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你的逆生通天了? 第148章

作者:怒喝冰可乐

  天师府、唐门、火德宗偏向于重罚,对于澄真所提的要求,欣然接受,总算心底喘了半口气。

  而术字门、燕武堂希望处死勾结魔头的妖人,以绝后患;

  剩下的上清、武当两派处于中立,于他们而言,重罚和处死都在接受的范围之内,甚至更侧重于后一个选项。

  得益于姜漠打下的赫赫凶名,三一门在这场会议拥有最高的话语权,哪怕澄真仅是一介后辈,他的所言所行却是代表整座宗门的意志,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言下之意,说得非常清楚了,不管是哪家势力都好,想要庇护叛徒就得废修为+毕生囚禁,做不到这两点,三一门就直接代劳,顺手除掉。

  同时,澄真对燕武老堂主、胡图执意要追杀三十六人的想法,既不肯定也不否决,由他们自己拿主意。

  只要他们还想继续追杀,站在大义的角度上,在场的门派就没办法明目张胆地插手反对,唯有祈祷早些寻到门人,强行拘回来。

  “.......师侄,休怪我没有提醒,日后若是这些孽障酿成祸乱,不知你是否会后悔今日的抉择?”

  胡图声音带有一丝不悦,他连自己的亲子都杀了,满腔的悲怒,现在势要把所有与之勾结的同党全杀了。

  “依照胡门长的意思是....我三一门还需替其他的门派处理烂摊子?”

  澄真迎着对方那带着质问的目光,波澜不惊地道:

  “看管不好废人,酿成大祸的罪责,是他们所在的门派疏忽;”

  “至于追杀三十六贼的事情,我想胡门长你不必过多在意三一门的态度。”

  “在这件事上,我们杀得绝对比你术字门多,想要宣泄不满,你至少也得有那个资格才行。”

  清冷的声音响彻全场,澄真一改温和的姿态,与术字门的门长正面交锋,陆瑾、诸葛煜看着师兄挥斥方遒、傲视七门,心底瞬感痛快。

  其余的领袖,纷纷识趣静默,这位小辈展开出来的锋芒,饶是他们也吃不消。

  胡图脸色铁青,气得牙根痒痒的,尤其是看到有所盘算的天师、唐炳文、火德宗老人,他更是恼火,本来大伙儿都达成了意见,非被这个小辈出来搅了局。

  胡图越想越气,冷声道:

  “那不知师侄,你又处决了几人?在此喧哗,怕不是虚张声势吧。”

  “虚张声势?”

  对于他的质疑,澄真忽地一笑,言语带着三分寒意,不留情面地戏谑:

  “我看胡门长你也是糊涂了,你莫不是以为我三一门的脸面,谁都有能耐来冒犯一二?”

  “那你纵容那些孽畜又是何意?!”胡图按捺不住火气,险些破口大骂。

  “纵容?笑话!”

  澄真冷声回应:“我看是不顺你心吧?三一门该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教。”

  “我说了,你没这个资格。”

  在众人的瞩目下,一方名宿的胡图硬是被批得下不来台,眼看双方矛盾越来越激烈,燕武老堂主急忙和稀泥,正欲劝诫,已是来不及。

  “劳烦睁大眼睛,瞧瞧。”

  澄真自怀中取出一张前不久才收到的信纸,指尖流淌蓝白真炁,覆盖薄薄的纸张。

  他随手一掷,信纸划破虚空,好似锋利的寒芒,直射而去。

  “哼-!”

  胡图抬手接住,被划破一道血线,他摊开信纸,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被划了红线的名字。

  与此同时,澄真的声音再次响起。

  “划红线的妖人都死了,敢问胡门长,你不过区区杀了一名妖人,又是以何等的姿态,何等的傲慢,来教我做事的?是要倚老卖老么?”

  “还是欺我两位师叔不在啊?”

  胡图霎时哑火,望着名单上殒命的14人,他浑身都在微颤,本来还怒火中烧,却在那一刹,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勉强清醒了许多。

  就连刺耳的训斥声,他也找不到任何的辩驳理由,三一门做事的效率,远比他想象的恐怖。

  愤怒如潮水退去,胡图意识到自己被怒意冲昏了头脑,以致于把丧子的负面情绪施加在这场会议的谈话中,更理解澄真不满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了。

  三十六贼结义,本就是各大门派弟子惹出的祸事,引得整个正道群起而攻之,三一门不想接这烂摊子,却处决了部分叛徒,无非是在警告其他人,任何与无根生勾结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而胡图犯了大忌,他试图以今后残党作乱的理由,胁迫三一门按照他的想法,对所有的叛徒进行处决,以抚平他的仇恨。

  澄真已至逆生二重尽头,他有资格与在场的各位前辈平起平坐。

  在姜漠、似冲不出的情况,毫无疑问,他就是明面上的三一门门长。

  自看出胡图的算计后,完全不能容忍,第一玄门是这样被你当工具使唤的?故此澄真才数次指责对方没资格。

  江湖的规矩就是这样,拳头大的说了算,在没有绝对的碾压实力之前,你凭什么要求其他的门派依照你的喜怒意愿行事?

  也就是今天来的澄真,比较好说话,换作是姜漠,早就一巴掌杀过去了。

第192章 酷刑拷问

  谈话的厅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各派领袖面面相觑,似在暗中交流意见,澄真表现出来的强势,并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而且看情况,那份名单所记载的死亡人员绝不在少数.....

  按照澄真所提的要求,或许在场门派的叛徒,运气不错,受师门的善德庇护,三一门看在以往的交好情谊上,没有直接处决。

  胡图像是泄了一口怨气,他的视线缓缓从信纸上离开,再次与澄真对望,脸色复杂,双手僵硬地抱拳,惭愧道:

  “这件事....”

  “是胡某莽撞失智,冒犯了贵门,今后必将谨言慎行,还请师侄代为谅解。”

  “另外,其余的残党,我这边会继续追杀,也算给门里一个交代。”

  见胡图诚恳致歉,澄真便给了他台阶下。

  “既然事已说清,那胡门长,你做什么随你自己。”

  “好.....”

  会谈接近落幕,在旁人的询问打探下,胡图在取得澄真的同意后,将那份死亡名单给在场的名宿大佬传阅。

  14条妖人性命,就这么明晃晃地写在了上面。

  “师侄.....唉,那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恕罪啊恕罪....”

  火德宗的老人,发自肺腑地道谢。

  丰平目前流落在外,潜逃去哪了暂且不明,就算被三一门的人逮到杀了,他这做师爷都不好说什么。

  然而,三一的道友还是给予他足够的尊重,让他自行处理门内的叛徒,如此一来,已是承受恩情。

  “前辈,您客气了。”

  “奈何时间有限,三十六贼四处溃逃,不好追捕,若是被我们擒到,定会押送给你们;”

  “不管重罚或者杀了,都能正了门规,起到安抚宗门的作用。假如意外死在外边,届时火德宗就落进了被动的处境,名声既不好听,也背后受人戳脊梁骨,甚是不好.....”

  澄真对火德宗的印象还算是不错,以前有几位下院的师弟,因不适修炼逆生,通常都是由他与师父亲自护送过去的,一来二去自然就熟了。

  “哎....老夫也是这般想的,已命那孽障的师父,前去搜捕,至今一周有余,还未有消息传来。”

  火德宗的老人愁得白眉紧锁,说话都没有底气了,想在乱世的茫茫人海找寻叛徒,怕是难如登天。

  这时,武当的掌教感到困惑,三一门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找出14位的叛徒所在,遂怀揣着些许猜测,向澄真打探:

  “师侄,你们处决的这些叛徒,是上哪儿抓到的?介意和我们这些老头子说说么?若是涉及门派的隐秘,那便算了,我等无心过问。”

  不仅是他,众人也感到好奇,这情报比起唐门、小栈还要玄乎,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没什么隐秘。”

  这样的效率也是出乎澄真的意料,他在收到维尔消息的时候,还诧异了一会儿。

  如今被诸位前辈问起,没什么好遮掩的,便坦而言之:

  “檄青,秘画门的手段,几乎每一位妖人的右手或者身体部分,都被刻了血墨,应是由秘画的三当家窦汝昌所授。”

  “我们的人,在陆续斩杀两位妖人之后发现端倪,试着威胁第三位妖人,来了两次守株待兔,那些赴约的叛徒,就这么解决了。”

  “什么?!”

  “那混蛋竟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把自家的手段,往外传?”

  众人听闻,无不大惊,甚至开始有所不安,他们担心门下的叛徒,也把自家手段,传给了那厮混的同党。

  “我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他啊,好一个窦汝昌,亏他的门人、师长和全性斗得那么久,血都白流了。”

  得知详情的各派领袖,心情更加糟糕了,有檄青这么一门手段在,那些孽障怕不是要一起逃到天涯海角去,再想追捕可就困难了。

  唐炳文陷入沉思,他在事发之后,就委派洪爷、唐蹇送出信鸽,谎称病重,本来还觉得大概率能把许新、董昌召回来。

  如今却是没了把握,一旦这些妖人相互通气,打草惊蛇是必然的。

  对于窦汝昌的行径,唐炳文给出的评价是:“死不足惜。”

  他现在心底恼火的很,修炼丹噬并没有特殊的禁制,他甚至无法断定那两个混蛋,有没有这门绝技与那些妖人共享。

  虽说两位弟子是由唐炳文亲手栽培的,对他们的性格也极为了解。

  可许新、董昌依旧做出结义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儿,他哪怕是半年前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这个可能。

  师徒之间的信任完全崩塌了,有的只是越来越严重的怀疑,在某一刻,唐炳文是真想要了这两畜生的命。

  “看来要抓紧了.....能否再立一条约定?”

  上清掌教忧心忡忡地道:“在场的门派,抓了叛徒之后,进行拷问,只要习得他门手段的,一律处死,绝不外泄,如何?”

  “可以。”

  唐炳文率先答应,丹噬是立门之本,重要的程度远超门内的其他手段,尽管修炼的难度极高,但只要修炼的人数足够多,总会有那么几个成的。

  长此以往下去,那些练得丹噬的异人作乱,只会引祸至唐门身上,后患无穷。

  “好。”

  “还请诸位同道,齐心协力,平定这次的祸乱。”

  燕武老堂主、武当掌教、天师纷纷答应。

  会谈在不久后结束,澄真临行前与陆公问了好,便携陆瑾、诸葛煜回山。

  ........

  农历六月十九。

  蜀中唐门。

  傍晚的残阳,逐渐从天空坠落山林,余晖温凉。

  两道逃亡的身影,自千里之外,匆匆赶回,正是许新、董昌两人。

  他们身上缠绕伤口的绷带,被血迹染得深红,在收到门长病重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返程,如今这会儿已是脸色苍白、气力耗尽。

  迎接他们的是杨烈、洪爷、妙兴、张旺、唐蹇五人。

  “洪爷,门长他老人家还好么?”

  董昌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向前走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许新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他看到蹇叔、洪爷的脸色颇为难看,心底有所惶恐,害怕师父先他们一步撒手离世。

  “蹇叔,门里...还好吧?”

  洪爷带着三人一边走过去,一边道:“门长被大夫照顾着,没事。”

  “那就....”

  董昌张口欲言,却忽地瞳孔骤缩,近在咫尺的唐蹇,竟对他出手,一枚银针猛地激射而来,扎入血肉,毒素疯狂蔓延,半边身躯都失去了知觉。

  同一时刻,许新也被杨烈袭击,本就状态不佳,无法闪躲被银针刺进了肩膀。

  “啊!!”

  中毒的二人,当即跪地,疼得脸上冷汗密布,心底第一时间因结义的事情感到恐慌。

  难不成是消息走漏了?!

  到底是谁?!

  洪爷拄着拐杖,冷冷俯视两人,道:

  “唐门的两个叛徒,竟还有脸和胆子回来,真是有够魄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