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关于莱茵生命?”
“针对莱茵生命的打压以及放任,都是我吸引你注意力的手段,而不是目的。你既然注意到了它,那我就已经达到了目的。关于它,我没什么好聊的。”
“如果你想,我可以摆平军方和政界,让他们放行,莱茵生命成为一个谢拉格企业与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恩斯特微嘶了一口气。
这口气很大啊。
莱茵生命可不是小厂,作为特里蒙的明星企业,他们在哥伦比亚商界也算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业务也涉及了军方和政界的一大帮大佬。
炎魔计划就是帮军方做的,炎魔计划失败后,莱茵生命也和政界搭上了线,这根线还是恩斯特亲手牵上的,副总统威尔逊,也算是哥伦比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
恩斯特不怀疑大总统在哥伦比亚的影响力和控制力,素来有大总统创造了哥伦比亚,而非哥伦比亚造就了大总统的说法,他既然敢在这个场合开这个口,那自然就有办到这件事的自信。
唯一的SOUsUo:洱÷倃(泀零四物、柶问题是,既然价码开的那么大,那他想要的东西,肯定也不小啊。
恩斯特难以理解,也难以想象这件事——他想从谢拉格得到什么?
“准确来说,是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恩斯特先生。”
马克·麦克斯向后跳到了房间中立在总统位置上的那个鸟架子上,虽然只是一只造型奇异的有角羽兽,但昂首挺胸的模样竟然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随口一句话便给了恩斯特一种异样的感觉:
“Howareyou?”
非常标准的哥伦比亚口音的古维多利亚语。
恩斯特愣了愣,试探性的回答道:
“fine?thanks,andyou?”
肉眼可见的,恩斯特在这只有角羽兽的鸟头上竟然看出了些许的笑意。
“厄斯列国志,您的作品。”
他改变了措辞,继续道,
“它的更新因为您的工作而变得如此缓慢,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呃”恩斯特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刚想说话,又被马克·麦克斯的叙述打断。
他慢条斯理却不容打扰的描述道:
“每逢读起它来,总会让我感到格外的怀恋。虽然我从未经历过那个时代,对它的了解,也仅限于父亲只言片语的提及。”
“对于所有人类来说,那都是一个古老的时代,古老到,当人类将观测站铺满宇宙,开着飞船在银河系的悬臂上来回遨游的时候,没人会去怀念在一颗星球上小打小闹的日子。而当文明走向末路的时候,也没人会记得,并试图向那已经因为各种理由变得模糊不清的过去求索:我们的根在哪里。有关我们的根的历史,又有什么。文明的失传就是如此简单,不是吗?到最后,谁还记得国家,民族之类的概念?”
“那些都仲QUn:”…¥./毶棱是被舍弃的内容,我们保存的,都只有文明的概念,只有文明的存续。”
“你”恩斯特面色凝重了起来,再一次试图打断,但马克·麦克斯似乎能察觉到恩斯特想说的话,便在短暂的停歇后再次开口:
“但父亲在创造我的时候,向我提及了你的存在。”
“(未知语言)宝藏。藏匿着文明,藏匿着珍宝,藏匿着起源,对我们来说为时过晚,但却永恒不变的宝藏。”
“请等一下。”
恩斯特终于找到了机会,打断了马克·麦克斯自顾自的演说。
他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前的大总统:
“我从刚才开始,就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在马克·麦克斯开口一句“howareyou”的时候,恩斯特下意识的感到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
这句话看着没什么,但常去外国的朋友们应该知道,这句话已经成了一个外国的梗,许多了解一点中国的外国人,都会对自己的中国朋友开这个玩笑,然后期待他们“触发连招”。
恩斯特本来是察觉到了这句话的异常的,但他还是接了话,因为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个信号,一个理由。
一个马克·麦克斯多次向他发出邀请,且在一些问题上格外的偏向谢拉格,偏向自己的理由。
他和列维一样,或者说,和自己一样。只不过呃,形态比较特殊?
大伙要么身穿一步到位(列维),要么魂穿重新长大(恩斯特),只有它比较倒霉,它成觉醒的机魂了。
但当恩斯特给出回答之后,正打算想要确认一下答案,马克·麦克斯接下来紧接着说出的话,却又让他感到了不对劲。
古老壹的时代,走向零末路零的文明,铺柒满宇宙的陆观测玖站,壹还有飞肆船在星海间遨叁游,抛弃国陆家和民族的概念,只保留文明的论调,这样的说法,即便是放在自己穿越前的那个时代,都算是格外的“前卫”了,如果放在列维那个时代,那或许更是“离谱”。
我玩群星都还有个国家呢。
而在马克·麦克斯说出“父亲提到过你”的时候,恩斯特就彻底觉得,他可能有什么事情,弄错了。
恩斯特可以确定,自己没见过他的父亲。
他这一世出生就在谢拉格,真正开始接触外界,还是在21岁末被推上首相位置的时候。招聘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去哥伦比亚。
除非马克·麦克斯给他讲鬼故事,说阿克托斯其实是他父亲,是个隐居的天才科学家,那恩斯特可以确信,恩斯特没见过他爹。
至于前世认识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前面也说了,马克·麦克斯对于时代描述对不上。
而那段听不懂的未知语言,更是坚定了恩斯特的想法。
他但凡和马克·麦克斯的父亲认识,不至于还需要找个翻译,才能读懂他说了什么。
而马克·麦克斯的脸上显然也浮现出了些许的错愕。
恩斯特不认,他是没想到的。
他明明都答出了那句标准的“笑话”。
父亲在创造它时,对“宝藏”的记录格外少。马克·麦克斯只知道,“宝藏”是预言家和女祭司发现的为时过晚的奇迹,是在终末时代,聚集在一起尝试挽救危亡的文明的几个人中,最特殊的一个,掌握着无数连无所不知之人都已然忘却的历史。
父亲当年最喜欢做的,就是听他讲过去的笑话。
其中最经典的就是这个,父亲甚至会刻意去说这话,逗一逗他,来给紧张的工作做一些调剂。
尽管没有任何的说明证明他当年负责了什么计划,但所有人二九…四四三五六:四蒐索QuN:都认为,他是关键,他看守着“拯救”的秘宝。这秘宝即便是末日也无法摧毁。
这也是他的代号为【宝藏】的缘故。
马克·麦克斯派遣锡人和列维接触过,他没答出这个笑话。马克·麦克斯因此有铲除它的想法,但因为恩斯特的缘故,他最终没有下手。
而恩斯特答出了这个笑话,却又不认这个身份。
马克·麦克斯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他的目光聚焦在恩斯特的身上,似乎要将他看穿。但他所见所闻皆为真实,看不出半点的端倪。
直到良久,他摇了摇头:
“我是机器,我更相信数据。父亲不会欺骗我。”
他重新恢复了威严,像是在陈述,也是在宣告:
“您或许还不够信任我,所以不愿意将您的身份和您看守的那份宝藏袒露给我。但无妨,我会证明我的可信度,证明我作为父亲唯一的孩子的可靠程度。”
“哥伦比亚将会收缴一切真理,我会将这个国家打造成泰拉的剑与盾。”
“届时,还请您认真思考,您的才能,不该浪费在谢拉格的一隅之地,和那些无所谓的宠物们身上。哥伦比亚会提供给您您需要的一切,包括我。”
“所以,到时候,抛弃ama-10那个失控的仆从,选择与我同行,好吗?”
第618章你很想活下去啊,霍尔海雅
恩斯特没听懂马克·麦克斯在说些什么。
但他也没说出“你在说些什么不知所谓的话”这种话,即便马克·麦克斯将自己的家人,朋友,下属,以及在谢拉格的一切,甚至包括谢拉格在内都贬低为“无所谓”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他本来的想法吧。
马克·麦克斯与这颗星球上的先史文明有关,而先史文明在泰拉之上留下的所有遗产,无一不在证明着一件事——相比起泰拉现在的文明,他们遥遥领先!
遥遥领先到了,他们看现在泰拉大地4上的尔虞我诈,或许就像是陆人类在看蚂蚁搬家。或许对于蚂蚁来说,这是防范下雨淹没巢穴,保证种群存续的必要之举,不这么做,他们会死。但在人类看来,这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生物观察样本。就像是过家家?
即便一脚踩死,或者浇盆水下去直接让搬家的蚂蚁提前体验家破人亡的感觉,也没什么所谓。更没有什么人会来指责,闹麻了,踩死一窝蚂蚁还得被骂。
什么是无所谓,这就是无所谓。
恩斯特也踩过蚂蚁。所以他从不指责这种行为。尽管听上去格外的残忍,但这就是世间最大的真理之一。
就和吃肉吃素一样,我不吃,不是因为我觉得鸡鸭鱼肉有什么家人朋友,只是因为我吃腻了不想吃。我吃,也不代表我就成了什么刽子手,只是因为我今天挺馋这一口。
我可以自由选择,因为我是人,高贵的万物灵长,这颗星球如今的支配者。轮不到别人来对我指手画脚。你行,你干嘛不当这个支配者?
人与人的悲欢都尚且不相通了,谁还有那闲工夫去共感动物?
恩斯特是看过三体的,虽然他一点也看不明白里面阐述的科学理论,但他结合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起码能意识到一点:将自身的存亡寄希望于高等文明的善良与否,很可悲,也很可笑。
人家八成都不拿你当回事呢。
他没有当场驳斥马克·麦克斯,不是因为他的语气很诚挚,而是恩斯特没那把握。
哥伦比亚的大总统的口气很大,脾气不明,但手腕肯定很铁。
恩斯特已经过了逞一时口快,而把自身,把家人朋友们置于险地的年纪。
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既然对面摆明了身份跟那个未知的前文明有关,自己又没把握能打得过,那你骂就骂吧。
反正你也没指名道姓,ama-10谁啊,不肆认识。谢拉格的发音四也不太标准,我姑且当你说的别的国家。4)
我以前也是玩狗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你说这是阿Q,这可不是,恩斯特这一口气忍的,是有成果的。
马克·麦克斯可都开了口了,哥伦比亚会支持他,支持万国峰会,莱茵生命如果真要变成谢拉格企业,他也会大开方便之门。
巴西总统能为了援助说我喜欢看中国足球,恩斯特委屈一下,价码开在这里,骂一句一千万哥伦比亚钞票,你骂吧。
可惜,马克·麦克斯不骂了。
他也就骂了这么一句,然后,整个谈话就越过了前文明,回归了正常。
他想的也很简单:恩斯特现在玩的就是一手欲擒故纵的把戏。先把问题回答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再矢口否认,说白了就是不信任他。
很正常,他是父亲最后的作品,而当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马克·麦克斯甚至连计划的总负责人预言家都没见过,女祭司普瑞赛斯,洛和艾德更是只知道个名字。至于宝藏,他更是连名字都不知道了。对方根本不认识他,自然不可能把那么珍贵的宝藏直接交给他。
宝藏如果是个那么不负责任的人,也不会得到父亲的友谊和尊敬。
既然如此,他就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去发展壮大哥伦比亚,去收缴一切真理,去打造泰拉的剑与盾,给这个糟糕透顶,一坨大粪的文明一点小小的前文明震撼。
然后,他再找到恩斯特,届时,他想必就会认可自己了。
不认可?
呵呵,那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或许,就像是【ama-10】凯尔希当年选择离开哥伦比亚,拒绝他的“永远的副总统”的任命的时候所做出的评价一样——他是一个暴君。
一个他的玖创造四者,他的父亲特雷弗贰·弗里斯顿都未曾设想过的暴君。
一系列的谈判从中午到晚餐时间。恩斯特的收获不少,主要都是在各方面的投资和援助上。
谢拉格如今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但真正能算作现代城市的,也就只有一座图卡里姆,乌拉尼堡还未建成,只能算是半座,而建城是个无底洞,图卡里姆当初是重建,人口,基础设施,区位什么的,都有希瓦艾什家族两代打下来的底子在那里摆着,但乌拉尼堡是一座新城,还是一座工业城,什么都得现弄,铁轨都得铺新的,花的钱自然多。
每次谈到钱,恩斯特就会由衷的佩服娜斯提,她的薪水要建城简直是杯水车薪,但直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开口找自己要过一分援助。
好在如今拉特兰的万国银行算是搞成了,建国消息传开之后,估摸着也会有不少萨卡兹老登闻讯而来,估计能爆不少老登的金币,也算是能帮她减轻一些压力吧。
至于自己这边,就得恩斯特自己努力加油了。
到了晚餐时间,恩斯特终于获得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哥伦比亚政府专门包下了一家酒店,作为宴请恩斯特的场地。这是一场格外标准的外交宴会,打扮整齐划一的服务生迈着稳健的步子,将食物整齐地放在餐架上,宾客根据自己的需要自取。侍从在人群中穿梭遨游,托盘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瓶,香槟,威士忌,甚至还有市面上已经很少见的高卢国酒。
“这是当初从提伯斯公爵的宝库里搜出来的,哈哈哈哈!”
威尔逊副总统大笑着为恩斯特倒上一杯,顺带挤眉弄眼的朝着台上正在翩翩起舞的几位萨尔贡舞娘示意。
“恩斯特首相有喜欢的吗?不用客气,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一个,两个?还是全部?”
恩斯特尴尬的笑了笑,还没来得及摆手,一条墨绿色的巨尾便伸了过来,以不符合她体型的灵活卷走了恩斯特手中的酒杯。
霍尔海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恩斯特的身边,向着威尔逊副总统微微一笑,当着他的面,用恩斯特的杯子抿了一口,再将杯子还给恩斯特,随后再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威尔逊副总统了然的张了张嘴,露出恍然的神色,搓了搓手:
“的确,的确,倒是我多言了。恩斯特先生,想必也看不上这些沙漠里的来的俗人。”
“我也是俗人。”
感受着不动声色的缠住自己尾巴的冰凉触感,恩斯特苦笑了一下,
“不过,确实不需要。多谢威尔逊总统的美意了。”
大总统不在的时候,副总统这个副字就不必多加了,这也是官场为人的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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