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黔禺
奥尔加玛丽两人走了。士郎朝他的朋友看了看。
“你们看,”他说,“我们又前进了一大步。”
“好极了,”弗雷德里克先生真心诚意地说:“要是我,做梦也不会怀疑到阿尼姆斯菲亚家的。我承认,我以为他们完全是无关的。现在我想,很可能是她作的案。对她有着未来视的魔眼啊!肯定知道未来会什么事情,也就知道该怎么来摆脱搜查。
她先用刀杀死了达尼克,然后预知到了我们会调查刀口,于是便用左手跟右手轮换着刺了十三刀。
她还预知到了雪灵暴走,于是披上红披风制造吸血鬼的假象,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肯定还做了什么,混淆我们的视听。”
“先生,你认为,特丽莎小姐是犯人吗?”
士郎接着说道:
“这真是毫无疑问了吗?我想,你那自信的样子,好像是说,等到列车排除了雪堆,就把这个案子移交给警察,我们就可以旗息鼓了。”
“你不相信奥尔加玛丽明确地断言、以她的名誉担保、她的家庭教师是无罪的吗?”
“那个女孩喜欢她的家庭教师不是嘛,她想救家庭教师!你必须知道她是贵族,贵族很会撒谎、一副贵族的气派,然而,除了谎言,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呃,你知道,我有个相反的意见、他说的可能是事实。”
“不对,不对。不要忘了这块手帕。单凭这块手帕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哦,对,手帕,我可不那么觉得。你应该还记得,我一直提醒你,关于手帕的主人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尽管如此……”
弗雷德里克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此时,餐车的门被打开,君主莱妮丝·埃尔梅罗走了进来。
她径直朝他们走去,三个人都站起来。
她只对士郎说话,把其他两人丢在一边,不予理睬。
“先生,我听说,”她高冷的笑着说,“你这儿有一块我的手帕。”
士郎朝弗雷德里克瞥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胜利的喜悦。
“是这块吗,君主?”
他拿出那一块绣工精巧的细棉布手帕。
“就是它。角落上有我的名字的起首字母。”
“可是,埃尔梅罗君主,这儿的字母是A,”弗雷德里克先生说,“而你的第一名字应该是莱妮丝(Reines),而如果是家族名的埃尔梅罗开头也是EL。”
“哦,先生,这个手帕是我还在分家的时候就有了的,我一直很珍惜,你要知道我被冠以埃尔梅罗这个姓,其实并没有多少年。这里的A,是有纪念意义的,代表着我的家族阿奇佐尔缇。”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给你们地址,绣我手帕的巴黎人的地址。你们只要出示一下你们手中的手帕,他们就会告诉你们,这是我十二岁时就定做的。手帕是我的,你有什么意见嘛?”
弗雷德里克先生有点儿木然,对方这样图穷匕见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似乎彻底惹到对方了。但对方这态度,显然已经不准备掩饰自己跟这场谋杀案的关系了。
“今天上午,跟你会见的时候,你可没告诉我们,这手帕是你的。”弗雷德里克再次开口问道。
“你并没有问我。”君主莱妮丝·埃尔梅罗冷冰冰地说。
弗雷德里克被噎住了。
“请坐下,君主。”士郎说。
她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好吧。”
第1262章 士郎与米国上校
莱妮丝·埃尔梅罗优雅的坐了下来,身穿藏青色的礼服搭配着紧致的小短裙,头上戴着黑色别着花的小帽,下半身穿着黑裤袜的腿并拢着靠向一侧,
“其实这种事用着花多长的时间,先生们,你们的下一个问题应该是问我,你的手帕,怎么会落在尸体旁边呢?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莱妮丝露出了贵族式的甜美微笑。
“真的不知道?”
“一点儿也不知道。”
“请原谅,君主。可这让我们怎么相信你的回答是真实的呢?”
士郎非常柔和地说。
莱妮丝·埃尔梅罗轻蔑地答道:
“以我埃尔梅罗的名字作为还不足够吗?就算魔术协会的人来了,我也会这样跟他们说。”
士郎耸了耸肩,确实他只是受到列车董事弗雷德里克先生的委托,只有着调查的权利,但却不是执法机关。当一个侦探精彩的破了案子,却发现人家官官相护,或者官商勾结的话,那再多的证据也是白搭。
“好吧,下一个问题,君主,那么你确定车上的人,你没有一个认识的罗?”
她认真地回答:
“没有,先生,一个也没有。”
她站起身。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的女仆,今天上午我们给她看手帕时,她应该认得出来吗?”
“啊,爱丽娅一定是认出来了吧。她看到手帕,但什么也没说;这正表明,她对我是忠实的。”
莱妮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穿过餐车而去。
“正是这样。”士郎低声说,“当我问那女仆手帕是谁的时候,她有点儿犹豫不决。她决定不下,是否应该承认,手帕是她女主人的。然而,这样跟我的猜测有些出入呢?不,也许这样反倒是符合了。”
“啊!”弗雷德里克先生说着,习惯地做了个手势、“她是个可怕的大小姐,难怪她会是君主,果然时钟塔的君主哪一位都不应该小看。”
“她有可能谋杀老约翰吗?”韦伯问士郎。
士郎摇摇头。
“那些刀伤、深入肌肉的刀伤、决不是年老体弱的人干得了的。”
“可那些浅一点的呢?”
“对,那些浅一点的。”
“我正在考虑,”士郎说,“我之前在搜查行礼的时候,找她聊过,当时她也感叹一句自己是一个无力的小女孩……当时她下意识的看了下手,不过她同时看着左手跟右手……”
弗雷德里克先生无奈的说道:“这并没有解决左撇子的问题。”
“没有,顺便问一下,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意大利人向我们展现点火的技巧时,他用的是左手?”
弗雷德里克先生摇摇头。他回想起来,在过去半个钟头里,案情的揭示是多么令人惊讶,多么意想不到。他沙哑着声音地说:“谎言、还是谎言、实在令人吃惊,整整一上午的谎言。”
“还有更多的秘密需要揭露。”士郎高兴地说。
“你是这样想的吗?”
“假如不是这样的话,我将非常失望。”
“这种欺骗太可怕了,”弗雷德里克先生说,“可是,看来你倒高兴。”他补一句,有点儿责备的样子。
“说谎也有说谎的好处,就像是那道经典的岔路口通往谎言国跟诚实国的问题一样。”士郎说,“假如你能找出真相与一个说假话的人对质的话,通常,他们是会自己承认的,往往出其不意。只要你的推测正确,就会有效果,至少他们会作出反应。”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谎言中寻找出真实,这是处理这件案子的唯一方法。我轮流唤来每个旅客,细想他们的证词,自己对自己说,‘假如他就在撒谎的话,那为什么在那一点上撒谎呢?撒谎的原因是什么呢?’
于是,我就有了答案。假设他们在撒谎的家,那就必须为了这个谎言,不断的添加可信的原因,围绕在这一点上继续撒谎。
这个办法,在红发小姐的身上挺奏效的。现在,我们将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其他的人试试看吧。”
“士郎啊,万一,你的推测刚好是错的呢?”
“那么,不管怎样,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嫌疑了。”
“啊!你要用排除法。”
“完全正确,这是最简单实用,雪灵暴走没停,那我们有的是时间。”士郎瞥了眼窗外,靠在了沙发上说道。
弗雷德里克先生笑了笑问道:
“那么,我们先对付哪一位?”
“那位爱护女士的真正绅士,米国上校。”士郎说道。
米国上校显然十分生气,因为士郎要他到餐车进行第二次会晤。他脸上的表情令人生畏。他坐下来,问道:
“是你们要我来的?”
“很抱歉,再一次打扰你,”士郎说,“但是,还有些情况,我想你能够提供给我们,有力的证据。”
“是嘛,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啊。”
“首先,你见过这两个打火机吗?”
士郎从抽屉里拿出了从老约翰房间找到的两个打火机,一个是列车上提供的,一个则是米国产的翻盖式打火机。
“见过,一个是列车上的,我之前要了一个。还有一个是翻盖打火机,很好用。”
“这个翻盖的是你的吗?”士郎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在上面做私人记号,不过我之前有一个,一样的,不过上车的时候不见了。”上校说道。
“啊,这是我在车上捡到的。”士郎微笑着,将火机还给了上校。
“啊,那想来是我的了,谢谢。”上校接过了火机。
“你知道这是在哪发现的吗?”
“不知道。”
“这是在被害人的尸体旁边发现的。”
米国上校扬了扬眉毛。
“你能告诉我们,上校,它怎么可能到哪里去的呢?”
“如果你意思是,问我本人有没有去过死者的房间,并将打火机落在那儿里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任何时候,你都没进过老约翰,也就是达尼克的包房吗?”
“我甚至这辈子都从来没跟他讲过话。”
“哦,上校据我所知,你好像在时钟塔留过学,要知道近几十年来,时钟塔避世已经不怎么向外界招生了。想来你应该出自相当高贵的家主。那你在社交场上,应该认识不少人才对吧?”
“我从军了,被家族视为异端,不受社交圈欢迎,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上校冷声说道。
“好吧,既然你从来没跟他讲过话,也就代表你没有参与谋杀他咯?”
上校又嘲弄地扬扬眉毛。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给你提供事实。可事实上,我并没有谋杀过那家伙。”
“唔,好了,”士郎含糊地说,“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啦。”
“你说什么?”
“我说,这些无关紧要。”
“啊!”米国上校看来好象吃了一惊。他不安地瞧着士郎。
“因此,你看,”士郎接着说,“打火机,本身根本就不重要的。车上哪里都有,而且旅客里边还有着一个火属性魔术的高手,对于打火机的出现,我就能想出另外十一种高明的解释为你撇清关系。”
米国上校的眼睛直楞楞地盯着他。
“我想会见你的真正目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士郎继续往下说,“也许,红发小姐已经告诉了你,在秘境客船哪里,我碰巧听到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米国上校没有回答。
“她说,‘现在不行,等那事情结束,等那事情过去之后。’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很遗憾,士郎先生,我必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
上校生硬地说:“至于那些话的意思,我认为,你应该去问红发小姐本人。”
“我已经问过了。”
“这么说,她拒绝告诉你喽?”
“是的。”
“那么,事情十分清楚了,既然她不想说的话,那我也不会对你说出一个字的。”
“你是不愿泄漏心爱的人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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