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1041章

　　池非迟神色平静地看着男人，用嘶哑声音回应道，“我也很高兴没有让你等太久，格拉帕。”

　　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就像一个自己经营着度假酒店、温和热情有气度的大富豪，但从朗姆告诉他的情报来看，这个男人在组织的核心成员中，也算是攻击性比较强的那一梯队。

　　格拉帕酒，是一种源自意大利的白兰地，现今已经成了意大利人认可的国酒。

　　这种酒有着独特的酿造方法和风味，是由葡萄酒酿造过程中废弃的葡萄梗、葡萄籽和葡萄皮蒸馏而成，据说，最早人们是为了减少葡萄酒酿造过程中的浪费，才发明了这种酿造方法，结果酿造出了这种有着独特风味、有着高酒精度的酒。

　　因此，格拉帕酒也被称为果渣白兰地。

　　这一点，倒是跟格拉帕在组织里的工作内容很契合。

　　大部分时间，格拉帕都会在这个小岛上坐镇，接收着欧洲区域一些对组织已经没有价值的、组织想要清理掉的一次性工具人，同时，也接收着一些企图背叛组织的外围成员，将那些人投进这个度假酒店下方的实验室，让那些人成为一些秘密实验的实验体，帮组织榨干那些人最后的价值。

　　有些时候，格拉帕也会去某个欧盟国家住一段时间，接触一下外面的人，再凭着自己的喜好，抓一些自己看不顺眼的、或者得罪过自己的人回来，为实验室提供实验耗材。

　　由于格拉帕行动前会调查目标背景，选择一些不容易引来麻烦的目标，同时，也会细心地计划作案过程，一直没有将事情闹得太大，所以，对于格拉帕这种不时出去绑两个人回来的行为，那一位也默许了。

　　只要不给组织带来麻烦，他外祖父可不在意手底下的人是否残忍、狠毒，甚至在实验缺少实验体的时候，他外祖父恐怕也会让格拉帕去挑选一些合适的目标、把人绑到岛上来。

　　而格拉帕仅凭个人喜好，就可以将一个人丢进人体实验室，这人绝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们第一次见面，格拉帕就表现出一副热情的模样，多半只是想表演一下。

　　是的，根据格拉帕过去的行动记录来看，这家伙确实像表演型人格，有时候，这家伙表演欲强得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

　　比如，格拉帕曾独自跑到欧洲的某个小城中，扮演一个忧郁落魄、但正直善良的酒吧驻唱歌手，为了演好正直善良的特质，格拉帕救下邻居家的调皮孩子，为此还被车子撞得住进医院，这样在那座小城住了一个月，也演了一个月，最后将自己的邻居一家绑回岛上，丢进了实验室。

　　这只是格拉帕演出过的剧目之一，格拉帕还扮演过多情浪子、受伤退役的运动员、到某地投资的富豪、被黑帮追杀的小偷等角色，真正做到了——‘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这么一看，组织还真是一个大型精神病院，他在其中都显得正常多了……不对，他本来就很正常。

今日请假

　　今日休息，请假一天，明天恢复更新。

第3955章 电梯游戏

　　面对池非迟冷淡的脸色，格拉帕笑了笑，转头看向茶几上的葡萄酒，“知道你要来，我提前挑选了一瓶葡萄酒，是希腊出产的萨摩斯麝香葡萄酒，要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吗？”

　　“不了，”池非迟看了看茶几上的那瓶酒，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我要先去第二实验室拿资料，天亮之前，我要离开这里。”

　　“好吧，那我们就先去实验室，”格拉帕一脸遗憾，转身往大厅深处走去，“看来你是那种把工作放在首位的人。”

　　池非迟跟上格拉帕，声音嘶哑地问道，“你不是吗？”

　　格拉帕噎了一下，很快笑道，“我也是，所以我很能理解你想先拿到资料的心情！”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大厅的电梯前，随着格拉帕按下电梯外的按钮，电梯门很快打开。

　　格拉帕带头走进电梯，转身后，主动让出靠近面板的空间。

　　池非迟走进电梯，伸出戴手套的右手，按下了电梯上的3号按键。

　　格拉帕看着池非迟按下3号按键，脸上客气的笑容消失，身体却放松了一些，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关上，出声问道，“你们这一路过来，还算顺利吗？”

　　电梯开始运行，载着两人往三楼去。

　　“大体上还算顺利，只是途中有一个人试图逃跑，被人开枪击毙了，”池非迟用嘶哑声音道，“名字好像是肯德里克，负责送货的人都是你的人，我想你去问他们会比较好。”

　　“你说的对……”格拉帕顿了顿，“其实在押送过程中，这样的损耗无法避免，虽然有些浪费，但也还能接受。”

　　“叮！”

　　电梯到了三楼。

　　电梯门打开，池非迟和格拉帕却没有走下电梯。

　　格拉帕伸手按下了14号按键，看着电梯门重新关上，缩回手，“那个被击毙的人，你确认过他的死亡吗？”

　　“人是在我眼前被开枪打死的，虽然我没有仔细确认过死亡，但那个人头上的血洞、以及中弹时的鲜血溅射情况，都不像是假的，”池非迟声音嘶哑道，“之后有人把尸体丢进了冷藏室，所以尸体应该还在船上。”

　　格拉帕点了点头，“我跟他们说过，就算只剩下尸体，也要全部运过来，到时候送到岛上的农场里堆肥也不错……”

　　池非迟：“……”

　　真是……勤俭节约。

　　心里吐槽了一句，池非迟用嘶哑声音主动问道，“你这里最近有什么麻烦吗？”

　　格拉帕一会儿问他路上顺不顺利，一会儿又问他有没有确认过死者的死亡，这不免让他猜测——格拉帕这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比如，岛上是不是混进了警察卧底、是不是有什么人计划背叛。

　　“坦白说，最近确实发生了两三件奇怪的事，让我觉得不像巧合，我正在调查……”格拉帕若有所思地说着，很快又笑了起来，“不过不用担心，只有我绝对信任的人，才能进入第二实验室，也只有我绝对信任的人，才有资格接待因第二实验室而来的贵宾，至于第二实验室的信息保存中心，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得到那一位许可的人才能进入，就算有什么人混到了岛上，也很难拿到相关的情报。”

　　电梯抵达14楼。

　　电梯门打开后，两人依旧没有走下电梯。

　　“那你自己小心，安全隐患还是早点排查出来比较好。”池非迟伸手按下5楼按钮，又按下了电梯的关门按键。

　　在很多国家，都有这样的都市传说：在指定的时间，搭乘某栋大厦的电梯，进入电梯后按下某一楼层的按键，等电梯抵达那栋楼层之后，不要走出电梯，继续按下另一个楼层的按键，如此反复几次，电梯上的人就能通过电梯抵达地狱。

　　他和格拉帕现在所做的事，似乎就是在玩这样的电梯游戏。

　　但他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玩，是因为第二实验室虽然建在这座度假酒店的地下，但电梯面板上却没有通往那一层的按键。

　　也就是说，正常搭乘电梯，是没办法前往第二实验室所在的楼层的。

　　任何人想要去第二实验室，都需要先启动电梯运行程序中的隐藏程序。

　　方法就像他和格拉帕这样，先按下3号按键，让电梯上升到3楼，再按下14号按键，让电梯上升到14楼，之后按下5号按键，并按下关门键，这样电梯就能进入预设的隐藏程序。

　　3楼—14楼—5楼—关门键，就是让电梯进入隐藏程序的密码。

　　在此期间，如果按错按键、哪怕只是多按了一下关门键，都会导致电梯无法进入隐藏程序。

　　安全起见，格拉帕还会定期修改隐藏程序的设置，更换进入电梯隐藏程序的方法，再把新的方法告诉那一位、以及其他需要进出第二实验室的人，确保第二实验室的安全性。

　　格拉帕一进入电梯就让到一旁，让他站在电梯按键面板前，意思其实是：开始验证吧，从你开始，我们再确认一下大家是不是自己人。

　　虽然在他来之前，那一位会提前他要到来这里的消息告诉格拉帕，还会把他顶着拉克酒假脸拍的照片发过来，让格拉帕提前记住他的相貌，但格拉帕似乎是个谨慎的人，想要再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因为他这一次到第二实验室来，是受那一位的指示、过来这里取资料，而那一位派他过来，自然会把进入电梯隐藏程序的方式告诉他。

　　只要他没有问题，就一定知道怎么去第二实验室。

　　所以，在他正确按下3楼按键后，格拉帕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摘掉热情的虚假面具，跟他聊起路上的情况。

　　至于之后格拉帕主动按下14楼按键，则是向他证明：看，我也知道进入隐藏程序的方式，我也没问题。

　　而接下来，他们还会继续按下指定的楼层按键，让电梯继续运转，通过这样的方式，在电梯运作程序中输入前往第二实验室的密码。

　　等密码输入完毕，电梯门再次打开，他们就能抵达电梯面板上没有的隐藏楼层，也就是第二实验室所在的楼层。

　　“放心吧，”格拉帕笑着回应了池非迟的提醒，“我已经在进行安全排查了！”

　　电梯抵达5楼后，两人依旧站在电梯里，但电梯内外的显示屏不再显示楼层数字，全部变成了‘——’符号。

　　池非迟和格拉帕继续交替按下电梯按键，让电梯在几个楼层中反复升降。

　　等电梯第六次停下，格拉帕没有再按数字按键，而是直接按了关门键。

　　电梯门关闭后，电梯继续运行。

　　明亮的电梯空间内，隐约响着电梯机械运转的声音，显示屏上跳动着一串乱码，就像电梯出了故障一般。

　　池非迟看了看显示屏，知道自己即将抵达第二实验室，安静地站在电梯里，等待着电梯打开。

　　了解过电梯的这种隐藏程序，他不禁在想：都市传说的源头，或许就是某些人为了经营黑产，在大厦里设置了隐藏楼层，并在电梯里设置隐藏程序，让会员们可以通过电梯的隐藏程序进入该楼层，而某个非会员的普通人闲得无聊、坐着电梯上上下下，正好进入了电梯的隐藏程序，到了隐藏楼层，意外窥见了他人经营黑产的秘密，然后被黑产经营者灭口，成为了失踪人士，这才有了电梯能通往地狱或者平行世界的都市传说。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普通人来说，第二实验室这种进行着人体实验的地方，或许真能称得上是地狱。

　　“叮！”

　　电梯停下，电梯门紧跟着打开。

　　门外是一条白色的走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带黑色纹路的大理石地板，顶部灯光也照得走廊亮如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消毒水的气味，此外，还隐约混杂着有些刺鼻的、像是福尔马林这类化学剂的气味，让白色走廊显得冰冷压抑。

第3956章 第二实验室

　　池非迟和格拉帕走出电梯，到了走廊尽头的大门前，验证过掌纹信息、密码后，穿过大门，进入一个大厅。

　　大厅四周有着数道上锁的电子门，池非迟、格拉帕走进大厅没多久，附近一道电子门被打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脚步匆匆地走出门。

　　门后，有男声喊道，“还需要两支加强版的凝血剂！”

　　“我知道了！”女人回应着，发现格拉帕、池非迟两人在大厅里，也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脚下不停，很快跑到另一道电子门前，用掌纹打开电子门，跑进了门后的走廊。

　　格拉帕走到最先打开的电子门前，往里看去，“出了什么事？”

　　池非迟跟在格拉帕身旁到了门口，也看清了门后的情况。

　　门后，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走廊上，双手戴着医疗手套，手套和白大褂上沾着一些粘腻的黄色液体，液体中似乎还混着一些红色血丝。

　　“格拉帕？”

　　看到格拉帕，中年男人微微一愣，很快看向身后不远处的一道玻璃窗，用不太标准的英语回道，“是514号，他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我需要处理一下。”

　　那道玻璃窗后方，是一间观察室。

　　观察室的墙壁上包裹着褐色软垫，地板上也铺满褐色软垫。

　　一座色泽白皙的‘肉山’在软垫上蠕动，勉强能看到属于人类的头颅、手臂。

　　池非迟看到那属于人类的手臂和头部，才确认观察室里的肉山是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肥胖得异常，身上肥肉一层叠一层，脚完全被身上的肉压住，身体在地上堆成一摊，手和头勉强从肉堆伸出来。

　　随着蠕动，那人皮肤上不断流出略带黄色的汗液，将地上的软垫打湿，在观察室的灯光下，软垫和那人皮肤上都泛着一层腻人的油光。

　　此外，那人身侧的两层肥肉间，压着一大堆纱布，黄色的液体混合着血液渗透纱布，从纱布边缘往下流，一直流到软垫上。

　　看到那些纱布上的液体，池非迟也知道中年男人白大褂、手套上沾到的黄色液体是什么了。

　　那应该是液态的脂肪。

　　“那你处理吧。”格拉帕看了看观察室里的‘肉山’，没有再问下去，转身离开门口，往另一边的电子门走去，同时向池非迟介绍中年男人，“西里尔博士，他是一个优秀的药物学家，也是一个可靠的人，他已经为组织工作了十年。”

　　“过来之前，我就已经看过他的资料了。”池非迟用嘶哑声音回应着，脸色较之前也没有太大变化。

　　他记得，前世在克苏鲁神话延伸的概念中，人类的理智程度可以用‘SAN值’来表示，当人类看见某些超自然的事物、或恐怖过头的事物，精神受到刺激，SAN值会下降，当SAN值变为0时，人就会发狂，彻底失去理智。

　　那间观察室里的肉山，绝对是一个让人一看就掉SAN的存在。

　　不过，他来第二实验室之前，就已经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第二实验室里，可不止是肉山这一个能让人疯狂掉SAN的存在，还有其他在药物影响下变得奇形怪状的药物实验体，有人像骷髅，有人全身长满肉瘤，有人部分四肢萎缩或者变得格外粗壮，有人皮肤干裂、蜕皮，如同红粉色的肉团……

　　试药时间稍微久一些的实验体，都有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可怕外形。

　　此外，在这个秘密的海岛实验室里，还有一些从诞生开始就是畸形的、只为供应造血干细胞而存在的胚胎。

　　组织拥有一种服用后可以让身体不再成长或者衰老、宛如时间停滞般的神奇药物，但想要维持药物效果，就需要定期补充来自于血亲的造血干细胞。

　　他外祖父服用过那种药物，贝尔摩德服用过那种药物，他身旁的格拉帕也服用过那种药物。

　　格拉帕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但今年其实已经56岁了。

　　除了这三个人，组织内外还有一些人服用过那种药物、或是服用过那种药物的简化版。

　　这些人中，有组织的部分核心成员，也有组织以前拉拢、控制的一些政商界巨头。

　　这些人服用药物后，需要定期补充来自血亲的造血干细胞来维持效果，否则身体就会加速衰老、或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一个人频繁被抽取造血干细胞，一定会对身体健康造成不可逆的影响，以他为例，如果他从五岁开始，每年为他外祖父供应一次造血干细胞，那么他恐怕活不到二十岁，就算他能活到二十岁，他这具身体也会差到了极点。

　　而这些人中，一些人还不想失去继承人或者家人，也有人根本没有血亲后代，所以，大家都很乐意用科技来解决造血干细胞的供应问题。

　　于是，第二实验室这样的海岛实验室，开始成为研究‘造血干细胞供应体’的主场地。

　　最开始，研究人员只是通过科学手段制造人类胚胎，等胚胎成长到一定程度，就抽取胚胎里的造血干细胞，因为胚胎被当做供应造血干细胞的工具，所以，一次性抽光所有造血干细胞、将死去的胚胎当做废弃物丢弃掉，那也是常有的事。

　　再之后，一些研究员为了制造出可以更快形成造血干细胞、可以供应优质造血干细胞的供应体，开始进行一些基因融合实验，制作出了一些怪物。

　　他不知道那些生物能不能称之为人类，或许有一些是人类、或者像人类，但也一些像肉球、像蠕虫，像外星生物。

　　不可名状，恐怖猎奇。

　　普通人在第二实验室里转一圈，看着那些不成人形的人类或者胚胎，搞不好真的会SAN值掉光、彻底疯掉。

　　他在来第二实验室之前，其实就已经掉过SAN值了。

　　因为他外祖父在今年之前，并没有抽取过他体内的造血干细胞，也没有抽取过他母亲体内的造血干细胞，他自然也能想到——在某个海岛实验室里，也有着一些属于他外祖父的造血干细胞供应体，而那些不成人形、外形怪异的供应体，本质上跟他有着同样的血脉，他甚至不知道那些胚胎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