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黍她,说她被骗了也好,说她自己傻瓜也罢,总归是,执念太深。”
世间万事,有人求名,有人求利,而令和重岳都很了解他们这个妹妹。
她求的是太平。
巨兽不图名也不图利,图的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可,若是炎国对他们这些岁兽代理人好,那也还则罢了,可炎国对岁兽代理人是何态度?
是司岁台权势滔天,代理人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监视和限制?
是一家人天各一方,几十上百年都不一定能团圆一次,哪怕是想见个面,也得层层报备审批,还得惨遭驳回?
是重岳戍边千百年不得一将之名?是三妹颉编书成册广施教化最后被逼冤死?是二哥望欲讨公道而不得,反遭囚身百灶,不得不切神为棋,一百八十一片散落天地棋局?
一百八十一片,别人看到的是岁兽的权能,是二哥的执拗,是代理人的恐怖!
但同为一家人,令也好,重岳也好,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也并非就不担心他的身体。
他不痛吗?
或许此事之上,炎亦无错,毕竟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酣睡,一颗定时炸弹就摆在那里,不加以限制,谁也不能安心。
但岁兽代理人本蒐^索q羣:4八2”偲”三身又有何辜?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最好的办法,其实只有离开。给自己自由,也给大炎解脱。
可生而为人,既然是独立的个体了,重岳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自己弟弟妹妹们的想法。
“黍想要的太大了,正因如此,我劝不动她。也没人能劝动她。她想要解脱,不在今天。”
令很少看到大哥这副表情,忧虑与愁绪混杂在脸上,满溢出一缕哀伤:
“我也不知道,那解脱,会在哪天。”
“呵呵,正因如此,我才要讨个公道。”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插入了讨论,重岳和令猛地回过神,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道熟悉,但相比起记忆之中,却邋遢了许多,颓丧了许多,也阴沉了许多的身影。
“望?”
无视了令的招呼,看上去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了的身影抬起眼睛,阴鸷的眼神射向重岳,冷声道:
“朔,或者重岳,我知道你现在在做的事情。我不拦着你。”
重岳笑了笑,也没给自己这个走向偏执的弟弟多少面子:
“说的和你能拦住我一样。”
望的声音卡了下壳,嘴角抽了抽,想要辩驳两句,却又开不了口。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他的确没胆量直接找大哥撒泼,起码现在还没有。
于是,似乎又破碎了一点的身影嘟囔了一阵,更改了自己的措辞,狠色道:
“重岳,你要让其他弟弟妹妹们离开,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但是,有些人不愿意和你走,却未必就不愿意帮助我。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给我添麻烦!”
“如果我非要呢?”重岳问了一句。
望的声音再次卡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是在咽口水,又或者是在疯狂咽气。
气饱了。
半响,望才再次开口:
“大哥,你得讲道理,你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弟弟妹妹们受过的苦,颉妹的那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公道,你不讨,令妹不讨,我讨!”
“你想要干涉,那就干涉吧!你大可以去和所有的弟弟妹妹们说你的计划,让他们跟你去谢拉格!我拦不住你,我也不拦你!”
“但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情绪到了顶峰,声音却骤然平静了下来,
“但是,我相信,总会有弟弟妹妹们,会想要在离开前,做些什么的。”
“哪怕没有,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去做。”
重岳皱起眉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望,你”
“何必多言,重岳。”望打断了重岳的话,“那是我的家人!”
“古炎律有言,兄弟姐妹,父母发妻,情同手足,一气连枝。伤其一,而兄弟姐妹复仇者,为善。不复仇者,为不孝。与仇握手言和者,为大恶,不可与往之!”
“我意已决!”
似乎是终于到达了崩溃的节点,又或许是望已经不想多言。本就支离破碎的身影在最后一句话后便化作一团黑气,轰然炸散,而掉落在地的,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
重岳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看向望消失的方向,捡起了那枚滚落到脚边的棋子。
“我只是想说,你看上去,格外的像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
望说的有些激进,但重岳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里,也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可要炎付出代价?那谈何容易。炎可是一个国家,炎只是隐忍不发,它的底蕴,并不弱于维多利亚。
如果炎真的抬手可灭,数千年来,为什么岁兽代理人从未有任何一个动过手?哪怕大家真的都那么善良,那你老二,在颉妹死的时候,为什么也没有动手?
很简单的道理,往好了说,叫不到时候,准备不足。往坏了说,其实就是打不过。
托【岁】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的福,炎国有着丰富的不能再丰富的对付巨兽的手段。只是成本高,大多数时候难以使用而已。
但说实话,重岳也不能真的就放着弟弟妹妹不管。如果老二真的要去煽动大家反炎。那重岳肯定率先阻拦。
他得先找到弟弟妹妹,和他们阐明利害。
至于黍这样,比他还老妈子的妹妹,重岳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很简单,他来帮忙解决不就是了?
或者说,他没办法,但不代表,他不可以摇人。
当然,不是摇人绑票,是摇人一起出主意。
不就是解决执念,庇护大荒城吗?威胁大荒城的,无非也就那么几个问题,邪魔,天灾,以及黍自己。而天灾可以通过移动城市化来解决,邪魔虽然他暂时没有办法,但不代表【萨米】没有,祂,可是泰拉对抗邪魔的第一线!
黍所求的是天下太平,那恩斯特现在召开的那什么万国峰会,可不就是一个维护天下太平的组织吗?
只要他能帮助恩斯特,保证谢拉格的万国峰会搞好,大荒城也能移动城市化,邪魔问题也能得到解决,那作为大荒城最后一个威胁的黍,会怎么做,也就不言而喻了。
她会心满意足★wuqiliuliusansisier昭!樹裙:的放心离开的。
瞧,办法总是有的嘛。
重岳默默想到,随即抬起头,再次看向令:
“总而言之,令,照顾弟弟妹妹们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了。临行前,我只有三件事情要交代你。”
重岳竖起了三根指头,一根一根掰下:
“少喝点酒,少喝点酒,少喝点酒。”
“你的酒葫芦,我就没收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葫芦,令一愣,摸向腰间,葫芦却已经不见踪影。
“大哥!”
“好了,我也走了。”
没给令转圜的机会,重岳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梦中。
令站在原地,嘴巴抿了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委屈。
这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活了!
不过,她倒也没有纠结太久:
“算了算了,葫芦再买一个就是了。”
“重要的是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也不知道,年和夕帮我问了没有。”
令摸了摸下巴,满怀期待的闭上了眼睛。
梦中睡,梦外醒。
世外的诗人挑起自己的盘龙杖,迈着似慢实快的步伐,走下了山。
第612章我们的月亮正常吗?
谢拉格,马特洪峰,穹顶科研站,傍晚。
今天是摘星计划第二期——【揽月行动】正式开始的日子。
有了第一次摘星计划的经验,这一次,整个穹顶科研站中的工作人员显然变少了许多。
这是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邪魔污染再对这些宝贝般的科学精英造成不必要的损害。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损失一个都令人无比痛心。
毕竟,上次就有一位碎掉了。
顺带一提,那位碎掉了,然后又拼好了的研究员现在也在穹顶科研站中,并且参加了这一次项目。从外表上你几乎很难看出他身上有碎裂过的痕迹,邪魔的污染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根据凯尔希的说法,这位研究员是碰到了一种非常稀有的坍缩范式,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坍缩情况,而类似的情况,还有直接变得“不可见”,或者“一团漆黑”等等。而发生在他身上的,已经算是非常“无害”的一种了。
好消息有,坏消息当然也有。
理论上来说,这并不会影响他的生活。反而能证明他万里无一的好运气。但坏消息是,凯尔希也没有完美治疗他的办法。
或许恩斯特打一巴掌会有用,但凯尔希建议最好不要。
特殊的体质的确稀有且大概率有效,但正因为他特殊,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保密。
如果动手了,治不好和治好了都会面对一堆麻烦,而且,凯尔希最害怕的,还是“万一真打出来点什么呢?”
那可就吓死猫了!
反正也的确不影响生活,那位研究员似乎还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洋洋得意了好一阵,恩斯特便也没有强行要求了。
不过,虽然人少了,但效率却一点没有减慢。遭到污染的通天塔已经被污染特别应对顾问——这职位听上去像是个管环保的——艾尔启,提丰,凯尔希,三人联手“清理”了一遍。恩斯特又在里面“巡视”了一遭,以确保没什么问题,这才将它交给了克丽斯腾。
而克丽斯腾也没闲着,她将耶拉冈德大神和萨米大神开光后的机器又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好一遍,试图发掘出其上蕴藏着的特殊能量究竟拥有什么样的结构和特性,你别说,还真让她找到了一点样本。
那是一根散发着淡淡微光的黑色发丝,被卡在了机器的轮子里。
克丽斯腾向恩斯特展示了这一成果,并宣称,自己肯定能通过这根发丝,研究出巨兽权能的真面目!并找到人工量产发丝啊不,是人工量产这种能量的方法!
届时,泰拉诸国想要进行航天计划,就再也不用担心邪魔的威胁,可以依靠这种能量作为庇护,自由自在的突破隔离层,去凝视真实的天空!
恩斯特询问了一下凯尔希,克丽斯腾做到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凯尔希给出的回答是简明有力的三个字:“不可能。”
她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样本过少。假如巨兽的能力能如此简单的被研究解读和复制生产,那这片大地就不会是你我所见到的这副模样了。”
恩斯特好奇:“那会是什么模样?”
凯尔希回答:“在我们脚下这颗星球的背面,无尽的海洋上有一道天堑,一艘来自先史年代的器械,至今仍然在燃烧着熊熊烈火。”
恩斯特没理解为什么凯尔希会突然说这个。但凯尔希却凝重的给了他提醒:
“想想娜斯提的重力蔑视机关。”
恩斯特恍然。一4潞搜:索q羣∠:
是啊,想想重力蔑视机关吧。娜斯提研发它的第一目的,毋庸置疑是用它当做卡兹戴尔尼亚浮空城的基点。但即便如此,诸国得到这项技术的第一反应,依然是将它用于军事用途。就和飞空艇一样。
也就是有万国峰会这个组织限制着,五常瓜分和封锁了这项技术。否则,若是让它流通出去,战争将会立刻席卷泰拉大地。
重力蔑视机关尚且如此,更别说巨兽之力了。
恩斯特不由得有些无奈,一边想着技术进步,好推动泰拉发展。一边又要保证技术不至于太进步,以至于导致泰拉自相残杀,文明覆灭。
这个度,还真没有那么好把控。
稍不留神,他脚下这片大地,就要和凯尔希口中的星球背面一样,沉入海底,永恒燃烧了。
不过,这是以普遍理性而言,做出的合乎逻辑的推论。
但克丽斯腾,显然不是一个可以以正常逻辑来推论的人。
无论是她的性格,还是她的思想,包括她的才华。恩斯特都很难在她的事情上,直白的做出“不可能”的判断。
所以,恩斯特又问了一嘴耶拉冈德大神,关于那根头发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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