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酒颂
“而且冬马掉落悬崖的位置,是在旧村子另一边,跟这里方向相反,”柯南低头看着地图,指着坠崖地点下方弯道不远处,“水树小姐,这里就是山尾先生开车撞到人的地方,对吗?”
远野水树点头确认,“没错,大概就在那里。”
柯南低头看着地图沉思。
冬马坠崖的地点、山尾开车撞到人的地点很近,这两者之间果然有联系,出了时间相近,地点也很近。
那么,冬马当年坠崖,真的是意外吗?还是……
毛利小五郎伸手夺过了柯南手里的地图,“你这个小鬼能不能别老是问东问西的,别耽误时间了,我们还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去呢!”
柯南无语,只能放下那些事,先完成这段雪地健步之旅。
这段旅程后半段,毛利小五郎终于得偿所愿地跟远野水水东拉西扯……不是,是交流各自的爱好、经历。
“水树小姐,下次来东京玩吧,你想去哪里尽管说,我做你的向导!”
“那就天空树的电视塔吧。”
“啊?这、这个……”
“毛利先生不会是恐高吧?”
“是、是啊,实在惭愧,那么水树小姐你呢?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
“我吗?我不喜欢又黑又窄的地方……”远野水树说着,转头问跟在照顾孩子们的池非迟,“池先生,你呢?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
“我不喜欢精神病院。”
池非迟说着,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尤其是青山第四医院’,视线捕捉到远处雪地上的棕色影子,看了过去。
“精神病院?”远野水树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为什么?一般人应该不会到那种地方去……”
“那个……”越水七槻顺着池非迟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远处雪地上的棕色影子,迟疑着问道,“是人吗?”
“咦?”远野水树连忙看了过去,很快笑了起来,“好像是冰川的夹克!喂!冰川!你也到这里来健走吗?”
那边,人影背对一群人坐在雪地上,依旧一动不动。
“听不见吗?他在那里做什么啊?”远野水树挥着手,大声喊道,“冰川,你在做什么啊?”
“我去看看!”
毛利小五郎看着不对劲,摘下了护目镜,只是深及小腿的雪地里,也没法跑动,只能加快脚步,一步步走过去,到了近前,发现坐在雪地上的果然是冰川尚吾,伸手晃了晃冰川尚吾的肩膀,“冰川先生!你怎么了嘛?你在……”
随着触碰,冰川尚吾身体一晃,僵直着栽到在地,冻僵的脸苍白呆板,半边脸砸进雪地。
走到近前的远野水树爆发出惊恐叫声,“啊啊啊——!”
柯南小短腿在雪地里走得艰难,晚池非迟、越水七槻一步抵达,站在一旁看着毛利小五郎检查冰川尚吾的情况。
“不行,已经没救了,似乎没有外伤……”毛利小五郎蹲在冰川尚吾尸体旁,皱眉呢喃,“是冻死吗?不,是心脏病发作吗?”
池非迟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人在失温太久时,反而会有‘温暖’的错觉,如果是冻死的人,人会在生前出现‘脱衣现象’,衣服不可能这么完整。
看尸体状态,他的老师推测没错,像是心脏病发作。
远野水树从惊吓中清醒,喘了口气,“对了,冰川他有心脏病……”
毛利小五郎转头看向跟过来的毛利兰,“总之,小兰,你先打电话报警!”
越水七槻没有再看尸体,而是看向另一边的一排脚印,“毛利先生,你过来的时候,雪地上除了那排脚印之外,没有其他脚印吧?”
毛利小五郎看了看那排脚印,确认道,“没错!我第一个赶到这里,当时只有那一排脚印,也就是说,冰川先生很可能是一个人出来雪地健走,结果心脏病发作,不得坐下休息的时候,却没有人能帮他做急救或者让他服药,他就这么死在了雪地里……”
大概是毛利小五郎描述得太凄惨,远野水树看着尸体,红了眼眶,“冰川……”
柯南皱眉打量着冰川尚吾的鞋子,又看向那排脚印。
看鞋子的底部,大致纹路确实跟雪地上的脚印吻合,大小也差不多。
难道真的是意外吗?
池非迟在心里叹了口气。
柯南没有在来的第一天去村公所,也就没有遇到冰川尚吾和山尾溪介,没有发现冰川尚吾身上带着电击枪,现在发现了尸体,也没法通过‘他身上的电击枪不见了’,推测出‘有人跟冰川一起过来、杀人之后拿走了电击枪’……
他现在要不要把剧情修正回来?
不,等等,好像就算他不修正,尸体上也有着明显的线索可以让推理回到正轨,他还不如说了,节省时间。
“是意外吗?”阿笠博士叹了口气,“他难得回村子里,却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悲惨的意外……”
“不是意外,是他杀。”池非迟出声道。
“咦?”
毛利小五郎、越水七槻、柯南侦探组立刻抬眼看向池非迟。
阿笠博士、孩子们和远野水树也朝池非迟投入惊讶的目光。
池非迟蹲在毛利小五郎身旁,垂眸看着尸体夹克外套的帽子,提醒道,“老师,他夹克帽子都是雪。”
毛利小五郎手上戴着毛线手套,直接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帽子,“没错,整个帽子里都是雪……”
柯南和越水七槻皱眉思索。
他们好像抓住了什么……很违和的……
“户外这么冷,不管冰川先生是在行走、还是在某处停留,应该都不会摘下帽子,”池非迟看着尸体道,“看他的尸体,在他活着的时候,耳朵也没有遭遇过持续一段时间的低温,帽子应该是在他死后才放下的,说明他不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的。”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有没有可能……是在他死后,帽子被风或者被什么动物弄了下来,才落满了积雪呢?”
“我们在泽尻湖的时候,下起了雪,冰川先生帽子里的积雪没有融化的痕迹,应该就是不久之前那一场雪落下来的,”池非迟继续道,“他帽子里积了那么多雪,说明在开始下雪的时候,冰川先生就已经死在了这里,之后在雪开始下的时候,他的帽子被风吹下来了,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是……”
毛利小五郎也隐约抓住了一点头绪,但又不太明朗,皱眉思索着。
柯南已经明白了,指着那排脚印道,“既然降雪落满了他的帽子,肯定也能够掩盖雪地上的脚印吧?可是那排脚印居然没有被大雪覆盖,真的很神奇呢!”
越水七槻已经到了那排脚印旁边,跪在雪地上,看着脚印在雪地上的痕迹,拿出手机拍照,“不仅没有被大雪覆盖,这一排脚印,底部鞋子的防滑印很清晰,应该说太清晰了,完全不像是落过雪的样子。”
毛利小五郎理清了头绪,看向雪地上那排脚印,神色凝重道,“冰川先生死在下雪前,但那排脚印却是雪停了之后才留下来的!”
池非迟站起身,“如果不是冰川先生的尸体在雪停了之后,自己走到这里来……”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缩到了一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恐怖了。
“那就是他和某个人到了这里,在他死后,天上下起了雪,对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他的身旁,看着大雪覆盖了他们来时的两排脚印,等雪停了,”池非迟往后倒退着,一步步远离毛利小五郎,“再像这样一路倒退着离开,同时,对方提前换上了和他一样的防滑鞋,留下的脚印和他鞋子会留下的脚印一致……当然,鞋子也可能是巧合,但是那个人在他心脏病发作时没有救他、没有打电话求援、反而等到雪停伪造出脚印,让人很难不怀疑那个人对冰川先生充满恶意,甚至本就是故意杀人。”
没错,凶手留下了一个大破绽,还是一个把作案手法暴露彻底的破绽。
就算他不说,柯南也早晚会发现并且推理出这一切的。
“没错,可是什么人会杀害冰川先生呢……”毛利小五郎皱了皱眉,抬头问远野水树,“水树小姐,这里有没有什么人怨恨着冰川先生、怨恨到非要害死他的地步啊?”
远野水树低头看着退开的池非迟留下的脚印,走神了半天,被毛利小五郎问起时,才回过神来,“啊?怨恨冰川的人吗?要说讨厌他的人,应该是武藤吧,可、可是武藤不应该会害死他啊,我们是小学就在一起玩的朋友……”
第2018章 贼不走空
“其他人呢?”毛利小五郎正色问道,“这里还有没有别人怨恨他?”
远野水树看向冰川尚吾倒在雪地中的尸体,叹了口气,“八年前,冰川和父母卖掉了补偿的土地,带着补偿金去了东京,这八年来都没有回来,跟村子里的人似乎也没怎么联系,所以……我实在想不到他会得罪村子里什么人。”
“是吗……”毛利小五郎没有再问下去。
越水七槻给那排脚印拍完照片,直起身,指着脚印尽头的方向问道,“水树小姐,这排脚印另一边会通往什么地方?或者说,可以到什么地方去?”
柯南仰头看着远野水树。
如果凶手用池非迟的办法、在雪停之后倒退着离开这里,那么,这排脚印就是凶手行踪的指向标……
“那边是……后山的小屋,就是武藤住的地方,”远野水树有些犹豫,“可是,如果冰川是来找武藤,或者和武藤一起过来,那他们还可以走车道啊,为什么要穿过雪原去呢……”
柯南转头看向留有脚印的雪地。
一个谜团解开,背后还有着数不清的谜团。
八年没有回来的冰川尚吾突然回来、和某个人到雪原里来遇害,都说明冰川尚吾身上还有着什么秘密。
……
傍晚时分,新澙县刑警赶到了北泽村。
警方听毛利小五郎说了推理,调查过尸体、现场之后,又把立原冬美、远野水树、山尾溪介、武藤岳彦找到了村公所。
这四人是这里最了解冰川尚吾的人,同时,彼此也可能存在一些恩怨,所以,除了一直和池非迟等人在一起的远野水树,其他三个人都被问了不在场证明。
立原冬美说冬马在检查完身体后觉得累,自己在家里房间里陪着冬马,没有人能够作证。
山尾溪介说自己没跟冰川尚吾一起出门,一个人去了东边树林里闲逛,同样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一点。
武藤岳彦说自己在大坝附近的工房工作,因为工作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也没有人能够证明。
三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但也没有人承认自己下午和冰川尚吾在一起,调查陷入了僵局。
山尾溪介听警方说起冰川尚吾可能是去山中小屋,说起冰川尚吾年轻时向远野水树求婚、武藤岳彦可能利用水树的事骗冰川尚吾过去,和武藤岳彦吵得不可开交。
警方私底下也认为武藤岳彦的嫌疑很大,但仅凭‘武藤岳彦对冰川尚吾有怨言’、‘脚印通往武藤岳彦的山中小屋’这两点,也没法强制调查,了解完情况后,就让四个人先回去了。
警车到来之后,雪原上有人死亡的事也很快传开,村民和山庄里的游客都四处打听、了解、议论,入夜之后,山庄内外才渐渐恢复了宁静。
五个孩子跑到池非迟房间里,一会儿讨论案子,一会儿玩扑克牌,玩到夜里十点多才回去。
“池哥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明天早上去看日出,别忘了在大厅汇合哦!”
“池哥哥,晚安!”
池非迟目送五个小鬼头上楼,关上房间门,转身走到桌前,拿起开了瓶的红酒,往杯子里倒了半杯,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才拿出手机拨号。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池非迟目光扫视过桌上的两罐啤酒和一瓶红酒,“怎么突然让我回电话?”
电话那头,琴酒沉声道,“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你一直没有发邮件跟那一位说明目前的进度,白天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
拉克一个人跑出去调查、失联一天,有空回个电话不是很正常吗,拉克好意思问他‘怎么突然让回电话’?
“白天去雪原上玩,信号不太好,”池非迟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瓶子,用左手慢慢拧着瓶盖,“你不会觉得这里有谁能威胁到我吧?”
琴酒:“你去了雪原上玩?”
池非迟:“有问题吗?”
琴酒:“……没有。”
池非迟:“……”
琴酒回答前的沉默有点东西。
“哼……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自满大意,”琴酒开启半嘲讽模式,“被严密监控的苏特恩也可以差点炸死你,山尾那家伙带了那么多炸弹回去,你又那么容易进医院,我担心你被炸弹炸进了医院,所以让你尽快回电话,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池非迟心里不得不承认琴酒担心是合理的,他毕竟还在组织任务期间,是不该失联,不过嘴上是不可能承认的,“你看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那边的事。”
“说到这个……‘黑色幽默’的第二个买家今天活跃了不少,我估计他们会在两天后对银行动手,”琴酒顺势说起了自己手头的事,“等他们成功之后,我去找他们一趟,不过到时候是吞下那笔钱,还是笼络他们为我们做事,还要看他们在行动中的表现,我跟朗姆说过了,如果有人表现不错,那就可以考虑留下来。”
池非迟‘嗯’了一声,总算用一只手把小瓶子的瓶盖拧开了,往红酒杯里倒着腥味十足的鲜血,“你准备全程监控他们的抢劫吗?”
“伏特加有时间监视他们的动向,我会先看看情况,”琴酒没有坦白自己的行程安排,随意说了一句,又问道,“你那边呢?山尾的目的调查清楚了吗?”
“到北泽村之后,他一直在村子里逗留,拜访一下长辈,和朋友见见面,”池非迟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左手里的杯子,让里面的血与红酒混合,“目前没有大动静,运来炸弹的车子停在村子一户人家院子里,那家人似乎已经搬走了,没有人居住,很适合他用来停车。”
“明天就是北泽村建村五周年的庆典,他想等的,很可能就是这个特殊的日子,”琴酒帮忙分析,“要么是想把村子里的人汇聚起来、把某个人引过去,制造爆发,要么……”
池非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想等驻守大坝的工作人员到村里参加庆典时,把炸弹装到大坝上,炸了大坝。”
琴酒语气悠然,“看他之前炸东都地铁线的行为,很可能是后者,所以目的还是摧毁报复吗?”
“可是那样的话,根本没必要凑钱来买药,”池非迟无聊地引诱琴酒玩推理游戏,“他经济很紧张,凑出那三万美金,也是跟在东京的朋友借的,对了,那个借钱给他的、八年没有回村的朋友,跟他一起回到了北泽村,今天死了,凶手应该就是山尾。”
“所以,他有什么必须炸了大坝的理由,同时他和朋友疑似组成了利益同盟,之后他又杀死了对方……”琴酒突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哼……那个水库底下不会藏了什么宝物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池非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血混合饮料,让血液中的青草香味和酒中的酸涩在口中蔓延,“八年前,山尾酒驾肇事的前一天晚上,东京新宿区有一家珠宝店被抢,遗失了将近十亿日元的珠宝,还杀死了那家珠宝店的店长,犯人身份目前仍未确定……”
“十亿日元吗,那确实足够他冒险了,你打算去确认一下吗?”
“当然,毕竟当初计划就是……贼不走空。”
“哦?你居然沦落到自喻为贼的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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