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教坊司:说书魔童哪吒 第133章

作者:西游异人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铃铛,不时发出清脆声响。

  长老,那李七夜所讲的青铜古棺,与我教古籍记载几乎一致。一名瘦高男子恭敬道,属下怀疑他可能知道古棺下落。

  白发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青铜古棺,乃上古遗物,内藏改天换地之力。若能得之,我教何愁大业不成?

  他猛地握紧铃铛,今夜子时,派影卫去请李七夜。若再反抗,格杀勿论!

  那说书内容...黑袍使者迟疑道。

  搜魂夺魄,自能知晓。长老阴森一笑,露出满口黑牙,至于他的肉身...正好给圣虫做养料。

  窗外,宋廷风听得背脊发凉,正欲07后退,却不慎踩断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院中格外刺耳。

  谁?!厅内一声厉喝。

  走!李玉春一把拽住宋廷风,两人纵身跃上墙头。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数道黑影从厅内冲出。

  一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擦着宋廷风耳边飞过,钉入前方树干,箭尾犹自颤动。

  分头走!李玉春低喝一声,两人各自选了个方向疾奔。

  身后追兵也分成两路,紧追不舍。

  宋廷风在狭窄的巷弄间疾奔,耳边风声呼啸。

  他一个急转弯,突然撞进一条死胡同。

  糟了!他猛地刹住脚步,身后传来追兵阴冷的笑声:跑啊,怎么不跑了?

  三名黑袍人堵住巷口,为首者手持一柄泛着幽光的短刀,刀刃上隐约可见暗绿色的毒液。

  宋廷风背靠墙壁,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铜锣——那是打更人的示警工具。他咧嘴一笑:几位,大半夜的追着我跑,莫非是想请我吃宵夜?

  找死!黑袍人怒喝一声,挥刀扑来。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宋廷风咽喉的刹那——

  铛!

  一道银光闪过,黑袍人的短刀被一柄长剑架住。李玉春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剑锋一转,直取对方咽喉。

  老李!宋廷风惊喜喊道。

  废话少说,先解决他们!李玉春剑势如虹,逼退两名黑袍人。

  宋廷风趁机敲响铜锣,铛铛铛的清脆声响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不好,他在召唤援兵!黑袍人脸色大变。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巡城的金锣卫!

  撤!黑袍人咬牙下令,三人迅速翻墙逃走。

  李玉春没有追击,而是扶起宋廷风:没事吧?

  没事。宋廷风拍拍衣服,不过咱们得赶紧通知魏公,巫神教要对李七夜下手!

  李玉春点头:走,去衙门!

  两人刚跑出几步,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拦在他们面前。

  两位,这么着急去哪啊?来人一袭白衣,面容俊朗,正是李七夜!

  李、李公子?宋廷风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

  李七夜微微一笑:有人要杀我,我总得提前准备准备。

  李玉春警惕地盯着他:你跟踪我们?

  非也。李七夜摇头,我只是恰好路过,听到有人要对我搜魂夺魄,觉得有趣,便来看看。

  宋廷风咽了口唾沫:李公子,巫神教的人今晚子时就要对你下手,你...

  我知道。李七夜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所以,我打算先下手为强。

  李玉春皱眉:你想做什么?

  李七夜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块青铜令牌,递给李玉春:把这个交给魏渊,告诉他,子时之前,不要靠近城西。

  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古老的镇字。

  李玉春还想再问,李七夜却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夜风中飘荡:

  今晚,我要让巫神教知道——有些故事,不是谁都能听的。

  李玉春低头看着手中的青铜令牌,只觉一股寒意从掌心直窜上脊背。令牌上的镇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幽青光,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危险的力量。

  老宋,这...他抬头看向宋廷风,却发现对方正盯着巷子深处,脸色煞白。

  老李,你看...

  顺着宋廷风的目光望去,李玉春瞳孔骤然收缩——

  巷子尽头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九道模糊的身影。

  他们身着玄色长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腰间悬挂着与李七夜一模一样的青铜令牌。、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九人竟都保持着完全相同的站姿,767连衣袍摆动的幅度都分毫不差。

  九、九个李七夜?宋廷风声音发颤。

  为首的身影微微抬头,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去告诉魏渊,今夜城西,闲人免进。

  话音未落,九道身影同时化作黑雾消散在夜色中,只余一缕缕青烟在月光下缓缓飘散。

  这他娘的是什么妖法...宋廷风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李玉春死死攥住令牌:快走!必须立刻禀报魏公!

  二人跌跌撞撞冲出小巷,朝着衙门方向狂奔而去。

  沿途的灯笼在他们身后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存在正在吞噬光明。

  与此同时,城西巫神教据点内。

  白发长老正闭目盘坐在祭坛中央,四周摆着七盏幽绿的魂灯。突然,所有灯焰同时剧烈摇晃,发出噼啪的爆响。

  不好!长老猛地睁眼,脸上皱纹扭曲,有人破了外围结界!

  黑袍使者惊慌失措地冲进来:长老!院里的圣虫全都...全都死了!

  只见他手中捧着一只青铜匣子,里面原本豢养的毒虫此刻全都僵直不动,甲壳上结满了冰霜.

第一百零五章灭巫神教分坛,怀庆陪酒

  长老面色大变,枯瘦的手指快速掐算:子时未到,为何...

  轰!.

  一声巨响,整座宅院剧烈震动,屋顶的瓦片簌簌落下。院中那棵百年老槐树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转眼间就化作了一截焦黑的枯木。

  结阵!快结阵!长老声嘶力竭地吼道。

  十余名教徒手忙脚乱地站定方位,手中铜铃疯狂摇动。然而铃声还未传开,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生生掐断——

  所有的铜铃同时炸裂,碎片深深扎入持铃人的手掌。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厅中央的地面开始隆起,青砖一块块翻起,露出下面腥红的土壤。一只苍白的手掌破土而出,五指张开又缓缓握紧。

  装神弄鬼!长老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血雾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鬼脸,朝着那只手扑去。

  噗的一声轻响,鬼脸在触碰到手掌的瞬间烟消云散。

  长老踉跄后退,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地面彻底裂开,一具青铜古棺缓缓升起。棺盖上的九条锁链哗啦作响,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一具形态各异的骸骨——有长角的,有生翅的,赫然都是传说中的太古遗种!

  棺盖微微开启一条缝隙,浓郁的黑雾喷涌而出。雾中传来李七夜带着笑意的声音:

  听说,你们想听青铜古棺的故事?

  黑雾瞬间充满整个大厅,所过之处,教徒们一个接一个僵立原地。他们的皮肤迅速灰败,眼神变得空洞,最后竟都化作了栩栩如生的陶俑!

  你、你到底是...长老瘫坐在地,裤裆已经湿透。

  黑雾渐渐凝聚成李七夜的模样,他轻轻抚摸着青铜古棺,语气温柔得像在对待情人:

  我?不过是个说书人罢了。只是有些故事,听过的人...他抬眼看向长老,眸中似有星河轮转,都死了。

  最后一字落下,长老的身体突然开始石化。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变成灰白的石头,绝望的哀嚎刚出口就凝固在了喉咙里。

  当魏渊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时,整座宅院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寂的陶俑园。每一尊陶俑都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表情,栩栩如生的恐惧凝固在脸上。

  院中央,青铜古棺静静矗立。棺盖上放着一块留影石,魏渊输入灵力后,李七夜的声音悠然响起:

  魏公见谅,清理了些垃圾。明日说书照旧,记得来听。

  魏渊苦笑着摇头,目光扫过那些陶俑,突然在其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朝廷通缉多年的邪修。

  大人,这...身旁的金锣欲言又止。

  收拾现场。魏渊收起留影石,转身走向大门,记住,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出院门时,他若有所觉地抬头望去。远处屋顶上,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仰头饮尽壶中酒,随后化作青烟消散在月光下。

  夜风吹过,带来若有若无的吟唱:

  说书人,道古今,讲的都是断魂音...

  翌日清晨,怀庆公主府。

  侍女轻手轻脚地推开书房门,发现怀庆公主竟已端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着厚厚一叠密报。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燃尽,显然公主一夜未眠。

  殿下,您该歇息了...侍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怀庆公主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凤眸中的精光却比往日更加锐利:昨夜城西的事,查清楚了?

  回殿下,魏公封锁了消息,但据暗卫回报...侍女压低声音,巫神教在京城的分坛,一夜之间全灭。现场只留下一具青铜古棺,和...

  和什么?

  和九具戴着青铜面具的尸体,据说死状与李七夜说书时描述的搜魂夺魄一模一样。

  怀庆公主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她忽然轻笑一声:好一个李七夜...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晨光中,教坊司的方向隐约传来喧闹声——今日的说书照常进行,仿佛昨夜的血腥从未发生。

  备轿。怀庆突然转身,本宫要去听书。

  现在?侍女惊讶道,可是说书要午时才...

  不,去许府。怀庆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带上我珍藏的那坛九霄玉露。

  侍女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先帝赐予殿下的...

  正是如此,才配得上他。怀庆公主嘴角微扬,本宫倒要看看,这位能一夜灭掉巫神教分坛的说书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与此同时,许府后院。

  李七夜正悠闲地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面具。哮天犬趴在他脚边,时不时用鼻子蹭蹭他的靴子。

  公子。许玲月端着茶盏走来,眼中满是担忧,昨夜城里好像出了大事...

  哦?李七夜懒洋洋地抬眼,什么大事?

  许玲月咬了咬唇:听说巫神教的人...

  她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门开后,怀庆公主一袭素雅宫装,亲自抱着酒坛站在门口。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衬得她愈发雍容华贵。

  七夜先生,冒昧来访。怀庆浅浅一笑,特地带了坛好酒,与先生共饮。

  李七夜眯起眼睛,目光在(赵钱好)酒坛上停留片刻:九霄玉露?公主殿下好大的手笔。

  怀庆款款走来,裙裾拂过青石板:比起先生昨夜的手笔,这算不得什么。

  许玲月识趣地退下,院中只剩二人。

  怀庆亲自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

  本宫一直好奇,怀庆将酒杯推向李七夜,先生为何选择在教坊司说书?以先生之能,天下何处去不得?

  李七夜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擦过怀庆的玉手:公主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