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且不提,拥有权力的五个大国很难在国际利益的层面完全达成一致,光是他们彼此之间扩张势力范围,制衡的态势,便能够保证泰拉大地享有最基础的和平。
都说五常联合起来可以平推世界,但这就和萨卡兹团结起来可以挑战大地,魔王成长起来可以奴役万灵一样,属于理论存在,但实际绝难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不仅没有利益,甚至还有害处。
地盘不是越大越好的,庞大的疆土也意味着庞大的治理成本,尤其是泰拉这种环境。移动城市的存在虽然让泰拉国家免于天灾的侵袭,但也导致了“国家”这个超大型组织在内部结构层面的不稳定。
说的不好听八甒綺榴)瘤彡四儿月費群:的,有些胆子大的移动城市城主,可能明天就开着城市逃跑了,自立为王也好,投奔对家也罢,因为长途快速通讯方式的缺乏,中央政府甚至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知晓,然后再决定是否出兵讨伐,收复失地。
这点,乌萨斯就很有共同语言。
国内三天两头爆发叛乱,移动城市和集团军更是有着【大叛乱】那样成建制叛变的先例,乌萨斯这个国家的治理成本有多高,内部矛盾有多么尖锐,稍微有点眼光的政治评论家和观察者,便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也就是国家军事实力够强,先皇留下的战争红利勉强还续的住,加上上一次的大叛乱的确被镇压了下去,国内各方势力还在休养生息,才给了乌萨斯皇帝操作的空间。否则,当代乌萨斯皇帝费奥多尔即便是再怎么锐意改革,革弊出新,那也是病入膏肓,悔之晚矣。
没办法,这就是大势所趋,不以一个人的意志而改变。
而且,虽然恩斯特对维多利亚和乌萨斯的评价很尖锐,看似将两国贬低的一无是处,但其实,这两国,也恰恰是唯二被认为“成为常任理事国”毫无争议的国家。
因为,纵有千般万般问题,维多利亚依然是前泰拉霸权,开斯特公爵,更是挟“温德米尔大胜之威”莅临万国峰会,即便这个大胜得打上一个问号,即便伦蒂尼姆的萨卡兹问题至今依然没有解决,但依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于同维多利亚争夺这个席位。
“维多利亚的代表,请上来吧。”
恩斯特将手中的话筒放在支架上,将面前演讲台的位置让给了走上台来的开斯特公爵。
开斯特公爵冲着恩斯特微微点了点头,对着摄像机的镜头,露出了一个温和,谦逊,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笑容。
她的身影被投影在她身后的大屏幕之上,两侧也展示出了维多利亚的国徽。
生平很少,她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搜:*索qun:玖俬岜死?彡乌。
她等待这一刻等待了多久了?
从孩童之时,看着威灵顿公爵拆毁林贡斯,抽出它的龙骨,代表维多利亚宣布高卢帝国已经成为了永恒的历史。
那时的她,心中只有敬畏和恐惧。
再到青葱年月,看着【征服者】弗雷德里克三世被葬入诸王长眠之所,见证她的弟弟阿利斯泰尔因为他的金发与血统,被拥立为新一代的维多利亚皇帝,在隆重的车队迎接之中加冕称王。
那时的她,心中只有“大丈夫当如是也”的野心。
再到成年接手开斯特公爵的爵位,一步步经营情报网,扩张势力,顶着“维多利亚只有一位大公爵——威灵顿公爵”的流言,为自己的野心寻找支撑与助力。
那时的她,心中只有不忿和坚定。
再到现在。
她亲手策划了伦蒂尼姆暴乱,让暴民将自己的弟弟送上了绞刑架;亲手编织了威灵顿的枷锁,以贵族的包围网将年迈的将军锁在那一亩三分地和他的勋章礼服里;亲手推动了萨卡兹入城,清除了她登临王座的最后阻碍。
她的剧本都写好了,如果不是特雷西斯这个萨卡兹突然给自己加戏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被称为【女皇陛下】了。
可现在这样,也不错。
【维多利亚的代表】,这个称呼,听起来是多么的悦耳啊。
温德米尔总归还是天真,她做了那么多的布置,连女儿都安排在恩斯特身边天天吹风,可到了最后一步了,她却自己退了。
她如此费心费力救回来的维多利亚,却不属于她。真是有点,太“忠诚”了。
威灵顿公爵也是,得到威灵顿公爵遇刺的消息的时候,开斯特是真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在她试图启动安插在威灵顿公爵加斯特里尔号上的间谍灰礼帽去探听虚蒐索Q羣:晽七瘤浏实,却得知所有的内线都在一瞬间被拔除的时候,她更是感到了一阵骇然。
她尽量高估了威灵顿,但却还是低估了这个蛰伏起来的老人。
可那又如何?他到底还是倒下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他一直静默不出,开斯特公爵还能当做他是在静观其变,可当温德米尔公爵打了胜仗之后,他还一言不发,就说明,他可能真的遇到了些问题。
活没活着不好说,但至少,的确是和斯塔福德公爵一样,因为“身体原因”,无奈只能退出这场公爵夺位的演出了。
高多汀野心不大,且本来就偏向于她开斯特这一派系,无需多言。
也就是说,她开斯特现在,某种程度上说,已经是维多利亚的无冕之王了。
“感谢,感谢各位同僚,各国同胞,以及恩斯特秘书长对我,对维多利亚的信任。”
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以尽量平静的语气缓缓道出那短暂的致辞,
“维多利亚将会不遗余力,作为备受信任,委以重责的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致力于维护万国峰会的权威,保证泰拉大地的和平与发展,存续泰拉大地上多姿多彩的文明。”
“这是我,lord·开斯特,代表维多利亚做出的承诺。”
恩斯特微微点头,抬起手,带头鼓起了掌。
台下同样响起了掌声,即便是与维多利亚并不怎么对付的哥伦比亚副总统威尔逊,与开斯特公爵并不怎么对付的,加入维多利亚代表团成员的戴菲恩,此刻也鼓起了掌。
个人之间的恩怨不能影响,起码不能对一个人的政治立场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即便有所不甘,有所不愿,但既然母亲已经决定了让出这个位置,去统帅联军守护现在的维多利亚,那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的确没斗过开斯特公爵这个政治生物,但她才多大?开斯壹】欺。6÷玖14毶硫仲qun:特又已经多大?她能站在这个舞台上发表暴言的时间,又还能有多久?
恩斯特也安慰过她,和她分析过:等到伦蒂尼姆事件尘埃落定,开斯特公爵即便获取了维多利亚代表这个位置,她能做到的事情,其实也还有限。
对于大公爵们来说,本来分裂的他们,脑袋上会突然多出来一个共同的敌人,而开斯特公爵想要削藩?她削的了吗?
即便她有那个实力和手腕,她削得了别人,还能削得了温德米尔公爵吗?
当时,戴菲恩还不明白:“开斯特公爵如果有机会发难,妈妈不是肯定首当其冲吗?”
但恩斯特摇了摇头:“怎么个首当其冲法?开斯特公爵还能动得了一位位高权重,有兵有名有人望的战争英雄?”
其实在恩斯特看来,温德米尔公爵这一步棋虽然走的险,但也不差。
她的政治水平肯定是不如开斯特公爵的,继续这个撑下去,她一个人也扛不住开斯特那规模浩大的派系。不如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让开斯特公爵上去,好叫开斯特公爵的派系自己瓦解。
毕竟,公爵不想有人在自己的脑袋上,这是共识,而分赃永远不可能均匀,这是常识。
而温德米尔自己,则可以趁着开斯特公爵派系内部动荡洗牌的时候休养生息。开斯特公爵还偏偏动不得她,她是联军的统帅,是这次特别军事行动的总指挥,是【伦蒂尼姆光复者】!
最重要的是,她手上有兵,有军权!
袁术称帝之前,袁家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可袁术称帝之后,不也是“天下共击之”?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冢中枯骨!便是当了王,那也不过是个骷髅王。
开斯特公爵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选择先动温德米尔公爵,不仅不敢动,她还得对温德米尔公爵进行嘉焦溜”群:耙?琦陆四≈饵奖,温德米尔公爵要是狡猾一点,她还能厚着脸皮,要好几次——这份是赏我的,这份是赏联军将士的,这份是安抚牺牲士兵家属的抚恤,这笔是难民的安置补贴
所以,开斯特公爵大概得卡在这里,而她一旦卡在这里,盛极而衰的可能性便会大大增加。反倒是温德米尔公爵此番深谋远虑,说不定还能成为在今后反败为胜的一招妙手布局。
虽然戴菲恩觉得自己妈妈大概压根没想那么多,是恩斯特替妈妈想的太多就是了。
不过,没差啦,只要她把这些话翻译一下嚼碎了转达给妈妈,那就等于妈妈也想了,不是吗?
反正她早就拿恩斯特当一家人了,哪里会说两家话?
而万国峰会现场,就如方才所言,人们对于这个结果并无异议。
直到目送着开斯特公爵走下演讲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掌声依然经久不息。
直到恩斯特再次开口。
直到乌萨斯的代表——伊斯拉姆·维特走上演讲台。
现场鸦雀无声。
伊斯拉姆·维特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身后冷汗已经下来了。
早知道,该喝杯伏特加再上来的。这压迫感,不愧是咱们乌萨斯啊!
第574章乌萨斯,岌岌可危!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乌萨斯的压迫力,客观上来说,的确是有点强的。方才维多利亚大公爵之中最大缺大德的开斯特公爵上台讲话,大家都得给点掌声鼓励,可轮到乌萨斯的代表上台,好家伙,恩斯特觉得维特先生如果再努力努力,坚持坚持,绷住一直沉默,他很快就能听到下方的嘘声了。
这多少有点难绷,即便是以恩五璐÷÷三泤沼孰群:斯特的养气功夫,此刻多少也有点忍俊不禁。
可偏偏,这其实是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果。
此刻台下坐着的泰拉各国代表,各方势力代表,各个组织领袖,几乎是囊括了“从爱尔兰到契丹”这个广袤的范围。
但你要从里面找出几个和乌萨斯一点仇都没有的,恩斯特得说,嘿,还真不容易!
要么是被揍过的,要么是正在被揍的,要么是以前预备要揍,但因为一些事情没揍成,却也恶心过一遍的。
甚至于,连泰拉知名老好人,各国之间享有良好口碑,连恩斯特都挑不出他们什么太大毛病的拉特兰,都挨过乌萨斯一记结结实实的“爱国者铁拳”!
他们名声这么臭,上哪说理去?
找恩斯特?恩斯特也没辙啊!而且,说实话,乌萨斯甚至连谢拉格这么个刚刚出世的小国家,都得罪过一遍——他们没来参加万国博览会,也没来参加万国运动会!
虽然后者有和乌萨斯世仇的卡西米尔从中阻挠的原因在,但前者,万国博览会,恩斯特可是给乌萨斯发了邀请函的,他们不也一样没来,甚至连个回信都没有。
当然,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这件事情自然可以解释成:可能是信使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信件遗失了,皇帝没看到,所以没参加。但往大了说,这就是赤裸裸的看不起谢拉格呗。
恩斯特没提起这件旧事,不是他没办法去查那位信使的下落,而是没必要。
大人,时代变了,从前你对我爱答陆不理,现陆在我让叁你高攀不起!-^】
恩斯特当然是可以把乌萨斯帝国排除在外的,但那样做的成本太高了,乌萨斯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还把握着通往因菲冰原的最佳道路,坚守着面对邪魔的第一防线,把他们排除在外,带来的损失远远赶不上收益,还平白无故给自己拉一波仇恨,自然是没必要的。
可是,不夸张的说,乌萨斯就是以他妈的一国之力,战遍这整个泰拉!想让恩斯特动用自己的脸皮去帮他们洗白,这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没有掌声就没有掌声吧,这是乌萨斯应得的,这里是万国峰会,想要赢得尊重,自然也要先学会尊重别人。
伊斯拉姆·维特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来这里,就没打算再留下什么面子。
他在国内向费奥多尔说了那种话,以宫内被渗透成筛子的情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传出去。即便费奥多尔已经赦免他无罪,那个皇宫中不能容他的,也大有人在。
再加上,费奥多尔陛下虽然有着改革的雄心壮志,也有着不弱的决心和能力,但他差就差在,手腕的确不够狠辣,未必能完全镇得住那些反对改革的旧贵族保守派。如果想要乌萨斯的改革顺利执行下去,那就必然需要一个“代帝行事”,唱黑脸的人。
这个人,想来想去,也只能是他这个议长了。
只是,碰了那个角色,他的仕途虽然可能节节高升,但他的名声,贵族的地位,就已经算是半毁了。
所以,对于他这么一个注定“毁誉0参半”,“天理难容”的人来9说,谈面子,还有四什么意义呢?
不如用这张脸,去换乌萨斯的脸,以报费奥多尔陛下的知遇之恩。
“诸位在座的同僚们,代表们,各国同胞,以及尊敬的恩斯特秘书长。我是代表乌萨斯帝国出席本次万国峰会的代表,也是乌萨斯国家杜马的议长,伊斯拉姆·维特。”
伊斯拉姆·维特缓缓开口,将手按在了演讲台上那本万国峰会宪章的封皮上,另一只手举起,庄重道,
“我在此,奉皇帝陛下的命令,代表乌萨斯帝国宣誓。”
“乌萨斯帝国将会不遗余力,作为备受信任,委以重责的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致力于维护万国峰会的权威,保证泰拉大地的和平与发展,存续泰拉大地上多姿多彩的文明。”
他目不斜视,直直的注视着演讲台正对的方向,在扇形的席位之后,诸国代表入场的大门之上,万国峰会的标志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他知道,当乌萨斯帝国的代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台下的人无疑是在听笑话。而且还是听那种很恶劣的地狱笑话。
但没关系,想笑就笑吧。
反正今天人很多,他也看不到。
他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发言:
“我相信,泰拉诸国,以及在场的各位代表,对于乌萨斯帝国所拥有的实力都有着充分的认知,也深刻的理解,乌萨斯帝国从征服者转变为守护者,是怎样艰难的决定,又会为整个泰拉带来怎样的改变。”
“但,正因乌萨斯已有这份决意,我们才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玷污它。”
“在此神圣的殿堂立下誓言,乌萨斯帝国将是万国峰会系统最坚定的支持者与维护者,乌萨斯,言出必行!”
维特以铿锵有力的声音说完,侧身一步走出演讲台,向着代表席和恩斯特各行了一礼,随后径直走下了演讲台。
对于这个结果,恩斯特是有些没想到的。
乌萨斯这是,将自己的声誉和万国峰会进行了绑定?:
乌萨斯帝国的侵略扩张的确造成了他们如今外交环境的极度恶劣,但也如维特所说,非常成功的向整片大地宣扬了乌萨斯的武力!
人们谈起艺术和音乐,会想起莱塔尼亚;谈起黄沙和遗迹,会想起萨尔贡;谈起海洋与废墟,会想起如今的伊比利亚。
而谈起暴力与战争,则会毋庸置疑的想起乌萨斯。
以乌萨斯的高傲,以维特的身份,恩斯特的确没奢望过,他能在这里做出道歉的表态。只要维特正常的将流程走完,不说出什么话,害的自己被砸了臭羽兽蛋和烂番茄,恩斯特就谢天谢地了。
但他的确没想到,维特会以这样的形式,将乌萨斯与万国峰会绑在了一起。
乌萨斯的外交环境烂,但大家总会认万国峰会。而乌萨斯宣称自己会无条件的绝对支持万国峰会系统,那就意味着,它这个常任理事国,甚至让渡了一些权力给万国峰会这个机构。
比如,万国峰会全体大会大票型通过某项决议的时候,乌萨斯不能违背诺言使用一票否决。比如,万国峰会常务委员会进行某次表决时,如果有四票赞成,那乌萨斯也不能做那个一票否决的国家。
这就是它让渡出去的权力。
以此换取的,自然是万国峰会对于乌萨斯在外交领域的帮助,和一定程度的担保。
当然,恩斯特向来认为,表态是不要钱的。乌萨斯又没白纸黑字的写出这些东西来,空口白牙说一句,事后违反也没人能说三道四。
但乌萨斯毕竟也是当着整个泰拉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说的,它真要违反,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不符合“无条件支持万国峰会系统”的决定,那他也肯定会遭到反噬。
乌萨斯可不是美利坚那样的唯一超级大国,它头顶还有维多利亚,还有实力不详的炎。国际上也不存在意识形态之争这种阵营战,乌萨斯也没有自己的利益集团,归属阵营,它这么干,那原本恶劣的外交环境就可以彻底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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