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忆团子
一之濑若叶的呼吸一点点急促，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逐渐阴沉。
潮湿的水珠沿着下颚滴落，像是将他内心的冷意淋透。
电话挂断，高松灯深深呼出一口气，努力收敛情绪。她回过头来时，脸上还带着那抹安慰的笑，可笑容刚落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一之濑若叶的神情比刚才更加苍白，眉头紧锁，呼吸沉重。那种冷意与压抑让她心口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为他身体不适。
“若叶……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急急地靠近一步，伸手去扶住他的肩膀。
然而这一靠近，少女湿漉漉的衣物顿时成了最大的问题。
高松灯本就全身淋透，衬衣因雨水而紧贴在身上，薄薄的布料几乎勾勒出纤细却已不再单薄的曲线。裙摆同样湿透，贴在大腿上，显露出从前从未注意过的线条。
她的动作很自然，满心都是担忧，可在一之濑若叶眼里，却像是突兀闯入的冲击。
他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她，才猛然意识到——眼前的青梅竹马，早已不是记忆里那个瘦瘦弱弱、总是躲在他身后的孩子了。
湿透的布料清晰地勾勒出少女成长后的身形，纤细却饱满，带着与年少印象全然不同的成熟曲线。她呼吸急促，胸口的起伏在近距离下愈发明显，那份若隐若现的轮廓，叫他一瞬间移不开眼。
一之濑若叶喉结轻轻滚动，心跳突然乱了拍子。
烦躁与无力感仿佛被另一种陌生的情绪取代，他竟有些不敢直视，却又无法忽视。
——过去那个小女孩，已经悄然长大。
而此刻，她正满眼担忧地望着自己，丝毫没意识到她的靠近与潮湿的衣物，对他的心境造成了多么猛烈的冲击。
过去不成有过的感觉充满了一之濑若叶的内心，让他难堪的内心突然的有了宣泄口。
过去从未有过的感觉汹涌而至，充斥着一之濑若叶的胸腔。
烦躁、羞耻、无力，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被剥夺感，让他再也压抑不住。
他的手猛地伸出，紧紧抓住了高松灯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把她牢牢钉在原地，不给她一丝逃开的机会。
“唔……若叶……好痛……”
高松灯吃痛地皱起眉，脸上浮现出慌乱的神情。她抬起头，琥珀色的双眼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却依旧带着单纯的担忧。
“若叶……是不舒服吗？”
她轻声问，语气柔软，像是怕惊扰到他似的。随即，她带着一贯的温顺与善意，轻轻补上一句：
“我带你去医院吧。”
这句话，却像一道尖锐的利刃，刺进了一之濑若叶的心口。
他的瞳孔骤然收紧，胸腔里的压抑翻滚得几乎要炸开。
医院……保护……照顾……这些话，这些事，过去明明一直都是他来做。
她哭的时候，是他安慰；她受伤的时候，是他守护；她害怕的时候，是他陪伴。
可如今呢？
如今却变成了她来对自己说——她来照顾，他来依赖。
更何况……高松灯的语气，那样自然，那样熟练。就像——就像已经对别人说过一样。
“……是因为那个人吧。”
一之濑若叶低声吐出，语气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冷意与愤懑。
脑海里，那幅在楼下看到的画面再次浮现：男人撑着伞，将她送到路口，她在雨幕里与他并肩而行。
那一幕，深深地扎进了他的眼睛里，如今在心头反复碾压。
——明明这不该是别人的位置。
——明明这些事，从来都该是他来做。
一之濑若叶指尖的力道不自觉更紧了几分，几乎要将她纤细的手腕掐出痕迹。
“若叶……疼……”
高松灯小心翼翼地呼唤，声音里带着颤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更不明白他眼里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情绪从何而来。
可一之濑若叶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指尖的力道越来越重，手腕下传来的颤抖和细嫩触感，反而让他的心口更加烦躁。他感觉胸腔像被什么堵住，呼吸沉重而急促，心脏的跳动声甚至盖过了外头的风雨。
“别再说了！”
他的声音沙哑，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与慌乱。
高松灯吓得一怔，眼眶里又泛起泪水。她不敢乱动，只能抬头望着他，目光里满是无措与担忧。
外头的风雨依旧狂躁，可比不上他此刻眼底的风暴。
一之濑若叶浑身紧绷，像是一根濒临折断的弦。
他低下头，额前的湿发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呼吸滚烫而急促，带着失控的气息。
他明知道自己这样子很糟糕，却根本停不下来。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被剥夺的自尊、占有的欲望，此刻全都冲了出来，像台风一样将他彻底席卷。
一之濑若叶猛地伸出手，将高松灯整个揽进怀里。
那一瞬间，她几乎没来得及反应，只感到整个人被他结实的胸膛紧紧压住。湿透的衣物贴在一起，寒意与炽热交织，让她浑身一颤。
一之濑若叶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急促而滚烫，像是要把她完全吞没。他的手臂箍得更紧，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高松灯怔在原地，心跳失序。
耳边是若叶沉重的呼吸，胸口传来他的灼热与颤抖。那股力道让她有些疼，却比疼更让她害怕的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失控得让人不安。
“若叶……你、你这样子……我有点害怕……”
她的声音细微颤抖，带着哭腔。
可这尔旗镏IX》盈彡扒 鹨一句话，却让一之濑若叶心口更剧烈地抽痛。
害怕……她居然因为自己而害怕。
怀里的女孩气息凌乱、衣物潮湿，却依旧带着属于她的温暖与单纯。
——他想要靠近，想要占有。
虽然嘴上说着害怕，但高松灯并没有推开一之濑若叶。因为她知道对方需要自己，就好像高松灯一直需要一之濑若叶一样。
所以，学着对方，高松灯想要安慰青梅竹马。
即使现在她很不安。
高松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退开，也没有反抗，反而抱住了一之濑若叶。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两人的身体上，她的存在如此贴近，却毫无防备，仿佛在默默承受他失控的情绪。
这一刻，一之濑若叶的心里更难受了。
越是想要抓住自己情绪的出口，越发现自己仿佛在做无理取闹的小孩，而眼前的她，竟然一点怨气也没有，静静地容忍着。
“灯……”他喉结滚动，语气低沉，压抑得几乎要破音。
心里明明怒火翻涌，却又被这份静默刺得更疼。
她的不反抗，让他心底的矛盾更剧烈——既渴望靠近，又感到一种被羞辱的无力感。
高松灯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松开了抱着一之濑若叶的手。
她的手伸向放在一旁、被她一直小心保护着的笔记本，纸面几乎没有被雨水沾湿，仍旧干净如初。
“若叶——”
她轻声叫着，想把笔记本递到他手里，可此刻的一之濑若叶完全不想看，也完全顾不上任何东西。
笔记本在她手里被猛地一巴掌打开，纸页随之翻卷，发出轻微的响声。
高松灯错愕地望着他，却没有退开。
“为什么……为什么弄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一之濑若叶低声咆哮，胸腔里的烦躁几乎要撕裂胸口。
脑海里闪过的画面让他几乎窒息——高松灯和那个男人在楼下雨幕中有说有笑的背影，她温柔的笑容与眼神，全都像刀一样割在他的心口。
压抑已久的嫉妒、愤怒、羞耻感，此刻像洪水般倾泻而出，他再也忍受不住。
在高松灯错愕的目光中，他猛地低下头，用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疼痛、震惊、窒息交织，高松灯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睛睁大，仿佛瞬间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一之濑若叶，只觉心口仿佛被撕开一般，那种被剥夺、被背叛的愤怒和无力感，在这一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被打掉的笔记本上,纸页凌乱翻开，湿意未侵.
外面的风雨呼啸，屋内的气息却被这一瞬间凝固——只有他、她，以及彼此间无法言说的情绪在灼烧。
呃呃呃，想写出那股人渣感，但感觉味道不对。
第354章都是我的错
【14岁的你从梦中惊醒，胸口还残留着梦境带来的急促心跳。】
【窗外，台风依旧呼啸着，呼啸声夹杂着雨点猛烈拍击窗玻璃的声音，如同无数指节疯狂敲击着你的心口。】
【此刻，你不确定是梦把你惊醒，还是这暴躁的台风把你从睡眠中拽了出来。】
【在这喧嚣之中，你听见了身侧传来极轻的呢喃声。】
【那是少女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花瓣，断断续续，却带着难以忽视的温度。】
【她呼吸微乱，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梦中被什么困扰。】
【你下意识屏住呼吸，侧过头去看，借着昏暗的灯影，看见她的睫毛颤动着，薄唇轻启，呢喃着“对不起”。】
【那声音像针一样刺进你的心。】
【你想起来了，想起了之前的失控，想起了自己将内心深处的阴暗发泄到她身上的那一刻。】
【掏出手机，时间显示距离那一瞬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床铺的凌乱、空气里挥之不去的气息，都在不断提醒着你。】
【恐惧像潮水一样涌来，你慌乱地穿上衣服，推开门，逃离了那间房。】
【回到家后，你冲进浴室，冰冷的水流打在身上，却怎么也洗不掉胸口那份沉重的罪恶感。】
【还有恐惧感。】
【恐惧未来，恐惧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她会告诉父母吗？还是会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我？又或者……从此不再喊我的名字？”】
【这些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你的脑海，一圈又一圈缠绕着你，勒得你几乎喘不过气。】
【你不敢去想她醒来的样子。】
【如果她睁开眼，目光落在你身上，会是惊恐？厌恶？还是那种你最害怕的、彻底的失望？】
【窗外的台风依旧怒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你的懦弱。】
【你低下头，水流顺着发丝、面颊、下巴滑落，汇聚成一股股冰冷的线条，冲刷着地面。】
【可那份罪恶与恐惧却牢牢刻在心口，怎么也洗不掉。】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在恐惧与自责中睡着了。】
【当你醒来时，天已大亮。】
【忐忑不安地走出房间，屋子里一切和往常无异。】
【父母在餐桌边微笑着招呼你，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仿佛昨夜的风雨、心底的罪恶，统统只是一场虚假的梦。】
【可你每咬下一口，都像吞下沉重的石头，喉咙干涩得难以下咽。】
【在父母温和的告别声中，你穿上鞋，推开了家门。】
【外头的风雨早已停歇，空气里却残留着台风过境的潮湿气息。】
【就在门旁，她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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