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但薇薇安娜不同,她并不在乎权力多大,反而在乎,责任多重。
对她来说,在谢拉格的日子,是她人生中少有的,不用为任何事情烦恼,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的和平日子。而这种时光,不是凭空就得来的,是像恩斯特这样的人,与更多支持恩斯特的人,一起创造出来的。
和许多将谢拉格当做世外桃源,希望永远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薇薇安娜也希望自己能永远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埃拉菲亚,不是声名鹊起的烛骑士,也不是位高权重的选帝侯,就这么一辈子生活在谢拉格就好。
这样的想法,往往会随着游客回到自己的故乡,而被渐渐淡忘。或者成为一种内心深处的寄托,促使他们在下一个假期空闲,再次背起行囊,来到谢拉格。
但和那些8人不同的是,在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故乡——莱塔尼3亚的土地之后,薇薇肆安娜却产生了些许不同的想法。
她感受到了施彤领这片土地上的压抑,感受到了选帝侯高塔之中的紧张,也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觊觎与恶意,她怀念谢拉格的环境,更希望,谢拉格能在她的身边。
这既是她对恩斯特的憧憬,也是她对谢拉格的憧憬。
“我觉得,谢拉格不是不能复制的!”
“我觉得,这片大地上的其他地方,说不定,也能变得和谢拉格一样!”
“我觉得,您是会支持我的,因为,这也是您的愿望,不是吗?”
“高山降落,幽谷抬升,坎坷之旅化作平地坦途,这是您亲口说的,不是吗?”
薇薇安娜认真道。
她说的,都是恩斯特的词啊。
尤其是最后一段,那是如今被无数人引用,甚至在泰拉国际人权理事会中被装裱起来的《光明演讲》的原文。是渴求平等,尊重人权的象征!
薇薇安娜顿了顿,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我想要成为选帝侯。”
“我想把施彤领,把这片土地打造成谢拉格那样的地方,和谐,友爱,互帮互助,虔诚又善良,我希望这些品德,也能存在于施彤领的每一个居民身上!”
她恳切道:
“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很困难的。要想把事情做到您那样完美,更是难上加难。但如果我不去做,那就永远不会有成功的可能性!”
“所以,恩斯特先生,请您不要否认我,否认这份理想!请您再看看,我真的就完全没资格做一个选帝侯吗?”
她浯”、☆…四哎玥费群:的目光凝视着恩斯特的眼睛,似乎是想从其中找到答案。
恩斯特一时默然。
没资格?
如果说以血缘关系作为挑选选帝侯的纽带的话,那薇薇安娜绝对是有资格的。
即便是私生女,她也是正经的选帝侯血脉,古往今来,私生子转正的事情还少了吗?这也不是什么缺乏先例的大事。
更何况,相比起那些拟人,不当人,是人我吃层层递进的贵族,薇薇安娜看上去虽然没有贵族样,但也只是没有贵族样而已。
她太有亲和力了,对于政治家来说,这不是坏事,但对于需要神秘感来维持权威的贵族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特质。
只是,这显然也不是可以“否认”薇薇安娜的理由。
恩斯特之所以觉得薇薇安娜不合适,原因有且只有她的这份天真。
别看薇薇安娜刚才说的那么慷慨激昂,掏心掏肺的,只要稍微冷静一下,仔细思考一下薇薇安娜的说辞,就能发现,她只是在注入“情绪”而已。
情绪拉满了,拉到如果恩斯特开口说“不行”,都好像是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样,会有负罪感!
但实际上呢?
“如果不去尝试就完全没有可能”这样的鸡汤,还是“请您不要否认”这种直球的恳求,本身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也就恩斯特吃软不吃硬,比较吃这一套,才会一边皱眉认真思索,一边在心里帮着做分析。
如果换做伊维格娜德或者开斯特公爵那样的没有感情的政治生物,她们保准当场就开始抹眼泪,扶人,然后道出一大堆莫须有的难处,再摆出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态度回绝了!
政坛人际交往的最高层次四就在这里,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四÷÷☆
光从这一点,恩斯特就能得出这个结论——薇薇安娜肯定不适合当个选帝侯。
因为选帝侯,对情绪的要求是最低的,你要是个面瘫,那还真就省事了,练习“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都直接省下来了!
这个位置,要求的是伪装,是冷酷无情,是权衡利弊,是“能够面不改色的和能带给我们好处的人做交易,又对那些帮不到我们的身处困境的好人视而不见”。
薇薇安娜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但是
“有多少人做得到这一点呢?”
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却是从窗口处跳进来的凯尔希。
窗外的墙壁上还趴着Mon3tr的躯体,看样子,她进入高塔的时候,似乎遭遇了一些“意外”,以至于必须用这种不太雅观的方式前来和恩斯特见面,汇报此行的工作。
然后,恰好碰到了恩斯特与薇薇安娜谈话。
她也是在谢拉格呆过很久的人,薇薇安娜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人。但即便如此,她也的确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清心寡欲的高洁的骑士姬,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去当一个选帝侯,保持自己的良心,然后造福一方。
这就好像是某种三者可以两两组合,却不可能三个共存的幽默笑话一样,凯尔希刚刚听到的时候,嘴角都有些不自觉的上扬。
但当薇薇安娜说出“我是认真的”这种话的时候,凯尔希就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她尊重每一个想要挑战不可能的人,哪怕这个挑战,是在当选帝侯的时候,对得起自己那奢侈的良心。
所以,她选择了抢在恩斯特开口回答之前,直接破窗而入4。四“
因为她知道,恩斯特一旦开口,多半是劝说,也就是拒绝的话。
凯尔希觉得,其实薇薇安娜,也不是不行。可以试试!
恩斯特还是太年轻了,见识还是少了。像是她这个见多识广的人就明白:萨卡兹中都能出现特蕾西娅这种人,阿米娅如今也能当罗德岛的领袖,薇薇安娜又怎么不可以成为选帝侯了?
人都是会成长的嘛,特蕾西娅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坚持“泰拉人民大团结”,阿米娅也不是打一开始,就立志以“让大地安然入眠”为目标,她们的才能,也不是从娘胎里就已经掌握了的。
薇薇安娜的年纪虽然大了点,但也大不过特蕾西娅,她面对的挑战,也不如特蕾西娅,更不如你恩斯特,如果你愿意培养的话,未必不能培养出一位优秀的,有良心的,造福一方的选帝侯来!
毕竟,你恩斯特最擅长的,不就是“创造奇迹”吗?
凯尔希是想要看到这个结果的,她可太希望泰拉大地上拟人一点的统治者,数量能增多几个了!
她当初那么支持恩斯特,甚至违背原则,留在谢拉格,给他当了顾问,不就有这方面的原因存在吗?现在恩斯特这个大号养好了,也是时候开始帮忙养点小号了,不是吗?
也就是恩斯特听不到凯尔希的心声,否则一定得给这欠爱了的猞猁好好的爱一爱!感情花费的时间精力不是她的,她敢这么维娜大开口!
凯尔希走上前,拍了拍薇薇安娜的肩膀:
“薇薇安娜,如果你想成为选帝侯的话,也可以选择加入罗德岛。”
“我虽然没办法让你成为选帝侯,但请相信,我可以教导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选帝侯!”
“等你学成,4到时候,你就可以回来,4挽狂澜于既倒,扶大伍厦之将陆倾,4继任选帝侯大位,完成梦想了!”
薇薇安娜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眼凯尔希,那眼神分明在说:“就您?”
但薇薇安娜很有礼貌,自然不可能直接对凯尔希发出这样令人难堪的质问,转而道:
“但是,为什么施彤领会坏到需要我来挽狂澜,扶大厦?”
凯尔希咳嗽了两声,无视了薇薇安娜的问题: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签署预备干员的合同,先试着在罗德岛生活一下,听听我的课,再做决定。”
“这”
薇薇安娜还有些犹豫,那边,恩斯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当着我的面抢人,这也有点太不讲职业道德了吧?
哈基米看来是我真有点分不清楚大小王了,你的创造者都得称我一声“宝藏”,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孝义啊!
“凯尔希!”
他轻哼了一声,瞥了凯尔希一眼,凯尔希笑了笑。
玩归玩,闹归闹,他们两人都明白彼此的想法。
凯尔希是在故意给恩斯特一个台阶下,恩斯特,则是在认真考虑,以及测试一下薇薇安娜。
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想成为选帝侯”,而不是“想和恩斯特在一起”,而向恩斯特提出了请求的话,那即便拜师对象换成了凯尔希,只要能教导她成为选帝侯的知识和能力,她应当也会答应。
反之,她会因为老师人选而放弃自己口口声声的“理想”,那她的心也就不诚。
而现在,薇薇安娜证明了。
她方才的意动不是假的,如果恩斯特开口拒绝,她或许真的会考虑凯尔希。
怎么说,也是给恩斯特当过顾问的人"!÷搜:索¥q群:,水平不会太差的。
至少薇薇安娜是这么认为的。
那恩斯特也可以放心了。
“薇薇安娜,我来教吧。”
薇薇安娜猛地回过头,有些不可思议的叫道:
“恩斯特先生?”
“嗯,我会从最基础的开始教你。”
恩斯特点了点头,
“就从,该怎么划分敌我开始。”
薇薇安娜感动的点了点头:
“是,老师!”
第698章恩斯特小课堂开课啦!
怎样划分敌我。
这其实是一个很深刻的命题,如果将这个短句进行划分,它可以被分为三个部分。
怎样,是方法论,是具体应该怎么去做,也是真正将理论付诸于实际的部分,这部分其实应该是最后去做的。
划分,则又是一个很有玄机的词语。并非判断,也并非区别,而是划分。这其实就已经有了许多层的意思。
至于最后的敌我,则是精髓所在。
如果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政客,对敌我的划分就必须要准确。敌我,不分善恶,不分强弱,不分高低,结合“划分”在一起,其实就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划分敌我这种操作,其实就是在自己的身边画上一个圈。
这个圈可以有很多名字,道德啊,法律啊,原则啊,只是恩斯特个人比较喜欢叫它“底线”。
底线之外,都是敌人,底线之内,则是友人。能成为底线一部分的人,就是自己人。
这就是政客的逻辑。
恩斯特是穿越者,这个底线的标准定的比较高,所以在泰拉大地上显得像是什么百年不遇的道德楷模。而土生土长的泰拉人,这个底线就很微妙,很多时候,你就是把整个手都朝他伸过去,也摸不到他的底线在哪里。
但不要以为这种人就很好说话腫:ZHUaNqUN:玖肆钐0呜。恰恰相反,你永远摸不到他的底线,就说明,属于他的那个“圈”的范围,实在是太小太小了,他根本没什么可在乎的,除了他自己。
这种人,就是纯粹的政治生物,对他们来说,没有“圈内人”,只有“圈外人”。
恩斯特前世很多人都听过这么一个小故事,说,有一位大师向手下的学者提出了一个考题,让他们想办法用同样多的东西,圈住更大的范围。
数学家计算出了材料能够延伸的最大范围,然后按照这个公式把自己圈了起来。
地理学家把材料放在赤道上,说只要等上一段时间,他就能围起整个星球。
而哲学家把自己圈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薇薇安娜有些诧异的问道。
恩斯特语重心长地回答道:“哲学家说,他圈起来的不是自己,而是除自己以外的一切。他包围了整个世界。”
薇薇安娜一怔,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某种程度上来说,学哲学的和从政的有那么一点相似,或者说,好的政治家一般都懂哲学。
恩斯特举这个例子,也就是在告诉薇薇安娜,这个很简单的道理——像是这种人,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只有自己,他们可以举世皆敌,也可以举世皆友,他们可能张口闭口都是“我的心里装着的是九州万方”,但其实可能真正在乎的只是“朕的万寿宫修好没有”。
“这种人,很危险,不得不防。”
薇薇安娜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慌乱,但看着恩斯特,她又稍稍舒了口气:
“还好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恩斯特冷8:$坞欺、四二提取*群!:不丁的反问道。
薇薇安娜的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有些害怕的看向恩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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