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遗迹守卫
“而你的黑气妈妈正在努力蒙蔽抑制力的视线，给你们争取时间。”
白石川瞳孔微缩。
“你连这个都知道？”
两仪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望向远方。
“我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而存在的，白石川。我会一直陪伴你，直到仪式完成。”。
第399章窒息感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温柔了些，雪花在两仪式周围盘旋，仿佛在向她致敬。
“还有一个提醒。”
两仪式突然说道，语气变得柔和。
“要对某个孩子温柔一点。”
白石川正想询问她指的是谁，却突然发现两仪式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变化。
那种连接根源的深邃感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人性化的气息。
短暂的寂静后，两仪式——或者说现在的式——恢复了平静的呼吸，但那份特殊的韵味已经消失不见。
两仪式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湿了后背。
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短刀不在身边。
梦中的场景退去，却留下挥之不去的窒息感。
“又做噩梦了？”
一11个慵懒的男声从身旁传来。
两仪式这才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脸颊贴着对方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触电般弹开，却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僵住了。
那是一张她从未见过却又莫名熟悉的脸。
青年约莫二十出头，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泛着奇异的光泽。
他半靠在床头，白色衬衫敞开着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纹路——形状像极了太极图中阳鱼的眼睛。
“你。。。”
两仪式的喉咙干涩得发疼。
“是谁？”
青年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这么快就忘了？昨晩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胡说八道！”
两仪式厉声喝道，却在记忆深处捕捉到零星的片段——雨夜、鲜血、还有那双向她伸来的手。
她头痛欲裂，中景与现实开始重叠。
青年——白石川收敛了笑意，目光变得深邃。
“想起来了吗？织的最后一刻。”
这个名字像一把尖刀刺入心脏。
两仪式浑身颤抖，眼前浮现出那个与自己有着相同面容却总是挂着轻佻笑容的身影。
织，她的半身，她的阴影，她的。。。杀人冲动。
“闭嘴！”
两仪式猛地掐住白石川的脖子，指甲陷入他的皮肤。
“你不配提那个名字！”
白石川没有反抗，任由她施力，眼神却愈发温柔。
“式，你杀不了我。就像你杀不了自己一样。”
这句话像解开某种封印，梦中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祖父临终时枯槁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记住，式，你只有一次杀人的机会。。。如果用了，就再也无法杀死自己。。。”
两仪式松开手，踉跄后退。
她记起来了，全部记起来了。
织主动迎向死亡的那个雨夜，这个自称白石川的青年站在血泊中，向她伸出手。
“你的罪恶，我来承担。”
“为什么。。。”
两仪式声陆印7翼4思罢音嘶哑。
“为什么要做这种交易？”
白石川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轻笑道。
“因为很有趣啊。一个渴望成为杀人鬼却无法对自己下手的女孩，一个被诅咒束缚的完美容器。。。这样的故事，任谁都会想插一脚吧？”
“疯子。”
两仪式冷冷道。
“彼此彼此。”
白石川耸耸肩。
“至少我承认自己的疯狂，而你呢？式，你真的以为把杀人冲动都推给织，自己就能保持纯洁667吗？”
这句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两仪式最不愿面对的真相。
她咬紧下唇，尝到了铁锈味。
白石川突然凑近，近到能数清她的睫毛。
“承认吧，式。你想杀人，渴望鲜血，这才是完整的你。”
两仪式猛地推开他，却因为用力过猛跌坐在床边。
她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喘息。
是的，她无法否认。
织死后，那份杀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纯粹，如同被擦去雾气的刀刃。
“现在。”
白石川蹲下身，与她平视。
“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杀人的罪，我来背。”
两仪式透过指缝看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怜悯，没有道德评判，只有纯粹的。。。理解。。
第400章意外
这比任何同情都更让她动摇。
“。。。为什么我看不到？”
两仪式突然问道。
“嗯？”
“你的死线。”
两仪式放下手，眼中泛起幽蓝光芒。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终结？”
白石川愣了一下玥漪镏_?（七）爾师事疤`，随即大笑起来。
“不愧是直死之魔眼，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站起身，张开双臂。
“因为我不在死亡这个概念里啊，式。我是未完成的果实，是启示录的兽，是。。。算了，这些名词对你来说太无聊了。”
两仪式站起身，魔眼全开。
房间里的所有物体都浮现出黑色的死线，床单、墙壁、甚至空气中的尘埃，唯有白石川身上一片空白，仿佛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怪物。”
她喃喃道。
“又彼此彼此了。”
白石川眨眨眼。
“不过比起这个，你是不是该解释下刚才的行为？”
两仪式这才想起醒来时的尴尬姿势，耳尖瞬间红了。
“那、那是意外！”
“意外就能随便捏别人的脸吗？”
白石川揉着左脸颊。
“下手真重，肯定肿了。”
“活该！”
两仪式别过脸，却忍不住用余光瞥他。
这个人。。。不，这个存在，明明说着可怕的事情，却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就像站在悬崖边时发现重力对自己无效一样。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两仪式盯着那道光线，突然开口：
“织。。。真的在你这里吗？”
白石川摸了摸胸口。
“一部分吧。毕竟交易的内容只是痕迹，不是全部人格。”
“那她。。。快乐吗？”
“谁知道呢。”
白石川歪着头。
“不过至少比困在一个整天想杀她的身体里强吧？”
两仪式攥紧了床单。是啊，织在她体内时，无时无刻不承受着她的杀意。而现在
“式。”
白石川突然正色道。
“看着我。”
两仪式下意识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织的影子——那种玩世不恭却又洞察一切的眼神。
“从今往后，你可以自由地活着。”
白石川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想杀人就杀人，想爱人就爱人。所有的罪与罚，我来承担。
这是我和织的约定，也是。。。我的愿望。”
两仪式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了。
是枷锁？是诅咒？还是那个自欺欺人的外壳？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白石川向她伸出手时，她没有任何抗拒的理由。
“叫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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