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179章

作者:烟火酒颂

  “那个……”

  在二楼楼梯口,越水七槻突然出声,引得其他人投以询问的视线。

  “没、没什么事,”越水七槻连忙摆手,又抬眼看向池非迟,“我只是……有东西想给池先生,所以……”

  工藤有希子一脸了然,对越水七槻眨了眨眼,“那我先带小哀去三楼,你们慢慢聊~!”

  池加奈笑着看了看池真之介,“我跟真之介也回房间去了,你们不要聊太晚,早点休息。”

  越水七槻闹了个大红脸,点了点头,干巴巴道,“五分钟就好……”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楼梯间,池非迟从非赤那里确认三楼楼梯口有两个偷听的、二楼主卧房门后也有两个,倒也没有多管,不过还是放轻了声音,“你有什么东西想给我?”

  “是这个……”越水七槻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不大的盒子,回避着池非迟的视线,把盒子递上前,“毛利先生不是说接到委托了吗?其实是日本一家生产巧克力的公司,邀请他去参加周年庆,作为特邀嘉宾演讲,还要配合表演,那家公司今年推出了一款新巧克力,是酸味的……”

  池非迟伸手接过了巧克力,垂眸打量着像是礼物盒一样的外包装。

  对了,今天是3月14日,日本很多女孩子都期待的‘白色情人节’,不过这一天,应该是男性送女性情人节回礼的日子。

  今年情人节,他和越水还没有重逢,所以越水选择在白色情人节给他送巧克力吗?

  不管了,这样没毛病,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不喜欢巧克力,觉得巧克力太甜了,不是吗?正好你又来英国了,都不知道今年有这种酸味巧克力,”越水七槻说着,抬眼悄悄观察池非迟的神色,“所以我想顺便带来给你尝一尝,如果你能喜欢酸味巧克力,以后就能和其他人一样开心地吃巧克力了……”

  池非迟抬眼看着越水七槻,“让人很难说不喜欢。”

  越水七槻点了点头,心里纠结着池非迟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其实我是想说……”

  等等,今天好像男性给女性回礼的日子,时间有一点点不对。

  “想说,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再给你买,就当是回报你以那么低的价格把房子租给我,”越水七槻自己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池非迟也跟着点头,“那就这样,谢谢。”

  “不客气,”越水七槻往三楼走去,头也不回道,“那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池非迟给了回应,“晚安。”

  “你也是,”越水七槻回道,“晚安。”

  偷听的其他人:“……”

  这就没了?

  池非迟目送越水七槻离开,走到二楼主卧室门前,站了三四分钟,等楼梯上方越水七槻、灰原哀、工藤有希子的说话声彻底听不到之后,才抬手敲了敲门。

  门后,池加奈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打开了门,假装不知情地探头看了看楼梯口,“你们聊完了吗?七槻给了你什么东西啊?”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懒得揭穿池加奈,举起手里的巧克力盒子,“这个……酸味巧克力。”

  池加奈见池非迟一脸冷静、反应不大,假装回想,“对了,今天好像是3月14日。”

  “我知道,”池非迟顿了顿,轻声道,“我下车时说的事……”

  “我没忘,真之介之前也说过想去看看,”池加奈低声说着,看了看池真之介,转身回房间里,“那就一起去吧,等我拿一下钥匙。”

  城堡很大,大得客人加上保镖、佣人将近五十人,分居在不同区域,也没能住满一半房间。

  主楼每一层都有十个房间,大小、用途不一,可是到了晚上,一楼除了值班室之外,没有其他房间会亮灯,二楼只住了池非迟和池家夫妇,三楼也只住了工藤有希子、越水七槻和灰原哀,十分冷清。

  池加奈拿了钥匙和手电筒,带着池非迟、池真之介往二楼深处走去。

  走廊漆黑一片,仅靠手电筒的光线照明,左右都是一模一样的壁纸或者房门,像是走在一条长而幽深的隧道中。

  “非迟,对于七槻那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池加奈轻声开口,打破了寂静,也让夜行走廊的气氛没那么阴森,“女孩子容易害羞,作为男孩子,还是先表白会比较好吧。”

  “我想等她考虑清楚,”池非迟知道这个话题不怎么好,但还是如实道,“比如以后要不要孩子这个问题。”

  池真之介低声道,“你考虑得真远。”

  “先思后行。”池非迟回道。

  “好啦,我没事……”池加奈用手电筒照亮着前路,轻声补充道,“也不算完全没事,只是我早就想过,自己的孩子可能也会面临这样的难题,所以现在接受起来更容易一些。”

  “我倒是越来越明白你当初的为难了,”池真之介道,“不过非迟还年轻,还能再等几年,到了那个时候,安布雷拉的研究说不定就能把你们身上的问题弄清楚了。”

  “你总是这么乐观,”池加奈叹了口气,又道,“不过非迟的身体没有出问题,又有方舟和那么多人在研究,我也有点信心了。”

  池非迟不想再谈论以后要不要孩子这种问题,说起灰原哀之前的怀疑,“对了,在见伊莎贝拉女王那一天,我跟小哀说过菲尔德家的事,她怀疑埃德文舅舅的死可能有问题……”

第2083章 古堡机关

  “小哀怀疑埃德文和我外祖父是被人杀害的?”

  池加奈听池非迟说了灰原哀的怀疑,和池真之介对视一眼,“其实我和你父亲也有过这样的怀疑,我是在伦敦上学期间,而你父亲……”

  “是第一次到这里拜访,听你母亲说起那些事的时候,”池真之介接过话,“我还跟你外祖父、外祖母直接提过这个怀疑,不过……”

  “当年苏格兰场那些人的调查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不笨,他们也怀疑过纵火事件的受益人,如果我大哥和外祖父死了,可能让我母亲失去继承权,”池加奈缓声解释道,“而当时可能继承这一切的人,是我外祖父的远房堂弟,不过他那个时候在伦敦当家庭教师,从出生起就没有踏进过这里,包括纵火事件前后,而出了纵火事件之后,他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趁火打劫,似乎有人找过他,不过他表示自己和我外祖父的血缘已经不算近亲了,对这些遗产没兴趣,并且支持由我母亲继承这一切。”

  “如果是其他人做的,那么必须除掉他这个当时律法规定的第一继承人才行,”池真之介道,“可是他活到了你外祖母继承家业之后的第六年,是因旧疾引发并发症,治疗了两年之后才去世的正常死亡,所以,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才相信纵火事件没有别的内幕。”

  “当年,起火点在旧宅侧楼高塔,埃德文那段时间确实在那里学习盲文,情绪也十分不稳定,那一年他还让家庭老师去镇里帮他买书,我外祖父那天原本也去了镇里的教堂,不过他突然回了家,就在书房隔壁的画室里休息,火引燃了书房里的书,又引燃了地毯、皮质墙纸,烧得很大,还没有等他们跑出来,坍塌的墙壁就堵住了路,最后他们都没能跑出去,外面的人也没法将火完全扑灭,那个塔楼被烧成了废墟,你外祖母在生下第二个孩子之后,才让人把那个废墟堆全部清除掉,”池加奈叹了口气,“这是你外祖母跟我说的,我和她都相信,埃德文本来无意伤害任何人,他只是……放弃了自己。”

  “那个塔楼具体在什么位置?”池非迟问道。

  “就在接骨木林所在的地方,”池加奈回忆着道,“塔楼倒塌之后,相邻的楼层墙壁也被烧得焦黑,所以那一侧都推倒了,起火的地方没有再重新建造,而是减少了原本房屋的占地面积,往里重新修建了城堡那一侧。”

  说话间,三人到了走廊后段一道铁门前,池加奈把手电筒递给池真之介,拿出一串钥匙,翻到其中一把,打开了门锁,伸手推开了门。

  “尼尔、米契尔、罗德的房间都在这一边,他们去世之后,房间都维持着原样,你外祖母在这里安装了铁门,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踏入,”池加奈解释道,“在她去世前不久,才把这里的钥匙都给了我,也包括这一道铁门的钥匙,不过在这里被铁门堵住之前,我因为难过,去过他们的房间很多次,前些年也来过,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对了,你们打算从谁的房间开始看?”

  池非迟看向池真之介,见池真之介不表态,出声道,“罗德舅舅的房间。”

  他对米契尔更感兴趣,不过既然到了这里,三个房间都要看过,还是决定从患有卟啉症的四舅舅的房间看起。

  “那就是走廊尽头那一个,”池加奈带路往前走,“他喜欢待在角落里。”

  数十年间很少被打开的木门被推开,门轴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屋里的灰尘也因气流被卷起,扑向了门外。

  与此同时,一股木头陈旧腐朽的气味也从屋里传了出来。

  池加奈等了片刻,从池真之介手里接过手电筒,走进屋里,转身帮身后两人照明,“这里没有电灯。”

  在池真之介跟进去后,池非迟从外衣口袋里翻出一个小型手电筒,打开了开关,走进房间里。

  房间里挂着厚重的黑色窗帘,老旧的红木桌、红木椅子、红木书架上落了厚厚的灰尘,就连地毯、床铺上收拾整齐的被子和床单也都铺着一层灰,还因岁月悠久而褪了色,整个房间里不是黑色、暗红色,就是灰蒙蒙一片,看着十分压抑。

  池加奈见池非迟手里电筒的光柱扫向床单,为了不让还未落定的灰尘又一次被扬起,尽量放轻声音道,“在罗德哥哥去世后,这里的床单、被子、枕头都换过,他去世之前身上的皮肤都在溃烂,以前的床单实在没法用了,换上的床单、被子和枕头也都是新的。”

  池非迟‘嗯’了一声,手电筒光柱停留在床头柜子上,走了过去,“这里有被什么东西砸过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花瓶的瓶身,应该是铜制的花瓶,砸上去力道应该很大,木头表面都有些凹陷了。”

  “是那个吧?”池加奈用手电筒照向摆在木桌角落的铜制花瓶,“我之前来的时候看过,那个花瓶瓶身有一点点凹陷,跟柜子上的痕迹能够对应上,所以我想罗德之前也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在房间里砸过东西,只不过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池非迟在床边蹲下,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痕迹,又起身看向木桌,这道痕迹留下的时间太久,具体时间很难确认,不过可以大致推测出花瓶是从什么位置砸向床头的,“确实是从木桌前的位置砸过来的。”

  “其他地方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了,”池加奈用手电筒照着四周,“罗德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因为他需要在房间里换药,又因为卟啉症导致皮肤敏感,房间里不仅常年拉着窗帘,还很少通风,房间里经常有一股各种药物和药水混杂的奇怪气味,在他去世前,我也只到他房间里来过两三次,所以也不确定房间里有没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

  非赤藏在池非迟衣服下,在池非迟进门后,就用热眼四下观察着,出声提醒道,“主人,书桌旁的墙壁后有秘密通道!开关在壁灯上,似乎有十分危险的机关,你走近一点,我需要仔细看看!”

  池非迟考虑到蛇蜕不多了,没有急着磕蛇蜕,把手电筒放在床头柜上,走向书桌。

  非赤从池非迟衣领探出头,仰头面朝落满灰尘的壁灯,“墙壁里有好多齿轮啊,我看看……机关开启方式,似乎是转动壁灯底座再往里按,如果往右转一圈再按下去,会带动窗台上的射箭机关,箭头好像还没有腐朽,正对着我们在的位置哦,如果往左转一圈再按下去……主人,天花板上有很多垂剑耶,绝对能把站在房间里的人扎成筛子的!”

  池非迟:“……”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吧?

  “非迟,怎么了?”池真之介转头看着站在墙壁前的池非迟。

  池非迟看了看一脸疑惑的池家夫妇,又看向壁灯,“这里有密室,开关是壁灯。”

  池加奈一怔,却没有太惊讶,打量着墙壁上的壁灯,“会不会是为了战乱时期避险而修建的密道啊?在十九世纪以前,一旦发生战争,英国的贵族都要去前线,还需要从民间征兵,这里会留下很多老弱妇孺,而在战乱发生时,敌军要是打入境内,这种城堡会是第一个被清洗、劫掠的地方,为了保护战争时留在这里的老人、女人和孩子们,很多古堡都会秘密修建一条避难通道,我母亲跟我说过,佣人房的通道机关在走廊尽头的储物间里,主楼一楼的通道出入口在宴会舞厅旁的茶水间,二楼的通道出入口在主卧室和中间那个房间,就是非迟住的房间隔壁,三楼则是在长廊转角和最尽头的房间,客人住的侧楼也有两个出入口,为了不被发现规律,出入口的分布都是打散了的,机关开关都在墙上的金制壁灯,可是她没有说过,二楼尽头的房间里也有通道出入口啊……”

  “那些通道出入口,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机关吧?”池非迟问道。

  “危险的机关?”池加奈一脸疑惑,如实道,“不会啊,本来就是为了让老弱妇孺避难的通道,怎么可能设置危险的机关呢?如果要说危险的话,大概就是密道四通八达,很多地方以回旋方式建造,有不少岔路口,还有一些改变路线的机关,那个年代没有探测器之类的东西,要是不知道正确路线,就算一百个士兵追进密道,可能也会被困死在里面。”

  “这里有危险的机关……”池非迟看了看窗台的位置,“你们到床边去。”

  为了不让池真之介和池加奈自信碰机关,他觉得有必要展示一下这个壁灯的危险性。

  池真之介和池加奈不明白池非迟想做什么,对视一眼,还是走到了远离书桌的床铺旁,池加奈还拿起手电筒,帮池非迟照明。

  光柱中,池非迟伸手握住壁灯灯盏,往右转了一圈又按了下去。

  窗台传出‘咔哒’一声轻响,横在窗框下的木头移开,露出下方满是箭头的一排铜板。

  还没等池加奈把手电筒照过去,那一排箭迅捷射出,很快到了池非迟身前,几乎封锁了池非迟前后左右可以避开的空间。

  “嗖嗖嗖……”

  “嗖……”

  在箭飞出的一瞬间,池非迟也抬手向天花板射出了绳钩,被拉动往上方飞去。

  “咔。”

  铜板漆黑的孔洞里又补充了满满的箭头,而且调整了角度,再次让箭射出。

  这一次,十五支箭还有射向天花板和地板的,其中两支箭矢就直直朝着被绳钩拉向天花板的池非迟。

第2084章 封存于地下的实验室

  “妈呀,主人,失算了!”非赤怪叫一声,藏在池非迟衣服下,在池非迟心脏处把后半截身子盘成了一团,“我尽量挡一挡,但是那箭头比我身体还胖,绝对会被钉穿的!”

  池非迟没有慌张,对池真之介和池加奈喊了一句‘你们往墙边靠’,靠着右手里的绳子,整个人翻身倒了过来,双脚踩到天花板上,俯身低头。

  “嗖!”

  一支箭从池非迟头侧飞过,锋利的箭头割断几根头发。

  第一轮飞出的箭已经钉到了窗台对面墙壁上,第二轮箭也陆续钉入天花板、地板上,箭头几乎没入壁纸下的石质墙壁,可以想象,那些箭头绝对可以轻松钉入人体。

  池真之介揽着池加奈的肩膀退到了床铺墙边,心里替池非迟捏了一把冷汗,只是不等他松口气,窗台处又传出轻响。

  “咔……”

  原本一长块的铜板上下滑开,露出后面三排银芒森森的箭头。

  池非迟:“……”

  心里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池加奈、池真之介:“……”

  这……没完没了了?

  不给三人在心里骂太多的时间,三排箭矢又迅速射出,覆盖了壁灯周围的所有空间。

  池非迟左手袖子中,黑棍迅速滑落在手掌中,按下机关。

  黑色镰刀迅速弹出,握柄也伸长到了一定程度,被倒着蹲在天花板上的池非迟舞成了一个圈。

  “铛……铛……铛……”

  箭矢的箭头被撞击到,偏离了原本的飞行轨迹,陆陆续续钉在天花板的其他地方。

  屋里一阵箭矢钉入墙壁的响声后,终于安静下来,窗台窗框下的木板上移,重新挡住了那块危险的铜板。

  “主人,小心一点,还有一只箭,”非赤忙提醒道,“在窗台横板侧面,应该和壁灯前的地板有关联!”

  池非迟闻言,按了钩绳开关,从天花板上落到了地上,双脚刚接触地面,窗台处立刻飞来一支箭矢,被池非迟手疾眼快地伸手抓在手里。

  没反应过来的池真之介、池加奈:“……”

  这个房间真危险。

  “好了,主人,”非赤松了口气,“没有了。”

  在非赤话音刚落之际,房间天花板、墙壁发出了轻微声响,一支支钉入石层的箭矢似乎钉不稳一样,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地面上像刺猬尖刺一样的箭也都纷纷倒了下去。

  池非迟低头打量着手里那支箭,发现原先能够钉进石层的箭头像是软化了一样,稍微举起箭矢,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把箭矢丢到了地上。

  落了一地的箭悄无声息地消融,金属质的箭头和箭身都一点点消失在手电筒光照。

  池加奈怔然看着地面低喃,“非迟……”

  “没事了,”池非迟到床头柜上拿回了手电筒,在箭矢堆积的地方蹲下身,看着地上的一滩漆黑液体,“箭内部有某种液体,在箭射出之后,液体在箭头内部混合成了强酸之类的液体,将金属融化,又让液体稀释或者因化学反应而失去腐蚀性,应该是为了方便清除钉满屋子的箭矢,另外,如果有人中箭,就算不是被射中要害部位,只要箭头在体内,在箭矢融化的时候,可能会对人体内部造成二次伤害。”

  池真之介见池非迟没事,而机关也确实停了,悄悄松了口气,低头对护在怀里的池加奈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家里这么危险。”

  池非迟抬眼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沉默。