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希
华元帅的身影骤然凝实,她保持着最后时刻试图撑开空间的姿态,掌心古老的符文尚未熄灭,但周身那浩瀚如星海的巡猎威能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让她一个踉跄,险些单膝跪地。
她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视四周,看到的只有光滑如镜、流淌着幽蓝符文的墙壁,以及……其他囚室中同样刚刚显现、面露惊疑的熟悉或陌生的身影。
景元将军的身影在一旁浮现,他几乎是立刻试图召唤神君,却发现自身与巡猎命途的联系仿佛被一层无形却绝对坚韧的隔膜彻底切断,连一丝一毫的力量都无法调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观察环境,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空间被完全锁死,力量被根源性压制……这是什么地方?”
飞霄直接一拳砸在透明的囚壁上,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却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反而震得她自己手臂发麻。
“该死!怎么回事?谁把老子关起来了?!”
她暴躁地怒吼,声音在死寂的囚牢中显得格外突兀。
另一边,存护令使那高大的身躯显现,他试图激发存护的信念与力量,却发现自己坚不可摧的意志和与琥珀王的连接如同被冻结,厚重的盔甲此刻只感到无比的沉重和窒息。
“存护的荣光……无法照耀此地……”
他发出沉闷而困惑的低语。
色彩斑斓、形态扭曲的诡笑木偶试图发出它那令人疯狂的笑声,却只传出一种被掐住脖子般的、无声的滑稽动作,欢愉的力量在此地彻底失效。
毁灭大君焚风的能量形体不断冲撞囚壁,却只能让自身狂暴的能量一次次被墙壁吸收、消散,发出无声的咆哮。
而黑塔,则是好奇地摸了摸囚壁,又敲了敲,甚至还试图用指甲抠一下,当然毫无痕迹,她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研究员看到未知现象时的极度兴奋:
“哇!这是什么材料?什么能量结构?完全未知!太有趣了!刚才那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瞬间制服我们所有人,还把我们都关进这种地方?这技术要是能学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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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自言自语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黑塔女士?”
景元认出了这位闻名寰宇的天才,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黑塔的人偶摊摊手,
“我只知道有个超级厉害、超级酷的空间大师,跑到我实验室,我连句话都没说完就被他强制带走了!再醒来就在这儿了!看样子你们待遇都差不多?”
她的话让所有令使心中一沉。这意味着,将他们所有人抓捕到此的,是同一个存在!
就在这时,又一个囚室中,光影凝聚。丰饶令倏忽那由无数扭曲血肉和生机枝条构成的身躯出现,它本能地想要膨胀、增殖,却发现丰饶那无限的生命力在此地被完全抑制,血肉萎靡,枝条枯槁,只能维持着一个勉强的人形。
几乎是同时,仙舟的几位巡猎令使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了过去。
“倏忽!”
“丰饶孽物!”
华元帅、景元、飞霄等人瞬间杀意沸腾,即便力量被禁,那刻骨铭心的仇恨也让他们下意识地做出了攻击姿态。
倏忽也感受到了死敌的气息,发出嘶哑难听的冷笑:
“哼……巡猎的疯狗……你们也被抓来了吗?真是……报应……”
虽然无法动用力量,但积攒了无数岁月的敌意在这诡异的囚牢中瞬间点燃。若非有绝对无法突破的囚壁阻隔,恐怕他们早已不顾一切地扑向对方。
其他阵营的令使们冷眼旁观着仙舟与丰饶的敌对,心中各自盘算。绝灭大君对一切混乱乐见其成,存护令使漠不关心,欢愉令使觉得这戏码颇为有趣,黑塔则忙着记录分析所有令使的反应和数据。
“都安静!”
华元帅一声低喝,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暂时压下了内部的骚动,
“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我等皆身陷囹圄,力量尽失。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究竟是谁有如此能力与胆量,同时与我等为敌,又将我等囚禁于此,目的为何亿!”。
第两百五十五章 寒冷的话语
他的话让所有令使暂时冷静下来。是的,无论他们之前是何种关系,此刻都有一个共同的、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敌人。
能够如此轻易地将他们所有人捕获,并建造出这座能同时禁绝所有星神力量的牢笼……这背后的存在,其可怕程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寰宇之中,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位恐怖的角色?
他囚禁如此多的令使,究竟想做什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和凝重,弥漫在所有被困的令使心中。他们如同被投入笼中的猛兽,空有强大的过去,却只能在这绝对寂静的牢笼中,等待着那位神秘“饲养员”的下一步意图。
千界之牢,成为了寰宇中最强大也最绝望的囚笼。而风希的身影,并未再次出现,仿佛只是将这些强大的存在遗忘于此。但这种未知的等待,本身就是一种煎熬。
就在牢笼中的气氛压抑到极点,各种猜测与敌意无声交织之时,风希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所有囚室中央的公共区域。他没有站在任何一方,仿佛只是这片绝对禁锢空间的一个自然组成部分。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警惕、愤怒、杀意、好奇、探究……种种情绪从那些曾经叱咤寰宇的令使眼中迸射出来,死死钉在他的身上。若非力量被彻底禁锢,恐怕无数种足以撕裂星辰的攻击早已将他淹没。
景元眼神锐利,华元帅面色沉凝,飞霄几乎要再次扑向囚壁,幻胧发出意义不明的低笑,焚风的能量形体剧烈波动,黑塔则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最完美的研究样本。
风希平静地承受着所有这些目光,仿佛只是被微风拂过。他环视一周,将每一位囚徒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用他那特有的、毫无波澜的语调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囚室:
“不必猜测,也不必徒劳愤怒。”
“将你们带至此地,原因很简单。”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虚点,一副微缩的寰宇星图显现,其中次元城的光点被特意标亮。
“你们的实力,在广袤寰宇中,破坏力过于巨大。你们的行动,你们的纷争,你们背后所代表的星神意志的碰撞……”
他的目光扫过存护、毁灭、巡猎、丰饶、欢愉等令使,
“……严重干扰,并潜在威胁着我对于次元城的规划与发展。”
星图中,代表各大势力以及他们这些令使以往活动轨迹的光线纵横交错,许多都靠近或曾经过次元城所在的区域,形成一种无形的网络和压力。
“我不允许这种不受控制的、极高能级的变量,影响我的战场。”
风希的语气淡漠,仿佛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而非囚禁了众多强者的决定,
“将你们集中控制,是最有效率的选择。”
此言一出,牢笼内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各种反应。
“就为了这个?!”
飞霄怒吼道,拳头狠狠砸在囚壁上,
“就因为你那什么破计划,就把我们都关起来?!你以为你是谁?!”
焚风发出狂暴的精神咆哮:
“愚蠢!毁灭是宇宙的终极意义!你这是在阻碍毁灭的降临!”
幻胧娇笑起来,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呵呵呵……真是有趣的答案呢……为了一个小小的城邦,囚禁众令使之手笔……您的效率,可真是令人惊叹啊。”
存护令使沉声道:
“干涉寰宇秩序,禁锢星神令使者,此乃滔天罪孽。存护的意志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倏忽发出嘶哑的嘲笑:
“巡猎的疯狗,听到没?你们也被当成变量清理了……哈哈……”
景元眉头紧锁,试图保持冷静:
“阁下究竟意欲何为?次元城……究竟是你的什么什么?你又想在那里进行何种规划?”
华元帅的目光则更加深沉,她捕捉到了更关键的信息:
“你说……控制?而非杀戮。你将我等囚禁于此,除了消除干扰,是否另有目的?”
身为仙舟的最高统帅,她更习惯于从战略层面思考...
黑塔则完全忽略了其他,双眼放光地盯着风希:
“空间技术!刚才那是空间技术对吧?无视一切防御和法则直接抓捕!还有这个监狱!完美隔绝所有命途力量!你是怎么做到的?原理是什么?喂,商量一下,你放我出去,我帮你研究怎么样?保证比关着我更有价值!”
风希对于众人的愤怒、质问、嘲讽乃至黑塔的交易请求,都无动于衷。他就像一台精密运行的机器,只输出必要的信息。
“你们的存在本身,以及你们所代表的力量形式,具有研究价值。”
他回答了华元帅的部分问题,
“至于次元城,它将接受淬炼,直至达到我的预期。而你们,”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所有人,
“在需要的时候,会成为淬炼的一部分。”
成为淬炼的一部分?
这句话让所有令使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们瞬间明白了,他们不仅是囚徒,未来还可能被当作……磨刀石?或者测试品?
“你休想!”飞霄怒吼。
“狂妄!”
存护令使喝道。
景元和华元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这个神秘存在的目的和4.0手段,都远超想象。
风希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该传达的信息已经传达完毕。
“在此安静等待吧。”
他最后说道,身影开始变淡,
“当需要你们时,自会知晓。”
“等等!”
黑塔急忙喊道,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给我留个数据接口也行啊!”
但风希没有再做任何回应,就如同他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留下死寂的牢笼和一众心情复杂、愤怒却又无力挣扎的寰宇至强者。
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何被抓来,但这个消息并未带来任何安慰,反而带来了更深的屈辱感和一种身为棋子的冰冷预感。。
第两百五十六章 接管寰宇
千界之牢再次恢复了绝对的寂静,但这一次,沉默中酝酿的不再仅仅是疑惑,还有滔天的怒火、冰冷的算计、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对那位执棋者及其“实验场”次元城的忌惮。
风希的规划,正以一种残酷而绝对的方式,铺陈开来。
风希并未真正远离千界之牢。他的意识如同无形的监控网络,渗透在监狱的每一个角落,冷静地观察着这些被囚禁的“星神之手”在失去力量后最真实的反应。
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拉长。一日的光景,在绝对寂静的禁锢中,显得格外漫长。
正如他所预料,反应最为激烈的是毁灭的令使们。
绝灭大君焚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囚壁,那纯粹肉体一次次地撞向无形屏障,又在一次次徒劳无功中变得更加狂躁。它发出无声的咆哮,毁灭的欲望得不到宣泄,反而被这绝对的10禁锢不断反弹回自身,让它几近疯狂。
另一位毁灭令使幻胧则相对“安静”一些,但她那娇艳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扭曲的笑意,指尖无意识地刮擦着囚壁,眼中闪烁着怨毒与计算的光芒,仿佛在脑海中演练着无数种脱困后如何将此地乃至抓捕者彻底湮灭的方案。
毁灭的本质让她们无法接受任何形式的约束,这种囚禁本身就是对她们存在意义的极致折磨。
仙舟的巡猎令使们则呈现出另一种状态。
飞霄的暴躁显而易见,她如同困于笼中的猛虎,不断在有限的囚室内踱步,时不时对着囚壁猛踹一拳,低声咒骂着。她的愤怒直接而炽烈,源于战斗本能被剥夺和对现状的极度不满。
景元将军则显得沉稳许多,他大部分时间都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但微微颤动的指尖和偶尔蹙起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显然在飞速思考,分析现状,推演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出破局之法,哪怕希望渺茫。
华元帅最为沉静,她几乎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其他囚室的令使。她在观察,在评估,在收集一切可能的信息。巡猎的仇恨并未消失,但漫长的生命和统帅的经历让她更懂得隐忍和等待时机。她们的愤怒更内敛,却也更加持久和危险。
存护令使如同化作了一尊真正的雕塑,沉默地矗立着。厚重的盔甲下,无人能知他在想什么。是仍在试图感应那被隔绝的存护信念?还是在反思这一切的根源?他的情绪最为内敛,只有那偶尔闪烁的、如同磐石般坚定的目光,表明他并未放弃。
丰饶令倏忽则显得萎靡许多。失去了无限生命力的支撑,它那扭曲的血肉之躯似乎都失去了活力,蜷缩在囚室角落,只有看向仙舟令使方向时,眼中才会闪过怨毒与幸灾乐祸交织的复杂光芒。
而其中最“异常”的,莫过于黑塔。
她几乎把这里当成了新的实验室。一天时间里,她尝试了所有她能想到的方法来“测试”这个囚笼:用不同的力度敲击墙壁,试图听出结构差异;趴在墙壁上仔细观察符文的能量流动;甚至尝试拆卸自己人偶的某些非关键部件,看能否制造出一点火花或能量波动来试探监狱的反应。
她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好奇和兴奋,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
“不可思议……完全内循环能量抑制……连信息交换都隔绝了……这到底是什么原理?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要是能搞明白,我的空间理论绝对能再上一个台阶!”
她的冷静,源于对未知知识的渴求压倒了对自身处境的担忧。在她看来,风希和这座监狱本身,就是最值得研究的终极课题。
风希冷漠地记录着这一切。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阵营,在绝对力量压制下的不同反应,这些都是有价值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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