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不对!翁星怎么有俩救世主 第44章

作者:小小白士奇

  “万敌,”白默侧过头,看向对方刚毅的侧脸,“谢谢你不顾危险冲进试炼里把我捞出来。这份情,我记下了。”

  他顿了顿,见对方依旧沉默,便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变得更加温和:

  “不过……白厄后来告诉我,你把我从那个鬼地方‘揪’出来之后,你自己的神情……也有些不太对劲。”

  白默斟酌着用词,“迈德漠斯,你是不是……在那个试炼里,也看到了些什么?”

  万敌没有动静,仿佛那试炼中的所见,是某种无法轻易诉之于口的沉重之物。

  但白默并不以为意,他也没指望能立刻得到回答。

  他转回头,目光投向回廊外奥赫玛光明、耀眼的天空,仿佛是在对万敌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纷争」试炼里的那个声音……真是有够讨厌的,不是吗?”

  白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自嘲,

  “它就像能看穿你灵魂里最深的裂缝,逮着你的弱点就是一顿穷追猛打,关键……它说的那些话,你还真没办法完全反驳。”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继续道: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倒也证明了一件事。

  我身为一个战士,内心……还远远不够强大。”

  白默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但语气里并无气馁,反而有种直面现实的清醒,

  “但是,它强行把我内心最不想直视、一直试图忽略的那些恐惧和软弱翻开来,摊在阳光下……这也未必全是坏事。”

  “至少……”

  白默声音带着一种决意,“从现在起,我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地忽略它们了。

  我必须看着它们,然后……想办法变得更强,强到足以让那些‘可能性’永远不会发生。”

  身旁的万敌,依旧保持着沉默,但那原本如同石雕般僵硬的身躯,似乎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丝。

  白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万敌结实的手臂。

  “好了。”他站直身体,语气重新变得务实而坚定,

  “叙旧和反省先到此为止。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悬锋城附近涌现出了大量的黑潮造物,若是不加以控制,黑潮可能很快就会淹没奥赫玛。

  我必须立刻去和阿格莱雅女士见面,制定应对策略。”

  他迈步准备离开,但在经过万敌身侧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但是,万敌。”

  “你别误会。我告诉你这些,绝不是在期望或者暗示你,应该去接过那份「纷争」的神权。”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我尊重你们每一个人做出的决定,无论那是什么。”

  “只是,”他的声音陡然提升,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责任感和决断力,

  “作为奥赫玛的元老,作为救世主,我必须立刻行动起来。我需要整合奥赫玛的力量,并带领愿意跟随的、奥赫玛与悬锋城的军队,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悬锋城——”

  “阻击黑潮,守卫我们脚下这片最后的土地。”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离开,留下一个坚定而匆忙的背影。

  直到白默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一直沉默如山的万敌,才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白默离开的方向,复杂的光芒在那双熔岩般的眼眸中剧烈地翻涌、沉淀。

  他在那试炼之中所见之物,乃是悬锋的子民为了那迂腐的悬锋荣耀,与奥赫玛人死战,直至悬锋王朝彻底灭亡……

第95章 来古士:孩子们,白默的嘴太毒了。

  悬锋城旧址,前线战场。

  天际线被扭曲蠕动的黑潮造物所淹没,它们如同污浊的浪潮,不断冲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就在这时——

  一道撕裂长空的尖啸骤然压下所有战场杂音!

  那是一道快到超越视觉捕捉极限的流光,裹挟着无与伦比的毁灭性能量,以一百马赫的恐怖速度,如同神之裁決般悍然掠过战场的边缘!

  嗡——轰!!!!

  那是「天谴之锋」!

  它并未直接落入怪物最密集的区域,而是以一种精妙绝伦的角度和轨迹,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刮”过了黑潮涌来的侧翼!

  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撕裂扭曲!那些狰狞咆哮的黑潮造物,无论是庞大的巨兽还是蜂拥的小型单位,在这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连挣扎都来不及,

  便在瞬间被汽化、撕裂、分解为最原始的粒子,彻底湮灭!硬生生在汹涌的黑潮中清出了一道短暂而刺眼的空白地带!

  悬锋城残存的、相对完好的那段古老城头之上。

  白默的身影屹立在那里,猎猎的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其下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双眸。他刚刚远程操控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击。

  在他的身后,原本死寂的悬锋废墟已然变成了一片巨大的、热火朝天的工地。

  大量的士兵——既有奥赫玛的守军,也有重新集结起来的悬锋战士——正在军官的指挥下,依托残垣断壁,争分夺秒地构建防御工事。

  还有许多穿着学者袍服的人,穿梭其间,利用各种仪器勘测地形、计算能量流向、布置临时的防护符文阵列。

  号子声、金属碰撞声、法术吟唱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的交响曲。

  “小小白,”缇宝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小小的个子需要努力仰头才能看清白默的侧脸,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你真的没有问题吗?「纷争」试炼才结束了几个小时,你的精神负荷那么大,现在就赶到战场,还这样高强度地动用力量……”

  白默闻声,眼中的冰冷迅速消融,他低下头,对缇宝回以一个让她宽心的坚定笑容:“放心吧,缇宝老师,我没事的。现在可不是能安心休息的时候。”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倒是后勤和物资调配的事,千头万绪,还要请您多费心了。”

  “嗯!”缇宝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她挥舞着小拳头,

  “放心交给我们吧,小小白!*我们*……*我们*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么多不同的人能如此团结一致地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了!”

  她的兴奋只持续了一瞬,眼神忽然又黯淡下去,带上了一丝跨越了漫长时光的落寞与哀伤,声音也低了下去:

  “如果……如果当初,大家也能像现在这样团结……是不是*我们*……最后就不会只剩下三个了呀……”

  白默沉默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缇宝的头发,动作温柔。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下方那些忙碌的身影,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慨:

  “我也没有想到,响应征召的人会这么多。

  不止是奥赫玛人,连失去了家园的悬锋人,树庭的学者,甚至是雅努萨波利斯的祭司也几乎全部站了出来。

  现在看来,人们在大是大非面前,内心一直都是分得清的。

  渴望生存,守护家园,这是最朴素的真理。

  过去很多时候,他们只是……被少数别有用心的野心家所利用,或是被谎言和偏见所蒙蔽了双眼。”

  缇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情绪似乎好转了一些,转身蹦跳着离开,继续去忙碌了。

  等到缇宝走远,白默脸上的温和迅速褪去,重新变得冷峻。

  一道扭曲模糊、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幽暗投影,如同鬼魅般,在他身旁凝聚。

  那投影甚至无法正对着他,只是侧着身,用一种充满讥诮和漠然的语气,自顾自地说着话,仿佛在宣读早已写好的判决书:

  “真是……幼稚得可笑,天真得可悲。竟然妄图以蝼蚁之力,阻拦身为世界源代码、代表着终极归宿的「黑潮」?

  卡默斯兰那,你和你脚下这群乌合之众的挣扎,不过是末日舞台上一出蹩脚的滑稽戏。”

  “即便「大地」与「律法」的权柄侥幸落在了你的手中,那又如何?

  你又能凭借它们,将这注定湮灭的结局,拖延多久呢?

  黑潮吞没世界,已是定局。更别提……”

  投影的声音带上了恶毒的愉悦,“我还特意为你们,将黑潮的蔓延速度,贴心地调整到了最大值。尽情享受这最后的、徒劳的奔跑吧,呵呵……”

  白默甚至没有完全转过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过那模糊的投影,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来古士,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像那些三流动画片里可悲又滑稽的小反派了?

  偷偷摸摸做了一点自以为是的‘坏事’,就要迫不及待地要跳到台前,对着观众挤眉弄眼,喋喋不休,拼命彰显你那可怜又可鄙的存在感?”

  他的声音字字如刀:“你甚至可悲到,连凝聚一次像样的、能正对着我说话的投影都做不到吗?

  怎么?是权限被冻结得太厉害,还是连你自己都心虚得不敢与我对视?

  你现在除了像只躲在角落里的蝈蝈,只在我耳边无能地聒噪两句之外,还能干什么?”

  白默嗤笑一声:“你甚至连弄我一身口水都做不到,除了恶心人,毫无用处。省省吧。”

  他知道,高悬于天外的来古士,一定能清晰地接收到他的每一个字。

  投影的波动明显卡顿了一瞬,显然是某人被戳到了痛处,然后迅速切换了新的影象:“卡默斯兰那!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张嘴真是……”

  (那刻夏:我的学生,你以为?魔↗术↘技↗巧↘!)

  白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同时漫不经心地抬手,“啪”地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第96章 白默:来古士?懒听配说?直接掐麦!!!

  「终级协议」权限瞬间发动——强制静默/屏蔽特定目标通讯!

  那模糊的投影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般剧烈闪烁了一下,随即像是被强行掐断了信号源,瞬间溃散消失,连最后半句谩骂都没能完整传输过来。

  空气中只留下白默平静而傲然的最后一句话,在空荡的城头轻轻回荡:

  “——因为我从不会对我所在乎的人说这些刻薄的话。

  而至于那些我不在乎的人……哦,抱歉,我是说……东西。”

  “我通常根本不会让他们在我面前把话说完。”

  主打就是一个:我骂你,你就得受着;你想骂我?对不起,懒听配说,连听你吠叫都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奥赫玛,英雄浴池。

  温热的水汽如同薄纱般氤氲升腾,模糊了雕刻着古老史诗的廊柱与穹顶。

  阿格莱雅浸泡在温暖的池水中,半倚着池壁,氤氲水汽让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朦胧,唯有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清晰地映出来者的身影。

  她看着那个身形高大、步伐坚定地走入浴池范围的战士,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声音带着一丝水汽浸润后的柔和:

  “万敌?”她轻声道,仿佛早已预料,“你还是来了。”

  她的目光平静地掠过万敌那仿佛下定了某种巨大决心的姿态,继续说道:

  “而且,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接过那份本就与你血脉相连的「纷争」神权了。”

  万敌停在池边,熔岩般的眼眸直视着阿格莱雅,他以为自己看穿了所有布局,

  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我只能说,圣城的金织大小姐,不愧是存活了上千年的半神。

  你早就知道白默根本无法通过那所谓的试炼,对不对?你的最终目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让我……不得不接过这份力量,对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我已看透你”的笃定。

  出乎他意料的,阿格莱雅并没有否认或辩解,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浴池中荡开细微的涟漪。

  “看来……曾经那个冰冷、只知道算计和利用一切的我,真的给你,给很多人,都留下了相当糟糕和深刻的刻板印象啊。”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她收敛了笑容,目光变得深邃而真诚,透过水汽望向万敌:

  “但是……万敌。”

  “如果我说,我此番安排试炼,真正的目的,其实只是想借此机会,逼迫白默去正视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呢?”

  阿格莱雅缓缓道出真正的意图,“他拥有强大的力量,非凡的潜力,但他尚且稚嫩。

  他只模糊地意识到自己需要背负起‘救世主’的责任,却从未真正地、深刻地体会过,这个称号背后所代表的……

  那份足以将任何灵魂都压垮的、无比沉重的代价。”

  她轻轻拨动了一下水面,继续道:“相比起来,白厄那孩子,虽然实力远不如白默,但他反而比白默更早、更深刻地理解了‘救世主’这三个字背后……那残酷的真谛。”

  “白默他有时候……在某些方面,真的天真得显得有些幼稚。”

  阿格莱雅的语气里没有贬低,反而带着一种复杂的担忧,

  “逐火,是不断失却的旅途,在那一切当中,生命也当如尘埃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