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你的逆生通天了? 第175章

作者:怒喝冰可乐

  姜漠扔弃穆无南的头颅,转而看向郁辜,道:

  “区区拘灵遣将,还保不住你的命,再不挣扎,就没机会了。”

  此刻,郁辜久久失语,与他实力相近的盟友,纵然手段齐出,还是被残酷虐杀,换作是他,也不见得能逃脱。

  受创的古祈岸,擦拭嘴角的血迹,方才的一幕,他全然看在眼里,却无力阻止。

  照这种情况下去,姜漠杀光他们,不过是数十息的时间。

  想到这里,古祈岸改变策略,哪怕他殒命在这鬼地方,至少也得拖上一人垫背。

  “姜漠....你太傲慢了!”

  稍作喘气的古祈岸,精神亢奋,五感突破极限,视界通透无阻。

  他忽地拧头某个方向,注意到微弱的声音,身体爆发极限速度,血芒掠过虚空,急追陆瑾而去,转瞬千米,势要协助云玄川,镇杀这一脉的嫡系,以报血海深仇。

  “?”

  作为天国的主宰,姜漠岂不知古祈岸这呼之欲出的意图,他一念即落,法则生效。

  “?!”

  还在燃烧真炁疾驰的古祈岸,忽地感觉眼前一花,周遭场景变化。

  时间仿佛静止,他神色大骇,竟被挪移到了那尊煞星的面前。

  “轰!”

  姜漠出手狠辣,五指成拳,打穿古祈岸的腹部,未待他哀嚎,拳劲猝然肆虐,将其千锤百炼的内脏,轰成糜烂的血雾。

  “噗啊....”

  古祈岸眼眸黯淡,体内的生机如滔滔江河逝去,他脚步踉跄,几欲跌倒,引以为傲的赤武真炁,始终护不住性命。

  “汩汩汩....”

  浓稠的鲜血好似泉涌,身体再不能承受负荷,古祈岸意识湮灭,就此死亡。

  “唳——!”

  突然,尖锐的颤音席卷天上地下,郁辜再次出手,他张嘴施展杀招,在特殊音波的振动下,万物瓦解。

  古祈岸那还没消散的魂魄,也被郁辜盯上,强行拘走,张开血盆大口就是疯狂吞咽起来。

  “咕噜咕噜。”

  “咔咔咔。”

  姜漠沉默地望着那进食的郁辜,对方身体不受控制地膨胀、形变,发出不人不鬼的咆哮声,苍老的血肉如获新生,接连蜕变。

  “不...混账...滚开...这是我的身体!!!”

  “啊!!!”

  郁辜形似疯魔,神神叨叨,他那枯槁的面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血肉迅速暗黑,长满尸斑的同时,两枚血色的瞳孔,破开脸颊,流淌着污血。

  他整个人都像肿胀数倍,根根黑色的骸骨暴增,突破佝偻的身躯,吞噬古祈岸的魂灵,没有想象中的成功,反而无法消化,被那残存的怨念夺舍。

  “姜...漠..!!”

  那怪物癫狂戾叫,发出两种怪异的声线,郁辜的灵魂被怨念污浊,从而诞生一道新的畸变灵魂。

  基于拘灵遣将的吞灵能力,能抢夺死者生前的能力,这怪物神智混沌,体表浮现暴走的赤武真炁,放声长啸,宣泄着澎湃的力量。

  “生前都斗不过我,死后还想翻天?”

  姜漠体内磅礴的真炁倾泻而出,凝聚成一柄丈许长的战斧,他拖拽前行,决定送这怪物一程。

  “轰!”

  残影消失,斧刃瞬息砸落,碾碎血肉筋骨,怪物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就灰飞烟灭。

  两位邪修大宗师、全性门长古祈岸,接连败亡。

  姜漠眸光冷淡,一簇白色的先天一炁火,自掌心垂落,迎风焚烧,化作茫茫火海,很快将三人尸体炼化成一滩灰烬,断绝他们借尸还魂的可能。

  这方战场落幕,而另一处的战场,才刚揭开序幕。

  姜漠隐匿星空深处,静静地眺望不远处激烈搏杀的两道身影。

  “轰!”

  “咻!”

  “哒哒哒!!!”

  黄衫老者曾是天工堂的名宿,所持法器繁多,兼具杀伐防御,却无法正面取胜血气处于鼎盛时期的陆瑾,甚至惊于这小辈的修为,逆生使得炉火纯青,伤他不得。

  两人鏖战将近一个时辰,年老体衰的云玄川,越来越焦躁,脸色惨白若纸,随着炁的减少,催动法器大不如前。

  反观陆瑾浑身浴血,气势久居巅峰不下,硬抗法器的杀招,达成淬炼肉身的效果,各种伤口飞速愈合。

  “轰!!!”

  决胜的一招,陆瑾调动体内的真炁,以真法为引,汇聚海量的寒息于右手之上,霜冻整条石阶,他闪跃数十米,避开法器的阻挠,一掌把气力枯竭的云玄川镇封。

  血管、内脏、骸骨,悉数被寒冰渗透,这位邪修大宗师的生命走到终点。

  “砰!”

  陆瑾一拳既出,锤烂冰雕,碎成遍地的血块,他赢得这场激战,荣获迄今为止的最高成就,独斩邪道大宗师。

  .....

  仅是一夜,先斩端木瑛,后摧全性据点,姜漠携陆瑾斩杀多位邪修,翌日清晨回到陆家,他们在此停留数日,便回山去了。

  不久。

  江湖传来消息,吕家被全性妖人寻衅,死伤惨重,权力发生更替,家主之位由老一辈的吕跃暂时接任。

  同时,疑似缴获三门奇技的全性,门长、多位名宿、以及数十位精锐,尽数销声匿迹。

第222章 天师的抉择

  农历七月底。

  天师府内,位于西侧的静谧木屋,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夫,把握伤者脉象,面露愁容,对身旁的老朋友道:

  “这孩子伤得很重,手足都被断去了,经脉毁坏,命能保住,但这辈子别想修行了。”

  “而且,他的眼睛不知被撒了何物,里面的血肉化脓了,还需尽早剔除啊......”

  木床上的田晋中,浑身缠绕绷带,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

  饶是这位老医师妙手回春,也耗费了数日功夫,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张静清心力憔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甚是惭愧,怅然道:

  “老苏,还有别的法子不?”

  “......”

  医师摇头,他在检查伤者眼睛的时候,尽了全力,奈何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改变。

  “唉.....那就再麻烦你了。”

  张天师憋着一口气,短短五天的时间,他好像老了十岁不止,原先灰白的发丝,已是雪白一片,脸上的皱纹也多了,神情失落阴郁。

  堂堂天师府,先有弟子跟随魔头结义,再有弟子被废成这副模样,恍惚间,张静清自责不已,满腔的怒意,却无处发泄。

  “取盆烧开的沸水来。”

  “还有酒精。”

  老医师匆匆吩咐一句,张之维和张静清随即动身,很快,木屋大门合拢,二人远离数丈,在外静候,不敢出声打扰。

  半个时辰过去。

  “吱呀——!”

  木屋由内而外推开,老医师满额头的汗水,他气喘吁吁,张静清急忙相迎,询声道:

  “老苏,你还好么?”

  “无碍......耗费些心神而已。”

  在二人焦急、期盼的目光下,老医师缓缓回应:

  “坏死的眼球摘除了.....伤势也稳住了,应该得要个几天才能醒来。”

  “多谢!多谢!唉,真的麻烦你了。”

  张静清不胜感激,悬着心终于落下,长舒一口郁气。

  “甭说这些客套的,这孩子还需你们悉心照料,我那儿还有些病人,几个徒弟不知忙活得过来不,得回去看看。”

  老医师拍了拍张静清的肩膀,稍作寒暄,便辞别离去。

  “之维,还愣着干什么?护送老人家回去。”

  “是,师父。”

  张之维帮老人背着沉甸甸的药箱,恭声道:“苏老,咱走。”

  “那就麻烦你这小家伙了。”老医生和蔼而笑。

  夜晚。

  张静清和两位道童,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给昏睡的田晋中喂喝中药、擦拭身子。

  “师爷....那日把晋中师叔送回来的几个镖手,声称是全性门长吩咐他们的,您回头要找他们算账不?”

  “是啊!这妖人逞凶,实是过分。”

  “.......”

  张静清陷入沉思,他可不是这两小道童,那么容易糊弄。

  “师爷?”

  见老人失神不语,一旁的道童轻轻唤了一句。

  “不见得真是全性....你们师叔下山追寻那孽障的消息,却被残害至此,若是全性,何须多此一举?无非杀人灭口就是了。”

  比起确信全性就是凶手,张静清有所保留,他怀疑道:

  “兴许是有些门派,堵到你们师叔,追问孽障的消息,不曾获得,就以酷刑伤他,又与全性有恩怨,索性就推脏水去全性那儿,指望天师府和他们开战。”

  “但无论是全性,还是谁,待晋中醒后,这个仇我不替他报了,我就愧为人师。”

  张静清克制着怒意,他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或许等徒弟醒来就有线索了也说不定。

  两位道童面面相觑,觉得师爷说的貌似也有道理,他们还是欠缺考虑了。

  深夜。

  张之维回到山中,第一时间就赶来木屋,查看师弟的情况。

  “师父.....”

  “对不住....我没能看住晋中。”

  面对张之维的自责,张静清默叹,思索片刻才道:“不,是为师的错。”

  “当初就不该让你二人下山,任由那孽障自生自灭再好不过......”

  “师父....晋中若是醒后,该如何是好?”

  张之维担心师弟无法接受那残酷的事实,手脚皆废,双目挖除,内心必定要遭受极大的打击,处理不当的话,说不定会寻自尽。

  “醒后么?为师也愁得厉害啊.....”张静清心灰意冷。

  “要不.....送去三一门那儿?我求求老陆、姜门长帮忙,看看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注意到师父脸色变化,张之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且不说人还在不在门内,就那孽障铸的错,跟魔头结义,你让三一的朋友怎么待咱们?”

  “他们虽然分得清是非,不会迁怒于我们,但我们呢?真好意思过去求帮忙么?实话实说,为师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张静清何曾不知道这样的法子,凭借三一门的那位能耐,说是神仙都不为过,定有手段治愈徒弟,可他因张怀义闯的祸,是真不愿麻烦人家。

  “.....您不去,我去。”

  张之维于心不忍,顶着师父那威严的眼神,逐字逐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