的。”

  刘婆笑容可掬,她无比期待先祖与那位三一门的后继者交手。

  “那位新门长,如今在中原可是公认的‘陆地神仙’,风头比他师兄还要盛,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说到这里,她顺势请求:

  “先祖,晚辈的家眷都曾死于左若童的手上,奈何他已离人世,我无法报仇,索性想求您生擒他的门人,留于晚辈泄恨。”

  话音刚落,刘婆就虔诚地跪在先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