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治理奇葩小国 第383章

作者:执笔者骨

  毕竟,恩斯特和他见面的时候,他身上穿着的一直都是罗德岛精英干员的制服。

  这会不会让菈玛莲有些失望?辛苦挑选出小裙子给出门在外的好大儿寄过去,结果对方根本不领情,饱含心意的新衣服指不定已经被放哪儿压箱底了呢。

  不孝啊不孝!何其女妖失格!

  什么,哀珐尼尔要是穿一身这个裙子出去,那就不喩是女妖失格,是社会性死亡了?

  那和恩斯特没关系,反正不是恩斯特穿。要哄年纪比你大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她的话说。再说了,恩斯特还挺想看看logos留个长发,穿身长裙的模样呢,感觉会是不输给夕那种层次的“美少女”。

  至于万国峰会,萨卡兹建国之类的事情,菈玛莲不是没问,但却也只是浅尝辄止。

  她已经不是女妖之主了。

  哪怕恩斯特愿意说,她也的确对其中的具体事项感到好奇,她也不会主动去刨根问底。

  因为哀珐尼尔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处处都得依赖他仁慈善良,貌美如花的母亲帮助的孩子了。这些,是哀珐尼尔该干的事情。

  在他没有“废除王庭”之前,他始终都还是这个女妖王庭的主人,在这种有关萨卡兹前途和未来的事情上,他需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去代表族群,做出他的选择。菈玛莲会帮助他,但也只限于以前辈,引路人,关心他的母亲的身份去帮助他,她不会代替哀珐尼尔做这些抉择。

  在以一个“普通的萨卡兹”的角度提出了些许问题,并且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后,菈玛莲便不再多问。

  因为已经足够了。口头的询问和解答都是有极限的,剩下的,她可以亲眼去看。去看生活在谢拉格的萨卡兹对这个国家的评价,去看娜斯提描绘的那些情景,去罗德岛,向哀珐尼尔征求一下意见。

  当然,她已经基本能够确定一些答案了。

  女妖未来会不会是恩斯特的朋友,菈玛莲等待哀珐尼尔的决定,但女妖未来肯定不会是恩斯特的敌人,因为这是她亲眼目睹的,来自【众多萨卡兹人】的决定。

  而回到了办公室这个无内鬼,关上门说话的场合,菈玛莲要和恩斯特聊的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菈玛莲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拉芙希妮暖好送来的茶,没有喝,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听娜斯提说,恩斯特先生对奎萨图什塔有些意见?”

  恩斯特看了一眼娜斯提,娜斯提微微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邀请菈玛莲女士来谢拉格,就是为了这件事。”

  “您让我参与到针对奎萨图什塔的行动中的事情,很抱歉,我的确有些无能为力。”

  娜斯提说的很诚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她当然想要帮恩斯特铲除奎萨图什塔,这个赦罪师的领袖,白角的魔王,伦理梗的毁灭者在萨卡兹内部的风评也没好到哪里去,除掉他是正儿八经的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如果可以的话,她毋庸置疑的想要亲口吹响骨笛,给奎萨图什塔愉悦送走。

  可惜吹不得。

  她的实力的确有点不济。

  娜斯提的咒言能力不能说没有,但也不能说完全有。在普通的源石术士梯队里,身为大女妖的她怎么说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排不上超大杯,排个大杯中,大杯下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如果在人均咒言大师,狠一点如logos,连食腐者概念层次,能对没有生命的机械生效的“生命力抽取”都能反制的女妖之中,娜斯提就有点排不上号了。

  更别说她来到哥伦比亚之后还洗了点,新加的点全点的科技和工程学,恩斯特要是让她去咒些普通人,她可能还能说一句“十拿九稳”,但对面可是奎萨图什塔!

  卡兹戴尔历史上的魔王之一,一号机初代目在世的时候,他的卡兹戴尔甚至没有被神民联军攻破,他留下的传说中,甚至有拿卡西米尔的天马金血涂在墙上的记载。

  恩斯特让她思考一下如何针对奎萨图什塔的办法的时候,娜斯提没有发言。因为她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

  “我打奎萨图什塔?真的假的?”

  甚至于,到了后来,列维提出了用“源石”坑一手奎萨图什塔的时候,娜斯提的第一反应也是:

  “啊?这......会赢吗?”

  她很有自知之明,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她的确没信心搞掉一个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萨卡兹老妖怪,但她能摇人!

  哥伦比亚教会了我人脉的重要性,我将天赋带回了女妖王庭!

  她摇不到哀珐尼尔这样的女妖之主,但菈玛莲这样的前任女妖之主却可以。王庭之主的实力从来都不在魔王之下,历代以来,以王庭之主身份刺杀魔王的情况也屡见不鲜,更别说,奎萨图什塔现在是失去了魔王力量的赦罪师,而菈玛莲,她可是不含任何添加剂的王庭之主级别的战斗力啊。

  “菈玛莲女士是女妖中的女妖,她的挽歌一旦唱响,生命的死亡就将到来。相比起我,她或许能为您的计划提供更多的帮助。”

  娜斯提认真道。

  菈玛莲没有说话,默认了娜斯提的说法。

  报丧女妖,报丧女妖,普通的女妖,人死了她唱挽歌,主打的是一个仪式感,而像是她这样的大女妖,她开了腔,那听到的这个人最好麻溜一点死,否则,他就得祈祷一下菈玛莲下手轻一点,利索一点了。

  恩斯特张了张嘴,最后把到嘴边那句“来唱一句,我听听”给憋了回去。

  他是真挺好奇的,这咒言得多厉害,才能给人听死过去?还是说,女妖其实都是死歌,挽歌其实叫【安魂曲】,一个大下去就五杀了?

  但考虑到自己的身心健康,这歌还是不听了。万一菈玛莲是另一种层次的“灵魂歌手”,那他以后可怎么看这位大女妖.......

  言归正传,恩斯特对娜斯提这份“惊喜”,的确很“惊喜”。

  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真正意义上的惊喜,而不是伪装成惊喜的惊吓。

  菈玛莲的加入,的确能为奎萨图什塔提供一种新解法。没准,菈玛莲带着俩logos的姐姐阿姨冲上去,都能直接给奎萨图什塔车了呢?

  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

  “您愿意协助我们?”

  菈玛莲微微一笑,她懂恩斯特的意思,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当然。我也看奎萨图什塔不顺眼很久了。”

  和女妖是否参与萨卡兹建国计划不同,前者需要logos这个现任的女妖之主,代表女妖族群做出决定,菈玛莲只是族群中的一员,logos民主投票也好,独裁专制也罢,都和她无关,她顶多提一下意见,最终解释权归女妖王庭所有。

  而针对奎萨图什塔这件事就不一样了。

  这是菈玛莲的私人决定,它不涉及族群。无需向logos打报告,甚至都不必要让logos知晓。

  女妖族群想要做什么,是需要讨论报备最后裁决的,但女妖个体打算干什么,打工也好,对着宝石亲一口量产女妖之吻也好,干土木工程,画图纸也好,哪怕你去mygo,都没人会拦着你,也没人有理由拦着你。

  菈玛莲的身份的确比其他女妖稍微特殊了一点,但那又如何,她退休了!怎么,她不是自由女妖?

  “那您可有什么具体的好方法吗?”

  恩斯特问道。菈玛莲耸了耸肩:

  “这并不困难啊,只需要将奎萨图什塔从他的老巢里引诱出来,剩下的就交给我就好了。”

  “赦罪师有针对灵魂的法术,普通萨卡兹对付他们的确很棘手,但女妖在这方面也是专家,用娜斯提的话来说,这叫【专业对口】。”

  恩斯特点了点头,没有问“怎么才能把奎萨图什塔”引出来这种话。

  娜斯提和菈玛莲已经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可行的,能够杀死奎萨图什塔的方案,剩下的怎么引出来的问题,属于恩斯特自己的工作。

  他可以去咨询凯尔希的意见,可以请列维帮忙钓个鱼,甚至可以直接发信,请温德米尔公爵从公爵联军那边入手,设一个局,卖一个破绽,引奎萨图什塔这条蛇出洞。能够排除掉伦蒂尼姆的一个萨卡兹高级战力,对公爵联军也是有好处的,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办法很多,只是需要深入的思考和讨论而已。

  “非常感谢菈玛莲女士的帮助,那么,虽然来迟了一些,但是.......”

  恩斯特高兴的站起身,朝着菈玛莲伸出了手:

  “欢迎来到谢拉格,祝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一个愉快的体验。”

  菈玛莲看了一眼恩斯特伸出的手,微微一愣,面纱下的脸庞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回握道:

  “我想,会的。”

第532章阿丽娜:赛博朋克1095!

  拉特兰,圣山隐修会总部,安魂教堂。

  今天的教堂之中依然坐满了人,萨科塔中从来不缺少善良的人,或者说,生在圣城之中的人,鲜少有不善良的。

  环境塑造人,如果你生在一个至善之家,你也很难做到满肚子的坏水。人们的后天性格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人生经历发生改变,但底色却很少有变化,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而萨科塔毫无疑问就是这片大地上最乐观也最善良的种族,没有之一,这一点,即便是谢拉格人也要甘拜下风。

  毕竟,谢拉格人与其说是善良,不如说是淳朴。封锁在山中从不向外交流,不知维多利亚如今是德拉克当政还是阿斯兰掌权,更不明白感染者和萨卡兹为什么会遭受歧视和打压,因为不知道而不去行恶,这是谢拉格人。而拉特兰从未停止过对外的交流,身在地上天国,乐园之中的萨科塔是有为恶的能力和底气的。但事实就是,你很少能听到萨科塔有犯罪的情况发生,他们既不压迫别人,大多也都不傲慢,除了一些时候会让人感到“思维难以理解”之外,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很平易近人。

  至于他们和萨卡兹之间一边扫荡,一边劫掠的冲突,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萨卡兹是带着种族仇恨和活下去的渴求去做的,而萨科塔也不认为这是犯罪行为。

  萨卡兹又没有人权,扫荡他们,那是为民除害,维护周遭治安,别说放在公证所了,就算是拿去任何一个国家的法院里审理,也没人会认为这件事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但从来如此,便对吗?”

  站在安魂教堂的讲台上,安多恩进行着自己的叙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因为说了太多话的原因。但安多恩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他依然耐心,依然诚心,依然真心将自己的见解,分享给所有愿意来聆听他讲话的人。

  这些人并不全是圣山隐修会的信徒,他们有的是普通的拉特兰公民,有的并非萨科塔,而是黎博利,他们来到这里,或许是因为朋友的推荐,或许是因为机缘巧合,或许是想打听打听这个最近在拉特兰国内很火热的教堂到搜索:驷杷:栮俬仨3底发了什么口味的甜品——安多恩真的有在发,每次讲话结束都会发一份他们自己研发制作的新口味甜品给听众试吃。如果大家觉得好吃,他就会多制作一点来售卖,这份收入不低,能为圣山隐修会的日常工作提供不小的经济支持。

  而拿到了甜品的拉特兰人也不会向教皇厅告发他们,因为告发了他们,以后就没有好吃的甜品吃了!

  不过,说到底,这其实都有点防范过甚了,毕竟,大部分萨科塔根本不觉得安多恩这是什么异端思想,大部分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萨科塔里从来不缺标新立异的人物嘛,大家伙都习惯了。

  而且甜品确实好吃。

  而除开萨科塔,少部分黎博利即便觉得这些谈话有些违背拉特兰的整体方针,但他们私下进行的举报,到了教皇厅,也大多都石沉大海。

  不是教皇厅偷懒,或者教皇厅也吃圣山隐修会的甜品,而是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摇头了。

  教宗冕下并不傻,他是见过安多恩的,也是和安多恩,恩斯特一起去见过律法的。安多恩还有那个菲亚梅塔的后辈在搞什么,他一开始可能不清楚,但这么久过去了,他还不清楚,那他不成大傻子了吗?

  但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恩斯特推动萨卡兹独立建国的事情,已经和他通过气了。这个方案能不能成功通过,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先不考虑,但起码,他如果办成了,那的确有利于泰拉的和平,也符合万国峰会的利益。你问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支持不支持,那他肯定是支持的。

  但身为拉特兰的教宗,他不能明着支持。

  政策有其惯性,尤其是拉特兰这样的国家,历代教宗坚持了一千多年的反萨卡兹政策,你说和解那就和解了?你说支持那就支持了?祖宗之法不可变啊!

  萨科塔内部虽然稳定,但不是毫无异议的,光影共存,有安多恩这种主张人人平等的人存在,那就一定有主张萨科塔独善其身,主张一切维持现状就好的保守派存在。

  尤其是,帮8助萨卡伍兹独立建国这七件事,对泰拉有好六处,对万国峰会有好处,对萨卡兹人也有好处,但唯独对萨科塔和拉特兰,没啥好处,甚至可能还有坏处,毕竟拉特兰打了这么多年的萨卡兹,鬼知道他们建国之后会不会报复回来?

  所以,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不能明着支持,他没有那么多的甜品去安抚好每个人。但他不可以,不代表他不可以让人发表这样的意见,吸引支持者。

  这个人就是安多恩。

  教皇宫是这样的,圣山隐修会只需要继续推广人人平等的思想,在拉特兰国内引发思潮就行了,而教皇宫的枢机和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要思考的东西就多了,怎么既不公开表示对圣山隐修会的支持,又保证圣山隐修会不受打压,怎么让每一个针对安多恩的举报都石沉大海,怎么保证某位鼎鼎有名的“一根筋”公证所执行者不会一言不合跑过去把安多恩给逮了,这都是麻烦事儿!

  而安多恩,你说他完全不知道教宗对他的态度吗?

  那不可能。

  圣山隐修会也有人员就职于教皇宫,虽然级别不高,达不到枢机的程度,但恰恰因为是基层的员工,所以才非常清楚,那些针对安多恩的举报,在教皇宫内部是怎么被束之高阁的。

  两人就这么默契的隔空唱着双簧,也算是各取所需,各得其所。

  而安魂教堂内,聆听安多恩讲话的人中,还有一位的身份比较特殊。

  阿丽娜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意外”中,她失去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而因为后续塔露拉的“不当举措”,她险些直接大出血死亡。

  得益于泰拉令人震撼的医疗水平,以及拉特兰在泰拉大地上也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医疗科技和医生品德,在克劳塞维茨和安杰丽卡将她带到拉特兰就医后,她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

  但原装正版的一只手和一只脚是拿不回来了。

  不过,拉特兰还有成熟的义手义腿技术。

  阿丽娜打心眼0里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乌萨斯乡下的土妹子,有一天会在泰拉大地六上最声名远播的“圣城”之中,当一个赛博朋克的义体人!

  因为初期处理不够得当的缘故,阿丽娜的伤口比较严重。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休养和治疗,她如今的状态也只是刚刚能够下床,对手臂和腿部的操纵还远远称不上灵活,但这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真正体验过死神轻抚脖颈的低语的她,如今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还要奢求些什么呢?

  而且,在圣山隐修会中,也没人歧视她这个乌萨斯来的土妹子。

  阿丽娜很惭愧,她是没有一分钱的。但安多恩却花了重金为她治疗,给她提供食宿。圣山隐修会的成员们待她如同对待亲人,兄弟姐妹,她们之间的称呼,让阿丽娜想起了冻原游击队中的叶莲娜,以及她麾下那支【雪怪小队】。

  她也问过安多恩,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安多恩给了她两个回答。

  以圣山隐修会的角度,她是克劳塞维茨从乌萨斯带回来的朋友,帮助朋友就是帮助自己,这不需要什么理由,更不贪图什么回报,因为这就是圣山隐修会的宗旨。

  而以安多恩这个圣山隐修会先导的立场来说,阿丽娜是圣山隐修会对外扩张势力的一个难能可贵的招牌,一个乌萨斯人同样能被圣山隐修会接纳,这就是对圣山隐修会,对他“将这份幸福同样分享给这片大地的所有人”的言论最有力的支持。

  后者听上去会有些现实,似乎存在利用阿丽娜的嫌疑。但安多恩并未隐瞒。

  “理想主义是海上的灯塔,告诉我们该往何处航行,而现实主义则是划船的船桨,告诉我们该如何抵达。”

  安多恩用了一个只有接触过大海的伊七比利亚人才六能作出的比喻作为解释——他本人,便是出生在伊比利亚,也是彰显他自我理念的“被利用者”之一。

  阿丽娜感慨万千。

  她很想现在就回去,告诉塔露拉那个她们本该早就意识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