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1145章

　　“怎么可能？”筑波芽衣惊讶出声，皱眉看向沉默的妃英理，“是真的吗？”

　　妃英理也皱了皱眉，“这是因为……当事人觉得我不太适合做他的辩护律师。”

　　“这么说的话，”毛利小五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另一件事，“芽衣小姐，茶水间里的石头和杂志、案发现场窗台上的石头和杂志、妃律师休息室桌上的石头和杂志，都是你放的，对吧？”

　　台下，观众们听得困惑。

　　“石头和杂志？”

　　“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案发现场……”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的演讲延时，是因为后台出了一些状况，当然，目前事件已经解决了，”毛利小五郎贴心地向观众解释情况，“不过事件解决后，我的徒弟和女儿陆续在后台茶水间、案件发生现场，发现了石头和杂志纸页……”

　　越水七槻顺势打开随身带上舞台的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了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石头和杂志，把证物袋放在毛利小五郎身旁的圆桌上。

　　“这应该是案件推理类杂志上裁下来的纸，”毛利小五郎拿起证物袋，也不管台下观众能不能看到，指着杂志上的页码道，“我徒弟在茶水间发现的杂志纸页，页码是11、9，我女儿在案发现场窗台上发现的杂志纸页，页码是19、1，最后在妃律师休息室桌上发现的杂志纸页，页码是11、9，只要将26个英文字母按顺序排列，再把页码对应的英文字母找出来，那么，11、9、19、1、11、9所对应的英文字母，分别是K、I、S、A、K、I，也就是‘妃’这个姓氏的罗马音……”

　　“喔！”

　　舞台下的观众发出惊叹。

　　毛利兰和池非迟、柯南、灰原哀坐在一起，见毛利小五郎发挥得这么好，激动地小声为毛利小五郎加油，“太棒了，爸爸，继续加油啊！”

　　池非迟神色平静地看着舞台，等着毛利小五郎继续推理。

　　他刚才发给毛利小五郎的信息里，只提到一年前那起事件的一些内幕信息，没有提到那个谜题的解法。

　　也就是说，这是他家老师自己想到的答案……

　　不过，他家老师对家人其实很上心，对妃律师的姓氏也很熟悉，一眼发现这是指‘妃’这个姓氏也不奇怪。

　　“其实11、9、19、1、11、9这串数字，我在大学时就已经用过了……”毛利小五郎瞥了妃英理一眼，见妃英理有点脸红，神色也有些不自在，看向筑波芽衣，“咳，总之，你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的目标是妃律师，至于原因，应该就是你说的那起事件……”

　　“不愧是名侦探……”筑波芽衣稳了稳心神，皱眉看着毛利小五郎，继续道，“那您继续能为我解答一些疑问吗？我那位朋友说过，她哥哥绝对不会做出抄袭这种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哥哥的杀人动机就不成立了，对吧？还有，您说是我朋友的哥哥解雇了妃律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任何事情的发生，必然有原因，”毛利小五郎看向妃英理，半月眼道，“当事人之所以解雇她，肯定是觉得她碍事吧……”

　　妃英理的脸再次黑了下去，目光幽幽地盯着毛利小五郎。

　　这个男人是仗着大家都在台上，才这么肆无忌惮地笑话她吧？要是再这么下去，她可不会忍了。

　　台下，毛利兰见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再次变僵，沮丧捂脸，“真是的……”

第4186章 台下

　　“通常来说，就算妃律师发现了什么不利于你朋友哥哥的情况，当事人也不会轻易解雇她，反而会跟她商量某种情况该怎么办，而她作为当事人的辩护律师，也应该会尽量为当事人提供解决办法，”毛利小五郎用右手托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思考起来，“能让当事人解雇她，应该是她的辩护方向不符合当事人的意愿吧，比如说，当事人希望自己能无罪释放，但她只能做到让当事人减轻刑罚，当事人觉得她无法达成自己的意愿，解雇她自然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筑波芽衣眉头皱得更紧。

　　但不等筑波芽衣说话，越水七槻就出声把推理拉回正轨。

　　“不过在一年前的那起事件中，嫌疑人在法庭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反而很干脆地认了罪，”越水七槻思索着道，“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想让自己少受处罚、不被处罚，从他在法庭上的认罪态度来看，他好像更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我能想到的一种可能是，嫌疑人会不会是为了庇护某个人才做出这种行为呢？比如，他其实是为了某个人才杀死教授，妃律师觉得可以用这件事来证明他杀死教授情有可原，这样能为他减轻处罚，可是他不愿意把对方牵扯进来，所以不同意妃律师用这种方法为他辩护，就把妃律师解雇了，之后他也在法院上爽快认罪，想让这件事尽快结束……”

　　筑波芽衣的推理能力不差，听越水七槻这么一说，也觉得越水七槻的假设符合逻辑，陷入了沉思。

　　毛利小五郎一脸无语地对妃英理道，“我说，如果那个嫌疑人是为别人顶罪，或者是为了袒护同伙，你不把这件事的内情告诉警方或者检方，真的没问题吗？”

　　面对毛利小五郎质疑的态度，妃英理有些火大，“因为那不是顶罪，也不是袒护同伙啊，他在意的那个人……”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妃英理立刻停了下来，“总之，这件事关系到当事人的个人隐私，我能保证他所隐瞒的事不触犯任何法律条款，也没有侵占任何人的权益，考虑到当事人的保密意愿，在得到对方许可前，我不会对外公布其中的细节。”

　　不管怎么说，妃英理的态度都表明一年前案件存在内情，筑波芽衣忍不住开始回忆案件细节，台下的观众好奇地议论起来。

　　“讨论实际发生的事件，确实很容易侵害他人的隐私权，”越水七槻见主持人也满脸好奇、没有及时控场，出声把话题引开，“我们在这里讨论妃律师经手过的案件，确实容易让她感到为难，接下来我们不如找一个已经公开部分细节的知名案件来讨论吧，比如五年前发生在大阪的连环杀人抛尸案，芽衣小姐，我记得当时有很多犯罪心理学家分析过犯人的心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那个案子？”

　　筑波芽衣回过神来，虽然心里还在惦记着妃英理所隐瞒的真相，但还是下意识地接过问题，“我关注过那个案子，去年我在国外上学期间，还听老师说过那个案子的犯罪心理分析……”

　　随着越水七槻抛出一起更有影响力的案件、且引导其他嘉宾去讨论，观众的注意力也渐渐转移到新的案件上。

　　跟五年前在日本造成轰动的连环杀人抛尸案相比，一年前教授助手杀死教授的案子，也就没那么引人注意了。

　　池非迟坐在台下，看着越水七槻，心里有些感慨。

　　越水是真的很认真在工作，看样子，似乎是下定决心要把这次委托好。

　　半个小时后，访谈结束，观众们开始有序离场。

　　越水七槻站在后台，从氏森勇作那里拿到装有出场费的信封，转身找上池非迟、灰原哀汇合，听池非迟称赞自己的表现，压低声音跟池非迟解释，“因为菱田剧场承诺给的出场费不少，要是不好好表现一下，我实在不好意思拿这笔钱……”

　　池非迟：“……”

　　好有道理。

　　筑波芽衣不关心自己的出场费，随手接过信封，就找上了妃英理，“妃律师，关于一年前的那起事件，我想再跟你谈一谈！”

　　妃英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邀请筑波芽衣到自己的休息室里。

　　毛利小五郎、毛利兰跟了过去，池非迟等人也跟到了门口。

　　“芽衣小姐，一年前杀死教授的助手，应该不是你朋友的哥哥，而是你的哥哥吧？”妃英理拆穿了筑波芽衣，“一年前法院指派我负责这起案件时，我就知道他有个妹妹在国外念书……”

　　“没错，我想知道真相，”筑波芽衣急切道，“我想知道我哥哥在隐瞒什么、他想庇护什么人！”

　　“可是……”妃英理有些为难。

　　“她是当事人的家属，应该有权知道当事人的一些情况吧？”毛利小五郎坐到桌旁，漫不经心道，“你就挑能说的一部分告诉她，不就可以了吗？”

　　“事情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啊？”妃英理皱眉抱怨了一句，还是有些犹豫，“关于这件事……”

　　“妃律师，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筑波芽衣情绪激动起来，“我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

　　在筑波芽衣的追问下、在毛利小五郎的催促下，妃英理终于还是把内情说了出来。

　　一年前，筑波芽衣的哥哥芦田大翔杀死教授，警方调查到的动机是芦田大翔抄袭了教授著作，将要被教授解雇，于是在争吵时杀死了教授，但实际上，是被害的教授抄袭了芦田大翔的论文，芦田大翔去找教授理论，教授却告诉他，他妹妹筑波芽衣之所以能去国外留学，是他们去世的母亲偷偷花钱买了留学资格，教授用这件事来威胁芦田大翔，芦田大翔担心事情曝光后影响妹妹的声誉和前途，这才杀死了教授……

　　之后，法院指派妃英理担任芦田大翔的辩护律师，调查到了芦田大翔真正的杀人动机，觉得可以用这件事来证明芦田大翔先承担了教授给予的压力、才会杀人，这样能帮芦田大翔争取减轻处罚，但芦田大翔担心真相影响到妹妹的声誉，为了保护妹妹，拒绝妃英理的辩护想法并解雇了妃英理，自己在法庭上认了罪。

　　筑波芽衣没想到妃英理隐瞒的真相会是这样，大受打击，“居然是因为这个……”

　　柯南站在门口，出声道，“妃律师被解雇之后，一直在调查这起事件，对吧？昨天你去找叔叔、小兰见面的时候，不小心把随身携带的资料弄掉了，我帮你捡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一年前案件的资料。”

　　妃英理有些惊讶柯南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但也顾不上多想，点了点头，对筑波芽衣道，“我一直在调查你哥哥的案件，根据我调查，你妈妈当年是受到了教授的教唆，才会为你花钱去买留学资格，之后教授又用这件事威胁你哥哥，从你哥哥那里勒索钱财，在抄袭论文之后还用这件事威胁你哥哥。”

　　筑波芽衣心疼又内疚地哭了出来，“哥哥，这种事……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妃英理上前，将手搭在筑波芽衣的肩膀上，宽慰道，“我最近在寻找你哥哥被教授持续勒索的证据，如果能找到证据，应该也能为你哥哥争取减刑，如果你想为他做点什么，就跟我一起去找证据吧，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够开导他，让他接受我重新上诉的提议，这样或许能将他原本的刑期降低很多。”

　　“对不起……”筑波芽衣低头擦着眼泪，向妃英理道歉，“今天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没关系，”妃英理笑了笑，“你也只是想了解真相而已。”

　　柯南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见池非迟转身离开休息室门口，动身跟上，小声说了说自己的发现，“芽衣小姐之前去员工休息室拿了刀子，我想她一开始的计划，是在舞台上指控妃律师不负责任、拒绝为自己哥哥辩护，然后用刀子杀死妃律师吧……”

　　灰原哀跟在一旁，出声道，“反正那一切都没发生，就不用管了吧。”

　　“我同意，”越水七槻看向池非迟，向池非迟说出自己的推理，“其实芽衣小姐应该已经猜到了，是教授抄袭了她哥哥的论文，而不是他哥哥抄袭了教授的论文，她应该也在怀疑自己哥哥杀人是为了反抗教授的压榨……在猪越先生遇害的事件解决后，她会用愤怒、且带有恨意的目光看毛利先生，大概是觉得看出密室手法的人明明是池先生，大家却将案件解决的功劳全部归于毛利先生，而毛利先生自己也不否认，这让她怀疑毛利先生是不是通过夺取徒弟的成果、来为自己获取名声，也让她想到自己对于教授、对于哥哥杀人动机的猜测，因此对毛利先生生出了不满……”

第4187章 参加的决心

　　池非迟点头赞同越水七槻的猜测，又道，“要是老师没解开那些杂志纸页上的谜题，芽衣小姐搞不好也很想捅老师两刀。”

　　越水七槻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她搞不好真是这么想的……”

　　不管怎么说，事情没有发展到糟糕的地步，一行人也不觉得这个话题沉重。

　　灰原哀忍不住调侃，“看来大叔这一次靠自己的本事躲过了一劫。”

　　柯南心里呵呵笑了笑。

　　同意。

　　叔叔这一次的表现确实不赖。

　　希望叔叔能再接再厉。

　　……

　　池非迟在院子里抽了一支烟，越水七槻、灰原哀去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些东西，柯南则去找了在访谈途中赶回来的元太、步美、光彦。

　　十分钟后，一群人返回嘉宾休息区，大老远就看到毛利小五郎、妃英理站在休息室门口争吵。

　　“什么叫我这种人啊？你以为我很想跟你出席发布会吗？”妃英理冷着脸讥讽，“你这个没什么品味而且邋遢的老男人……”

　　“什么？”毛利小五郎听到妃英理说自己‘老男人’，气得差点跳起来，立刻反唇相讥，“哼，你不去真是个好消息，要是你这种凶巴巴又没什么女人味的女人出现在酒会上，我会一刻都待不下去的！”

　　越水七槻来到毛利兰身旁，低声询问，“小兰，他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我们明天不是要去大阪参加电影发布会吗？我想让我爸爸趁机邀请一下妈妈……”毛利兰低声解释了一下，看到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还在吵，沮丧扶额，“怎么又变成了这样了啊，真是的！”

　　“两位……”角筈直也见两人吵得越来越激动，满头大汗，挡在毛利小五郎身前，将两人隔开，“请不要再吵了，今天的演讲和访谈这么顺利，我们已经准备了庆功宴，两位先消消气……”

　　“角筈先生，抱歉，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就不跟你们去参加庆功宴了，”妃英理面对其他人的态度倒是很和善，对角筈直也说着，又瞥了毛利小五郎一眼，“我也不想跟这种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一起参加什么庆功宴。”

　　说完，妃英理又转头对看懵的筑波芽衣道，“芽衣小姐，我们走吧，我把我目前查到的资料给你一份，你可以先看看。”

　　“啊，好……”筑波芽衣见妃英理说走就走，连忙跟上。

　　妃英理走出两步，看到池非迟、越水七槻回来，又停步跟两人打了招呼，“七槻，我很高兴今天能跟你一起参加访谈，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一点都不弱于某个大侦探，我们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合作吧！还有，非迟，昨天我听小兰说你最近不太舒服，本来想去看看你，但因为有太多工作要处理，最后还是没能抽出时间来，你没事吧？”

　　“谢谢您的关心，”池非迟回应道，“我已经好多了。”

　　筑波芽衣见池非迟面不改色地撒谎，忍不住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灰原哀。

　　站在妹妹的立场上，她希望哥哥遇到麻烦的时候能想到她，尤其是遇到大麻烦的时候，至少让她了解情况。

　　但站在旁人的立场上，她果然还是没办法多嘴。

　　让一个小孩子为自家哥哥的身体状况担忧，好像也不合适……

　　“那就好，你注意休息，”妃英理转头看了看毛利小五郎，一脸无奈地对池非迟道，“别陪那个糟糕的家伙喝太多酒。”

　　“我会注意的，”池非迟应了下来，注意到筑波芽衣在瞄灰原哀，主动出声道，“芽衣小姐，也希望你能体谅做哥哥的心情。”

　　筑波芽衣知道池非迟这是在暗示自己保密，对池非迟无奈地笑了笑，“我能理解那种心情，但我没有侦探那么敬业，要是妃律师问起，我搞不好会坦白，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说完，筑波芽衣继续跟着妃英理离开，走出一段路之后，两人才开始交头接耳。

　　越水七槻看看两人的背影，又疑惑地看向池非迟，“芽衣小姐说坦白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池非迟凑近越水七槻耳边，低声解释，“之前柯南发现我体温异常的时候，芽衣小姐也在旁边，我请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哀。”

　　灰原哀听不到池非迟的话，看向身旁的柯南。

　　非迟哥跟芽衣小姐还有什么秘密，江户川应该知道吧？

　　柯南：“……”

　　他说还是不说……

　　做人真难。

　　……

　　翌日一早。

　　池非迟、越水七槻、毛利父女、少年侦探团全员坐上了开往大阪的车子。

　　为了保证一行人的出行舒适度，池非迟特地调用了一辆11座的商务接待车，航空座椅加上车载冰箱、电视的配置，足够让一行人舒服地抵达大阪。

　　路上，灰原哀看了看池非迟穿的厚衣服，趁着到车载冰箱前拿饮料的时机，伸手拉住池非迟搭在座位边上的手，然后被感受到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又发烧了吗？”

　　池非迟没想到灰原哀会突然偷袭，但见灰原哀发现了，也没有辩解，“别在意，过一会儿就降下来了。”

　　“距离你在医院里测量出低热，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吧？”灰原哀皱起眉来，“你这几天一直在反复发烧吗？”

　　毛利小五郎、毛利兰、柯南立刻把视线放到池非迟身上。

　　反复发烧四五天，这种情况很难不让人在意吧？

　　“我之前发烧也有不容易退烧的时候，应该是体质问题，”池非迟从灰原哀手里抽回手掌，找了理由糊弄，“既然之前检查没有任何问题，我想过两天就会好了，别担心，要是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我会立刻去医院的。”

　　灰原哀想到池非迟之前有发烧进ICU的前例，忍不住回忆自己以前看过的医学研究资料，“是体质问题吗……”

　　毛利小五郎倒是没怀疑池非迟的话，没有再纠结池非迟发烧的原因，“非迟，那你现在要不要吃退烧药啊？我记得小兰出门前特地带了一些应急药物。”

　　“是啊，”毛利兰连忙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我带了感冒药、退烧药和肠胃药……”

　　“不用了，老师，小兰，”池非迟出声阻止，“我也带了应急药物，不过吃了也没什么用。”

　　“也就是说，服用退烧药也没办法退烧吗？”灰原哀向池非迟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