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团子
她知道了。
不需要问原因,蓝发的大小姐太熟悉这种流程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接到这种电话了——她的父亲,又一次因为醉酒闹事被带进了警察局。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还在交代什么,丰川祥子已经无法再听进去,脑海中只剩下“警察”“带走”“醉酒闹事”几个关键词在来回撞击。
她咬着牙,强迫自己语气冷静:“我会负责接人……不用再通知其他人,我是唯一的家属。”
话音落下的瞬间,蓝发的大小姐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偏头看向身侧。
——红发的少女正静静地看着她。
对方没有开口,但那眼神,显然已经听到了刚才的全部内容。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紧张,甚至还有点不自然的急切,“那是……我父亲,酒喝多了……不是犯什么大事。”
丰川祥子从未觉得需要向别人解释这些事,因为她从未让别人有机会接近她的生活。
即使是身为半身的箬叶睦也不知道丰川祥子父亲身上发生的事情。
自尊,是丰川祥子最不愿意放下的东西。
不论是跑出家门打临工的时候,还是和以前的同伴断绝关系,她都能抬起下巴,装作若无其事地活着。
但这一次不同。
这通电话,在一之濑若叶面前接下的那通电话,彻底地,把丰川祥子最后一层伪装撕碎了。
她没能躲开,也没能隐藏。
所以,丰川祥子逃跑了。
在暴雨还未完全铺展开的时候,她便冲进了雨幕之中。
现在,蓝发的大小姐坐在警察局大厅的一角,雨水混着湿气渗进了上午才买衣服的内衬,肩膀上甚至还有被打落的雨滴尚未干透。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咖啡混杂的味道,还有夜晚值勤人员疲倦的气息。
大厅的灯光过于冷白,照得她的面庞愈发苍白。
丰川祥子将手机翻过来扣在腿上,不想再看那个说不定正亮着的屏幕。
窗外雷声滚滚,暴雨如注,宛如天际也因某种愤怒而崩溃。
而她的内心,同样翻涌着不甘与疲惫。
“又是这样……”
丰川祥子没有发火,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早已被磨平的疲惫与失望,在这安静到刺耳的夜里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在现实里,这种情况她已经遇到了好多次了。只是,那时候的丰川祥子相信自己的父亲——父亲大人你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她是这样子一直坚信的,毕竟那是崇拜的母亲说过的你父亲的优点是真诚。但在经历过那个梦后,丰川祥子明白了那就是自己单方面的渴望。
那个人不会改的。
现在只是因为醉酒闹事,但在之后会堕落成为为了钱连女儿都可以出卖的人。
所以,在得知了父亲进警察局后,丰川祥子是不想来的。但不来这里,她又能去哪里?
回去家里?
那丰川祥子等来的会是红发的少女。
所以,她还是来了。
有风从门口吹进来,带着雨水的味道,还有外头街道上朦胧车灯的光。丰川祥子坐在角落,视线避开一切。
只是,今天的警察局和以往不同。
以往的警察局总是安静的,像一个冷静、理性的空间。即使有人被带进来,也往往被规矩压制着情绪,很快就归于平静。
毕竟这里代表的是正义。是秩序,是规训,是不容置疑的铁律。
那种安静就像天然的屏障,将混乱、情绪与真相都隔绝在外。
可今天不是。
今天的警察局有些嘈杂。
大厅里一名醉汉还在叫嚷着什么,两个警员正试图将他从地上扶起,旁边的值班人员一边打电话,一边眉头紧锁地做着登记。
可那片喧闹的嘈杂,并不只是因为他。
更深处的某间处理室里,一阵阵激烈的争吵声透过门缝渗了出来,像针雨般落入丰川祥子的耳中。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都是那些人的错!”
“我的女儿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蓝发少女的身体一僵,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裙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丰川祥子甚至不用亲眼看到,就知道,发出声音的人是她的父亲。
就在蓝发的少女准备起身,去做担保人把父亲带走的时候。
熟悉又动听的声音响起。
悦耳,清亮,如天籁般的嗓音,此刻却满是怒意与讥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需要女儿来擦屁股?”
空气仿佛被瞬间刺破。
紧接着是她父亲的愤怒:“你说什么?!”
——然后,是清脆的一声巴掌:
“啪!”
那声音如同一记惊雷,响彻整个大厅。
“你这样子的人不配做父亲。”
“明明你女儿都在拼命努力,你却只会拖她后腿。”
“还要她养你?你这种人,真是恶心。”
这一刻,丰川祥子却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崩溃。
没有羞耻填满每一寸血管,没有泪水模糊双眼,也没有想要逃走的冲动。
少女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相反的,她的心里,悄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情绪——松了一口气。
像是一直提着的一根弦终于断了,像是丰川祥子长久以来独自背负的重担,终于有人替其扛起了一角。
不是她说出口的,不是她宣泄的,但那份怒意,那份怼入骨髓的厌恶,却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丰川祥子以为,当这些话被说出来的时候,她会感到羞耻,会恼怒上杉绘梨衣越界,甚至会憎恨自己软弱到要靠别人出头。
但没有。
丰川祥子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由那清亮的声音一刀一刀剖开那些她早已看穿却不敢直视的事实。
“我……对不起小祥。”
房间里,那哭腔哽咽的声音响起。那是她的父亲。
曾经丰川祥子渴望听到这句话无数次。
但现在,她只觉得疲惫。空空的,像风吹过了废墟。
外头,雨依旧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玻璃窗上,世界仿佛被这一场夜雨洗得更加冷清。
少女的手微微松开,指节泛白,掌心的汗水早已浸湿了布料。
而她低下头,遮住了眼神。
不是想哭,只是太安静了。
少女在心底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绘梨衣。”
因为上杉绘梨衣站了出来,为她发了声。
对不起!!!!!!昨天去玩了,就没更新!!!!!!!
小祥真是适合苦情剧
第201章她是我想守护一生的人
对于丰川祥子的父亲这个人,一之濑若叶很讨厌。虽然对方是丰川祥子母亲喜欢、选定的交付一生的人,也是丰川祥子尊重的父亲。
但一之濑若叶就是讨厌。
讨厌的理由远的不说,近的就现在的场景——一个父亲好意思让女儿来当担保人?!
担保人制度是在犯罪后需要一个人来替犯罪者担保,主要的目的是防止犯罪者畏罪潜逃和再一次犯罪。
当然了,现在变成了不想去看守所的主要手段。
找一个德高望重的(有钱的)或者是近亲属作为担保人,让犯罪者考虑自己逃走是不是会丢了德高望重的人的脸,又或者是让近亲属因为检查不力而犯罪。
而从这一点来看,除非是丧心病狂的人相信不会有人会让担保者受到牵连。
当然了,也有那种慈母多败儿。
可是!
很明显丰川清告不是这样子的存在,他不是败儿,丰川祥子也不是慈母而是他的女儿!
从原剧情里,蓝发的大小姐不是第一次做父亲的担保人——什么样子的父亲能连续几次让女儿做担保人?!
明明是为了防止不再犯罪而实行的担保人举措,结果丰川清告一次又一次的犯罪,一次又一次的让丰川祥子成为担保人。
除了这个担保人外,丰川清告这个成年人竟然要丰川祥子养活。先不去讨论丰川清告到底有没有给丰川祥子钱这件事情,就说说家里的收拾。
让孩子打扫卫生这个事情没有问题,甚至的让孩子做饭也没有问题。但这个前提是为了让孩子锻炼,而不是说——你去每天都打扫和做饭。
更甚至的,让孩子去收拾自己喝醉酒留下来的一摊狼藉。
还有,醉酒的时候向孩子发难——你滚啊!!!
一之濑若叶不知道霓虹人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在他们眼里丰川清告那番醉酒的扔酒瓶是为了对方好。
但在他的眼里,这就是明确其实的家暴。
无论说什么理由,无论再怎么解释一千遍一万遍,无论丰川祥子的父亲再怎么痛苦,他都不应该向女儿扔酒瓶,并且说出——你滚!
这是父亲的所作所为?
这就是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吗?
这是父亲应该的摸样吗?
父亲不应该是为孩子遮风挡雨?
父亲不应该是在孩子最需要的时候帮助?
父亲不应该是孩子最坚定的支持者?
所以,一之濑若叶很讨厌丰川祥子的父亲。讨厌这个在人生失败后振作不起来,把怨和气都撒在女儿身上的人!
所以,毫不客气,也毫不犹豫的,一之濑若叶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了丰川清告的脸上——要是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说什么对不起丰川祥子?
一之濑若叶更多的是认为对方在这个场景受到环境的影响才道歉的,如果真的知道错了,那此刻丰川祥子的父亲不是跪下来向他道歉,而是应该去找丰川祥子。
所以,一之濑若叶满脸的厌恶、眼神冷得像冰,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对不起祥子?——你现在才想说这种话?”
他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台词。
“我只看到一个被警察吓到才低头认错的懦夫。如果你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有多混账,应该现在就去小祥面前跪下,而不是站在这儿对着我装可怜。”
一之濑若叶的目光如同刀刃,毫不避讳地划过对方的自尊,像是在看一个令人作呕的污点。
然后,无视了脸色惨白的丰川清告,一之濑若叶走到了警察的面前,拿起了对方手里的担保书,在担保人的那签上了他的名字。
“我要是你,此刻应该羞愧的想自杀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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