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黔禺
“不,老大爷。我想,你是听到的声音,确实是这个人走过你的房间的。然而,当时你并没有立即醒过来。后来,你作了个梦,梦见一个男人在你房里的噩梦,这时你才惊醒了,就按铃叫列车员。”
“呃……我想,这也不是不可能。我睡觉确实很沉。”李老大爷点了点头了。
此时君主莱妮丝·埃尔梅罗用着很好奇的目光,看着士郎的眼睛。
“你怎么解释我那女仆的证词,先生?”
“很简单,夫人。你的女仆爱丽娅小姐认出了我给她看的手帕。她想掩护你,可不那么高明。她确实碰到过一个假扮列车员的男人,但要更早些,当列车停靠在罗马尼亚边境站时。她故意说她是那以后的某个时间见到那个男人的,稀里糊涂地想为你提供一个作案时你不在场的证据。”
莱妮丝点了点头,甜甜的笑了。
“一切你都想到了,先生、真是精彩的推理,我很钦佩你。”
“……”韦伯看到这个笑,只感到胃痛,他清楚这是少女看人笑话时的专用表情,显然她把士郎当个傻子来看了。
餐车里一片沉默。
这个时候,弗雷德里克先生捶了桌子一拳,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边。
第1267章 士郎的第二个推理(上)
“这不对啊!”他说,“不对劲,不对劲!怎么想都还是不对劲!这样的解释是站不住脚的,在许多地方都有漏洞。谋杀的经过,肯定不是这样,士郎你应该清楚这些的啊。”
“至少比会被吸血鬼入侵,秘境列车风评被害,要好多了吧。”
士郎转过头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
“欸?”
“弗雷德里克先生,你先做好。”士郎说,“我还没有给你们讲第二个结论呢。听完这个,相信你们就都会同意这个结论了。”
他回转身,仍旧面对其他人,说:
“对这个谋杀案,还有另一个推理出来的结论。我是这样得出的:
听了所有人的证词后,我就背靠座椅,合上双眼,开始思考起来。某些东西看来值得注意。我把它们一一列举给我的两个同事。
有些,我已经解释过了、比如, 而玛丽大小姐的女家庭教师为什么对我们采取回避态度。等等。
我将简要地指出剩下的几点。
第一点,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弗雷德里克先生的一句话。那是列车离开伊斯坦布尔的第一天,在餐车里吃中饭时说的、得到的印象是,聚集在这儿的一伙人很有趣,因为他们是如此的不同,有着各种不同的阶级和来自不同的国家。”
“我同意他的看法。然而,一想到这个怪现象,我就设想过,这样一伙人再任何其它情况下,是否有可能聚集拢来。我自己作的回答是……有的。
就是圣杯战争!每次战争都是由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势力的人,处于不同的目的,召唤出不同神话史诗里的英灵,进行一场斑斓壮阔的战争。
一个英国人可能召唤出,公元前的开疆拓土,打下了囊括亚欧非三个大洲土地的征服王;
一个日本人,可以召唤出英国的亚瑟王,或者公元前两千六百年的最古史诗中的英雄王;
总之人们在这场战争里边是没有国界的。
然后为了不暴露这次聚会真正的秘密,每个人都需要在达尼克这出戏中所扮演的特定的角色。就这样,我取得相当有趣而满意的结论。”
“同时,我还用一些方法来检验各人的证词。比如说,第一个证词,那是考列斯先生的。跟他的第一次交谈,我感到非常满意。他说他收达尼克雇佣,比起说是秘书,更像是当一个导游。
“可是达尼克怎么可能不精通多门外语呢,他可是纵横家一般有着八根舌头的政客啊,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怀疑。”
然而,在第二次时,他听说到我从没彻底烧掉的碎片里边,知道了肯尼斯的名字时,他表现出了异样,我想他肯定是知道那封信已经被烧掉了的。事实上那确实已经被烧得焦黑了,只不过我有一些小手段,将他复原了。”
“第二个,是达尼克的男佣,哦,现在应该说是洛克·贝尔费邦教授。他当时说,他的主人乘火车旅行时,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服用魔药帮助睡眠。这有可能是真的。
然而,达尼克昨晚会服药吗?他枕下放着的自动手枪证明了一切,他的男佣在撒谎。
一个明知道今晚很可能会有杀手袭击自己的人,会特意服用让自己迟钝,甚至失去反抗能力的药嘛?
可以肯定,对他实施的任何药物都是在他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谁干的呢?显然,是考列斯或者是他的佣人。”
“现在,我们再来看看狮子劫界离先生的证词。我原本是打算相信他自己介绍的身份。然而,当说到他用以保护老约翰先生的实际手段时,他的做法却实在说不上专业。
说什么,保护老约翰唯一的有效的办法,是同他一起在他的包房里过夜,或者呆在能够注意到他的房门的某个地方。
他的证词却能清楚表明的唯一的一点是:列车上,其它车厢的任何人都没有可能谋杀老约翰。圈子已明显地缩小到伊斯坦布尔一个车厢。
当时这一点困扰了我很久,因为实在太奇怪了,让人费解。我就把它搁在一边,留待以后在思考。”
“我曾经在来伊斯坦布尔的船上,遇到了索拉小姐跟上校,还不小心听到了他们两人的私密谈话。显然,这说明,他俩的关系很亲密的。
然而,上校却装得仅仅是在几天之前才遇见她,可我了解上校这种类型的人,即使他对索拉小姐一见钟情,他还是会有礼节地向她求爱,而不会如此仓促鲁莽。
因此,我得出如下结论:米国上校和索拉小姐,实际上早就互相熟悉了。只是为了某种原因,才假装陌生的。”
“还有一个证人,李老大爷,你是最不可能跟本案扯上关系的人,但你就像是一个混乱的源头,每一次我们以为接近真相的时候,你便会出现将我们的思路打乱。”
“这里,我再就时间问题讲几句。依我看,关于那块敲瘪了的表,真正有趣的是它被发现的地方--老约翰的睡衣口袋里,这是一个非常不舒服,也完全不适宜放表的地方,况且,就在床头边,还有着挂钩,是专门用来挂表。因此,我确信,那块表是有意放进口袋的,是伪装的假象。那么谋杀肯定不是发生在一点十五分。”
“那么,作案时间比一点十五分早吗?说确切点儿,是十二点三十七分吗?弗雷德里克先生倾向于这一点。刚才他还举出,我正是被那时的大声呼喊所惊醒的这一事实。
然而,假如老约翰被下药了的话,他不可能喊出声来。假如他能呼喊,他就有能力搏斗,进行自卫。但是,没有任何这种搏斗的迹象。”
“为此考列斯作出了牺牲,他故意说达尼克不会说外语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是为了引起我的怀疑。”
“所以我判断这一切都是专门为我而演出的戏法!任何人都有可能识破表面所造成的假象,这是高智商犯人屡见不鲜的手段。
他们想让我以为十二点三十七分时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达尼克的,而凶手模仿他说的。
因而作出,那时老约翰一定已经死了这样一个错误的结论。然后我就会深信,十二点三十七分到一点的时间里,老约翰由于麻醉的作用正处于熟睡状态。
当然幸好我没有被误导。”
第1268章 士郎的第二个推理(下)
“那么,真正的作案时间是几点呢?是谁杀了他呢?”弗雷德里克先生疑惑的问。
“根据我的推测,仅仅是一种推测,老约翰是在快到两点时才被杀的,也就是尸检得出时间范围的最后时刻。”
“至于谁杀了他……”
士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他的听众。一个个都睁大双眼,注视着他,专心致志地听他讲话。整个列车室异常安静,简直可听到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士郎才慢条斯理地说:
“有一个现象始终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我很难把整个谋杀归罪于车上的某一个人,以用归结于相当奇怪的巧合。在那趟列车上边,在我印象中很难凑到一起的人,竟然互相作证,证明对方作案时不在现场。
于是,考列斯先生和米国上校互相提供了作案时对方不在场的证据、而这两个人看起来,根本不象早就是互相认识的。同样的情况,还有英国男佣人和意大利人;德国女仆和英国姑娘。
由此我对自己提问:‘这是异乎寻常的、他们不会都有嫌疑吧?’”
“于是,先生们,我的思路明了,是的,不是他们互相证明没有嫌疑,而是他们都是有嫌疑的。因为,这么多与肯尼斯家有关系的人,同乘一趟车旅行,这种巧合非但不合乎情理,而且也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偶然的,而是精心策划的。而说到达尼克的话,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士郎说着一挥手,展开了隔音结界,不让门外的人听到接下来的话。
“圣杯战争!这趟列车里一场因为圣杯战争而集合了十三人作出的复仇行动!而且背后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这场闹剧什么未婚妻,什么保镖,什么监视者,不过是为了掩饰这个真正的秘密,我把它看作一个完美的拼图游戏,各人都扮演他(或她)所分配到的角色。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巧妙。
任何可能受到怀疑的人,都会有一个或几个人站出来替他作证。并把事情搅乱。狮子劫界离的证词,在怀疑凶手是外来人,而又证实不了作案时机时,便是非常必要的。
这样,伊斯坦布尔车厢的乘客就没有危险了。所有证词的每个细节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整个设计就象一个安排得非常巧妙的拼图。
每加一片新的,就对破案增添了一分困难。正如我朋友弗雷德里克先生说那样,这个案子就一支幻想曲一样,简直不可能!这正好是他们所指望的。”
“如果有人想要否定这个结论的话,我会告诉你这是无用功,因为伤痕的性质,每一刀都是由不同的人戳的。伪造的恐吓信,因为是假的,写出来只是为了作个增加说服力的道具而已。
毫无疑问,一定有真的信,用来警告老约翰注意自己的命运,当然,已经被考列斯烧毁了,并用其他的信调了包。
不过狮子劫界离说的,被老约翰叫去的故事,这当然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以及对对那个神秘人物的描述:小个子,惨白皮肤,面容俊秀,说话象女人的男人。这样描述很恰当,因为,它不会牵连到任何一个真正的列车员,而且,同样可能是一个男人或是女人。”
“用刀刺,这个主意,最初看来是古怪的。然而,经过一番思考以后,就会感到一切都是十分符合列车里受到禁魔领域限制的情况。
匕首是每个人、无论强壮还是体弱的、都会使用的武器,而且不会弄出声音。我猜想,尽管我可能是错误的,十三个人都轮流通过李老大爷的包房,走进熄灯的老约翰的包房、戳了他一刀!他们决不会知道,究竟哪一刀实际杀死了他。”
“那最后一封信,老约翰可能已在枕头上发现的那封,现在已经被人小心地烧毁了。假如,有关肯尼斯案件的线索一条也没留下,那么,就绝对没有理由怀疑车上的任何一个旅客了。
于是,就可认为是外来人干的,接着,就产生了一个所谓的‘像女人的男人’,车上的一个或更多的旅客都出来证明看见过这个人,而且还看到他在车站下了车。”
“不过雪灵暴走了,这个时候,特丽莎小姐通过未来视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提前知道了一部分计划,由于列车事故而不可能实施时,于是他们匆忙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下手。因为有一个仪式是必须要进行了。
只不过这样的话,一个或许所有的旅客必然会受到怀疑,但对这一可能性,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而且已经有所准备。
唯一的补救方法是只需要把事情搅得更加乱七八糟。于是,在死者的房里故意留下了两条所谓的线索、这第一是米国上校受到牵连的打火机,因为证明他不在场的证据最足,而且他与肯尼斯家还有圣杯战争的关系都最难证实;
第二,就是那块手帕,使得君主莱妮丝·埃尔梅罗有了嫌疑,而她的地位,她的年龄,以及她的女仆和列车员的作证,就不致使她处于不利的地位。
为了更进一步地把事情搞乱,他们又捏造了一个身穿鲜红色披风的神秘女人,企图转移人们的视线,分散人们的注意力。我要再次为这个女人的存在作证。
当时,有人在我房门上用力敲了一下,我从床上跳起来,朝门外望去、看到一个穿鲜红色披风的人在远处消失了。
他们谨慎地选择了列车员、红发小姐和考列斯三人为她作证。当我在餐车与人交谈时,有个人,我想,一定是个富有幽默感的人,竟然关切地把那件鲜红色的披风放在我的箱子的最上层。
这件披风原先是从哪里来的,我怀疑这是特丽莎小姐的,她尽可能避免跟我接触,也不出到过道上,是为了避免被我认出穿披风的背影。”
“当知道我从碎片里边找到了肯尼斯的名字时,他们统一口径,完全否定和肯尼斯家有任何关系,让一切怀疑都由君主莱妮丝来承受。
他们知道,我不可能马上获得实情的;他们相信,除非我怀疑到一个特殊人物,我是不可能找到案子的症结的。但是我们刚好对肯尼斯一家的情况很熟悉。”
“现在,还有一点值得我们思考。假设我对本案的推理是正确的,列车员显然也参与了这一阴谋,对吧。哈雷斯特……现代魔术科讲师。我听说你对圣杯战争一直很感兴趣,而阿尼姆斯菲亚家主也是在跟你接触后,才去参加圣杯战争后失踪的。”
列车员哈雷斯特笑了起来,在讲到第二个推理的时候,他就没有动过笔了,纸上只记录了第一个结论。
第1269章 推理到此结束
士郎继续说道:
“下面,再来谈谈狮子劫界离,他看起来,似乎肯定不是肯尼斯家里的人。他是死灵术士,跟降灵科有着关联,我只能认为他是受到了这方面的雇佣,让他去接近达尼克,最好取得对方的信任,不过对方并没有接受他的样子。”
“还有考列斯,他是时钟塔的学生,显然跟你们有着联系。”
“嗯,他是我的得意弟子,精通雷系魔术。”现代魔术科讲师哈雷斯特脱帽致意。
“最后,剩下李老大爷。李老大爷,请允许我向您致敬,君主!您在这出戏中,扮演了一个最重要的角色。由于住在老约翰的隔壁,他的嫌疑是最大的。理所当然,他不可能求助于任何作案时不在场的借口。然而您完美的演绎出了一位无害的外国人,一个话痨老大爷。
要做到这样的事情,要么得是奥斯卡级别的影帝,要么就只得请这个级别的影帝附体了。您的真身是降灵科的君主卢弗雷乌斯·娜泽莱·尤利菲斯!!”
士郎说完了推理。
于是,李老大爷开了口,他的声音柔和,深沉,是标准的英伦口音,完全不象之前在旅行中那夹带着中式英语的口音。
“我挑选了一个符合条件的灵,操纵了他的记忆,然后让他替我进行行动。除了制裁达尼克的时候以外,全都是这位华夏的灵发自内心的真实行动,没想到还是引起了你的怀疑嘛。”
他继续往下说,还是那么柔和,深沉的眼睛凝视着士郎。
“你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士郎先生,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可是,即使是你,也想象不出达尼克这人的危害程度有多大,他藐视时钟塔,甚至想要夺取魔术协会的权力。
很多人都受到了伤害。
还有……肯尼斯,我看好的天才弟子,学术上无可挑剔,不过我忘记教导他怎么化身成野兽,去跟野兽战斗了。他牺牲了,很多人为他感到伤心,索菲一个人离开了伦敦,还有我另一位弟子……”
“留学时,达尼斯曾对我有恩。”米国上校站起了起来说。
“我们决定帮肯尼斯复仇以后,就结婚。”索拉也走出来,站到了上校的旁边。
由于第三次圣杯战争发生了分歧,魔术师的没落,导致他们面对压倒性的军方势力的时候,显得更加的无力。
在这个世界里边第三次的圣杯战争,被达尼克借用军方的力量,骗取到了大圣杯。
就像是肯尼斯在酒楼里边,布置上一层再怎么精妙的魔术工房,也抵不住有人用炸弹把整栋楼都给炸掉了。
魔术的发动需要着媒介跟条件,比如说是大自然的元素,如果军队用重火力压力将一切布置都给炸飞的话。
大圣杯也因此没有受到污染,不过达尼克又利用大圣杯,不断地召开了亚种圣杯战争。
召集到了肯尼斯,玛丽父亲等强大的魔术师,让他们互相厮杀。
“当时我们就决定, 通过挑选联系那些,跟达尼克有仇的魔术师,策划了这场制裁。我们联系到了从时钟塔毕业的考列斯,让他接近达尼克,成为他的秘书。又让洛克想办法通过了应聘,成为了达尼克的男佣。”
“于是我们来到这趟列车,我的儿子跟了过来,索菲跟她的恋人听到消息也表示要参加,于是包括达尼克,我们凑齐了十四人。
然后考列斯想方设法,使达尼克选了一个启程的日子。而哈特雷斯混入了秘境列车,并在这个车厢当班。
我们原想包下伊斯坦布尔车厢上的所有铺位,不过没想到有一个铺早就被人订购了,它是保留给公司董事的。然后那个西班牙人,当然是编造的。毕竟卡列斯负责对达尼克下毒,任何陌生人和卡列斯同住一个包房都是尴尬的。然后,在最后一分钟时,你进来了……
命运真是不可思议,让你跟我们相遇在了一起。但是机会难得,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动手。虽然为此做了很多措施,不过我们小看你了。恭喜你,这场比试是你赢了。”
老人笑着说道。
士郎插话说道:“不仅仅是复仇吧,君主,更为关键的还有圣杯战争,达尼克胎死腹中的十四人规格的亚种圣杯战争,为此出动了两位君主,两位君主继承人,这样的大手笔,可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说的过去的。
如果仅仅只是复仇的话,你跟你的部下一起动手,便可以轻松的将达尼克杀死吧。
你们通过监视达尼克,了解到了他想要向魔术协会宣战的计划,于是先下手为强,并且夺取他藏起来的大圣杯。”
他稍停了片刻,承认了。
“嗯,埃尔梅罗、阿尼姆斯菲亚、玛奇朵、爱因兹贝伦……我们召集圣杯战争的相关者,然后准备集中在同一个地方,展开仪式。所幸跟许愿机的圣杯不同,我们只需要找到大圣杯的所在就可以了。所以就算不召唤出从者也可以进行,以达尼克的死的形式。”
“通过商讨,我们决定大圣杯将归降灵科保管,尼克的头颅跟知识将归埃尔梅罗家拥有,召唤英灵的基盘会提供给阿尼姆斯菲亚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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