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杀死比尔
只剩下腥红的双眼,以及双眼中无悲无喜,毫无任何波动的,冰冷寒冬。
忽的,女人的双眸向上抬起,视角越过了文兰,朝着文兰的身后看去。
似乎是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
忽的,女猎人一只手捏住了挂坠上的十字架,就仿佛有什么感应一般,十字架的颤动也消失了。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哈?
文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准确来说如果是个人站在这里都不可能反应的过来。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死死地盯着对方的双手,生怕她瞬间拔出身后的长剑,亦或是做出什么大的动作。
人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全神贯注到几乎不会对外界的其他反应做出什么回应。
然而女猎人就这样关掉了十字架对于文兰气息的告警,若无其事的关掉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也没有将文兰的身份点破。
反而是问了一个相当···无厘头的问题。
“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清冷的嗓音这时刻像是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吧文兰紧绷绷的精神拽回了现实。
女人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会让人莫名的镇静下来。
但是并不妩媚,却宛若冰山般寒冷,让人只觉得打哆嗦。
得罪,什么人?
文兰抽出思绪,没有多考虑这个问题。
也不需要多考虑,她本身就没什么人际关系,在学校中上了一段学后就彻底不去了。
现在就是辍学在家的状态,很少跟人接触,何来的得罪人只说。
她到底想做什么?
猜不透,搞不懂。
但是很明显猎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如同怪物般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的时候,文兰只觉得浑身上下紧绷的一根弦疲软了下来,浑身的力气都仿佛瞬间被抽走。
僵硬的身体早就失去了对疲劳的感知,当紧绷的那根弦没了后,汹涌的疲惫感这才冲上脑回路,甚至文兰的双眼都有些发黑。
如果不是双手紧紧地扒着微微敞开的大门,她也许会直接倒下去也说不定。
明明完全没有远离危险,却让她有种劫后逢生的短暂错觉。
这几秒仿佛度过了一整个世纪。
直到这一刻,前胸贴后背的冰冷潮湿才让文兰发觉冷汗早就浸透了内衣,手一直在不住的颤抖。
双腿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完全是靠着门框才能勉强站着。
“我想,没有。”
低着头,失去了紧绷的意志后,心跳开始回归正常,肾上腺素开始被中和,极度紧张的精神状态逐渐回缓。文兰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有,确实没有。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女猎人会关掉疯狂报警的挂坠,更不懂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不想考虑那些了。
怎样都无所谓了,说的就跟她能跑的掉一样。
那怪物一样的视线,绝对跑不掉。
这不是通过个人努力亦或是精神意志可以对抗的绝对的力量。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空谈。
“没有吗,那对面的窗子里的人,正在拿着弩箭瞄准着你啊。”
什——?
然而话音刚落,破空的风声已经在耳旁响起!!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身体根本,没有力量去躲避了。
或者说,人可以反应过来不代表身体在接受到指令后能来得及做出反应。
很多时候就是视野的一角,模糊的箭头已然飞来。
但是什么都来不及了,如果命中,这将是文兰人生中最后看到的画面了。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谁又要杀她,窗户的对面是什么人。
这一切都没有追究的意义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
女猎人的手凭空出现在了少女的眼前,然后以常理完全无法理解的速度,握住了那只飞来的弩箭。
然而没等文兰有所反应,女猎人也根本不给她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的机会。
猎人手一抖,弩箭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被丢远。
而后,文兰的视野便彻底被什么硕大的东西彻底封锁。
除了黑暗再无它物。
只剩下萦绕在鼻腔中的,诱人的体香与汗液混合在一起的奇妙味道。
外加一层纺织物特有的摩挲感支配者整个面部。
“都趴下!!!”
这确确实实是她耳畔最后听到的声音了。
而后,剧烈的爆响在耳畔炸响!!!
轰————!!!!
来自深海的问候【7】
“所以,我们的大作家,是不是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嘻嘻哈哈哈哈!”
照旧是那几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家伙,照旧推搡着瘦弱不堪的银发女孩,照旧是那个距离教会学校后院不算很远的地方,那座已经在数年强成为废墟的白教堂。
学校禁止学生来到这里,这里也因为许多年前著名的失火案烧死了不少的人而让人望而却步。
“哈哈哈哈哈哈,三对一,我们的大作家要开始冒险咯!”
“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呀~”
恶劣到令人感到吵闹的笑声,下里巴人的无聊恶作剧,日复一日备受冷落与歧视的女孩再一次跌入了泥潭。
“要不···下次吧。”带着讨好的虚假笑脸,银发女孩几步后退想要逃走,然而她瘦弱的手臂直接被其中一个棕色长发的女孩拽住,接下来就是野蛮的推搡。
众人的笑声陪衬的是她的痛苦,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异类的痛苦之上,只是她们知道女孩的胆子很小。
但是谁让她是异类呢,就算学校中的嬷嬷也难以管教这种事。
然后就被不由分说的,甚至无法反抗的推进了白教堂的大门里。
还真是····活脱脱的悲剧。
自己的悲剧就是他人的喜剧,喜剧的内核是悲剧,而悲剧,总会以悲剧性的结局收尾。
就算她就此消失,大概也不会有谁会记得,谁都不会想起原本这里还有个阿戈尔人存在过·····
缓缓睁开眼,文兰逐渐恢复了知觉,朦胧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嗯,又是不认识的与天花板,我这是做了一场噩梦吗。
又梦到了在学校中的遭遇。
虽然日复一日,但是她总是无法形成自我保护的习惯,会永远的记恨着那些该死的家伙。
文兰看起来和善,然而她本身很小心眼,记仇,无比的记仇。
炎国有句话她很喜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会记恨着每一个欺辱过她的人,并会永远的记着,早晚有一天她会去报复的。
当然,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文兰除了记恨外,就是回忆之前的事情。
消毒水和血的味道格外的刺鼻。
是医院吗?
消毒水的味道很好理解,至于血的气味。
也许是血疗的原因吧。
治愈教会据说从外界带回来了更加高效的治疗方式。
血疗,不过那属于重症患者才能享用的。
而她,感觉自己大概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情况。
所以之前发生了什么。
自己好像···遇到了恶魔?
然后还遇到了猎人查房?
啊,不会是连环梦吧。
大概就是连环梦吧,毕竟人在梦中是不会觉得那是梦的呀。
看来确实如此,毕竟怎么可能遇到猎人与恶魔呢哈哈哈哈
一定是我之前遇到了什么事情,进来了医院,这才做了一场噩梦。
对,一定是这样。
毕竟现实怎么可能存在那种东西嘛,对吧。
如此想着,少女不经意间翻了个身,想要找个舒服的方式继续躺着。
然后她便看到了一双赤红的双眸,以及冷艳的浅笑。
“你终于醒了。”
一个长着跟自己几乎一摸一样的了脸庞,却多了一份艳丽,笑着看着自己。
艹!!!
“是你————!!!”
文兰差一点一口气呛死,本能的惊呼声差一点破音。
幸亏她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没让音漏出去。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不是在我梦····”
不,不对。
少女说到一半,之前的想法再也无法维持,轰然破碎。
既然可以看到她,那就说明,之前的经历不是梦。
那我现在岂不还是吸血鬼?!
少女猛地做起来,检查者自己的双手。
没有针眼,排除吸血鬼强大的自愈能力的可能性之外,最好的结果就是她没有被全面的检查过。
要知道所有的医院都是治愈教会着手建立的,换句话说,这里就是治愈教会的大本营之一!
在大本营里的吸血鬼,怕不是分分钟就会被教会猎人团团包围!
腥红的双眼紧张的看着周围,病房中还有其他的病号。
以及几张空床。
这是普通病房,大家都很安静的在哪里休息,零星的家属正在陪护那些病人。
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家伙,也没有全副武装的士兵。
甚至周围的人都根本没有发现这位昏迷的少女已经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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